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哈哈……”
林梓:“……”
不跟他嬉闹了,林梓冲老板召召手,“老板,你过来坐坐可以吗?”
“客观有什么事儿呀?”
“就是跟你聊聊你昨晚所见的那东西。”林梓拉了个凳子让他坐下。
好不容易有人相信他的话,老板坐椅子上很是高兴,“你相信我的话?哼,我都觉得这是自己的一场梦。”
林梓摇摇头说,“这可不是一场梦,你记得如此清晰,应该是现实发生过。”
“是……是吗?”
林梓说,“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种鬼。”
“我这边还忙呢,听什么鬼故事呀,万一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林梓说,“你别多想,这可不是什么鬼故事。”
老板本还想拒绝,可看他身后那人抡起拳头的架势后又怂了,这不听他讲完他是不能走了,反正暂时没客人来,听他讲两句也无妨。
“那你说吧。”
“有种鬼名为厕鬼……”
“是不是喜欢吃/屎?”
林梓:“……”
快闭嘴吧你!
“不是,这是一种令人讨厌的鬼类,总是偷偷摸摸的躲在厕所里面,看着人在里面方便。”
“有病啊!”
“厕鬼相貌多样,《甄异记》里的厕鬼面如方相,两眼尽赤,身有光耀;《纪闻》里的厕鬼则形大如猪,虎鼻猪牙,面色紫和斑斓;《幽明录》中则《述异志》中则状如昆仑,两目尽黄,裸身无衣……不知你昨晚见到的是何种形态?”
这下他明白林梓这是什么意思了。
“昨……昨晚我见到的就是那玩意儿?”
“对。”
“我……天太黑了,我没有看清,我也不知道……我见了厕鬼,不会死吧?”
“暂时不会。”林梓只能给个心理安慰。
“什么叫暂时啊?长久呢?”
长久就会了。
林梓委婉地说,“人总得一死,不能什么都怪鬼神。”
“能就是我……我真的会死?”
林梓怜悯地看着吓得浑身哆嗦的他,“厕鬼却不是自己动手伤人,它只会给人以警告,一般会告诉你还能活多久。”
“它说我只能再活三个月。”
“那你最好提前准备自己后事,鬼怪预言不会有假。”
他捂着脸哭丧地说,“可是我这身体这么硬朗,活个三十年也没问题啊!”
“人的生命可不能但看这个呀。”林梓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你看那些小孩儿,生命娇嫩地跟朵花似的还有几十年上半年够他挥霍,但是真的就能保证他能活到老么?被水淹死,被狼叼走,被人贩子拐走的不计其数。命这种东西,是看不透的。”
“那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建议你回去吃好喝好,交代好后事,再多出去转转……”
旁边偷听的人不乐意了,一拍桌子冲林梓吼,“老唐,你别听他的!这小子胡言乱语,你看着比我还健康,活个三十年绝对没问题。”
他恍然大悟,转而怒目瞪林梓,“对,万一是你小子胡言乱语唬我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梓:“……”
“那没办法了,这种事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不愿相信就算了。”林梓并不与他多说,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性,当不确定时,心里多偏向自己有利的,但又对自己不利的一方面半信半疑。
何槐把钱放桌子上,“那就这样了,你爱信不信,林梓你吃饱了没有?咱们回去吧。”
“好。”
何槐的马车还在先前住的那屋子里,离去的时候马鹏还有不少草,现在没剩下多少了。
林梓看着貌似肥了一圈的马差点笑出声,拍了拍马腿,“看来它伙食不错啊。”
“养肥了好,养肥了正好给咱们拉车。”何槐把它牵出来,套上马车,让林梓在里面坐着,他来驾车。
回去倒不急了,他俩边赶路边游玩,有时候马车跑着跑着何槐人不见了,没一会儿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兔子回来,说驾车时瞧见一只兔子从旁边草丛蹦过,他看着心痒,跳下马车跑去追兔子了。
但他还是没追上,那兔子跑没影了,但看到兔子窝了,一窝小兔子,何槐偷了一只回来。
林梓笑他,“你跑去追兔子做什么?你是猎狗么?”
“对呀。”何槐一点不生气,还凑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嘴角。
林梓惊得一把将他推开,耳尖通红,“你这是做什么……”
“汪汪!”何槐不要脸地装狗还想再舔几下。
不过林梓抵着他的下巴不让他靠近,轻声说,“你别这样了,之前好歹是个将军,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的,这若是让别人瞧见了多不好?”
