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德华像是想起什么,问:“澜笙和天心是同学吧?”
“恩。”夏澜笙应了一声,班德华煞有介事地说:“果然科班都不错,等我看完剧本,如果有选角需要,你帮我推荐几个,天心合适的话优先。”
“好的,您信得着的话。”夏澜笙客气地接过话,没再往下聊,詹天心也连忙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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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之声》刚结束,詹天心就发信息给夏澜笙,先是为自己之前不成熟的行为道歉,之后表示希望夏澜笙能公正地评价她的演技,别在班德华面前说她不好。
夏澜笙没回复,詹天心又发了几条意思相近的信息,夏澜笙无奈地回复:班导就是那么一说,你想得太多。
詹天心:不管怎么样,万一班导问你,希望你能推荐我。
夏澜笙很想回复她,你能要点脸不?
不过夏澜笙不想为她影响心情,她放下手机刚要去看看浴室里玩水的蛋卷,手机震动,彭春娇发来信息:行程表有所更新,增加了一个酒店代言,详细情况后续拍的时候再说,没问题吧?
夏澜笙其实都没仔细看过彭春娇接的代言,归根到底,她虽然有时不喜彭春娇的强势作风,但相信她的业务能力,夏澜笙:听您的安排。
夏澜笙刚放下手机,手机又响了,她无奈地查阅。
彭春娇:你唱歌不错吧?
夏澜笙:还可以。
彭春娇:OK。
手机终于安静了会,夏澜笙悄悄地推开浴室的门,蛋卷泪汪汪地蹬腿,睫毛低垂的样子越看越像蒋经年受挫的表情。
蛋卷委屈巴巴,一副本宝宝玩水再也不会快乐的样子。
“蛋卷~”夏澜笙叫了一声,蛋卷嘴巴一咧,又是一顿哭。
何嫂心疼又好笑,“他啊,可会在你面前哭了,刚刚你出门他就不哭了。”
虽然不哭了,但蛋卷确实是不开心了,眼下夏澜笙进来,他小腿蹬得可灵活。
夏澜笙有时会移开视线,蛋卷立即嗯嗯啊啊地叫她,何嫂掩唇笑:“打小就知道吸引妈妈注意力,这是让你看的意思呢。”
“蛋卷游泳游得真好。”夏澜笙坐在浴缸旁边逗他玩,蛋卷破涕为笑,手舞足蹈,夏澜笙的裤子湿了大片。
幸福的小孩儿玩完水,窝在母亲怀里喝奶,很快就睡着了。
夏澜笙倒是也想睡,不过到运动时间了。
下午2小时的运动结束后,夏澜笙软趴趴地倒在沙发上,累得不想起来了。
夏澜笙迷迷瞪瞪刚要打瞌睡,手机在桌上震动,蒋欣桐打来的,约她吃饭。
“欣桐姐,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也行。”夏澜笙实在懒得折腾,蒋欣桐挑理,“澜笙妹妹莫不是不爱我了?”
夏澜笙哭笑不得,“我本来也不爱姐姐。”
蒋欣桐直说心碎了,她只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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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夏澜笙先吸了个奶,蒋欣桐开车来接,温天骄表示:不用,我亲自开车接送。
“这个壮男是谁啊?”蒋欣桐倒也不计较,直接坐上夏澜笙的车,在后座和他咬耳朵,“我助理兼保镖。”舅舅的身份,她还是先保密吧。
聊起近况,蒋欣桐通过网络知道夏澜笙的动态,夏澜笙反问:“欣桐姐呢?”
“你应该看新闻了吧?”蒋欣桐无奈地耸肩叹口气,“我其实不想接家族的事,但是人大了,总不能那么自私就是了。”
夏澜笙想起之前看过的新闻,她点点头,“也是。”
蒋欣桐挽着她的肩膀,“什么也是啊,你这个小朋友很敷衍诶。”蒋欣桐乱戳,戳得夏澜笙痒痒笑出来,“欣桐姐,那是你的家事嘛。”
蒋欣桐这么一挽,倒是有新发现,她凑近耳语道:“你最近吃了很多木瓜吗?”夏澜笙脸颊泛起红,嗔道:“欣桐姐,你正经一点行不?”
蒋欣桐大笑,揉了揉夏澜笙的脸,“你这么容易害羞的吗?”
夏澜笙无奈,蒋欣桐低头盯着她的脸,啧啧两声,“不怪有人说,你还真是比之前更有味道。”
女人的妩媚和成熟散发于无形,夏澜笙身为人母自己没发现,但是她从怀孕开始到现在,她的心态慢慢发生转变,确实比之前更端庄秀气了。
“谁说的?”夏澜笙随口问。
“你觉得是谁?”蒋欣桐意味深长地笑。
“……”夏澜笙只能想到蒋经年,“今晚吃饭……”
“恩,对不起,妹妹,我没告诉你。”蒋欣桐敛去笑意,认真地说:“还有别人。”
夏澜笙默默叹口气,算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是不是以为是蒋经年。”
“不是吗?”夏澜笙讶异,“谁啊?”
