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是苏纯逸的生母,却因为身份低微,所以没有能力报仇,她仰天长笑,“这是报应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家楚玉容也有今天这个下场,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玉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想起来了吗?”敏姨娘走了过去,“老太爷生寿辰的时候,你爹娘带着你们全家过来汾阴侯府给老太爷祝寿,我家纯儿是庶子,自然上不了宴席,他就独自一个人在假山那边玩,然后你把她推下了假山,让纯儿跌进了水池里面,寒冬腊月啊,里面的冰都还没有化开,你这个人怎么心思那么歹毒呢?”
楚玉容后脊背发凉,她瘫坐在地上,哆嗦道:“我…我那是无心之过。”
“哈哈哈!无心之过?”敏姨娘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她道:“可是你把他推下去后,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去了席上。”她眼里都是怨毒,“有谁能想到把我儿害死的事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呢?你当年多大?五岁?还是六岁?可惜啊,没一个人觉得我说的是真的,他们还一度以为我疯了呢!”
站在后面的贵女们一个个的瞪大眼睛,就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故事,没想到楚玉容这个看起来高贵冷艳的女人私底下是那么恶毒。
“不是我!不是我!”事到如今,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楚玉容僵硬在原地。
从那以后敏姨娘便带着苏纯逸被迫搬到了偏远的院落。
楚玉容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她大吼道:“不是我!你血口喷人,而且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如今你随随便便就找一个罪名按在我身上!你意欲何为?”
她打定主意敏姨娘没有证据。
“太子殿下,我要求彻查我儿一案!”敏姨娘也跪了下来,她恭敬道:“还我儿一个公道。”
苏氏怒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往我家容姐儿身上泼脏水?”
“呵,都已经是一个残花败柳了,你以为你女儿有多高贵?”敏姨娘骂了回去。
“你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苏氏扑了过去,她不允许任何人败坏她女儿的清白。
“敢做还不允许别人说啊?与自己的亲表哥无媒苟合,私相授受,外面都传翻天了!”敏姨娘冷笑道。
“够了。”虞彦歧看着这两个人泼妇骂街的样子,眉头一皱,“既然敏姨娘要查,那可以去京兆尹那里备案,查完了好成婚。”
“是。”敏姨娘欣喜道,她已经想好了一百八十种磋磨楚玉容的办法。
“都散了吧。”虞彦歧抬头。
老夫人也不敢打扰太子殿下,她率先领着人就走了出去。
阿诺看着楚玉容,心情复杂,苏纯逸变傻这件事的隐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还满意吗?”虞彦歧问道。
一个没头没尾的话,让阿诺顿生十二分警惕,她思绪百转千回,琢磨着要怎么回才比较好。
“嗯?”似乎没有听到回答,虞彦歧看着她。
阿诺绞着手帕,然后瞪了他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太子殿下:???
他感觉这个姑娘越发娇纵了,竟然敢撂下他跑了。
不过阿诺再怎么跑还能跑得过他?
穿过月亮门之后,阿诺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看清来人之后,她越发的委屈了起来,那眼泪眨巴眨巴的就往下掉。
虞彦歧挑眉,他都还没说话呢,这姑娘怎么就委屈上了呢。
“哭什么。”虞彦歧用指腹抹了抹她眼角的泪痕。
“太子殿下,把我耍的团团转好玩吗?”阿诺拍掉他的手,不高兴道:“你明知道我那几日因为那个圣旨的事愁地几天都睡不好觉,你就在一旁看笑话!”
阿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虞彦歧觉得这个女人不知好歹,要不是为了帮她,他至于现在就亮明身份吗?
“你觉得刚刚那局势,你有办法全身而退吗?”虞彦歧冷声道。
阿诺听到了这句话,但还是选择无视,她可是打算趁此机会好好造作一番。
“还有一场好戏,你要去看吗?”虞彦歧幽幽开口。
阿诺诧异地扬了扬眉,“什么好戏?”
虞彦歧没有回答。
阿诺更来气了,她伸手掐了掐男人腰间的肉,“你说不说?”
