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涯从梅疏彤嘴里听到这些,感到异常亲切,以前熬夜加班工作的确是生活常态,明明没过多久,却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彤姐你还会做心理疏导?
不会啊,我直接把他扔回去上班,威胁他要是敢辞职就吃了他。梅疏彤看见前方变成绿灯,一脚油门下去。
谢涯被颠了一下,脑子也跟着一起,他还好吗?
很好啊,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人类的生活节奏,下班后还学会和前辈一起去喝酒应酬。梅疏彤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些小崽子就是日子过得太安逸,欠收拾,我们当初从动物修炼成人型可是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哪像他们出生就是妖,长大后自然化成人形。
谢涯心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妖二代?
推开门看见季灵渠,谢涯才骤然记起自己出门是去做什么的。
他有些抱歉地摸了摸后脑勺,抱歉,可能要过几天才能给你做甜品了。
季灵渠长眉低沉,走上前在他身上嗅了嗅,你又去危险的地方了。
猫的鼻子这么灵敏吗?
谢涯的神情僵了僵,解释道:我和妖管局的同事报备过了,没有悄悄孤身犯险。
他正打算和季灵渠说一下事情的始末,一辆炫酷的摩托车格格不入的停放在院子里,纯黑的机身点缀着些许银色,简洁干净又凛冽如寒冰凿成的利剑。
如果谢涯没记错的话,这辆摩托车不比那辆跑车便宜多少,并且还是全球限量款。
在他们这种小城市里骑出去就算没有多少人认识,也一定会招小偷惦记,因为一看就非常值钱。
低调奢华,每一处线条无一不透出精细。
大概是注意到谢涯的视线,季灵渠侧头看向那辆摩托车,平淡地说:你不是说汽车太占地方吗,摩托车应该没问题吧?
谢涯吞咽一口唾沫,按捺住内心的冲动,说:这车不便宜吧,容易招小偷惦记。
季灵渠闻言不以为意地说:没多少钱,偷了我也能立马给你找回来。
这财大气粗的模样,简直是逼王典范。
你上下班方便,别总坐别人的车,也别乱骑别的妖。季灵渠提起这件事,眉心微蹙,显然是很介意。
我问过彤姐,她说时代变了,早就不流行这种说法了,马哥是新时代的妖,可能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传统,我估摸着他应该只对钱感兴趣,我们俩就是普通同事,他也是好心送我回来,你就别在意了。谢涯一通解释后,季灵渠的脸色不见好转,反倒是有几分羞恼地甩袖子进屋去。
谢涯暗道还好我没告诉他,彤姐说现在只有老古板才会这么认为。
他赶紧追上去,和季灵渠说了正事,说起正事,季灵渠果然不再羞恼,表情也变得肃穆庄严。
今晚我会尽力配合你。季灵渠凝视着谢涯,眸光微动,抬手将他翘起的一缕卷发压下去,沉声道:放心,我必定护你周全。
第33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家私房菜馆,环境清幽,菜品色香味俱全,店里除了几个店员,竟然没什么顾客。
你放心这家餐馆里都是妖,我和老板有些交情,刻意清了场,一会儿万一打起来也没有顾忌。梅疏彤低声对谢涯说。
老板是位相貌秀丽的女子,温和的对谢涯笑了笑,谢涯冲她点头打招呼,麻烦老板了。
对方掩唇一笑,不碍事,我受了妖管局不少恩惠,帮个小忙而已。
梅疏彤离开前,抬眸盯了季灵渠一眼,见季灵渠一副隐士高人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沉默着离开。
虽说是夜晚,但空气依旧翻滚着热意,谢涯穿了件宽松的白T,裤子是亚麻材质,脚下踩着一双小白鞋,耳朵上戴着一枚银色的耳圈,休闲又洒脱。
倒是他旁边的季灵渠,长发披肩,即使炎炎夏日也依旧穿着立领白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他的脖颈修长白皙,不仅不会显得脖子短,反倒是透出几分高冷禁欲的气息。
你不热吗?谢涯好奇的问道。
季灵渠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心静自然凉。
谢涯闻言小声嘀咕:那到底是热还是不热啊?
他自以为声音小,却不想季灵渠的五感敏锐,再细微的声音也能够听见,我刚才看见菜单上有冰淇淋。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谢涯如他所愿的点了一份冰淇淋,碗里有三个球,分别是抹茶味,草莓味和香草味。
抱歉我来晚了。随着一阵香风飘过来,冯诗韵出现在谢涯的视线中。
谢涯的身体下意识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没有来晚,孟阳雨还在加班呢。
是吗?那就好,今天周末他店里客人应该不少。冯诗韵体贴地说道。
谢涯微微一笑,你饿了吗?要是饿了我们就先吃,不等他了。
冯诗韵将包放下,矜持地说:我没关系。
她刚一坐下,便注意到谢涯身边坐着一个人,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吃冰淇淋,听见她来了也没有抬头和她打招呼。
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地捏紧,尖锐的指甲将手心掐出血来,冯诗韵稳住自己颤抖的身子,不让自己丑恶的一面暴露在谢涯面前,可她胸腔溢满了浓烈的杀意,几乎到了难以自持的地步。
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属于她的谢涯。
她明明已经变得这么美丽,为什么谢涯却不愿意看她一眼?
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季灵渠,灵渠这是我同学冯诗韵。谢涯满脸笑容的介绍道。
埋头吃冰淇淋的人,终于闻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令人惊艳的脸来,玉质金相,英髦秀达,无一处不美好。
可无论他长得有多好看,也掩盖不了他是个男人的事实,长眉凤眼,萧疏轩举,挺起背脊时比他身旁的谢涯还要高出不少。
冯诗韵目瞪口呆,半晌没能回神,她不知道应该先震惊季灵渠的容貌,比她一个女人生得还好看,还是谢涯的对象是个男人。
你你是同性恋?冯诗韵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开口居然破音了。
谢涯昧着良心说:倒也不算,喜欢上灵渠前我都是喜欢女孩儿。
季灵渠闻言侧头凉飕飕地睨了他一眼,谢涯赶紧贴上去赔笑,当然我现在最喜欢你了,你是男人,说我是同性恋也没错。
季灵渠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看见谢涯对季灵渠这么卑躬屈膝,冯诗韵怒火中烧,都怪这个男人带坏了谢涯,他自己对谢涯爱答不理,却让谢涯像个舔狗一样卑微。
谢涯瞥见冯诗韵的眼睛变得赤红,却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心想果然有用,还需要再接再厉,继续添柴加火。
那上次送你去蒋至葬礼的那位女士是?冯诗韵当时以为梅疏彤是谢涯的女朋友,冲动出手,却不想居然遇见了同类,甚至被重伤,吸了好几个男人的精气才养好伤。
真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险些让她被警察逮到尾巴。
什么女人?季灵渠眉头紧蹙,脸色不善地看着谢涯。
谢涯知道季灵渠是想假装吃醋,可这模样有点用力过猛,不像是拈酸吃醋,倒是想要找他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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