“彼国吏治腐败,贵族与祭司们为了长长久久的把持富贵,更是制定种姓制度,使贫者世世代代皆贫,富贵者世世代代皆富皆贵……如此千百年以降,有此情形倒也不算奇特了。”
那监生听完,却更不解了,他想了许久,终究还是问出口来:“朝闻道,夕死可矣。学生实在疑惑,因而再斗胆一问。”
“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此地百姓世世代代都遭人欺压,难道便不知反抗吗?”
这句话已经可算是大逆不道了,朱肃略略垂目,看这位监生只是一脸求知,便也答道:“宁有种乎……那也是对人而言。”
“若是世代皆是为畜……便是子孙仍旧受人欺压,心中也觉得这本就是理所应当了。”
那监生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他怔愣了良久良久,方才吐出一言:
“学生今日方知,生在华夏,自小蒙先人教化,受圣人遗泽,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朱肃不答,他眯起眼睛,似乎看到河道边有穿着彩色衣衫的人马正对着船只指指点点,这些人能穿彩锦,自然是与那些衣不蔽体的贫民不同。朱肃要来望筒,发现他们大多前呼后拥,一个个都有许多兵将平民守护,且这些人对自己这些大明战船一脸的惊惧、惶恐,更有甚者,还有破口大骂的。
其面色激动之处,教人好生不解。
“这些人成群结队的,又在骂些什么?”
有将领也从望筒里头,看到了这些岸边景象的。
朱肃初时亦是疑惑,想了一想,便又恍然大悟,解释道:“此国之中宗教盛行,且大都将此河视作圣河。我等在此河行船,想必是犯了他们的什么忌讳罢。或许一会之后,上游就会有人前来对我等堵截了。”
“不过是行个船,又有什么好忌讳的?要来便来,我等还会怕他们不成?”大明诸将恍然大悟,却又全都不屑一顾。
果然,再往前行进,就遇到了军队对大明战船射箭堵截的。对这些人明军也不惯着,船都不停经过就是一炮。这些番人箭手们没见过大炮,大都吓得屁滚尿流,往往闻得声音一响,便已火速作了鸟兽散,除了浪费一拨箭矢之外,对明军战船丝毫没有造成损伤。
“如此弱旅,也敢撩我大明虎须。”船上诸将哈哈大笑,“真是迂腐,对付海船,不以船只扼守河道,竟然妄图在岸上堵截……就因为这河是什么劳什子圣河么?”
看到了这身毒德里苏丹国这般不堪一击的战斗力和用兵手段,诸将对于朱肃的战略又多了几分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