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却被他一把攥住,定在上方,腰被紧紧扣着,动弹不得,被迫配合他疾风骤雨般的索.吻。
少女的唇.瓣因挣扎而轻逸出几许细软嗓音,断断续续,挠人心弦,只想将她狠狠疼宠一番。
凌容与眼底一片血红,气息渐次沉重紊乱,越发强势的占据她的唇.舌。
只要一想到两年之后,她的甜美,她的羞.涩与妩.媚,她如小奶猫般细软撩.人的嗓音,全都会落入其他男人的眼底与耳中。
她还会喊别人夫君,被他人紧拥入怀,肆意疼爱……
这些念头就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凌容与的心脏仿佛被利爪抓住来回撕扯,痛得他几欲窒息。
他甚至曾经有过杀光世上所有男子的疯狂念头,这样就算他死了,再不会有其他人能拥有、觊觎她!
两人唇齿稍稍分离。
黑暗之中,凌容与双目猩红,眼底压抑着不为人知的恐惧和暴怒,暗哑的嗓音带着隐忍:“欢欢,你已是孤的妻,还想嫁谁?谁敢娶你!”
什么?!
盛欢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眼里浮起迷蒙,正要开口,凌容与的吻却又再次强硬的落了下来。
锢在她腰肢上的手臂猛地收紧,带着无尽的霸道。
凌容与刚重生还未与她重逢时,便开始害怕与她分离。
一开始就看到尽头的绝望与痛苦,早在他重活的那一刻,便已窜遍四肢百骸,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逼得他几欲发疯。
前世失去她的恐惧,一次又一次的于脑海中重演,这份恐惧随着他生命流逝的时间,逐倍地增加。
他与盛欢重逢之后,甚至曾经有过一瞬的后悔。
前世,他就只求能再看她一眼,只求她能再次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像以前那般对自己展开甜美笑容,跟他说话就好。
就算不记得他了也可以,只要她好好活着,这样就好,他心满意足。
可人终究是贪心的。
他低估了自己对她的独.占.欲,忘了她究竟生得有多么倾城绝色,只要一入京就会惹来他人觊觎。
凌容与以为五年的时间很足够,可当他的少女真的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才知道五年根本不够。
就算是一辈子也不够。
他所剩的时间太少太少,要做的事却太多太多。
五年实在太短,他这一世的身子也实在太差,光是为了解决前世从背后捅他一刀,这辈子仍欲置他于死地的大皇子,就白白浪费一年多的时间。
而后想方设法让盛欢上京,又浪费了一年多。
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好,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快完成所有的事,她就快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也许她将来会属于别人,但至少在他离开以前,让她只看他一人就好。
前世盛欢死后,他连她的尸首都没能见到。
那些人为了毁尸灭迹,将她烧成了灰烬,这件事,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当时正逢年节,奉命迎接盛欢的回京的人,自然不可能将她的尸首带进宫,只抱了他们的孩子回京,说盛欢难产而死,将她埋在她所居的小城郊外。
他不信,却因离京太久,权势不复以往,处处受限,景成帝更不允许他离宫,连想到盛欢坟前开棺看她一眼都做不到。
是他的错,是他不该急着回京,更不该一回京就急着开口,跟父皇提起盛欢,提起他在外头有了妻小,他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接回宫,却引来有心人士的忌惮,是他害死了她。
前世害她的那些人,他自然一个一个都没放过,一双手早已不知沾满多少鲜血,可就算他替她报仇雪恨,替她正名了身份,他亲手弄丢的小姑娘却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今生的一切苦痛与折磨,今生的必死之局,他都心甘情愿的受着。
所以他毫不犹豫应下那人提出的一切要求,尽管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拥有前世记忆,亦愿用这一世的寿命,换她的一生顺遂。
可他终究无法忍受她在自己还活着时,多看别人一眼,甚至是爱上别人,嫁给别人。
光是想象就令他难以忍耐。
凌容与整个人不受控的颤.抖起来,双目血红几近癫狂,仅管温香暖玉已在怀中,透骨寒意却依旧不受控地袭遍全身。
现在就连与她如此亲近,也都驱散不了那股寒意了?所剩的时间果然不多了。
凌容与轻轻扯了扯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闭起眼,浓密卷长的眼睫轻轻.颤.动,泪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俊美绝伦的脸庞尽是痛苦。
凌容与从不害怕死亡,只是舍不得好不容易终于等到、盼到的小姑娘。
原本粗.暴的允.吻,霎时转为和风细雨般的轻.柔,仿佛似在膜拜世间珍宝一般,摩.挲允咬,温柔至极,小心翼翼。
漆黑禅房里,两道身影如胶似漆,凌容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力道重得似恨不得将她揉进血骨之中一般。
他低头允住她的唇,绵绵密密的吻着,温柔缠.绵,不舍得片刻分离。
盛欢还在挣扎,却已逐渐被他亲的手脚发软。
黑暗中,少年再次睁开眼,看着盛欢的目光贪婪至极,完全舍不得挪开半分。
若是此时盛欢睁开眼,必然会瞧见墨眸里流转着缱绻爱恋的柔光,与毫不掩饰的浓烈爱意。
可惜盛欢有个习惯,一被人亲就会下意识地闭上眼,
带着咸味的泪水顺着唇瓣,落进她的口中。
原本疯狂挣扎不停的盛欢,蓦地停下动作。
桃花眸愕然的瞪大,氤氲着水汽的眼底满是惊疑与错愕。
凌容与是怎么回事?