何槐直接抱着他压马车上,“没人瞧见,就你一个人能看。”
“那也不好啊。”
“没什么不好,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想要我怎么样都行。”
“我希望你松开我……”被禁锢的林梓弱弱地说。
“……就不。”何槐拉绳把马车停了,但是并没松手。
他脑袋压林梓颈窝,闷声闷气问,“你听见了吗?”
“听到什么了?”
“我喜欢你。”
“……”
“快说,你喜不喜欢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可林梓这混小子就是不好好回答,可憋屈死了,现在四下无人,他喊破嗓子都没人救,正好是逼问的好时候。
他甚至危险地想,要是他说不喜欢,就把他就地正法了!
就是条件不太好。
喜欢么?
这个问题有点不好回答,这得看哪方面了。
这个姿/势太危险,还是把这家伙哄骗下去再说,于是林梓含糊地说,“当然喜欢了。”
仿佛有人在脑中放烟花,何槐又惊又喜,“真的?”
“真的!所以……所以就先放开我吧。”
何槐松了手,“嘿嘿嘿”傻笑。
林梓往马车里缩了缩,离他至少有了八尺远,这才慢吞吞地说,“我肯定喜欢你。”
“嗯嗯!我就爱听这种话,你继续说!”
“我也喜欢师父,小才……”
又来这个……
何槐郁闷,“最后一句话可以别说了。”
“那没办法,这个必须要说。”林梓一本正经地说,“因为那是我真心话啊……”
话音未落,何槐扑了上来,“不行,我还是得把你就地正法!”
“啥?”林梓慌了神,一不注意就被他扒掉了外衫,现在天气热,他穿得不多,一扒一扯就行了……
林梓护着衣服,声音惊恐不已,“别……你发什么疯呢?”
何槐恶狠狠地说,“我狂犬病发了,必须吃个人解病!”
“别——咱们快赶路……你往哪摸呢……快住手……好好好,我最喜欢你了,快住手呀……”
一身衣服被他扒得七零八落的,林梓这才意识到这家伙不是打闹着玩,可能是认真的,心里一下子慌了。
何槐仿佛红了眼,在他身上没轻没重地捏着,他手劲大了些,林梓又瘦,一捏青一片,疼得林梓直往外窜,但是何槐抓住他,“不许跑,今天必须把这夫妻之实办了!”
“住手啊混蛋!”
不顾林梓连踢带踹,强行摁着他把他全身捏得青青紫紫后,何槐累得气喘吁吁,还不忘叮嘱他,“我听说第一次都可疼,看来的确是这样,现在咱们有了夫妻之实,你是我的人了,就得认命,知道吗?”
这啥跟啥啊?
林梓一脸懵逼,你把我肉都捏青了,这不是虐待么?怎么就成了夫妻之实?
“第一次你忍一忍,听说以后就不疼了。”
林梓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还有以后啊!
想了想,他试探问何槐,“你怎么……知道这种事儿的?”
何槐脸红了红。
先前在军中,他半夜睡不着出来转转时,听到了不对劲的声响,是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在很痛苦地呻/吟,他担心是将士受伤了,便喊了一声,谁知那地方窜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是真受伤了,浑身青青紫紫,另一个倒没什么事儿。
何槐赶紧对那人说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到底受多重的伤,等会儿去找军医。
那人死活不肯,何槐下了命令才让他脱下来,他身上没重大伤痕,就是青紫的地方多了些。
另一个人说不用叫军医了……
何槐盯着他,问他是不是他把这人打成这样的,军中禁止斗殴,即使是只这样的小伤也不能容忍。
他说他俩没有斗殴。
何槐又问那人身上的伤是不是他造成的,那人说是的……
何槐大怒,那不就是打架斗殴么?
☆、第八十二章
但是那人说这不是打架弄的,他们只是在实行夫妻间的乐事……
何槐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做传说中的“夫妻事儿”啊……但是看他一身青紫,又不太明白这算什么乐事儿,于是问他不疼么。
谁知道那人害羞地低下头,说一开始疼,但是很快就舒服了……
行吧。
林梓目瞪口呆,原来自己是被那俩小兵给坑了啊!
