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还有多重人格》TXT全集下载_5(1 / 2)

能做什么?这个张凌岳时常想到的问题,从他人口中说出来,还是无比刺心的。

第28章最烦的那个纪子欲

张凌岳站在原地没有动,本来平静的心里却早已泛起了丝丝波皱。

这时纪子欲道,“张兄,凌岳想出去便出去吧,你凶他做什么?”

张凌岳低着头小声道,“整日多嘴多事!”

张凌岳最讨厌纪子欲了,纪子欲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会感到不舒服。

张耿一怔沉声道,“你说什么?”

张凌岳方才嘟囔的那一句声音并不是很小,屋内的两个人都听清楚了,纪子欲倒没说什么,张耿眉头一皱,厉声道,“你过来!”

张凌岳知道,再留在这里的话,又免不了一番说教。

反正这人惹都惹了,生不生气是他们的事,自己还主动在这讨个不自在不成!

张凌岳才不会听张耿的话过去,猛地摔门便出去了。

张耿一拍桌子刚要追过去,纪子欲将他拦下来,“张兄,少年多顽劣!凌岳这月才刚十六。”

张耿方才还满是怒色的脸微微一沉,“十六了?”

“嗯,是十六了,你怎么连他多大都记不住。”

张耿想了想,忽然点头道,“嗯,确实十六了!”

张凌岳也幸亏方才走了,没有听到这番关于他年龄的对话。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讨厌纪子欲,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老是和张耿在一起。

纪子欲这个人,在他们同辈人里,人品极其不好,不光是张凌岳,很多人都很讨厌他。

至于纪子欲是如何遭万人嫌的,还得从张凌岳十岁那年说起……

那日是中秋节,外面的商店街道几日前便开始准备节日了。

张凌岳在屋里坐着看书,他平时是不能出门的,到了节日就更不能出门了。

毕竟他于外界而言,还是张家二小姐,就连族系里的人,都还有些不知道真相的。

若是他真出去了,外面也没人认识他,自然也不会知道他是谁。可是怕就怕他在外面出事惹事,若是别人问起来这是谁,张家是认还是不认呢?

张凌岳听着外面的下人吵吵嚷嚷得,放下书推门出去,叫住要从他面前跑过的人:

“你们要去做什么?”

“听说长右山出事了,老太爷要带着宗主和其他几位长辈赶紧过去,我们正在收拾!”这人像是很着急,稍稍放慢脚步对张凌岳说完话后又跑了起来。

张凌岳转身正欲回房,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石子打在了面前的门框上。

张凌岳四处瞧了瞧,又一颗石子飞来,打到了张凌岳脚下。

张凌岳这下知道是谁了。

只见一侧的墙上面出现了几个小脑袋,这几个小脑袋看到张凌岳瞧到了他们,一个个地朝他招手。

手伸得最高地那个小声朝他喊道,“张凌岳,出去玩啊!”

张凌岳朝他们摇摇头,指了指另一处正在忙碌的下人们。

那几个小脑袋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方才手伸的最高的那个身子一跃,竟然跳了进来。

他一路小跑到张凌岳旁边,张凌岳道,“钟鼓尘,你怎么不走门?”

钟鼓尘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们在你家那面墙下发现了个洞,你可以从那里出来玩!”

张凌岳看向他说的那面墙,“那墙下的洞,是……是狗走的啊。”

钟鼓尘却一点也不奇怪,神色平常,“对啊,我知道是狗走的,但是能出去啊!”

他又见张凌岳浑身都散发着拒绝二字,一掌拍在他肩膀上,“你既然原本就知道那里有个洞还不出去,怕脏?别磨磨唧唧的,还真把自己当个大小姐了?”

张凌岳低头,小声说,“他们说……我是。”

“哈哈哈哈哈——”钟鼓尘大笑起来“张凌岳你可笑死我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比出嫁的新媳妇都要羞呢。一句话,出不出去!”

张凌岳犹犹豫豫,每次钟鼓尘来找他玩,都会说好多外面的事情,他早就想出去看看了,可是家里人不让他出去,要是被捉住了,又少不了一顿训斥。

钟鼓尘应该是看出了他心里的顾虑,小声道,“今日你家老头和你哥哥不在,我叔叔也出去了,我都听说了。”

张凌岳看看他,又看看那面有狗洞的墙,不知不觉就被钟鼓尘推着过去了。

钟鼓尘蹲下朝着洞外压着嗓子小声喊,“外面安全吗?”

随后,另一个声音传过来,“安全的——”

钟鼓尘对张凌岳道,“一弯腰就过去了!”

见张凌岳没动,钟鼓尘将他扯过来,“再不快点,待会就被人看见了,你还得连累我!”

张凌岳道,“你怎么还怪我!”

