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感觉到被威胁了,她得了好处没有办事让人威胁了。
她一直在想在宫里帮孝昭皇后的会是谁?
孝昭皇后在死前是嫔位以上的人去侍疾的,皇贵妃不可能,宜嫔也不会对她没好处。
荣嫔有三公主,三阿哥那时还小,才一岁多,她不会冒险。
那便是安嫔,敬嫔,僖嫔,端嫔。
僖嫔是赫舍里氏的,安嫔已经死了。
那就只有敬嫔和端嫔。
端嫔在宫里早已沉寂,二格格死后两耳不闻窗外事,守着自己的屋子过日子。
惠嫔观望了一段时间,目标锁定了敬嫔。
盯着敬嫔的时候,发现那宫里进出的宫女太监有几个可疑的人,一个月里进出宫门的时间频繁,且接触过钮钴禄氏一族的人。
所以,她让纳嬷嬷找人想办法把带有太子的生辰八字做成的娃娃,还有一张生辰八字一并放到了敬嫔的宫里,打算找机会爆出来处理掉敬嫔,她就不受人威胁了。
那东西是趁着郭贵人生产,大家都去了翊坤宫的时候,趁机放了进去。
没想到她还没找到机会,京城地动了,老天都在帮她除去敬嫔。
她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太子得了天花,且知道有人故意而为,她慌乱不已。
宫里排查她很害怕,她屋里的东西送不出去,迟早会被翻出来,她觉得是孝昭皇后冲着她来的。
“既然你打算陷害敬嫔,那痘痂你又留着做什么?”
太皇太后听了惠嫔的话,心里震惊。
原来敬嫔之事另有内幕,这惠嫔竟然瞒着做了这样的事。
惠嫔既然说出这样的事,减少了对太子动手的嫌疑。
难道真的不是惠嫔?那又是谁?
“因为臣妾知道,天花是多么严重的事,若是传染到人身上再一接触更多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臣妾虽然想算计敬嫔,却担心痘痂让敬嫔染上天花,接触宫里的其他人,枉添人命。”
天花传染力极强,她哪里敢做?若她真的做了,她命都保不住,家族受牵连,她哪里敢?
太皇太后思索片刻,淡淡的说道:
“敬嫔已经死了,天花之事不是你难道是敬嫔的鬼魂?”
“太皇太后明鉴,臣妾也是听说僖嫔和太子先后得了天花有可能是人为,才发觉有可能臣妾是冤枉了敬嫔,毕竟咸福宫里还有个布贵人。”
“布贵人……臣妾知道了是布贵人。”
惠嫔突然像是猜想到一样,大声说道。
太皇太后眼睛眯了眯,不是敬嫔,不是惠嫔,那布贵人不无可能,毕竟她也住过咸福宫。
惠嫔是怀疑咸福宫的人,想当然的怀疑敬嫔和宫外钮钴禄氏的人接触,然后动了手。
实际上布贵人也有可能的。
布贵人没想到事情扯到了她头上,被传到慈宁宫的时候紧张的不行,故作镇定的模样让太皇太后眯了眯眼。
在人前布贵人给人的感觉是低调,人畜无害,温顺的一个人,
太皇太后见布贵人的神色面色一沉,心里猜测只怕此事当真和布贵人也脱不了干系。
布贵人定了定心神想要辩解,但此时僖嫔宫里的太监突然在外求见,说是有僖嫔的遗物交给太皇太后,知道是谁害了僖嫔。
那小太监便是僖嫔宫里唯二活下来的人,一进来跪在地上看着布贵人说道:
“布贵人利用天花谋害僖嫔娘娘,导致僖嫔娘娘让人给太子送的东西沾上天花,方才使得太子染上天花。”
“你胡说八道。”
布贵人面色大变,气的指着那太监呵斥说道:
“你无凭无据竟然诬陷本贵人,是谁指使你做的?”
“有没有胡说布贵人小主儿心里清楚。”
“也没人指使奴才做什么,奴才可是见过布贵人身边的奴才有几回出现在春禧殿。”
“那是因为嫔妾听说僖嫔姐姐病了,让人去瞧瞧情况。”
布贵人面色涨红看到那太监眼神更飘忽不定。
“奴才此次侥幸的活了下来,僖嫔娘娘在进毓庆宫的时候留了封书信交给奴才,太皇太后可以看看。”
那太监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递到了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手里。
“僖嫔为何会被把信留给你?”
“因为娘娘身边无可信之人,唯有奴才可使唤。”那太监的说道。
僖嫔娘娘身边的其他人偷奸耍滑,大宫女虽然是从赫舍里氏一族带进宫的,但是僖嫔娘娘一直用的不顺手。
在僖嫔娘娘进毓庆宫没多少天传出了死讯,他拿出了僖嫔给他的信。
说是让他把里面的另一封信呈给皇上,太皇太后,可知道布贵人为何害她的缘由。
里面还放了几百两银票,是给他的赏赐。
那太监虽然没看另一封信,但是也知道僖嫔娘娘的意思,是布贵人制造了天花一事。
这么大的事情,他哪里敢瞒着?
