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暴戾继弟[重生]》TXT全集下载_9(2 / 2)

gu903();只不过那双狐狸般的媚眼,却总时不时的飘向台下去,暗含秋波。

“姑娘此言莫说早,我的爹爹做大官,有田有地么有财产,绫罗绸缎穿呀么穿不尽,珠宝玉器堆呀么堆成山……”

其中为首的一个富家子弟满脸色相,上前跨了一步,拦住了欲要逃离的女花魁。“姑娘若是不从我呀,大爷我么定要把脸翻!”

富家子弟邪笑几声,一伸臂,身后另两个富家子弟上前一同拦住了女花魁,而男子则色眯眯的,搓了两把手,正要将魔爪伸向可怜柔弱的女花魁。

女花魁身子极力抗拒,那双眼望着台下,犹然欲泣。

“停!”

此言一出,戏台上四人都停了动作,动作整齐划一的望向戏台下方。

戏台下,是一个宽阔的空地,临近戏台最中央的位置,摆着两张厚重的太师椅,坐在椅上的是两个年轻的少年。

说停的便是其中一个亮色衣袍的少年。

他着了身浅青色的缎子衣袍,衣领露出银色丝线绣的木槿花镶边,腰上系着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时不时的摇两下。

脸长得尚算清秀,身子也算修长,这么一来,倒也有几分风流公子的意蕴。

毕惕话一说完,戏台上方的四个戏子此刻已经下了戏台,在他面前跪伏贴地。

“刺啦”一声,装风流的扇子收回。

扇柄朝内,扇尖指着地上三个男戏子骂道:“有你们这么毛手毛脚的吗,调戏个姑娘罢了,看到

的知道你们在唱大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土匪打劫呢。”

三个男戏子听此,油面粉妆的脸都快被额角的汗晕花了,连连磕头。

毕惕见此,却更气了:“还富家子呢,我瞧你们这一个个妆化的,真跟那土匪窝里的土匪似的。”

三人心里头暗叫委屈,毕竟他们这妆本就是老祖宗传下的,再说都化了几回了,这就算是要怪,也怪不到他们头上吧。

毕惕这边已经转头冲着后台喊:“班主,班主呢!”

从方才开始,这班主就跟缩头乌龟似的,连个屁都没放。

在后台的梨园班主暗自叫苦,这一趟他本以为能攀上这两位主子,结果没想到戏才演了一半,这位小主就气了,现下这会是不得不出去了。

微胖的班主一路小跑,边跑边道:“小的在这呢。”

待跑到他身前,一把就跪了下去,头磕到地:“毕公子,您说的对,咱们改,咱们马上改。”

班主顶着那张胖脸,满脸讨好。

毕惕道:“改那是铁定要改的!”

说着又用扇子点了点那三个男戏子,道:“还有,把他们仨,统统给本公子换了!”

三个戏子一脸惶恐,频频磕头。

一旁的班主为难的脸都皱成一团,使得本来一张褶子的脸更难看了:“毕公子这是怎么了,是这几个小的没唱利索?”

毕惕眉一挑,瞪他:“这要是好,本公子能这么气?还说是台柱子,本公子瞧着就这仨歪瓜裂枣的,你们梨园是没人了?少废话,换不换,趁本公子还有耐心,赶紧把你们梨园长得最好的几个给叫过来,往后可别尽找这么些货色糊弄我。”

班主为难,苦着脸:“毕公子,小的们哪敢糊弄您啊,这几个可真的都是咱们梨园里的台柱子,旁的再找不出来了。”

班主有苦难言,这来的四个,可都是梨园个顶个唱的好的了。

人家听戏听戏,听的是戏,看的是情,哪有这位主这样的,非往好看的里头找。

就算是看长相,这三个男戏子也算是个顶个长的好的了,若是他们这长相还算是歪瓜裂枣的话,那本朝大半的男子都不要活了。

面前的毕惕却不听,轻啧一声:“怎么,是本公子说话不管用了是吧,瞧你这三推四阻的样子,我看你们梨园是不想在京城混下去了!”

他脸皮子冷下来,班主一个劲磕头求饶。

后头四个戏子也跟着跪下来,见他脸色仍旧不见好转,班主急忙将视线转向四个戏子中唯一的女戏子,也就是方才的女花魁,怜玉。

这毕公子是个喜色的,他想怜玉长得好,没准能让毕公子息怒。

但怜玉却没收到班主的求救眼神,因为她正从低头的缝隙里,去瞧不远处的另一张椅子,她的视线里,是一双金乌靴底。

锦色的宽袍遮住了大半的鞋靴,只能瞧见宽袍下摆勾勒的金线,随着椅子小幅度的晃荡着,荡的她整颗心也起起伏伏的。

之前在台上,她向下抛了好几个媚眼,却也没见这人正眼瞧她一下,她有些失望。

这会她跪的低,更是不能让那人注意到自己了。

她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

虽然之前也听说这位贵人性子不好,但她觉得自己相貌不错,存着些会得他另眼相看的野心。

一想到若是入了这人眼,搭上那层身份,怜玉觉得心头激动。

她像是终于鼓足勇气,摆好了姿态,眼里凝聚着要落不落的泪珠,正要抬头:“世……”