这时从那洞里又传来了外面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快点!”

钟鼓尘也不管张凌岳乐不乐意了,将他按进洞里推了出去。

等到他们两个都出来了,张凌岳看着在场的几个人,道,“为何没有子欲兄?”

不知谁说了句,“你再跟他称兄道弟,我们就孤立你!”

张凌岳心里涌上一丝难过,眼角瞬间温热,钟鼓尘见状,一只手搭上张凌岳的肩膀,道,“提他做什么,凌岳好不容易出来,咱们要好好玩玩啊!”

其他人开始吵吵闹闹地往街上走去,钟鼓尘扯着张凌岳在后面跟着。

张凌岳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景象,满街的灯笼映得人脸都好看了几分,钟鼓尘见他一直盯着灯笼看,问道,“你带钱没有?”

张凌岳摇摇头。

钟鼓尘朝自己胸口摸去,摸出一个铜板扔给卖灯笼的小贩。

这小贩将一盏红色布灯递到钟鼓尘手上,钟鼓尘又将灯杆给张凌岳,“这算我送你的!”

张凌岳怔了一下,随后将灯笼接过去,轻轻说了句“谢谢”,钟鼓尘应是没听到,继续扯着他走。

张凌岳对外面的东西实在是好奇,什么都想去碰一碰摸一摸。

他看到了一处卖面具的小摊,觉得好玩,便想叫住钟鼓尘过去看看,谁知这时一侧传来的敲鼓声引得人流都超那个地方去了。

张凌岳被挤得踉踉跄跄,忽然右手衣襟被一直扯着的力量消失了——他就这样与钟鼓尘走散了!

也不知钟鼓尘被挤到了哪里,或许这人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张凌岳已经没了。

张凌岳不敢乱走动,他只知道他和钟鼓尘是在那面具摊旁走散的,便提着手里的灯笼走向了面具摊。

这样钟鼓尘来找他时就能看到他了。

面具摊前并没有很多人,方才还有几个小孩子围在前面,可是刚刚也被那鼓声引过去了。

现在那摊子前只有一个黑衣长袍的人站在那里。

张凌岳刚靠近面具摊,这黑衣人恰巧转身,张凌岳被他脸上带着的兽面惊了一跳,他没出过门,因此也没有见过带着面具的人,以为这人就是长的这么丑。

他吓得灯笼掉在了地上,随后便烧了起来。

张凌岳看着燃烧的灯笼,有些不知所措,小声道,“我的灯笼……”

这黑衣人虽然看不到脸,但能猜到他也应该是看着燃烧的火焰的。

随后他朝张凌岳走来,伸出一只手。

张凌岳吓得往后退了退,这人停住脚步,将手缩回去,说了句,“在这不要动”,便离开了。

张凌岳真得在原地一动没动,他只觉得刚刚这人长得实在吓人,不过方才说话的声音却温柔好听。

不多时,那人又回来了,只是手里多了盏红灯笼。

他放在张凌岳面前,“赔你的!”

张凌岳不敢看他,将灯笼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这人紧接着就说,“不用谢。”

张凌岳忽然对他的恐惧没有这么大了,说道,“如果有烧不着燃不尽的灯就好了。”

这人摸了摸他的头,“会有的。”

“张凌岳——张凌岳——”

不远处的叫声让张凌岳猛地抬头,是钟鼓尘他们来找他了。

张凌岳也叫他们,他们走过来,钟鼓尘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了!”

小伙伴们来了,张凌岳的胆子就大点了,他想仔细看看赔他灯笼这人长什么样子,可他朝旁边看去时,身边那人已经不见了。

“张凌岳,你也说句话啊!”钟鼓尘道,“真像个小媳妇!”

这时不知谁说了句,“钟鼓尘,你见过小媳妇吗?”

钟鼓尘挠挠头,“嗯……媳妇嘛,谁都会有的。”

“快看!”一人叫道,“看那个是谁!”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在前面不远处一个不知道卖什么的摊子上,站着一个身着白衣黑边,腰处别剑的少年。

张凌岳道,“是子欲兄!”

钟鼓尘将手盘抱在胸前,“纪子欲,上次的账还没跟他算呢!”

他们中间一人笑道,“快说说,你们几个上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鼓尘道,“上次我们去偷喝了城南酒坊的酒,不小心就醉了,不敢回家,于是纪子欲说可以到他家里去,我们便跟着走了。谁知他也醉了,我们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你知道的,纪家后面的祠堂里供奉了几大世家仙逝前辈的牌位,我们不知怎么就跑到了那里……”

方才那人继续问道,“然后呢?”

