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钟一然下半年的行程骤减,并非没有邀约上门,而是他自打开始着手《四世同堂》电影的筹备工作后,就把所有能推的行程推掉了。
他们这次来外市游玩,也不单纯是为了玩,还为了考察拍摄的地点。
虽然《四世同堂》大部分剧情都发生在家中,但也有不少在外面的场景,而外市的生活气息比起其他城市要更加浓厚,保留了很多旧时代生活的特色缩影。
他们这几天待在这里已经选好了好几个不错的地点,并且拍了照片反馈到了世纪影视。好在考察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现在回去倒也没什么大影响。
第二天一早,许泽和钟一然就离开了外市,落地在一海市时,谢广特意派了人来接。
谢老师让我把你们先带去吃顿饭。谢广安排的司机解释道。
谢谢。许泽只好道了谢坐进了车里。
车子开到一家西餐厅外停了下来,司机转头道:许老师,谢老师说您直接进去报他的名字就可以了。
好。许泽同司机道了谢后带着钟一然下了车。
两个人进西餐厅报了谢广的名字后,侍者立刻把他们带去了单独的包间。
谢先生预定的是十二点,他会准时到的,还请两位在这里稍微等一下。侍者说着,给两个人倒上了热水,如果有其他需要可以跟我说。
侍者退出去后,钟一然看了眼时间,现在离十二点还有不到十分钟。
谢广真的如侍者所说,十二点准时出现在了包间。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谢广刚进来,就和许泽握了下手,又伸手笑眯眯地看着钟一然。
这是钟一然第一次见到谢广,虽然之前听许泽说过很多次,但第一次见到有名的作家还是有些紧张,他不着痕迹地搓了下手,才握住对方的:谢老师,久仰大名。
客气了客气了!谢广笑哈哈地坐下来,叫来侍者上菜,因为他是预定的,所以点了什么菜店里都知道,只是现做需要一些时间。
谢老师,今天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许泽本以为自己只要回家做准备就好了,没想到直接被叫了过来。
谢广眉头一皱,像是在开玩笑:难道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就不能叫你出来吃饭吗?
没有,随时可以陪您吃饭。
许泽这话说出来听着总觉得怪怪的,谢广思来想去的,最后摆了摆手:今天是真的有事才把你叫出来的。
您说。
本来是想介绍你和我那几个作家朋友认识认识的,因为你也不在这个圈子里和谁打交道,但马上不是要参加知为奖晚会了吗?如果没几个认识的人,会不自在的,而且你知道的,哪个圈子都会有哪个圈子的风言风语。
谢谢您。许泽其实对多认识几个人不排斥,也能理解谢广的苦心。
自己的作品毕竟是谢广推荐的,否则都不一定有参加知为奖评选的资格,说到底他都是要谢谢对方的。
不过本来说好过来的,几个人在路上出了点事,就谢广说到这些,眉头紧锁,高速上发生了点小摩擦,所以只有我做代表过来了,他们说日后在知为奖晚会上会主动和你打招呼。
许泽一听,有些紧张:各位老师都没事吗?
嗨!没事,就一个小年轻开个车风风火火的,跟赶着投胎似的,两辆车横向车距又太近了,直接刮掉了后视镜,现在人在警察局呢。谢广有些无奈,我特地跟人打了招呼才出来的,本来都以为要赶不上了。
那就好,谢老师您要是着急,我和然然一起陪你去一趟警局?我有朋友在警局的。许泽道,虽然他是刑侦大队的,但交警那边应该能打打招呼。
不用,又不是我们吃亏,就算是我们吃亏,也要公事公办的好。谢广摆摆手,而且你家这位去警局不被人议论?
经谢广提醒,许泽抱歉地看了一眼钟一然,钟一然冲他笑笑:我没事,反正也不红。
才没有!我那帮子作者朋友可喜欢你演的《暗河》了。
谢谢。钟一然笑着给谢广倒了杯红酒,端起自己的酒杯敬了他,一直忙着说话,都还没敬您酒,这杯酒敬您,谢谢您对许泽的照顾。
谢广笑着看向许泽:哎哟,你家这位还真有当家的风范。
是。许泽应着,眉眼尽是笑意。
等着钟一然和谢广碰完杯,许泽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敬他:谢老师,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一定能去参加知为奖的评选,所以很感谢您的提拔。
你要感谢的不是我,要感谢的是你自己,作品是你写出来的,可不是我帮你写的。谢广板着脸道,而且真要说谢谢,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谢,如果不是你捐的那三千多万,孩子们现在可能都还在饿肚子、遭受虐待。
那都是大家一起捐款的结果。
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到底是谁功劳最大。
许泽摆摆手:公益的事情,就不谈功劳了。
谢广被他这话逗笑了,忍不住冲钟一然道:他这样子看起来不像二十岁出头是不是?
是。钟一然附和道,老干部作风。
对!谢广爽朗地笑着,笑完又道,我之前一直想问的,别人捐款吧都捐整数,你当时那一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许泽勾了下嘴角:三月十二是他的生日。
被指着的钟一然知道许泽为了孤儿院捐了三千多万的事情,在这事情上花钱他觉得特别值,但他也没关注过许泽捐赠的金额数字到底有什么特殊。
现在这么一提,钟一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后面的116是你生日。
嗯。许泽看着他点了下头,连起来就是钟一然久属许泽,很老土是不是?
谢广和当事人钟一然皆是一愣,最后是谢广先笑出声来,他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还是你们年轻人懂浪漫啊!
钟一然脸通红,他没想到许泽还会倒腾这种类似土味情话的谐音,关键这土味情话是他见过最贵的。
许泽自己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谢老师,您就别嘲笑我了。
不嘲笑不嘲笑。谢广嘴上说着不嘲笑,但整个人还是笑个不停。
钟一然在桌下轻轻掐了下许泽的大腿,嘴角却也是勾着的。
许泽心满意足,被笑就被笑了吧,自家爱人高兴了那比什么都好。
吃过午餐,许泽和钟一然将谢广送上了车。
真的不用我载你们回去吗?
不用了,我们没什么行李,待会儿会有人来接我们。许泽同谢广道别。
那行,回去了跟我说一声。谢广说完这话,又朝许泽招了下手,你好好准备,别紧张,到时候上了台想说什么都可以说,哪怕是土味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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