但刚露了一个字眼,就被人打断了。

“毕惕,你难为他们干什么。”

班主听到这人开口,眼睛都亮起来了,但下一瞬,那人的话让他如坠冰窟。

“若是实在不喜的话,直接打杀了便罢了,也省得看着闹心。”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这下子几人哭都哭不出来了,直接白了脸。

怜玉脸色也白了,这让她涂了油粉的脸更像是个女鬼了。

方才抬到一半的脸,现下直直的露了出来:“世子,请您手下留情!”

她刻意凝聚的泪珠滚落下来,在脸上划开惹人怜爱的弧度,眼底有哀怨,更有凝聚不开的情意绵绵。

怜玉是知道自己长得不错的,她能混到梨园台柱子这个位置没少靠自己这张脸,但是在看到那人时,脸颊不由的还是红了红。

方才离的远,她碍于身份不能多看,这会离的近,一眼望见那张明媚如春的俊脸时,她身子都不由的放软了。

少有男子,能有这般,瞧着长得阴柔,通身气质又贵气桀骜。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格外出挑,像是藏了整个春的媚色。宛如长公主府里,那芙蓉花,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整个春色。

可惜的是,这双本该风流含情的眼里,此刻偏偏半点柔情也无。

陆谏姿态慵懒,歪靠在太师椅上,也没个正形。

旁人做来他这番姿态那是放荡,偏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意蕴。如同他缠绕在雪白滚边上,那几簇发一样,勾人缠绵的有些漫不经心。

从方才开始,陆谏没怎么将视线投放在戏台上,诚然有些心不在焉。

怜玉说完后,他也没什么波动,连眼尾都没扫她一个,只挑了略长的桃花眼望向毕剔:“人家梨园唱的是戏,你以为是你调戏姑娘啊。”

陆谏说完后,有些无趣的歪了歪身子,倒是换了个姿势,面上却兴致缺缺。

他心思不在眼前,左手上也不消停。

白皙修长的掌心,握着一对雪白玉润的圆珠,随着他的劲道滚动、翻转。

那对雪白玉珠不大,只两个核桃的大小,中心有两抹红点,红得像是两抹胭脂扣,在他白如脂玉的手里,愈发醒目晶透。

毕惕先看了两眼一脸娇羞的怜玉,再看了看太师椅上那漫不经心的人,暗叹两声,道上天不公。

自己这长得吧,也算是风流倜傥,再加上系出名门望族,怼怼那在戏本子里,妥妥的就是主角呀,那姑娘可不都是迷恋自己的。

可惜啊可惜。

可惜每次跟陆谏同进同出,那些姑娘的眼珠子都跟粘在了他身上似的。

更让他扼腕的是,陆谏这人偏生还是个无情的性子,瞧得毕惕每次都想垂胸叹息,觉得他暴殄天物。

又暗叹那些姑娘家眼神不好,不然的话,怎么自己这风流倜傥的人儿看不见,偏偏被个披着皮囊的恶鬼给骗了。

“世子,我说您就算心情不好,拿他们撒气干什么。”

毕惕两步走到了怜玉的身边,瞅着她含珠带怯的小脸蛋,一阵心疼:“瞧把小花魁吓的,宝贝珠子噗呲噗呲的落,可心疼死公子我了。”

陆谏白了一眼毕剔。

方才还说挑三拣四的,这会见着个美艳的戏子就动不了嘴了。

毕惕虽皮相上比不得旁的那位,但也只是因为身旁那位太出挑,若是单拎出去的话,毕惕怎么也算是个风流俊俏的公子。

说着扇子一收,用着扇端去勾怜玉的脸。

怜玉长得不错,身段也好,此刻着了身女花魁的白色戏袍,头上簪着的小白花,愈发显的娇弱。

一张犹然欲泣的脸,加之涂抹的白面,柔弱娇美展现无疑。

她这会仍旧盯着陆谏,眼神中隐有哀求和希冀。

这让陆谏无意中想起了另一人,手上的珠子顿了顿。随后想起今早上她见着自己时,那冷淡清寂的样子,心情烦躁。

第29章

毕惕脸上露出夸张的心疼之色,嘴中直呼:“真是可怜呢。”

说着,就去捏她白嫩的下巴。

怜玉是注意到了陆世子方才的失神的,心里一喜,面上却愈发委屈,望着陆谏:“世子——”