第29章纪子欲依旧很烦人

钟鼓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继续道,“随后我们便进去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以为是纪子欲的卧室。半夜我们起夜,看到些木头整整齐齐地摆在正对房门的桌子上,我们就将那些木头拿出去在地上由近到远摆了一排,看谁撒尿时能尿到最后一个。第二天才知道那些木头是那些仙逝前辈们的牌位!这件事被打扫祠堂的下人发现了,但他不知道是谁干的,便去告诉了纪伯父,可还没等纪伯父查,纪子欲就说是我们几个干的!更重要的是,他还将我们喝酒的事给说了出来!害得我差点被我叔叔打死!这件事其实我们几个商量着主动承认的,谁知道纪子欲这个人啊,一点都不厚道!”

张凌岳扯了扯钟鼓尘的衣服,钟鼓尘微微往他那边侧身,张凌岳小声道,“我爹的牌位在那,你们是不是也……”

“我爹的牌位也在那呢!”钟鼓尘到现在气还没消,“还不都是纪子欲,以后都不会带他玩了!”

又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你们看他,整日里将那剑挂在身上,跟谁没有似的!”

正说着,纪子欲忽然往这边转头,张凌岳赶紧往钟鼓尘身后躲。

纪子欲看到他们后就走过来了,他朝钟鼓尘说道,“我爹说了,上次那事就过去了,他们不会再追究了。”

钟鼓尘没有看他,拉着张凌岳转身就走,还不忘说了句,“子欲兄慢慢玩,我们走了!”

纪子欲想跟他们一起玩,刚要跟上去,忽然注意到一直跟在钟鼓尘身后的人。

纪子欲微微一愣,急忙道,“钟鼓尘,你们怎么还带女孩子出来了,要是再干上次那种事,有女孩子可不好!”

张凌岳知道纪子欲在说他,但是他此时是背对着纪子欲的,因此纪子欲不知道是他。

张凌岳的头又低下去几分,钟鼓尘没停下来,回头看了看纪子欲,“你可真多事!”

纪子欲没再说话了,只是跟在他们后面,张凌岳心里是怕得很,抓着钟鼓尘的手越来越紧。

钟鼓尘感觉到张凌岳的异样,停下转身又对纪子欲说,“我们要回家了,你别再跟着了!”

谁知跟他们一直保持着距离的纪子欲忽然跑了过来,“时间还早着呢,再过个半个时辰,好多有趣的玩意就都出来了,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张凌岳往旁边躲了躲,这一动就引起纪子欲的注意了。

“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之前没见你们带出来过!”

纪子欲也不知怎么了,也许是好奇,非要凑近去看,他越看张凌岳就越躲,张凌岳脚下忽然不稳,跌了一下,还好抓住了钟鼓尘才没摔倒。

可这一跌,脸却有一刻暴露在了纪子欲眼前。

纪子欲睁大眼睛惊呼,“张……张凌岳!”

钟鼓尘猛地推了纪子欲一把,“小声点!别大惊小怪得!你没见过他还是怎地!”

纪子欲伸手去拉钟鼓尘身后的张凌岳,却被钟鼓尘给挡了回去,“纪子欲,别以为你比我大两岁我就怕你!”

纪子欲面露焦色,并没去接钟鼓尘的话,而是朝他身后的张凌岳说道,“你哥哥知道吗?”

张凌岳心想,这事可不能让哥哥知道,又怕纪子欲说出去,便缓缓抬头说道,“我哥哥……他知道的……”

钟鼓尘一怔,随后又推了纪子欲一把,“啊,对!张大哥是知道的!”

奈何纪子欲很本就不信,“不可能,张兄昨日还说,怕凌岳中秋出来呢!”

“懒得跟你这种人废话!”钟鼓尘嘟囔着就拉着张凌岳继续走,纪子欲一下拽住张凌岳另一只手,那只手是拿着灯笼的,灯笼掉在地上,瞬间就烧了起来。

他们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张凌岳叫道,“我的灯笼……”

纪子欲放开他的手,钟鼓尘深深叹了口气,“唉呀——纪子欲!子欲兄啊,你放过我们行吗!”

纪子欲低头不语,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被扫了性质,一哄而散,各自回家了。

钟鼓尘将张凌岳送到他们出来的洞旁,道,“都怪纪子欲那个人,要不还能带你多玩会,嗯……其实现在我们也可以去玩得,你不知道,一到过节,外面好玩得就可多了!”

张凌岳摇摇头,“我怕他们发现我不在房里,到时要告诉太爷爷了。”

他这么说,钟鼓尘也不留他了,他先钻进洞里探了探墙内的情况,等他确定里面没人后,才让张凌岳进去的。

张凌岳跑回房里,拿来他出去之前看的那本书继续看,但却心不在焉。

张凌岳总觉得是被人发现了,而且那些人一定是出去找他了,不然明明屋里黑着呢,为何没人来点灯?

他也不去想了,也不去吃饭了,直接躺在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