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肃气势迫人,逼的黄子澄节节倒退,险些落至台下。他继续说道:
朱肃此言既出,黄子澄张大了嘴,面若死灰的僵住了。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万事皆休!
“你等怕苦怕死,宁可遮住眼睛故作不见,修习那等故弄玄虚的伪儒学,辱的可不止斯文,还有祖宗先贤的精神志气。败的不止己身,还有这煌煌华夏千年辉煌!”
“宋之文昌,天下罕有!圣天子垂拱?万邦臣服?怎不见后金完颜氏、蒙元孛儿只斤氏,对二程朱子跪伏于地,为理学教化学问德行所服的?”
“振兴文教,广传教化?论及文教,比之大宋如何?”
“昔年汉之班定远、唐之王玄策,哪一个不是以书生之躯纵马执剑,立下不世之功?现如今到了你等,是少生了手脚,还是短了那根至阳之杵?儒生学武,就开始有辱斯文了?莫非是该涂脂抹粉、簪着绣?”
“虽有一二偏差,却也比那些肆意解读孔孟之言,断章取义、故弄玄虚,明为儒学,暗则伪学的龌龊行径好过许多倍!”
这话说得可就太重了,犹如晴天一霹雳,震的所有人议论纷纷。
“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鄙薄武事,歪曲圣贤,冥顽不灵!本王这里,正好有半阙诗句相赠!”
“我,我……”黄子澄面色涨红,浑身发抖,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儒生学武,有辱斯文……”
朱肃衣衫飘飘,众人这才发现,他这一身装扮乃是古式儒衫,正合仗剑游历天下的春秋汉唐之儒的打扮。一个念头在诸多儒生心中升起:这位殿下莫非真是儒者,是遵从孔子原意的“真儒”?
那,那岂不是说,自己这些穿着华丽新式儒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真的是
“殿下岂可妄言。”黄子澄赶紧大声道。“岂不闻朱子云……”
“你等以为本王不是儒门之人?错!本王亦是儒门!不过本王所学,为正本清源之孔孟真儒,而你等所学,乃是繁杂伪劣、臃肿难明、看似高深莫测,实则百无一是的伪儒尔!”
朱肃不依不饶,继续骂道:
“黄子澄,你求学之时想必也参拜过孔子画像,却不明孔圣真心、不辨夫子真意,蒙住眼睛习练那伪儒之学,漠视孔圣本心、坐视伪儒对真正的圣贤学问断章取义、牵强附会。他日你在九泉之下,又安敢在孔圣的面前以弟子自称乎?”
要知道,这位五殿下可是如今大明诗坛的第一人,几首诗句都是足以流芳百世的名作。这样一位大诗人所写的半阙诗,即使并不如何,也是一定会传唱千古的。
到得后世,世人不会记得此诗因何而作,却始终会记得有一文人叫做黄子澄,被当做儒生中的不肖反例,用来教后人引以为戒!
自己求名不得,反遭千古之辱不说,就连家乡分宜,也要因自己之故,而遭千古唾骂!
“噗!”黄子澄气急攻心,僵了半响之后,竟然仰天大呼一声,狂喷出了一口血箭。
而后便整个人扑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