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池砚毕竟还小在外地被这个安检员一通骂,现在看着不在意心里指不定多慌呢,我必须得帮帮他。
额头沁出点点冷汗,蔚鱼心里想着豁出去了!
他摆摆手充当和事佬地用方言对矮他半个头的安检员说,“不好意思啊大哥,小伙子急躁说话冲了点,你别放在心上。”
脸气得跟猪肝一样紫红紫红的胖安检员这才找到底气般强行哼了一声,脸色却和缓了不少,
“不过你说按规矩办事,乘车管理条例在旁边摆着呢,上面也的确没这条规矩又说什么遵守不遵守?大家这么多人都看着,你欺负人家小孩子就过分了。我们也不需要你道歉,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等说完蔚鱼心里一阵狂跳才发觉自己居然对着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万一他更凶呢?万一真有这规矩呢?蔚鱼不免紧张起来偷偷往后瞥下意识寻求着另一双眼神的肯定。
可等他偷摸着转过头去,却只对上一张侧脸,后者正眯着眼往车站检票口打望着,像是一点都不在乎面前的人在干什么,又像是...不认识他。
蔚鱼突然发现池砚刚才并没有回应自己,而且他现在的态度也相当反常。
“池...”试探的询问声刚开口又被冷冷打断,“完了吗?我困得要死,不想再和你瞎扯。”池砚忽然回头,漆黑的瞳孔径直地穿过蔚鱼紧随着的视线落到胖安检员身上。
这时候身边聚起的围观人群也像是看热闹看够了,一个大妈开了口,“就是!人家说不定是来我们这读书的娃娃,你这样给我们锦山抹黑!”
另一个声音也附和着,“对咧!上趟车还有人带小狗小猫的咧,怎么人家一只小鸟就不许带啦?”
渐渐地众人纷纷为池砚说话,七嘴八舌的责骂说得那个本就心虚的安检员更是恨不得把肥胖的身子缩成一条钻到那地缝里去只得瞪大眼睛不说话。
蔚鱼见这事情算是解决了正打算从人群里溜出去忽然扭头一看,身后的青年早就不知去向。
“哎,去哪了啊?为什么不理我,今天怪怪的啊...”
蔚鱼一边想一边在候车厅的人群中搜寻着,但并不需要他怎么找,因为池砚就坐在大厅尽头空旷的一块候车区,那里是最狭窄破旧而鲜少有客人的站点。
“进桑”
第24章劫色
“池砚!”
蔚鱼站在闭着眼的池砚面前,他直觉池砚不会是在睡觉。
再联想到之前对他的视而不见心情有些不好,加重语气叫着他的名字。
而对方却像是真的睡着一样,平稳地闭着眼睛斜靠在椅背上没有任何回应。
“池砚?你怎么?”蔚鱼继续问着,但不自觉小声了些,“不会真的睡着了吧..”他小声地嘀咕着,坐到了池砚对面。
“不会是认错人了?不可能,这脸也不是随便都能长成这样的...”尽管还有问题要问但这样也没办法了,蔚鱼只好安静地坐在池砚对面不一会儿用目光大胆地摹画起对方好看的五官。
池砚的好看是鲜活又少年的朝气,闭着眼睛时连偶尔那一点戾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长得很小,年纪确实也很小。
“还不知道他几岁了,什么时候生日呢……”
蔚鱼出神地想着,不自觉间心里累积的抑郁倒是消散了不少。
两人无言对坐着,四周又陷入安静,一直到检票,池砚都保持着靠着椅子假寐的状态。
“请‘进桑’的乘客到三号检票口...”
检票冷冰冰的提示音响起的同时,池砚闭着的眼睛立刻睁开,眼神里满是清明。却也只是旁若无人提起同样异常安静的鸟笼走开,把蔚鱼紧紧跟随着的眼神甩在身后。
去进桑的人真的很少,本来蔚鱼以为会是自己独自坐接下来的五个小时车程,可这一趟除了蔚鱼和池砚竟然还有三个人。
上车时三个人推挤着脏兮兮的蛇皮口袋正在往车箱里放,蔚鱼随意一瞥想着这可能是乡里出来卖货的农户吧并没有多在意。
“是装睡还是没睡着啊...怎么都不理我...”