“他现在舒服不?”何槐不依不挠问他。
林梓在心里骂他,舒服个屁,疼死他了!
“疼……”
何槐一头雾水,“怎么会还疼呢?他们说这个疼了后就舒服了。”
“不不不……根本不是这样……”林梓住了口,他有别的想法。
跟师父出去多了,在这方面他也知道一些,但是他不能说,说了何槐搞不好真能把他就地正法……
又见自己一身青紫,林梓有些肉疼,他说还有以后,以后可怎么办啊?
感觉自己真可能被他掐死。
“咳……可能个人体质不一样,反正我疼死了。”
何槐面露愧疚之色,“那好吧,以后不做这种事了,我其实也好奇他们为何走吧走吧,咱们赶紧赶路,看看前面有没有药馆,给你弄点药消消淤青。”
这让人看着多不好意思,“不用了吧……”
何槐认真地说,“要的,必须要的。”
林梓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但是附近并没有城镇,连村子都没有,天黑后还得找个地方扎营,夏日虫蛇多,林梓就遇到两条,不过被何槐打死了,怕明早醒了怀里抱两条蛇,何槐又采了一些驱虫的草药在附近点燃了。
好闻的草药味缭绕四周,一直到天明,林梓重重呼出气息,身上软绵绵的。
何槐摸了摸他额头,皱起眉头,“你好像有点发烧了。”
林梓昏昏沉沉点点头,“我能感觉得到。”
“咱们还是想找块地方落脚,给你医好了再说。”何槐环顾四周,这深山老林的,哪有地方落脚啊!
林梓说,“你听。”
“听什么?”
“有哗啦啦流水的声音。”
“那又……”何槐恍然大悟,有水声就代表有河,有河流所在的地方,前面一定有人家。
“那咱们快走。”
驾着马车又往前跑了跑,很快发现一条河,河是跟路一起往前延伸的,到了中午,还真找到了一处城镇。
终于找到一处医馆,何槐把林梓抱下马车,抱进医馆里。
“老先生,老先生,快来看看这个病人,他发烧了!”
“什么?”医馆的老先生一探林梓额头,额头热得不对劲,脸颊酡红,昏迷不醒。
“你……先不提发不发烧的问题,你们另找别家吧!”
何槐不太理解他这是几个意思,“为何?”
“他这是发烧还是瘟疫都不好说!你们快走!”老郎中取下扫帚要赶他们走。
何槐拉住他,非要他听完自己解释,“不是……老先生,你误会了,他就是发烧而已,我俩昨晚在野外睡,半夜火灭了,他应该是有点着凉了。”
“真的?”
“真的。”
“没有与城外隔离的那些病人接触过?”
“我俩是外地人,只是为了给他治个病才来到这里,路都不认识,能跟谁接触啊?”何槐埋汰说,“我俩这几天以来第一个接触人就是您老了!”
“没接触就好……”老郎中把扫帚放下,招呼他俩里面坐,“来来来,把你兄弟放在这里。”
他给林梓把了个脉,又探额头,又看舌头,这才放下心来,“果然只是发烧了,不是瘟疫,我现在去写药方,你去给他抓药,可以借我后院儿里的药罐熬点药,等好得差不多了你们就走——要从东大门走,不要从北门走,就算从北门走,也不能往北门西边方向去,知道吗?”
何槐听得一头雾水,“那为什么不能从北门西边方向走呀?”
那地方靠河,更方便他俩找路。
“呵,你这埋汰小子!”老郎中嗤笑,“你怕不是不知道我们这里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何槐来这座城的时候,的确有点吃惊,此处地段不错,土壤肥沃,有山有水,应该是个繁杂之地,但是这个城意外地荒凉,城中的人很少,大多面露饥黄之色。
“这里有瘟疫!”
“啊?”
瘟疫可不是小事,轻则灭一村人,重则杀空一城人。
“那这瘟疫是何时来的?”
他想了想,“大概两个月前吧,好像是个小孩子带过来的,他爹娘发现他不对劲,跑了好几间医馆……幸亏我收价高,他们不来,要不然现在我也得去那鬼地方了!”
“这么可怕?”何槐觉得不寒而栗。
“岂止是可怕!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老郎中摇摇头,“这条街还好一点,起码有人住,你再往几条街看看,路上就剩几个等死的老人了!”
gu903();何槐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