那封信嬷嬷帮忙打开呈到了太皇太后面前,太皇太后看了好一会儿捂着心口喘气儿,眼神冰冷的看着布贵人。
这上面写着布贵人想要利用僖嫔害太子,用沾有天花结痂的帕子叠些小玩意儿送给太子。
等查到那帕子.宫里自然会搜宫,就会把惠嫔屋里的痘痂搜出来。
钮钴禄氏一直盯着赫舍里氏,那僖嫔愚蠢被利用为小赫舍里庶妃铺路。
布贵人让人秘密的告诉了僖嫔,让僖嫔认清现实,她只是个被人利用的人。
僖嫔知道后恨极了,再结合赫舍里庶妃进宫后宫外对她明显是冷落的现状,自然是信了布贵人的话。
她心有郁结一直病着,宫外没人来瞧她,她便信了八分。
她让人请赫舍里庶妃,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可结果让她失望。
布贵人再加以劝解,煽风点火,僖嫔便心动了。
但僖嫔一直被人利用也不是个甘愿被利用的人,布贵人想渔翁得利,她却想着拉着布贵人一起,所以留了这封信道出了真.相。
她其实一开始是不知道是布贵人,她身居嫔位手里怎么都会有两个得用的人。
她让人秘密的跟踪了屋子里说话的人,才知道那人是布贵人。
她一开始倒是没有怀疑是布贵人,布贵人宫里的人偶尔来春禧殿走动询问情况,她以为是两个人住得近。
雨花阁和春禧殿都在慈宁宫后边,一墙之隔,以为是做给太皇太后看的。
下面的人跟踪到雨花阁,她才知道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布贵人其实心思深沉。
布贵人和宫外钮钴禄氏有联系,那里的意思便是既然惠嫔过河拆桥不愿动作,那就让她获罪。
而布贵人本来的意思是利用天花一事打算把惠嫔给压下来,毕竟惠嫔那里有天花结痂,且惠嫔没有听孝昭皇后的吩咐。
况且她也忌惮惠嫔,因为当初从敬嫔宫里翻出的东西,让敬嫔挫骨扬灰,让她后怕。
惠嫔要对付的人应该还是她,而不是敬嫔,敬嫔只是恰巧因为被惠嫔误解,以为敬嫔是孝昭皇后的人,替她背了锅。
事情很顺利,太皇太后传了惠嫔,僖嫔又死了,她以为计划成功了,没想到僖嫔竟然留了一手。
僖嫔是打着不成功便同归于尽的做法,把惠嫔,布贵人都扯出来了。
布贵人失算的是僖嫔不甘心所有人都想利用她,让她暴露了。
也没想到惠嫔会主动暴露当初害敬嫔的动机,加上僖嫔的这封信,她翻身无望。
“好啊,当真是好的很。”
太皇太后抖着手指着布贵人,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晕厥。
惠嫔见此情况吓得赶紧起身上前扶着太皇太后。
“快请太医。”
第四十九章
此次天花的事情,后宫前朝都影响不小。
康熙直到太子痊愈之后才出了毓庆宫,朝堂上这么多天的奏折虽然有内阁帮忙批阅,但多数是需要他亲自处理。
这后宫里查出的事情他虽然震怒,恨不得掐死罪魁祸首,但分.身不及,便让梁九功亲自跑了慈宁宫一趟,全权让太皇太后皇贵妃处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意思就是不打算看在孩子的面前再从轻发落。
布贵人所为牵连兆佳氏一族,兆佳氏布贵人本家罢免官职流放为奴,布贵人毒赐酒,五公主则送到端嫔那里。
布贵人看着送到她面前的毒酒,面色平静端起来一饮而尽。
倒下去的时候在想这样做她值不值得?若再来一次她还会这样做吗?
