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身子微颤,玉面染霞,神情带着懵懂的诱惑,将傅含璋最后一丝理智消灭殆尽。
天旋地转,柔韧修长的手指探入浓黑的长发里,他紧扣着林夜北纤细的腰,低笑道:
当真考虑好了?
林夜北仰着下颌,凝视着少年越靠越近的面庞,抿唇点点头:要。
傅含璋深深嗅着他脖颈间清冽的松木冷香,低笑一声,俯下.身去。
清寒的静水中游入一尾活泼的红鲤,搅碎了湖面的明媚星辉,润泽的水流抚过鱼鳞,洒落滚烫银河,再一同归入幽暗的深渊。
而在山腹的另一端,沉睡着的苏同光也不太.安稳。
从他入定不久,鼻端就一直嗅到隐约的香气,不久甚至有什么毛耸耸的东西拂上来,搔得鼻腔簌簌发痒。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睁开眼来,忽然发觉南无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自己靠得极近,呼吸相闻。
阿、阿月?他一张俊脸臊得通红,你、你做什么
话音未落他就发现南无月的状态不寻常,脸上红晕涌动,桃花眼中波光潋滟,撑住他肩膀的手指带了十足的力道,捏得他肌肤生疼。
喂,你弄痛我了他轻嘶一声,尝试着推开她的手臂,到底怎么了,这大半夜的?
没想到南无月执拗得很,顺势攥紧了他的手腕,而当他不经意间抬起眼,恰好撞进了那双桃花目中。
原本清明的眼眸里氤氲开淡粉的流光,苏同光感觉识海中如同被细针蛰了一下,意识立刻模糊起来。
他逐渐忘了自己身在何处,面前是谁,木愣愣地瘫软下身体,又被人紧紧拥在怀中。
小苏苏
南无月轻声笑着,声线悄然发生了变化,属于少女的柔软娇糯消失,染进了磁性的低哑。
九条粗大的狐尾从她腰后延伸出来,每一条尾上都覆盖着雪白的鬃毛,根根毛发光泽饱满,晶莹闪耀,分别从不同的方位伸出,缠紧了苏同光的手腕脚腕。
苏同光神志不清,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被五花大绑,他睡眼迷蒙地望着南无月,手指触碰着她敞开的前襟,忽然笑了:
好石更,好大的馒头
他没被束缚的手指戳了戳馒头,笑得越发天真无害,南无月的脸却越来越烫,将他狠狠抵在石壁上,声音都有些发抖:
中了我的媚术还敢妄动真是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她喘息着抬起手,结界落下,隔绝了一切声响与画面。
暗夜无声,却有不知名的靡丽在黑暗中漫舞,诉说着无言的纠缠与情愫。
次日早晨,林夜北醒来的时候就感到浑身一片酸软,他只能勉强睁开眼睛,身子却几乎无法动弹。
身后难言之处似乎隐隐作痛,他蹙眉想翻过身,转头就望见傅含璋明媚的脸:
师尊,你醒了?
小徒弟似乎心情很好,墨黑的眸子莹润柔和,他也忍不住牵了牵嘴角:怎么这般高兴?
昨夜能和师尊同枕共眠,徒儿幸福极了,他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视线不经意地往林夜北领口瞄,即便立刻死去也没什么遗憾了。
休得胡言。
林夜北心头一动,伸指抵住他嘴唇,简单的动作却牵连着周身发痛,他微微喘了口气:昨夜可有发生什么?我为何全身痛得这样厉害?
师尊昨夜似乎做了噩梦,体内灵力也不太稳定,徒儿尝试着为你疏导,只怕没能完全成功。
傅含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大师伯告诉过徒儿,师尊寒症未愈,要小心看护才是。
是么林夜北将信将疑,但看他的表情也不像在说谎,只得暂时按捺下心中的疑惑。
他深吸口气,通过灵力内视自己的脏腑,却猛的发觉心口之下,那株幼芽上的裂口延伸得更深,原先只是顶端裂开,如今已经扩展到了茎.干处。
这怎么可能?!
林夜北心跳得很快,他尝试着在经脉中运转灵力,起初还能流动如常,可过不了多久就胸口闷痛,灵力也被阻塞在经脉之中。
再三尝试,也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他心头陡然升起巨大的恐惧
无情根是他的修为根基,一旦受损,必然会影响到自己的修为,如今只是开裂就足以使灵力运转不灵,倘若未来彻底损毁
他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是修为尽毁,还是危及生命?
林夜北局促地眨着眼,慌乱的视线逡巡一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傅含璋的身上,胸口酸涩。
他原以为自己无欲无求,在这世间除了情谊深厚的师尊同门就再无羁绊,却没想到有朝一日面对眼前的少年,会这样牵肠挂肚、难以割舍。
含璋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无情根衰败到了如此地步。
若是来日自己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又有谁能保护他,陪伴他成长呢?
含璋,我
林夜北忍着心口的痛楚,低声开口,可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惨呼:
哎哟!你轻点,轻点!
二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苏同光正扶着后腰,跪坐在地上唉声叹气,一旁围观的游思渚和聂弋则似笑非笑,神情玩味。
比起他的愁眉苦脸,身旁的南无月倒是一脸神定气闲:怎么,吃干抹净就不想认账了?
我,我不是。苏同光咬住嘴唇,眼神躲闪。
他只记得昨晚自己早早就睡了过去,随后就陷入了一场接一场的凌乱梦境,他在梦中辗转腾挪、浑身上下无处不痛,等到清醒过来,就发觉自己身无寸缕,和南无月裹在同一幅铺盖卷里。
虽说他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可显然还没做好进一步发展关系的准备,惊慌失措地想要向对方解释清楚,却因为身上的疼痛先败下阵来。
说来惭愧,明明自己才是占了便宜的那个,为什么看上去还不如人家小姑娘神清气爽?
苏老妈子苦闷地拥着被褥,把脸埋进棉絮里,半晌才瓮声瓮气地道:
我会对你负责的等到大比结束,我就将此事禀告师尊,再去琼英谷提亲。
南无月梳理头发的手指一顿,桃花眼中透出几分戏谑的笑意,又垂下眼眸,化为一片淡漠的荒芜。她轻叹口气,话语中听不出太多喜怒:
我也并非胡搅蛮缠之人,你大可不必为了息事宁人这样说。
谁说我是为了搪塞你,我是真心哎哟!
苏同光一个激灵就要撑起身,奈何骨骼喀吧一声脆响,挺直的脊背立刻弯了下去。他痛得直喘气,却依旧执着地拉住南无月的腕子:你信我,信我
大师兄一言九鼎,咱们师兄弟可以为他作证,
游思渚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悠哉笑道,此事南道友倒是不必多虑。
苏同光面相显幼,却是四人中年纪最长者,虽说修士寿命远超普通人,也确实算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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