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风璃冰冷的声音如刀子刮在石壁上:花雨霁,你胆敢再胡说八道,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白云阔心下震动,他自然知道花雨霁是什么人,放荡不羁,彻骨风流,惯会花言巧语招蜂引蝶。他该不会是贪恋风璃的美色,对风璃动手动脚反被打了吧?
不不不,花雨霁那人虽然爱嘚瑟,但绝对不是浪荡子,更不是衣冠禽兽。
割舌头什么的,莫不是花雨霁满嘴跑舌头,说了什么冒犯之语?
风璃愤而关上牢房铁门,扬长而去,花雨霁无辜的耸耸肩,伸手抹了一下脖子上溢出的血丝,皱眉道:真高冷,一言不合就要人命。
白云阔的语气中浸着寒意:花不染,你又在撩拨人家姑娘吗?
才没有!花雨霁提高嗓门,愤愤不平道,我是由衷的赞美了她一番,顺便给你牵牵线。
什么?白云阔手一抖,杯中殷红色的液体都溅了出来。
花雨霁一脸不明所以:你不是喜欢风璃吗,我给你们俩当媒人牵红线,结果她急眼了,我明明说的很隐晦啊!
白云阔脑子轰的一声:我什么时候喜欢风璃了??
一向以温柔儒雅视众的白云阔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嗓门,在空荡的炼魔堂徘徊扩散,震得花雨霁耳朵嗡嗡响。
花雨霁且不知白云阔为啥这么大反应,他还觉得蛮委屈的:在幻海森的时候,你不是提过风璃吗,当时你欲言又止含羞带臊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啊!
我!白云阔差点被气吐血,他宁愿花雨霁对他没感情,也不要花雨霁误会他和别人有一腿!
手下力道没收住,翠玉的酒杯啪的一声被捏个粉碎。
花不染,你休要将我和旁人强行捆绑在一起!你这样的话,惹他人误会,也毁我清誉!
花雨霁知道白云阔是认真的,比起考虑他为什么生气,花雨霁更震惊风璃被嫌弃。
你,你居然不喜欢风璃?
白云阔:我凭什么要喜欢她?
花雨霁难以置信道:那,那端木翎呢?
白云阔愤怒:跟她有什么关系?
花雨霁都惊了:那殷九娘呢?
那只桃花妖?提她作甚?
那雪嫣呢?
白云阔怒不可遏:花不染你有完没完!你当我是什么?没有灵根的公狗吗?见一个喜欢一个?
花雨霁目瞪口呆。
不是吧
不喜欢风璃可以理解,可能时机未到暂时没感觉,但是,那三四五号的女配怎么也不感冒啊?
她们要身材有身材要脸有脸,有家世有才学,怎么一个看对眼的都没有?
哪怕现在不喜欢,好感总该有吧?
让白云阔提都不愿意提
正常男人就算不喜欢A款,总该对BCDE有兴趣吧!
喂,你确定你的性取向没有问题吗?
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要把我推给别人。沙哑的嗓音如同久经风霜生了铁锈的剑,从内到外千疮百孔,只需轻轻一碰,粉身碎骨。
花雨霁愣住了,被白云阔那沉淀着些许委屈,悲伤,沉痛,甚至绝望的语气震慑住了。
如果里面掺杂着愤怒倒还好说,花雨霁很擅长哄人,尤其是从小带大的白云阔,撸撸毛顺一顺就成了。可偏偏这里面毫无怒气值,就像一只失去了亲朋好友,孤苦伶仃流落在外,无人问津的可怜小狗。
花雨霁心里软趴趴的,有点难受。
一墙之隔,白云阔有些虚脱无力的闭上眼睛,他压下唇角,苦笑一声。
为何在这儿伤春悲秋自艾自怜?
这个世界包罗万象,芸芸众生,怎能事事都如你意?世界不是因为你一个人而生,太阳更不是因为你一个人西沉,求而不得,人生常态,习惯就好。
那位沉迷爱情话本而无法自拔的大师姐曾说:在感情方面,谁先沦陷,谁就吃亏。
所以她打定主意不爱别人,就等着别人去追她。
当时的白云阔未能理解这话中深意。显而易见,谁付出的多,谁就亏得多,可感情之事无法在《清心经》、《道德经》中找到答案,所谓动心,往往只在那天时地利人和的一瞬间,如狂风暴雨,如排山倒海,来的凶猛澎湃叫人无从防备。
他先沦陷了。
可他并不觉得吃亏。
他反而感激师尊没有将他教导成一根两袖清风的木头桩子,懂得爱,懂得情,于一个活人来说,是一种幸福。
认定了的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哪怕知道仙魔殊途,哪怕将来可能饱受非议,他也到了黄河不死心!
世人皆说霜月君温文尔雅,谈吐得体让人如沐春风,他带人亲切和蔼,温柔好相处,尊师重道。
可有些时候,他脾气倔强,认准的事儿绝不放手,往往连明月霄都难以左右他的思想,比如当初按照明月霄的意思,白云阔应该走道修,可争论来争论去,白云阔还是根据自己的意愿走了剑道。
也亏得明月霄秉节持重,不然若是破军长老,遇到这种不听话的弟子,早暴打一顿了事了。
白云阔盘膝坐下,苦笑连连,他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女子了,扭扭捏捏小心翼翼,一点都不干脆。堂堂七尺男儿,心之所向有什么说什么,甭管结果如何,先凭借一头热血撞上去再说,就算磕得头破血流又如何?
结了疤接着撞!
就不怕撞不开花雨霁的脑瓜壳!
白云阔气急攻心,他双手捻住衣袍用力握紧,一鼓作气道:师哥,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心
稍等稍等!
花雨霁打岔,白云阔的语气一塞,正要问为什么,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突然钻出来一个脑袋。
纵使是见过胳膊与脑袋齐飞,鲜血共长河一色的白云阔,也着实被吓了好大一跳。
那脑袋不是别人,正是花雨霁!
你白云阔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脑袋挤出墙壁,顺带着前胸和四肢一并钻出来,然后回头看了看,兴高采烈的飘过弱水,落在白云阔的圆台上。
居然成功了!花雨霁一脸的难以置信。
白云阔比他还要难以置信,他看看花雨霁,再看看四周毫无反应的弱水,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却依旧是语无伦次的说道:你,怎么,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伸手去碰,却不料手指穿过了花雨霁的身体,他微怔,难道是幻觉?
细看之下,花雨霁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白云阔恍然大悟,竟然是元神!
哈哈哈,元神出窍不受限制,太好了!花雨霁乐颠颠的跑到白云阔身边,像只兔子似的一蹦一跳。
元神出窍离开本体,没有承载物,就如同身处外太空,没有重力,就像孤魂野鬼似的飘上飘下飘来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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