会的吧?毕竟没有孝昭皇后,她有可能没机会生下五公主。
那一年太子出生,仁孝皇后薨逝,宫里跪灵,她险些血溅当场。
皇上,太皇太后悲痛顾不上她一个小小的庶妃。
只有孝昭皇后注意到她,并且帮她传了太医助她顺利生下五公主。
因为她生产的时候不对,犯了忌讳,惊了仁孝皇后的灵位,所以她一直不得宠。
若她肚子里是阿哥还好,可惜她肚子里是个格格,所以才不受重视没人理会。
后宫女人不得宠就得被人欺凌,内务府的奴才看菜下碟。
还好有孝昭皇后私下照应她,她的日子才不算过的艰难。
所以,她一直感激孝昭皇后。
她只恨做的不够周全,算漏了僖嫔的心境,牵连了家人,遗憾不能看着五公主长大。
而惠嫔所做之事让太皇太后觉得被人耍了,但却不愿承认冤枉了敬嫔,恼怒之下让惠嫔回去闭门思过,每日去佛堂忏悔,依旧禁足,暂无期限。
惠嫔这个算是轻拿轻放了,毕竟陈年旧事翻出来还得给敬嫔家里一个交代,以后适当的时候再补偿敬嫔的家人就是。
虽然没有严惩惠嫔,但是没多久康熙借朝堂之事降了惠嫔家里的爵位,
惠嫔的父亲索尔和和明珠为堂兄弟,索尔和本是袭世职一等男兼一云骑尉,降为二等男。
她阿玛都死了那么久了,被她连累的降了爵位,对惠嫔来说是个打击。
她受到教训,虽然恨但她明白她惹得皇上太皇太后的厌弃,只能沉寂下来。
止于以后,毕竟还有叔父在朝堂她总能翻身的。
止于钮钴禄氏一族,钮钴禄法喀是钮钴禄遏必隆的第三子,孝昭皇后的同母弟弟,本是袭一等公,宫里的事情乃孝昭皇后授意,索额图在朝堂上又扯着钮钴禄氏一族不放。
天花一事康熙本就不打算轻拿轻放,大怒夺去钮钴禄法喀一等公爵,没了一等公爵之位钮钴禄法喀一蹶不振,整日花天酒地。
钮钴禄氏一族在佟家,赫舍里氏一族地位就不显赫了,小钮钴禄氏受了无妄之灾,惹得太皇太后康熙不喜。
但此次性质太严重,稍有不慎那天花之事就在宫里沦陷,没处死钮钴禄法喀就不错了。
至于赫舍里氏一族,此事是僖嫔心生不满被人利用,如今僖嫔又死了,赫舍里噶布喇在朝堂上遭到训斥,僖嫔如此实乃教养不严。
赫舍里噶布喇难过伤心就此病倒,没多久主动呈了折子辞官,但辞官的折子被康熙压了下来。
这些算是温暖记忆中没印象的大事,她只知道太子有得天花,不知道牵扯出了那么多。
钮钴禄氏一族的地位直线下降,那么历史上生育了十阿哥的钮钴禄贵妃,那个温僖贵妃是否还能在明年封为贵妃?
但一想到玩弄平衡之术的康熙,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因为此次天花一事,后宫里倒是一点小动作也没有了,倒是便宜了温暖能安安静静的养胎。
在康熙十九年八月到康熙二十年,值得一说的便是六阿哥。
六阿哥早产儿吊着一口气,在太医的手里给拽了回来,养了几个月,瞧着也才如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一般,但总归是活下来了。
戴佳庶妃出了月子之后去见过六阿哥,但六阿哥情况危险不能经常见,等到太医确诊稳定之后她才第一次抱到了六阿哥。
这个孩子生下来到养活很不容易,也是她获宠的关键,戴佳庶妃对他很好。
但是,这是在没发现六阿哥脚之前。
当她发现六阿哥的不同,脚上因为发育问题少了一指,当时险些没把六阿哥给扔出去。
被身边的宫女喜儿给接住,戴佳庶妃后知后觉的她跌坐在地,嘴里不住的说道:
“完了,我完了。”
“皇上怪我让六阿哥早产,怪我害的六阿哥不健全,我是罪人,皇上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喜儿一阵后怕,让嬷嬷把小声哭着的六阿哥抱到阿哥的屋子里,这才来扶着戴佳庶妃安慰道:
“小主儿,六阿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即便……即便如此也是您千辛万苦生下来的。”
“可他始终和其他人不一样……”
戴佳庶妃苦着脸,一想到六阿哥的脚她就后悔,后悔她干的蠢事。
这个孩子如此,皇上太皇太后都不会喜欢的。
不被喜欢的孩子便没有前途,那她的前途在哪里?
“那又如何?阿哥是皇子身份尊贵,没有人敢议论是非。”
“何况六阿哥这样并不影响行走,穿了鞋子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再说六阿哥的情况,对宫里其他人没有一丝威胁,没人会忌惮你,您只需要养大六阿哥,您的好日子就来了不是吗?”
喜儿皱眉,她一个丫头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为何主子就不能明白?
六阿哥现在没有性命之忧,好好养大了不也是前途?
“皇上不会喜欢他,何况等他长大就是十几年的事情,我才进宫不到一年,不到一年……”
戴佳庶妃捂着心口,想象一下十几年的光景,那时候她就人老珠黄了。
她才进宫不到一年就要认清现实,接受无宠,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无宠没什么不好……”
帝王的宠爱不长久,子嗣才是最重的。
不过喜儿一说出这句话,见到戴佳庶妃苦着一张脸快哭了,吞下后面的话转了口说道:
“或者小主儿您可以学宜嫔,找个背景强硬的人庇护,久而久之说不得还能重新获得宠爱。”
“庇护?对,你说的对。”
戴佳庶妃本来是觉得没希望了,想要大哭一场,听到这话收住了表情。
她只是庶妃,这宫里始终会有主位嫔妃。
只要她站在主位身后不妄想太多,未必没有再次侍寝的机会,到时候生下个健康的孩子,出路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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