“别乱动。”虞彦歧按着她作乱的手,眼眸暗了暗。
他拉着阿诺的手穿梭在庭院中,来往的下人皆目不斜视,应该是老夫人提前敲打过一番。
阿诺没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手牵手过,所以一时间脸颊有些热,可是男人的手劲非常大,她挣脱不开。
虞彦歧在一处院落里停了下来,阿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院外站了几个神色凝重的嬷嬷。
里面不时地还有声音传出来,那是苏氏的,阿诺自然知道。
苏氏的声音尖锐又歇斯底里。
阿诺眉心一跳,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她悄悄站在门口看,却发现苏氏指着平阳侯的鼻子骂。
“我嫁给你之后,兢兢业业地帮你打理着后院,到头来你竟然是这么对我的?”苏氏因为今天受的打击太大了,连头发也散乱着,所以显得有些癫狂。
再看看平阳侯,他和苏清雅站在旁边,衣冠不整,而苏清雅更是在肚兜外面裹了一件浅色外套,那模样,怎么看都很香艳。
阿诺眼瞳一缩,下意识地看向虞彦歧。
可虞彦歧根本没有看她。
“你这个贱女人!为什么勾引我丈夫!”苏氏反手就给了苏清雅一巴掌。
“我没有!”苏清雅泪流满面,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她还没有嫁人,因为这件事,她一辈子就毁了。
“你还没有!”苏氏指着苏清雅脖子上的吻痕,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苏清雅怔了怔,没想到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亲姐姐会用最肮脏的话语对她说话。
“你不要妄想嫁进平阳侯府!”苏氏又道。
“你以为我愿意嫁吗?”苏清雅哭道,她原本心仪的是秦公子,谁愿意嫁一个岁数可以当她爹的男人。
这个老男人哪里比得上秦公子!
如果不是她吃了那碗羹汤,就不会浑身发热,更不会把平阳侯当做秦公子。
对了,那碗羹汤!
苏清雅反应了过来,她问楚玉容:“楚玉容,你是有多恨我,才会想着要给我下药?”
楚玉容懵了一会,她也不傻,瞬间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她后退一步:“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苏清雅兀自笑了声,“我就说,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嫡小姐怎么会屈尊降贵进入厨房给苏纯逸熬羹汤呢,合着是在这等我。”
“我没有……”楚玉容脸色煞白。
苏氏转头眼神锐利地看着楚玉容,声音颤抖:“容姐儿,这是真的吗?”
“娘,娘!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楚玉容扯着苏氏的衣袖哀求道。
苏清雅死死盯着她,“要我叫丫鬟进来吗?今天你拢共就熬了两碗羹汤,一碗给我,一碗给苏纯逸。”
老侯夫人气得心肝儿直痛,她们汾阴侯府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档子破事。
阿诺垂眸想了想,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要搅浑水啊,于是她便跨着门坎进了院子。
见到这副场景,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没你什么事!”苏氏在盛怒之下根本听不进什么,她今天经历了许多许多,多得她有些累了。
“容姐儿,你说,是不是你给她下的药?”苏氏问着自己的女儿。
“我没有!我真没有!”楚玉容哭着摇头。
“好,我信。”苏氏点头,“那就是苏清雅她不要脸!”
“够了!”老侯夫人用拐杖震了震地面,“芸香,她是你妹妹!”
“有哪个妹妹会爬姐夫的床?”苏氏反问她,说着就要冲过去打苏清雅。
平阳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苏芸香,你闹够了没有!”
以往的时候苏氏会说几句软话,但是现在她不想这么做,她仰头看着这个和她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男人,笑道:“我当然没有闹够,明明是她的错,你为何还要护着她?难道你真的喜欢她?”
触及到苏氏的眼神,平阳侯有一瞬间的心虚,他原本以为苏氏会在院子里,没想到他一进来就碰到了苏清雅,他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年,所以很清楚苏清雅的模样是中了媚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那温香软玉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嘴里还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他已经无暇去听了,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全都朝着一处迸进,让人感觉到了愉悦。
“母亲,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阿诺也赶紧上前拦着她,软软道:“咱们把厨房里的丫鬟奴才们都叫过来,或许是因为有下人图谋不轨也说不定。”
苏氏厌恶地瞪了阿诺一眼,她是从汾阴侯府里出来的,侯府里的规矩有多严,她自是知道的,所以她现在只想着自欺欺人,那药不是楚玉容下的。
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难堪,怎么说楚玉容也是她怀胎十月出来的,她心疼啊!
