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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听到张良这么问,刘邦不禁想到了当年送服役的人去咸阳途中,看到秦始皇出巡,马车华丽精美,秦始皇在车上威风八面,自己羡慕不已,喟然叹息道:“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
他心里默默想着,当然是和项羽争夺天下,直到天下一统,直到天下均是我刘氏天下......
但他扫了一眼座中文武,却面有难色,沉吟道:“就算我不想和项羽争夺天下,他又怎肯善罢甘休?”
张良点头道:“那好。大王,其实目前的局面,比之当年彭城之战后,还稍占优势。”
当年彭城之战后,刘邦往西退往荥阳一带,和项羽相持,而各诸侯纷纷叛汉投楚,而在这种形势下,刘邦才开始又起用韩信,及他提出的自率一偏师,平魏、赵、齐,绕到项羽后方,从而对其形成战略大包围的计划。
张良一振长袖,继续分析道:“如今齐、楚虽然联盟,但赵、魏之地还在大王手中,而九江王英布已叛过项羽,项羽也未必能够饶恕他,所以他与其岳父衡山王吴芮也站在大王这边。”
刘邦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这么说来,天下大半都还在自己手里,实在没有必要这么紧张,忽然,他想起一事,皱眉道:“但韩信......”但那韩信,用兵无人能敌啊,有他襄助项羽,汉营里又有谁能抵得住?但这话却万万不能说出来,否则岂不是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张良却完全明白了刘邦的意思,当年萧何月下追韩信,后来向刘邦推荐韩信时,就称他为“至如信者,国士无双”,自己虽然长于筹谋,却并不善于打仗。想到此处,他不由看了陈平一眼。其实,韩信受刘邦之恩,即使和项羽同盟,不过是为了自保,未必有争夺天下的野心、或者助项羽争夺天下的心思,但陈平策划将其暗杀,却恰恰将韩信推入了项羽的怀抱之中。
张良一眼虽然不着痕迹,暗中留意每个人表情的陈平却注意到了。心思玲珑的他,自然明白张良那一眼的意思,不过他也有说不出的委屈。当时张良称病,自己的提议,也是被刘邦与汉营诸人大为赞许的,而且,据后来的消息,吴池已经差不多得手了,韩信已受伤,只不过不知为何,项羽突然出现在齐营,才碰巧救了韩信,否则,韩信如今已经死了,齐国也已落入刘邦之手。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从前没想过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项羽怎么会这么巧地出现在齐营?
只听张良继续道:“韩信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大王还是以打击项羽为主,对韩信还是要羁縻,方为上策。另外仍要联络英布、彭越等人,对项羽形成战略上的包围......”
说到此处,他喉头一痒,急忙用手掩住口,咳嗽了几声,不由想道:“赤松子道长来信说,我用心太过,如此下去,不利于修行长生之道,也许,他说的是真的......此战之后,我便要与他云游天下,再也不理会这俗世中事了......”
彭城,楚王宫。
上个月送别韩信后,项羽便为三年前病死的亚父范增举行厚葬,不料,厚葬之后,他却得了一个消息:当初范增只是诈死,实际上乘船去了会稽天台九遮山,隐姓埋名居住在山洞中,偶尔为乡民治病。
项羽得报,又惊又喜,虽然不知消息真假,还是派出以前与范增颇为熟识的数名侍卫,前去九遮山探查真相。
这日,侍卫回报,“大王,我们几经寻访,确实在九遮山半山的一处山洞中发现了一位老者,那老者的确和亚父长得一模一样。”
项羽大喜,道:“你们为我向他致意没有?”
侍卫道:“我们奉上了大王的礼物,请他出山相助,那老者却道:‘范增早死在彭城,哪里会到这里来!’不但不收礼物,还将我等赶了出来。”
项羽沉吟道:“那你们觉得,他到底是不是亚父呢?”
侍卫点头道:“我觉得是。不仅长得像,神态、语气、口音也都一样。”
项羽抚了抚额头,叹道:“唉,想必亚父仍在生我的气。是我对不起他。他一赶,你们就这么灰溜溜地回来了?”
