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放眼这整个宫中,能够知晓当年之事的人,又还能有谁呢?
不等赵悯生这一边再多烦恼,他二人从宫中回来后,不多时日,便有人悄悄给他传来消息,说是要请他到府中一聚,赵悯生接过帖子一看,却发现请他过去的人,竟然是大皇子赵仪,他的大哥。
赵仪与赵悯生曾在儿时是关系十分好的兄弟,但自从李家出事,珍妃身死以后,他也就再没有与赵悯生怎么联络过。
直到前一阵子,春猎之时,他二人才又重新说了两句话,不过打那以后的这些日子,便也又如从前那般了。
这种时候,赵仪又怎么会主动请他过去府上做客呢。
赵悯生拿着手中的那封请帖,心中暗自盘算着,自知他大哥此举,一定是有要事要同他说,所以也不敢耽搁,在拿到信件的第二天,赵悯生便偷偷的到了赵仪府上。
并且从赵仪的口中得知了,这一次的邀请,其实并不是他自己让赵悯生过来的,而是他母妃凝嫔的主意。
凝嫔入宫虽早,却可惜她家势不好,一直也不太得皇帝的宠爱,所以即便是入宫这许多年,到了现在她也还依旧只是个嫔位。
后宫中的女人,日子从来都不好过,更别提像是她这样不得宠爱,人微言轻的小小嫔位了。
早年间舒贵妃还在的时候,她也曾受过人不少的恩惠,本想着日后报还,却不想她走的那样的早,从前赵悯生吃苦受罪的时候,凭她与赵仪的处境也帮不上什么忙,可如今皇后一死,放眼整个后宫,下一个能够做上后位的人必是珍妃。
而一旦珍妃封后,那么接下来前朝之中会发生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从前她凝嫔一直受人恩惠却无法帮忙,到了如今终于也到了她能够报还的时候了。
当年舒贵妃还在人世的时候,整个后宫之中,就属凝嫔与之走的最近,后来她被禁足宫中,抑郁而死之时,她便一直不信,出身将门生性刚强的舒贵妃,竟会如此轻易的因为抑郁而死于宫中。
为此凝嫔还曾经细细的留心过舒贵妃的遗容,却没想到这一来二去之间,倒还真让自小精通药理的她,瞧出了些许的端倪来。
那时候舒贵妃的手指甲下面,有一层薄薄的青黑色,看起来不甚显眼,却也绝不是抑郁而终的人,应该呈现出来的症状。
那个时候,早在十日前,看守舒贵妃的宫人们便曾通报说舒贵妃夜不能寐,以至于深思困倦,精神不好,虽后来经过了太医院的诊治,开了好些个安神的补药,但是最后还是无力回天。
那些个太医们所开的方子,在人走后,凝嫔便全都找来一一的看过,可是就药方来看,太医们所用的却全都是安神温补的药材,每一张都没有不妥之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凝嫔心中存有疑虑,却也拿这已经断掉的线索没有办法。
直到后来,她偶然间从古医书上发现了一种名叫三仙转的草药,她脑海之中,关于舒贵妃的这一切线索才终于又重新串连了起来。
这种草药极为珍贵,原本也是用于安神进补,可是一旦与那药方中的龙骨相遇,便也就依照其中剂量,成了能够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而这种三仙转,放眼整个大楚之中,也就唯独在宫里的太医院中有那么寥寥几棵。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如果小天使赠送的营养液,感谢支持,爱你哟!
第63章
这种草药因为太过珍贵所以就连太医院也很少使用,所以如若当年珍妃所用的真的是这种草药的话,那么事后太医们无所察觉就也是说得通的了。
一个十几年用不上一次的药草,忽然间缺一点少一点,又有谁会那么清楚的记得。
更别提这么珍稀的药草,出了掌管众多太医的太医令以外,其手下的这些太医们,又有哪个能够清楚的知晓,平日里它都被收归在哪里。
这许多年过去,如今掌管太医院的仍旧还是当年的那位太医令,秦资。
而这个秦资又好巧不巧的和珍妃是同乡,这么多的线索全都或多或少的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说是当年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恐怕就真是见了鬼了。
凝嫔自身困于深宫之中,不便与赵悯生想见,于是便将这一切全都交托给了她的儿子赵仪,嘱咐他来告诉赵悯生,以求能够帮助他破解眼前的这番困境。
有了凝嫔所提供的这些事情,赵悯生如若想要查明当年之事,就只需从秦资和三仙转入手,便能掌握证据了。
故而赵悯生从赵仪府中出来以后,便径直走到了许元驹的住处。
这几日正巧赶上他休沐在家,打从上一次被白易柳骗得人财两空了以后,直到现在他这日子过的都还蛮清苦。
太医官职不高,每个月的月钱更是没有多少,赵悯生瞧着眼前这个简单的小院儿,实在是不知道那姓白的究竟是怎么对人下得去手的。
唉,遇人不淑啊。
赵悯生站在许元驹的门前,瞧着人门口儿,那两株早已经枯死了的不知名植物,可谓是频频摇头,连连叹气,其声势之大,直都把在院里打理草药的主人给引出了门来。
嘿,我说您这是闲的没事干,跑我家门口叹气来了?
许元驹瞧着眼瞧赵悯生这一副欠揍样,一时间到有些让人给气乐了,手里拿着个打理草药的锄头站在院门的当间,颇有些莫名其妙的瞧了瞧眼前的赵悯生,继续说道。
行了,快先进来吧,我把你再这么叹下去,周围的邻居都得来我家吊丧来了。
这话一说罢,许元驹便将那锄头放在了一边,随手将身前的赵悯生拉近了院中。
许献的这一座院子从外边瞧着虽然不大,但贵就贵在内里精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得很有生活的气息。
赵悯生跟随着人的步伐,在他的带领下穿过了一片已经完全被药材给占领了的菜地,而后才绕了一圈终于进入了正屋中。
从前赵悯生一直住在宫内,与许元驹见面来往,大多都是将人召到涛蕴院中,所以他这住所赵悯生也算是头一回过来,无论是看哪都觉得很新奇。
赵悯生坐在椅子上,颇有些好奇的环顾了一圈,唯一发现的特别之处,就是许献作为太医,对于草药的区别对待。
在他这不论是门前还是屋里,但凡是不能入药的观赏植物,无一例外全是故去多年,只能留下个干干巴巴的尸身尚在展出。
相比之下各种草药却被人精心打理,涨势茁壮,并且遍布在他院中的每一个角落。
就连在他给人端上来的盖碗之中,飘着的也都不是茶叶,而是赵悯生叫不出来名字的中药材,那东西长相犹如枯枝一般,且稍微一晃荡,就能从中溢出一股子古怪的苦味来,让他这种怕苦之人十分排斥。
赵悯生掀开盖碗,端着那杯药草茶仔细的瞧了一会儿,然后又默不作声的将它放回了桌上,好在他如今还不口渴。
这一间小院不大,赵悯生来来回回的转了几下头也就算看的完全了,况且总的来说,这里只有许元驹一个男子居住,能够到如此的程度也已经可以算是很整洁。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臣这里了,还破天荒的没带上谢督公一块儿,平日里你们不是都形影不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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