“苏氏,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平阳侯冷着脸问。
“楚铭!你不是人!”苏氏吼道。
平阳侯只觉得这苏氏就是个泼妇,她头发凌乱出口成脏,一点世家主母的风度也没有,反观苏清雅,裹着衣服柔柔弱弱的,我见犹怜,特别是眼角含泪,让他升起一股保护欲。
“来人啊,先把二姑娘给送回房。”老侯夫人不喜平阳侯,连带着苏氏也不喜了起来,她这个小女儿千娇百宠地长大,哪会受这等委屈,而且平阳侯又比清雅大了那么多,怎么看都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原本她还计划着清雅去争一争那个太子妃的位置,可是如今什么都泡汤了,而且今天她还在太子殿下面前闹了笑话,脸都丢尽了。
“母亲,不去叫厨房的下人门过来吗?”阿诺又道,一副为苏氏着想的模样。
苏氏瞪着她,“记住,你也是平阳侯府的人,我丢人了你也好不到哪去!”
苏氏越发的不甘心了起来,凭什么楚阿诺运气那么好,最后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却是她和楚玉容。
苏清雅被带回了房间,站在院子里的人自然也被请到了大堂,就那么干坐着。
苏清雅的闺房内,老侯夫人叹了一口气,她握着苏清雅的手,斟酌许久,才道:“雅儿,要不你……”
“不!”苏清雅止住了自家母亲将要说出口的话,“我不会去平阳侯府的。”
老侯夫人道:“可是你这样……”
“娘,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只要他们不说,外面的人就不知道,大姐自然不希望我嫁给姐夫,所以也不会说出去的。”苏清雅瞪大眼睛,希冀地看着她。
“这……”老夫人为难。
苏清雅扑进她的怀里,嘤嘤嘤哭泣:“娘我不想我这一辈子都毁了。”
老侯夫人沉默。
阿诺在大厅里坐了一刻钟,终于按捺不住,跑了出去,虞彦歧站在院外,似乎在等着她过来。
阿诺顿时觉得,和跟这些人虚与委蛇还不如找虞彦歧培养感情呢!
“哥哥。”阿诺欢喜地跑过去,浑然忘了刚刚还在耍小性子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糟心事走完了,接下来就是开启新地图,一起去蜜(清)月(明)啦!清明回来就进东宫啦。
☆、及笄
阿诺几乎可以确定,今天的事都是虞彦歧搞出来的。
不过她嘴上还是要问:“为什么父亲会和那苏姑娘搅和在一起啊。”
“今天天气很好。”虞彦歧答非所问。
阿诺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这马上就要下雨了,哪来的天气好?”
其实就算虞彦歧不说,她也猜的出七七八八,楚玉容熬了两碗羹汤,其中给苏纯逸的那一碗是下了媚药的,也不知怎么了,有药的那一碗送到了苏清雅那边。看似事情简单,但这背后肯定有推手,不然平阳侯哪会那么凑巧地出现在苏清雅的院子,完事之后苏氏又恰好出现,原本苏氏因为楚玉容的事情遭受到了打击,如今又来一个重创,苏氏不疯才怪。
按照苏清雅那个高傲的模样,估计死都不会嫁给平阳侯,但眼前这个男人会如那个女人的愿吗?
阿诺觉得无趣,便拉着虞彦歧打算回府,守在院外的嬷嬷本想上前阻拦,说没有老夫人的命令全都不准离开,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东陵国的太子殿下,要拦他,除非她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所以嬷嬷打算目不斜视,假装没有看到。
穿过了抄手游廊,就到了汾阴侯府的门口。
秋杏早已侯在那了,她看见阿诺出来,赶紧把小杌子拿出来,“姑娘…”
她瞧见阿诺身后的那个华服男子,立马跪了下来,“见过太子殿下。”
“起吧。”
“是。”秋杏松了一口气,她之前听了阿诺的话乖乖守在马车前,虽然她不知道汾阴侯府里发生了什么,但刚刚有很多贵女出来,她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原来两家发生了腌臜的事情,太子殿下亮明身份打算彻查汾阴侯庶子之事。
上了马车之后,阿诺提起茶壶往茶杯里面倒了两杯热茶。
想起杳姨娘的事,阿诺不知道虞彦歧知道没有,于是便开口:“我先前碰到了汾阴侯夫人,她说汾阴侯准备纳一个杳姨娘进府,她还说那个杳姨娘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阿诺仔细地观察着虞彦歧的表情,继续说道:“原本汾阴侯子嗣单薄,如今那杳姨娘怀了身子,也算是一件喜事。”
虞彦歧垂眸看着桌上的茶盏,袅袅升起的白雾把他的神情映得晦暗不明。
阿诺不知道虞彦歧这是个什么意思,她只能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其实照这样发展,那汾阴侯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防范一下也是好的,前世的时候汾阴侯和平阳侯背地里可没少给这位太子殿下使绊子。
虞彦歧突然抬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诺:“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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