“我大哥,蒋经纬。”蒋欣桐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可以不去吗?夏澜笙非常不喜欢蒋经纬,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不出夏澜笙所料,蒋经纬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蒋家可能盛产面瘫男人脸,但是蒋经纬和蒋经年却是不同款。
蒋经纬的冷漠像是刻意而为,后天而成,带着一种明显的优越感;
蒋经年的淡漠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对外界大多都不感兴趣。
他们结婚2年多到现在离婚也1年了,夏澜笙除了那次听他和海京市前任市长高修明聊运动之外,她压根不知道蒋经年喜欢什么。
娱乐圈的蒋经年是人设,私下里忙得见不到影子,她也不知该如何定义蒋经年现实中的人设,曾经满心欢喜想要了解,后来屡屡碰壁她放弃了。
可为什么婚都离了,还要来见蒋家人呢?比离婚前见到次数还要多。
“经纬,你请人家吃饭,能不能有点笑模样?”蒋欣桐挑理,“搞得好像我们非要来吃似的。”
“我是来谈事的,不是来取悦你们的。”蒋经纬冷脸望着夏澜笙,“夏澜笙,我想问问你,当初是你提出离婚的?”那语气里透着不可思议。
“是。”
蒋经纬眯着眸子打量几眼,冷笑道:“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
当当当敲门声,三人齐刷刷看向门口,蒋经年脸色清冷,讥笑着问:“哟,这是开什么会呢?”
蒋经年随手关上门,一把拉过椅子,紧挨着夏澜笙,翘起二郎腿,“我来旁听下,没人介意吧?”
蒋经纬的脸色黑成锅底,蒋经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齿间,冷笑道:“你介意也没用,”他点了烟重重地吸了一口,惬意地舒气吐烟圈,吊儿郎当地笑,“你在我这里不算人。”
蒋经纬怒拍桌面起身,“你说什么?”他绕过桌子,猛地揪住蒋经年的衣领,“看看你这德性!蒋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蒋经年纹丝未动,只是脸色越发冷淡,他抬眸冷声道:“放开。”
“为你刚才的话道歉。”蒋经纬死死地抓着不放。
蒋经年缓缓起身,“别逼我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到底要不要动手?
读者:快打!【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74章影帝也奶过
空气突然安静,战火似乎在下一秒即将点燃。
夏澜笙作为旁观者,也作为外姓人,蒋欣桐都没阻止,她更不会开口。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掐架?”蒋欣桐起身,绕过夏澜笙,握住两人的手臂,“都放开。”
这顿饭显然是吃不下去了,夏澜笙起身想告辞,蒋欣桐嫌弃地推蒋经年,在蒋经纬面前也敲了敲,“你们两个,都赶紧走,我要和澜笙妹妹安生吃顿饭。”
两人都没动,蒋欣桐也没客气,直接将两人推出去,临关门抱怨道:“要不说不愿和你们吃饭,影响心情。”
蒋欣桐重重地将门关上,坐在夏澜笙对面,“妹妹,甭搭理他们。”
夏澜笙勾起唇,勉强挤出一个笑,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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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蒋欣桐聊起夏澜笙的最近得奖的事,话里话外好一顿夸。
夏澜笙兴致不高,笑着道谢也没多说。
“妹妹,别让他们影响了心情。”蒋欣桐替夏澜笙盛汤,“这帮男人平日里看着成熟稳重,但有时候又幼稚的要死。”
夏澜笙发现,她和蒋欣桐在看待男人的观点上总是不谋而合。
第一次心有灵犀是蒋经年是狗男人问题上,她们观点完全一致;
这次也是,男人有时不仅幼稚,有时候还喜欢用原始的方式解决问题,比如说打架。
话题渐渐轻松,夏澜笙的话也多了。
蒋欣桐善于聊天,主要聊的都是夏澜笙感兴趣的,话题围绕娱乐圈。
这顿饭,吃到一半,夏澜笙才吃出滋味。
临近饭局尾声,蒋欣桐勾起笑意,“妹妹,我能聊聊你和经年的事吗?”
那么温柔的语气询问,夏澜笙如何能拒绝,搁在过去,她会抗拒到不愿开口,如今看开了也无所谓了。
“欣桐姐,随便聊。”夏澜笙大大方方地笑着说,“刚才蒋经纬想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的态度我不喜欢,我们夏家,甚至于我,可能确实没有蒋家和蒋经年优秀,但是大不了我们不高攀就是了。”
蒋欣桐摆手,吐槽蒋经纬,“他啊,本身家庭条件好,再加上脑袋瓜也可以,就一直挺自负的。”
蒋欣桐端起水杯润润嗓子,感慨道:“其实,经纬原来也没这么夸张,你也看见经年那气人的狗样儿,谁见了能不气?”
蒋经纬今天见到蒋经年就气急败坏,也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最开始起因是经年读书时第一次反超经纬,男人的自尊心那么强,被反超不甘心,两人比赛似的竞争。”蒋欣桐靠着椅背,手臂搭在旁边椅子的横栏上,“经纬每次都输,对经年就越发恨起来了。”
夏澜笙捧着水杯轻声道,“可能我家就我一个人,我理解不了,”夏澜笙抬眸,疑惑道:“正常的一家人,还存在竞争关系吗?对方优秀不该是为此开心吗?”