她才是被强吻的那个,他哭什么!
她不停反抗,他还委屈上了是不是?
岂有此理!
就在她撩起眼皮,睁大眼,想在黑暗中将少年的神色看得更清楚时,襦裙系带突然被少年一扯而下。
月白色的肚兜露了出来,肚兜撑得鼓鼓涨涨,少女娇.嫩白皙的香肩与曼妙的身姿,尽数暴露于一片黑暗的空气之中。
“!!!”
盛欢浑身猛僵,两腮蓦地染上一层胭脂红,脸上霞般的嫣红很快蔓延到脖颈和耳根。
她简直不敢置信,羞赧得不知所措,深恐他真不管不顾,解下肚兜系在后颈处的锦带。
少年的吻依旧霸道,还在持续,贪婪而温柔,他一遍遍描绘她的唇,摄取她口中香甜,交换彼此气息,缠.吻良久。
尽管凌容与只是解开她的襦裙系带,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盛欢被吻得晕晕乎乎之际,心底却蓦地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以后她的生活中,再也没有疼爱她的阿爹与阿兄,前世最爱的夫君还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就算了,还一直一直不断的欺负她,想躲都躲不掉。
盛欢嘴唇哆嗦,方才在盛煊离去立刻就止住的眼泪,再度溃堤而出。
凌容与蓦然一僵,失控的理智瞬间被拉回来,似被万箭穿心般,每一箭都扎得他血淋淋碎烂地发疼,呼吸都变得艰难了几分。
他见不得她哭,一哭就浑身难受,痛苦不已。
原本缠.绵暧.昧的唇齿终于分离,凌容与无奈一叹,“孤不会做什么。”
“别哭。”
盛欢才不相信,豆大的眼泪不停的掉着,“骗子,你们都欺负我。”
她嗓子本就天生软糯,说话时又带着江南软音,带着哭腔却强忍镇定的声音,简直勾得人心都揪疼起来。
她眼睛哭得通红,似一只软乎乎小兔子,令人忍不住想将她抱进怀中怜惜低哄。
凌容与见她如此模样,心里霎时狠狠一疼。
“就只因为我以前是个身份低微的小商女,所以在你心底,我就算被接回侯府,也还是那个能任你肆意欺.凌的小商女吗?”
盛欢整个人哭得抽噎起来,就算刚才在阿兄面前她都没哭得这么伤心与委屈。
凌容与听见她的指控,心头似被利刃切割的剧痛尚未消退,就又感觉整颗心都被人硬生生的撕裂。
他猛地侧过头,狠狠的吸了几口气,俊脸掠过一瞬扭曲狰狞的痛苦。
冰冷的指尖摩.挲了下少女柔.软湿.润的唇瓣,随后温柔的抹去她脸上不停落下的泪珠。
“没有,孤从来不觉得你身份低微,孤一直都说要迎娶你当太子妃。”凌容与好看的眉眼微微低垂,隐没在黑暗之中的墨眸尽是不舍。
他刻意压低嗓音,声音低缓而温柔,说得小心翼翼,视线缓慢而眷恋地在她近在咫尺的脸上细细描摹。
黯淡无神失去光点的眼眸,再次变得清亮澄澈。
只有在黑暗之中,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放任眼底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修长手指抹去少女脸上眼泪的动作不断,他低声哄道:“别哭。”
“孤说过你担得起太子妃之位,是你一直不信。”
就连凌容与自己也没有发觉,每次他与她说话时,低沉的声线总带着几分慵懒与温柔笑意。
他语调漫不经心,却莫名带了点酸味:“明明给了孤手绢与孤定情,却又在孤面前说你心悦宁绍。”
“明日你便是永安侯嫡女,合该是孤的太子妃。”
盛欢:“???”