蔚鱼想了想还是选择坐在池砚后面两排不近不远的位置在心里腹诽着。
车窗外一片灰茫茫,这片土地的上方似乎总罩着一层雾气,两边的景物快速倒退的景象让他不禁想着人死之前看到的走马灯是不是也像这样呢?
像古早的胶片电影一样,一幕幕倒映播放着,胶卷用完之后,生命就彻底熄灭。
池砚把额头轻轻抵在玻璃窗上,冰冷的触感也无法使身后炙热的视线降温。
他不免在心里想,之前这哥对自己有这么热情吗?小眼神黏在身上似的,扯都扯不掉。
想象着对方此刻也靠在玻璃上透过车椅的缝隙偷偷打量着自己,可能会露出他那双看着就让人想投降的眼睛...
不行!
池砚努力克制住自己转头去回应蔚鱼的想法。
刚才闭眼睛真是对的选择啊。
而蔚鱼这边就更忧郁了,他靠在玻璃上透过窄窄的缝隙贪婪又小心翼翼地盯着池砚那个小小的发旋儿,猜测和惊讶翻腾着悄然间安抚住内心深处的不安。
光洁的额头硌在车窗上随着汽车的颠簸轻微地一抖一抖着,竟也不觉得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池砚就会出现,之前还以为是因为他很会逗人,可是呀,现在才知道,池砚本身一出现,我心情就会变好啊...”
颠簸的车厢此刻更像是催人安眠的摇篮,一夜未睡的疲惫席卷上心头再夹杂着微妙的满足,蔚鱼轻轻闭上了眼睛。
很浅的呼吸声传出来,整个车厢都安静地仿佛是睡着了,只有蔚鱼一人不知,一张密不透风监视的网已经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请问哪里有厕所?”
熟悉的声音响起,蔚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被刺眼的阳光晃得头晕。
“他要去上厕所?”
恍然间看见池砚下车的身影,大脑还处在睡梦中的混沌却鬼使神差地跟着下了车。
汽车停在了路上唯一一个收费站,大概已经到了中午阳光穿破雾气变得刺眼,蔚鱼揉着眼睛慢吞吞地跟在池砚身后很快就被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等走到一处偏僻的厕所前,早就不见池砚人影,蔚鱼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池...”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一个黑影在蔚鱼迈进厕所的同时从旁边窜出来拦腰束缚住他紧接着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厕所隔间用自身的重量将他死死地抵在门板上,“咔!”地一声锁上了门。
蔚鱼还迷糊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唔!唔!”他扭动着身子试图挣扎出背后人的禁锢却只觉得身上人压得他越来越紧。
蔚鱼被他抵得贴在门板上同时两个人的身体也已经完全紧贴在一起。
“嘘,别动。”身后的人凑近他的耳朵轻轻压低了声音,说话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蔚鱼胀红的脖颈。
紧绷的神经却在对方“威胁”的开口后猛然松懈下来,是池砚!?
惊恐未消又受到冲击,蔚鱼只得停下剧烈的挣扎,轻轻扭了扭腰示意池砚放开。
“哈~”池砚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认出自己了却耍赖般继续抱着蔚鱼的腰不肯松手,低低一笑,“!”
暧昧的低语在蔚鱼脑海中炸开,他脸一红第二次鬼使神差地飞快地舔了一下池砚的手心。
湿润而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偏偏烫得池砚心里轰地一声从脚酥麻到头顶,捂住蔚鱼嘴的手却更加用力了。
“唔!呜!”蔚鱼的眼眶因为缺氧已经充满水雾,以前不知道在哪儿看到说别人捂住你嘴巴最好挣脱的方法就是舔手心,保证对方立刻会撒手,可现在怎么不仅不奏效还起反作用啊!