蒋欣桐摇了摇头,“我们家比你想得要复杂,经年是不是从没跟你说起过他以前的事。”
夏澜笙苦笑着点点头,她倒是曾经试探问过,蒋经年态度冷淡敷衍,她沉吟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倒是有一次,无意中说起过。”
夏澜笙去大西北探望苏夏,蒋经年为陈艺荷筹备生日,她误以为是给她过生日,提前赴约两人单独呆了会,“当时谈论牵手问题,我跟他抬杠来着,我说你没牵过妈妈的手吗?他嗯了一声。”
夏澜笙不止一次回味那时,不单单是因为蒋经年给别人过生日很伤她的心,也因为那时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二人时光,她还摸到了刺猬头,蒋经年的发茬儿,她记得很扎手。
“他啊……”蒋欣桐抿抿唇,泛起苦涩的笑,无力道:“他确实没有牵过他妈妈的手。”
这一天,夏澜笙第一次知道,蒋经年的母亲生了他就难产而死。
夏澜笙心中还有很多问号,蒋欣桐似乎看透了她,“这话其实不该我说,作为蒋家,我也该替我父亲保密,但是,”蒋欣桐顿了顿,似是为难,“但是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要不然经年那那个性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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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开元除了原配妻子,还有一个没有名分的情人。
蒋经纬和蒋欣桐都是原配所生,而蒋经年是情人所生。
蒋开元很喜欢蒋经年的母亲,她的骨肉,他自然要养着。
“可我觉得蒋总好像并不喜欢蒋经年。”夏澜笙看新闻都看出来了,最烂的酒店分给蒋经年,一点都没有公平可言。
蒋欣桐无奈地叹口气,“因为经年的母亲身体不好,其实医生不建议要孩子的,坚持要孩子的后果是孩子活下来,母亲死了,我父亲一直挺恨的,他大概觉得,如果没有蒋经年的来临,他最爱的人也不会死。”
夏澜笙听得无语,她再怎么看开了,不想理这个男人,也无法接受这类说辞,“蒋经年是无辜的,他没有选择权,不是吗?”
蒋欣桐深以为然,只是父亲蒋开元始终过不去那道坎儿,“你看经年长得帅吧,他其实像妈妈多一些,我父亲每次看见他总能想起死去的心上人,他不好过,经年不好过,我们也不好过啊。”蒋欣桐无奈地苦笑,豪门多狗血,好过的人很少。
蒋欣桐知道蒋经年不容易,所以打小都是护着她。蒋经纬和蒋经年总是竞争心理,“而我父亲又是高要求的人,经年小时候就很有眼力,为了讨他欢心,就把什么都做到最好。”
夏澜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想起也是那次两人独处,她摸到蒋经年手心里的茧子,他说一直都有,看来小时候确实吃了些苦头。
“你还记得之前去我家,就是经年那个卧室。”
“恩。”夏澜笙脑子里闪过一片白茫茫,她很难忘记,那是第一次进入到纯白色的世界,有点瘆得慌。
蒋欣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感觉像什么?”
“我……”夏澜笙顿了顿,“像病房,那种一抹白的特级病房。”
“是吧?”蒋欣桐唉了一声,“他知道我父亲喜欢白色,喜欢干净整洁,自己改造的,我每次进去都感觉冷,好像到北极了,我现在回想起以前的事……”
夏澜笙蓦然地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蒋经年的世界,通过蒋欣桐的描述,她了解到的蒋经年,并没有让她多开心。
“哎呀,你看看我,都说了些什么。”蒋欣桐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次抬头眼圈微微泛红,“妹妹,我跟你说这些,没什么目的,我就是想说,蒋经年这个人不像他表现出来那么狗。”
夏澜笙抿抿唇没做声,蒋欣桐笑了一声,“当然,他也有狗的地方,但是,他本性不坏,他这个人小时候,你要是认识,你绝对会喜欢他。”
蒋欣桐口中的小小蒋经年,又奶又懂事又体贴,只是大了之后,小奶狗越来越狼了。
“他其实挺在意你的,尽管他不跟我说。”蒋欣桐翻出手机,抵在夏澜笙面前,“你看,他主动来问我的。”
你干嘛突然换头像?
想换就换了。
我加你可以,非工作事宜,希望我们之间避免不必要的联系。
是你先给我发的信息。
我手欠,行了吧?
一张截图,只截取聊天内容,没有截取头像,不过夏澜笙一看就想起来了,这是他们的对话。
蒋经年发给蒋欣桐,还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蒋欣桐左手托腮,右手举着手机,“就是男人有时候真的一根筋,他从小到大,身边除了我这个女生之外,就没别人了,他根本不会和女孩子相处。”
“欣桐姐。”夏澜笙迟疑叫了一声。
gu903();“恩。”蒋欣桐直直地盯着夏澜笙,“有什么你就说,咱们之间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