声音婉转绵延,听的在场其他男子耳里,都动了恻隐之心,这般柔弱的娇花,若是上了那床榻,可不得舍去半条命才罢……

不过可惜的是,碰上的是块冷冰,不说没有反应,甚至连视线也转开了,瞧着半点阻止的动静也无。

怜玉心里头的失落终于到底了,轻咬着唇,眉睫微颤,本想躲开的脸,停住了。

她没想,毕惕只捏了一下就放开了,然后皱着眉头擦了擦指尖的油粉。

怜玉的脸色一下子更白了。

“你这等货色,别说是入不了世子的眼,便是给本公子提鞋,都不配。”

像是犹不觉得诛心,折扇轻挑起了她的下巴,欣赏着她越发白的脸色,继续道:“所以,收起你那不安分的心。”

张妤过来的时候,瞅见的便是这样的场面。

安国公家的公子毕惕,握着扇尖正逗弄一个粉妆戏子。

而另一人,慵懒着身子,跟个没骨头似的靠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悠闲舒适的,像是在看热闹。

长公主府的戏园很大,并且是敞开的,这让她能很好的将一切尽收眼底。

“姑娘,咱们还完东西还是快离开吧,小公子还等着咱们呢。”旁边,采禾催促道。

陈嬷嬷在前年被查出身子有些毛病,还好这世发现的早,只是她身子需要调养,做不了大的事,张妤便让她好好养着,这几年,采禾成了她身边最得力的丫鬟。

张妤点了点头,松开了手里的柳叶条。

“呦,这不是张姐姐嘛!”毕惕眼珠子利索,一下子就发现了不远处走来的张妤。

他没注意,自己说这话时,陆谏不光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便是方才的漫不经心都收敛了起来。

张妤今日着了身鹅软色的衣裙。

衣袖是宽大的广袖,裙摆是层层翻卷的褶边,远远瞧着,似那河面上的波纹,一层层的,渡开微金色的光,衬得那张本就娇美的脸,添了几分不该有的光彩。

她五官本就精巧,眉目也柔和,总无意间会让人放松警惕,以为这是一只没有牙的兔子。

张妤停在他们几步远的距离,没有靠近,眼神掠过太师椅上的人,停在毕惕身上。

毕惕见着她,瞬时松开了逗弄怜玉的心:“张姐姐今儿怎么有空过来瞧我了,往日我进这府里总也看不见姐姐你,我还以为姐姐你不喜欢我呢。”

她和毕惕算哪门子亲戚,这声姐姐里头可全是讥讽。

张妤已经习惯了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话,脸上的笑没变:“毕公子说笑了,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您,毕公子这样的人物,怕是满京城上下的闺秀见了,都要红着脸躲开呢。”

毕惕的风流是出了名的,京城闺秀见着,都怕他坏了自己的闺名。

两个人一见面,相互踩了对方一遍。

毕惕倒也没生气:“姐姐这话说的我就不好意思了,哎,说来也是怪本公子,这长得风流可不就让那些闺秀遭罪了吗。”

张妤起初也对毕惕厚脸皮的事啧啧称奇,渐渐习惯后,现今也不觉得有多吃惊了。

两人对站,若是不听对话,外人只瞧脸上的笑,倒是一派温馨和煦的场面,只是,瞅得人心烦。

“言清,你还不将那鸟雀给小爷赶了,聒聒噪噪的,吵死了!”

不远处,方才一直显得沉默的陆谏,却突然像是被什么惹了一样,腾的绷直了身子,将手中的玉珠扔了出去。

玉珠重,敲在树干上,晃的树叶晃晃悠悠的,本来快睡着的鸟雀被突然一吓,这会叽叽喳喳叫着飞走了。

有个青色衣衫的小厮,三两步奔了过去,捡起了滚落在草地上的玉珠,笑呵呵的擦干抹尽,放回了陆谏身旁的桌子上。

“世子,鸟走了。”

陆谏没露笑,他神色冰冷,连方才漫不经心的笑都没了。

如春的脸,猛然间像是换了季。

从张妤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的侧影,以及绷紧的下颚,从方才开始,没见他回过头。

张妤知道,陆谏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她知道陆谏不喜欢她,这几年里,冷嘲暗讽的话没少说过。

平日里她也尽量避开他走,不过今日是没办法。

知道人不喜她来,她也没心情跟毕惕耍嘴皮子了:“我今日来,也不是别的事,主要还是来给你们送点东西。”

身后的采禾拎出了一个捧盒。

毕惕方才也被陆谏吓了一跳。

他跟陆谏相处日子长了,也知道某人心情不好,只是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火气了。

这会也收了跟张妤扯皮的心思,正了正神色:“姐姐这是给我们准备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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