“哥,你上哪学的啊?”池砚的声音更加低沉,下巴直接搁到了蔚鱼的肩头距离近到只需偏过一点弧度嘴唇就能贴上白皙修长的脖颈。
“唔!呜唔...”蔚鱼嘴还被捂住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狭窄的空间把气息声放大又加上混响,一声一声就像挠在池砚心上一样,他干咳了一声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说出“你再舔一次我就放开你”这样禽兽的话,接着轻轻放开捂住蔚鱼嘴巴的手不动声色地上移自然地垫在蔚鱼的额头和门板间。
刚才他注意到额头撞到门板,红了一大块。
“咳咳!咳!”终于被解开束缚,大口的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灌入口鼻,蔚鱼被呛得咳嗽个不停身体弓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琥珀色的眼珠被泪水冲洗得透亮透亮的边角又红成了一片。
池砚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心里不免感叹还好这个厕所卫生做得很好没有异味,不然就惨了。
“那...那个哥,你还好吗?”池砚的眼神很快又被眼前一晃一晃的白皙后颈给吸引住了,浑然不觉都是因为自己。
“你...咳咳...你这是在干嘛?之前还装作不认识我,现在又...”骂也不会骂,怎么说都透着一股委屈的小语调戛然而止,蔚鱼好不容易才理顺的气在扭过头的瞬间又差点背过去,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池砚的下巴还搁在肩头让蔚鱼一开口几乎就会擦到他的嘴唇,他只好尽量最小幅度地开合,浑然不知这样若有若无的触碰是多诱人又危险的做法。
狭窄的隔间一时间只剩下起伏交缠的气息,良久蔚鱼蚊子般小声开口,“你为什么...还压着我?”
被泪水濡湿的嘴唇比平时更加红润又水淋淋地一张一合,在灯光昏暗的隔间泛出另色的光,让池砚不可控制就想起了那天的触感...
同时他尴尬地感受到紧紧贴住蔚鱼后腰的某个部位竟然不合时宜的灼热起来。
我...靠......
“啊...啊说正事!”池砚猛地放开拦腰抱住蔚鱼的手拉开一点距离又怕他摔倒似的虚扶了一把,怀里还隐约留着肌肤相贴的余温让两人都有些心猿意马。
“你被人盯上了。”池砚整了整自己浮躁的心绪开口道,“你到锦山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些人很有可能已经在跟踪你了,看见车上那三个农户打扮的人了吧都是在监视你的动态的。”
蔚鱼还没从刚才后腰感受到的冲击中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啊?”
池砚看着他这副模样不免也轻笑出来,“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我的样子认不出来我,刚才是想打探他们监视到什么地步了才装作不认识你。哥你还挺聪明,知道跟来厕所,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告诉你实话。”
“再说了,有我在,别怕。”
“那你也可以发短信告诉我。”这话刚一出口蔚鱼就觉得自己傻,昨天才被跟踪、进了酒店房间,手机估计也被监听着,他想了想又说,
“我昨天的确有被跟踪,还有人进了我的酒店房间,不过东西都没丢,就厕所垃圾桶的纸被拿走了我才发现的。”
“垃圾桶的纸巾...”
池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暗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挂上笑,“哥你的防备意识还真强,记得就是要这样保护好自己。”
“那你怎么知道我被人盯上了?”蔚鱼被池砚的笑容吸引得差点忘掉最重要的问题,“还有为什么会去进桑?再说是凑巧我可不会相信了。”
“我...带池小盂出来旅游?”
“去欣赏风景?”
池砚像是觉得自己鬼扯的很好玩,闷笑了一声,
“还是说,我想你了,想陪你一起回去。”
你...是知道的吧。
蔚鱼几乎就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你是知道的吧?知道我的心意的吧?
知道...我喜欢你的吧...
身上的燥热终于平息下去,蔚鱼眼角的泪痕也干涸乍看看不出异样,池砚捏了捏蔚鱼的耳垂,触感和他想象的一样,软软糯糯的。
“快出去吧,太久了会引起怀疑的。”
说着又伸长手臂揽住蔚鱼的肩膀,“都说一起上过厕所的才是好兄弟,现在我们可以‘认识’了。”
跨出厕所大门,刺目的阳光普照大地,深蓝色的长途大巴静静停在空旷的广场,三个农户不知何时也下了车或远或近地站着同时朝池砚和蔚鱼投来尖锐的注视。
第25章窥伺
强烈的日光照得蔚鱼头有些晕,仿佛只剩下感受搭在肩上的手臂的力气,忽然肩头被用力握了握跟着头顶传来一句温柔的低语,“别紧张,有我呢。”
本该因此放松的心情却变得更加起伏不定了。
“不好意思啊大哥,让你们久等了。”
池砚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包烟他一只胳膊还搭在蔚鱼肩上不顾蔚鱼扭头看他诧异的眼神,就着这样的姿势给站在车门旁农户打扮的两个男人散起了烟。而后者却犹豫着没有接,互相看了看飞快地交换着眼神像是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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