侍卫道:“后来我们又拜访了几次,但都被亚父赶了回来,最后只好将礼物留在洞外,回来禀报大王,再做计较。”
项羽挥了挥手,叫侍卫退下,心思却转到了从前。当年鸿门宴上,范增便建议自己杀了刘邦,以绝后患,可惜自己当时,受了吃里扒外的小叔叔项伯的蒙蔽,没有听他的,才有了后面这许多事。与刘邦对峙荥阳之时,更受陈平反间计的挑拨,怀疑他与刘邦有私,稍稍夺了他的权柄,亚父这才一怒之下,舍自己而去。
想他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一直忠心耿耿地为自己叔侄俩打算,却无端被疑,自我放逐,当年他的心情,该是何等的悲愤凄凉!想到此处,项羽只觉得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忍住眼泪,摊开一块丝帛,取过笔,在摇曳的烛光下,开始给范增写信。正写着,忽然觉得房内多了一人,不禁抬头一看,却是虞姬。
项羽笔下不停,淡淡道:“你怎么过来了?”
虞姬微笑道:“妾最近新练了一支战舞,不知大王有无兴趣一观?”
项羽这才注意到,虞姬像男子一样束发,扎成发髻,身着皮甲,战袍,腰悬宝剑,柔媚之中,更有英姿。而她的身材比之以前,似乎更加清瘦了。
项羽叹道:“你多注意身体。舞,以后都不必练了。”
虞姬强笑道:“是。那妾先退下了,大王也要早点休息。”
项羽点头道:“嗯。”
虞姬盈盈一拜,便悄然退下,转身时,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她不明白,大王为何对她愈发冷淡了?以前,虽然大王也不好女色,但毕竟还“专宠”自己,尤其喜爱自己的战舞,可以含着笑,看着她跳一晚上,目光温柔如水,如今竟然连战舞都不愿意观看了。但她并未听说,大王有何新宠啊?
或许,大王在垓下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才夺回彭城,如今又忙于军国大事,他实在是太累了,自己应该体谅他才是......
她并不知道,当她转身的时候,项羽目注她的背影,握着笔,良久,都没有写下一个字。其实,当时迁都之时,他便考虑把虞姬留在寿春,但后来想想,这样一来,对她打击太大,二来,迁都之后,彭城地处中原,人才荟萃,对虞姬将来也更好。总之,这件事,是自己对不起她,还是以后要慢慢找人向她分说,开解她才好。
想着想着,他的心思又转到了韩信身上,暗想,“阔别一月,不知他如何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且说虞姬慢慢走出楚王宫,她的心思很乱,不想回寝殿休息,想到处走走,理一理紊乱的心绪。忽听一人招呼道:“齐王,你怎么来了?”语气热络,语声熟悉。
虞姬往四处看了看,看到项羽爱将钟离眛,正对着自己笑,除了他之外,并无旁人,更无什么“齐王”。
虞姬浅浅一礼,“钟离将军。”
钟离眛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忙搔了搔头,抱拳道:“虞夫人,不好意思,刚才认错人了。”他也搞不清楚,怎么会把虞姬错认成韩信的,也许是光线太暗,但刚才那个角度,虞姬又着男装,看起来,她真的像极了韩信。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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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项羽写完给范增的信,放在书案上,等第二日再使人给他送去。其实,他有一种冲动,想亲自去会稽九遮山,请范增再次出山相助。然而,如今刚刚夺回彭城,刘邦还在荥阳虎视眈眈,他实在不敢在这个时候,离开彭城。
项羽叹了口气,起身去了寝殿,脱靴上榻。
寝殿一侧的香炉中,袅袅升起香气,榻上的枕席,还是与当时他抱韩信进来时一样,并未换过。枕上有一根青丝,静静地卧在那里,还是他当日躺在这里时掉落的。项羽枕在那根青丝上,阖上双目,鼻中仿佛还能闻到那人清新干净的气息,而脑中已浮现出他的明媚笑颜。
他已经平安到了齐国了吧?他会不会忘了,派人给我报个信?不知下次相见,又是何时?何地?也许,只有天下一统,那人才可能,长伴在自己身侧吧......