盛欢呆滞错愕,睁着迷蒙的泪眼瞪着他。
她原本哭得伤心又难过,却在听见凌容与一句接着一句的指控时,心中的委屈与难过登时消逸无踪,眼泪也停了下,只觉得自己简直快被气死。
这个人永远有办法让她生气!
他一开始还说得小心翼翼,结果说到最后却一副理直气壮,全成了她的错!
“太子殿下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欺负她的吗?”盛欢气得心口上下起伏,“您以前遇到喜欢的姑娘,也是这么亲上去,也是这样不管不顾的强要人家?”
“没有,孤只喜欢过你一人。”
以后也只喜欢你一人。
永远只喜欢你。
如果还有来生,也只喜欢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带着道不尽的无限深情。
盛欢此时双手还被他高举扣在门板上。
少年垂首,姿态亲昵的抵着她的额,温柔而低沉的嗓音划过她的耳畔,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眷恋。
只要他愿意,天下间所有女郎都逃不过他的刻意引.诱。
盛欢的心跳陡然悸动不停,两颊透着羞涩的嫣红,白皙的耳根不受控地一层一层染上绯红,含羞带嗔十分漂亮,卷长的睫毛低垂颤抖着,羞态尽显。
她总会不自觉地将凌容与当成温君清。
可他不是,他是登徒子凌容与!
还是情话说得极溜,可说信口拈来,看上了就不择手段,对她各种威逼利诱的大梁太子凌容与。
盛欢瞬间清醒过来,原本怦怦跳个不停的心,忽地就冷静下来。
幸好屋内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否则又要被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庞给哄骗了。
她恼怒的咬了咬唇,惊觉自己居然差点又要被凌容与给迷惑,再次暗骂自己不争气。
盛欢垂眸若有所思,沉默片刻,低低道:“太子殿下若真心喜欢臣女,还请你放开我。”
得先哄他放了自己再说。
盛欢见他还是不肯松开,这次开口时,刻意带上了点委屈的颤音,“臣女的手疼了。”
果不其然,凌容与一听她说疼,立刻松开对她的禁.锢。
盛欢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她就整个人被凌容与打横抱起。
凌容与抱着她,在黑暗之中,大步流星地朝床榻走去。
显然他已待在屋内极久,早已摸清屋中摆设。
转眼间,盛欢已被抱到床榻上。
她整个人都陷入绝望之中,惊惶挣扎起来,带着哭腔的嗓音自唇间轻逸而出:“不要……”
话方落,凌容与却将她被塞入锦被之中。
盛欢微微一愣,心中充满疑惑,迅速地将自己紧紧地裹在锦被之中,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你不能跟宁绍定亲。”凌容与站在床榻旁,看着她,失控的情绪虽已控制下来,双目却依旧疯狂猩红。
那日他大病初愈再度呕血之后,便又昏迷了数日,再醒来时已是上元节,天亮盛欢就会被带回侯府。
凌容与醒来时赵杰就在一旁,永安侯府之事,自然直接问他这个世子最快。
赵杰坦言相告。
近日宁家大公子的确三番两次登门拜访,虽然只是来送礼,但每次都会与他父亲永安侯在书房谈上许久。
他父亲素来疼爱妹妹,故赵舒窈跟清河公主所说的话,也并不无可能。
凌容与没有时间等暗卫回来禀报,他与她分开得太久,一听完赵杰的话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他所剩的时间不多,花费了极大力气,才终于让盛欢成功的与永安侯夫人相认,又岂可在最后功亏一篑,反为他人做嫁妆。
这一世,他只为她而活。
凌容与在他人眼里素来从容冷静,做任何事皆游刃有余,唯有盛欢能让他乱了一切方寸。
盛欢听见他的话,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微亮的月光从一旁的窗棂映射进来,洒落在少年的侧脸上。
光线虽然微弱,却足已将少年姿容瞧个清楚。
他脸上的泪痕还在,墨眸猩红瘆人,看着她时,眼底强烈的侵.占.欲几欲翻涌而出。
好似她敢说一句她要嫁宁绍,他就会朝她扑来,不管不顾将她据为己有。
盛欢被他毫不掩饰的侵.略目光看得心口直跳。
但当她看清楚凌容与狼狈的模样时,心中蓦然涌起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
她觉得有些好笑:“太子殿下莫不是因为得知臣女要和宁绍定亲,才会这般失控,还急得哭了?”
除了这个原因以外,她想不到那个在她面前素来从容淡定,冷静且不要脸至极的少年,为何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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