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白云阔先问:玄武和白虎来做什么?

花雨霁漫不经心的进入宗祠:放心,是友非敌。

白云阔:何以见得?

花雨霁跳上房顶,避开巡视在宗祠附近妖修的视线,顺便回答道:赤煌抓了你,他们举双手反对,我来找你这会儿,说不定正逼着赤煌交人呢!

花雨霁这话也不知道白云阔信了几分,俩人穿墙而入,在偌大的祠堂正厅一眼瞧见用白布遮着的尸体。

而距离尸体稍远的位置,一个佛修坐在蒲团上敲木鱼念经,嘴里碎碎叨叨嘀咕着往生超度的经文,身边还有两个刚刚化形的小狐狸抹眼泪烧纸钱。

花雨霁和白云阔就躲在上方横梁上。

元神出窍有利有辟,利就在于暗中行动,刺探消息和偷窥,不惧任何法阵和符篆的束缚,自由穿梭。

而弊端则是,它们没有攻击力,也没有承受力,真正的任人宰割,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肉身也是处于毫无戒备的状态,没有神识看护也没有真元护体,哪怕是刚刚筑基的小修士都能一刀捅死炼虚。

好在,元神这个东西并非随便一个修士都能看得见,只不过要如何弄晕那三个小朋友,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突然,一道真元穿过门窗缝隙,蓦地散开,化成一团淡淡的青烟。那三个修士没有防备,闻到烟味接二连三的倒地,睡得那叫一个香甜美味。

白云阔认了出来:催眠咒?

花雨霁略有所感,猛地看向从外面推门进来的人,满脸欣慰的夸奖道:庚辰你也太贴心了吧!

以前的庚辰是脚前脚后跟着花雨霁的,可自打花雨霁身边有了白云阔,他就十分有眼力见,要么躲在远处,要么化成原身四处溜达,反正不管他在哪里,绝对不会离花雨霁太远,只要花雨霁吹声口哨叫一声名字,他会立即就位。

正因为庚辰总是在暗中跟着,不在明面上,所以被妖王和青丘灵谷的人给忽略了,免除了牢狱之灾。

花雨霁跳下地面,对庚辰竖起大拇指,然后麻溜儿的和白云阔掀开案上白布。

那上头躺着一条三尾狐,正是兰儿本尊。

据六尾狐说,兰儿已经死去六天了,眼下由真元护着,尸体没有丝毫腐烂。道消魂散,它也从人形变回了狐狸真身,花雨霁本想亲手验尸来着,可现在表示,这术有专攻,得呼叫兽医。

反倒是白云阔下得去手,他用真元探了一下三尾狐的尸身,说道:没有暗咒,就是单纯的被杀了。

花雨霁想了想,说:头七还没过,要不把她魂魄召回来,然后再用探灵看一眼案发经过?

除去那些魂飞魄散死无全尸的人,正常的生灵死后,魂魄离体,会下落黄泉入鬼界,等到头七的时候回到阳间看看亲朋好友,然后投胎转世去。

也就是说,若兰儿的魂魄完好,她现在还没转世,要用招魂术的话是可以把魂魄叫回来的。

花雨霁:不过这生辰八字嘛得问问赤煌妖王了。

白云阔摇头道:这个方法妖王不可能想不到,凶手也不能留下这么大个疏漏,多半是魂飞魄散召不回来了。妖王不也说过么,我强行霸占了兰儿的魂器。

这点不置可否,强行霸占魂器,势必要将魂器和神魂硬生生的分割开,也可以说是撕裂开,无论多么小心翼翼,神魂都会有损伤的。

花雨霁另辟蹊径道:既然这里行不通,那就只能从妖风阵阵的老板娘身上突破了,可惜这距离有点远

元神距离肉身越远越是危险,而且超过一定范围的话,很有可能就回不去了。

庚辰听到这里,主动请缨道:公子,我去。

干嘛?花雨霁不太放心,你能应付他们吗,可别严刑逼供啊!

公子放心,庚辰真挚的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我会用真心感化他们的!

花雨霁:

庚辰风风火火去了,花雨霁和白云阔先后走出祠堂,眼下无事可做,应当回锁妖塔等消息,可花雨霁喜欢做两手准备,他还是想知道兰儿的生辰八字,若庚辰那里遇到瓶颈的话,他至少可以利用占星术来推算兰儿的过去。

虽然会被天道记小本本,但总好过两眼一抹黑,让躲在幕后陷害他们的真凶偷笑吧!

花雨霁:你觉得我这么大大方方的管妖王问兰儿的生辰八字,他会告诉我吗?

白云阔递给他一个莫名其妙外带明知故问的眼神,花雨霁心如死灰:哎!

突然,后方祠堂正门被一道厉风整个掀开,花雨霁和白云阔猝不及防,身不由己的被那道罡风吹得飞起来,连续几个纵跃才在房顶安然稳住。

那猛然转醒的佛修厉喝道:何人胆敢擅闯青丘宗祠!

花雨霁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因为角度问题,他和白云阔都没发现那和尚的真身,方才被催眠咒迷晕的时候,和尚又刚刚好是脸着地,所以竟没看出来他是净光寺四大班首的悟念,才不是修真界杂鱼!

也难怪他这么快就解了庚辰的咒术。

悟念左手捻着佛珠右手攥紧袈裟,随时准备出击,当他从催眠咒中彻底转醒的时候,定睛一看,大惊失色:花不染,白妄?

白云阔礼貌性的躬身道:大师。

你们怎么悟念目瞪口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脸色惊骇道,妖王说他抓到了残害女儿的凶手,莫非就是你们?

花雨霁:我们冤枉啊,别的可以污蔑,说我垂涎兰儿姑娘美色什么的就太过分了!

贫僧自然深信霜月君的为人,至于晴空公子悟念的语气顿了顿,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环视一圈,才勉为其难的说道,晴空公子虽然风流不拘,倒也不是那种欺辱良家少女的禽兽,贫僧看在霜月君与你同行的份儿上,就信了晴空公子一二吧!

花雨霁:

呵呵,我真谢谢您。

悟念没有动手的意思,但这么大动静却引来了一波巡防弟子,花雨霁只好暂时打消去找妖王要生辰八字的念头,拉着白云阔原路返回,冲回锁妖塔。

元神归位,花雨霁骤然转醒。释放元神有损心神,连神魂完好身强力壮的白云阔都尚且觉得乏力,更何况是花雨霁呢?

回归本体,直接瘫床上起不来了。

花雨霁疲软的挥着手道:别吵我,先让我睡十年。

白云阔去拽床里的锦被给花雨霁盖上,并伸手贴近花雨霁的额头,渡了些真元过去。

结果被花雨霁一巴掌打开:我这就是虚耗过度,睡一觉就好了,别费真元。

师哥。

嘘花雨霁都懒得睁眼,为防止白云阔偷偷做什么手脚,他两只手擒住白云阔的两只手腕,昏昏欲睡。

白云阔试图挣动,又有舍不得惊扰了他。

不过瞬息之间,花雨霁就没了意识,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花雨霁睡得很沉,雷打不动,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片黑暗,没有景象,只能听到一阵哭声。

忽然,在一片哭声之中,他听到了别的声音。

有人说:你从来都是冷若冰霜的,像座雪山,一点都不温柔。你从来没对我笑过,笑一下好吗?

花雨霁分辨不出哭声来自何处,更分不出哭声来自何人,只知道那哭声撕心裂肺,凄惨而悲切,痛彻心骨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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