临淄,齐王宫。
“大王,汉王来信。”韩信挑了挑眉,接过侍卫呈上的帛书。
他一打开丝帛,却怔住了,在旁的蒯彻见他神色有些不对,道:“大王,怎么了?”
韩信抖了抖丝帛,道:“竟然是张子房的亲笔手书。”
在信中,张良先殷勤地致意问候,然后说前段韩信遇刺,全是陈平为了争功的私下安排,不但自己不知情,刘邦也不知情。陈平已被刘邦重重处罚,罚到北方边地。又重新提起了刘邦当年筑台拜他为大将,后来让他独立领军的往事,最后,又向他保证,只要齐国在汉、楚之间保持中立,即使灭了楚国,汉王也绝不会攻打齐国。言辞殷殷,情感动人,韩信暗想,如果不是经历过前世的事,他也许还会真的信了。
韩信看完了信,将信随手递给蒯彻。蒯彻仔细地看完,微微地笑了,道:“大王,陈平真的被刘邦贬到边地了?”
“想必是吧,毕竟,刘邦要取信于我。至少明面上,一定是。”
蒯彻道:“大王,你以为张良是何许人也?”
韩信顿时想起了前世刘邦对张良的评价,“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刘邦本来要给他三万户的封地,张良却只希望刘邦将留---也就是他和刘邦的最初相遇之地---封给他,刘邦大喜,果然封他为留侯。后来,自己被带到长安后,张良更是处于半退隐状态,几乎不出门见客。反正,自己被杀的时候,张良还是活的好好的。
韩信道:“张子房自然是第一等聪明人。”
蒯彻道:“那是自然。大王,张子房可真是恨透了项王啊!”
韩信道:“那是因为,张子房想复韩,但项王杀了韩王成啊。”
蒯彻冷笑道:“张子房屡次相助刘邦,在刘邦出汉中,定三秦后,他还写信给项王,道:‘汉王只不过是想如约得到关中罢了,如今已经得到关中,不敢再东进’,又对项王道:‘齐国田荣想和与赵国联合,灭了楚国’,这也难怪项王会杀了韩王。”
“......”
蒯彻道:“其实,如果项王没有杀韩王的话,我倒想看看,张子房在刘邦与韩王成之间,会如何抉择。”
“......这倒也是。”
蒯彻道:“世人皆说,陈平为阴谋,张良为阳谋,其实......”
韩信摸了摸下巴,道:“蒯先生,请试言之。”
蒯彻侃侃而谈,“譬如,当时项王与刘邦签订鸿沟协定后,项王遵守协议,释放了刘太公、吕雉,然后引兵东归。但刘邦这边,不仅陈平,还有张良,都劝他撕毁协定,率兵追击。再譬如,我刚才提到的,当年张良数次写信,以谎言蒙蔽项王,亏他还和项王的叔父项梁有旧,项梁也立了韩王成;又譬如,早在当年刘邦从峣关入关中时,刘邦已经依照张良之计,派郦食其诱降秦国守将,守将已经准备献关投降,但张良却又向刘邦进言,劝他趁着峣关守卫懈怠的时候,举兵击之,果然一举拿下峣关......”说完,便微微冷笑。
韩信拱手叹道:“先生目光如炬,韩信不如也。”
蒯彻拱手还礼,暗想,你心思仁厚,又一心考虑军旅、治国之事,这些事,自然也就想得少了,也只能我帮你多想想了。幸好,你还是最后接受了我的建议,否则真的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几只乌篷船,出了云梦泽,顺江而下,最大的一艘船上是一对中年夫妻。那妇人虽已年近四旬,但气质恬淡温柔。只听她道:“夫君,这回你真不打算插手此事了吗?”
那男人道:“唉,当年我是因为子房所请,才背了项王,投了汉王,其实,这几年来,也没出什么力。要担心的却是女儿女婿。”
妇人叹了口气,道:“女婿不比我们,更是局中人,其实,我倒更想战事了了,各国修养生息。”
男人深情地看了妇人一眼,道:“我亦盼着有着一天哪。到了那一天,便带你游历天下。”
妇人脸上飞起淡淡的红晕,虽然与他在一起,已有二十载,他对她的情意,依旧如同当年,不由握住他的手,曼声吟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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