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想死[快穿]》TXT全集下载_4(2 / 2)

我们娘娘才知道了这回事,原来娘娘根本就没说要带旺财去寿宁宫,分明是萱草假传娘娘口谕,好借机抢狗。可太后娘娘说萱草是奉她老人家的命,还要求我们娘娘把狗让给安乐县主,娘娘不同意,太后娘娘就说旺财野性难驯咬人伤人,合该打死。

我们娘娘真怕太后娘娘派人来打死旺财,便急急赶回了宫守着旺财。”

景宣帝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魏太后才好,竟就这么直接承认了自己是指使人,还要不要脸了,好歹把萱草这个丫头推出来。治一个假传口谕的罪,把一国太后的脸面捡起来糊一糊,她倒好,敢作敢当的很。觉得当太后的就能随心所欲,用不着考虑名声了。她不要脸面,皇室还要脸面!

“朕知道了。”景宣帝头疼地按了按额头,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你们娘娘对那条獒犬倒是上心。”

芝兰:“旺财讨人喜欢。”

景宣帝食指轻叩桌面,他怀疑自己变狗这事和谢氏有关,但是不能明着问,哪怕芝兰是他插在皇后那的眼线。此事兹事体大,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况还不确定是否和谢氏有关。

“皇后最近和谢家人联系了吗?”景宣帝问的自然是暗中的,明面上的联系他当然知道。谢氏历经三朝不衰,还有女为皇后,若说在宫里没势力,那才是笑话。

芝兰望着冷冰冰的地面,片刻后,才迟疑着说道:“没有。”

“是没发现还是没有。”景宣帝眯了眯眼,语气危险。

芝兰慌忙俯下身,额头近乎贴着砖石,似是经过一番纠结挣扎,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有时候喜欢待在书房,三天前奴婢进书房时,发现香炉里有纸燃烧后的灰烬。”

景宣帝眼神变深,那纸上写了什么秘密,需要放在香炉里悄悄燃烧,是不是谢家传递了极其重要的消息,所以如此小心翼翼,皇后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景宣帝脸色彻底转冷。他望着案头的香炉,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出神,片刻后淡淡吩咐了一声:“以后警醒点,有异样之处,立刻报上来。”

芝兰应是。

景宣帝:“你回去告诉皇后,朕会给她一个交代,略迟些再去看她。”

芝兰再次应是,在景宣帝挥手后,躬身退下。

踏出那个门,转过身,芝兰又恢复了往常活泼爱笑的模样,还和太极殿里相熟的宫女太监说笑了两句。

芝兰笑着离开太极殿,走出好一段路,她突然回头,望着太极殿一角的红墙飞檐,挑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回到正阳宫,芝兰笑吟吟地说:“陛下说了,会给您一个交代。奴婢瞧着陛下着实气到了,娘娘且等着,陛下一定为娘娘出气,寿宁宫实在是欺人太甚。”说到后来,芝兰来气愤填膺地握了握拳头。

谢重华望着她,觉得她的气愤乃真情实感。十五年的主仆,想来也不可能没有丝毫感情。

可最终,芝兰还是选择了背叛,芝兰是她的心腹,她的背叛带来的后果极其严重,她暗里的人手,芝兰一清二楚,自然景宣帝也门清。譬如现在,她迫切想联系父兄,却不能走暗里这条线,只能按兵不动,等着父兄凯旋归来那一天。

她是那么的相信芝兰,当年她问过芝兰为什么,芝兰说人上人谁不想当。然而当芝兰功成身退可以如愿以偿时,却又悬梁自尽,留下一份给她的遗书,上面只有寥寥三个字:对不起。

让人恨都没法彻底。

回来以后,她不止一次犹豫过芝兰的去留,去留各有利弊。

送出去,全了主仆最后的情分,却容易打草惊蛇,惹景宣帝怀疑,且没了芝兰也会有别的眼睛,景宣帝怎么可能不在她身边安插人。

留下来,放着明处的眼睛自然比暗处的好防备。只是芝兰离她太近,有时候难免束手束脚。

寿宁宫里,魏太后怒火高涨。闹了个没脸不说,还白忙活一场。

“哀家要你们有什么用,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魏太后气急败坏。

以玲珑为首的一干宫女太监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满口奴婢无能,太后息怒。唯独萱草不忿,她就是倒霉的被狗咬的人之一。因为魏婉儿受宠,萱草作为魏婉儿的大宫女也是极为体面的,便是魏太后也对她和颜悦色,是以她胆子格外大也格外受不得气。

“太后您是不知道,正阳宫的人半点没将咱们寿宁宫的人放在眼里,推三阻四就是不肯让我们带走狗,还唆使那条狗咬人。”

玲珑咬了咬牙,真恨不得缝上萱草的嘴,还嫌太后火不够旺,非要让太后和皇后势不两立吗?和皇后对上,哪回太后得到好了。

想起不久之前甩袖离开的谢重华,魏太后更是怒火中烧。那群狗奴才还不是有样学样,仗着主子得势便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自己要是不杀杀皇后的威风,那还得了,这后宫就没她这个太后站的地了。

“传太医,就说哀家被皇后气倒了。”不孝的罪名压下去,就不信皇后还能得意。

“告诉皇上,哀家不舒服。”

景宣帝很快就到了,被请到太后寝宫,看见的就是魏太后躺在床上,额头上还盖着帕子,魏婉儿坐在床畔端着碗什么东西在喂。

屋内众人请安:“皇上万福。”

“表哥万福!”魏婉儿的声音格外突兀。

景宣帝垂眸直视魏婉儿,迟迟没有叫起。

魏婉儿觉出不妙,悄悄抬眸,就见景宣帝盯着她,冷冷的,被这样的目光笼罩着,她整个人也跟着冷起来。她知道,皇帝表哥这是对她不满了,肯定是因为狗的事,表哥定以为是她出的主意。狗没抢到,还惹了表哥的厌恶,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魏婉儿恨得肠子都青了。

“皇帝!”魏太后不满。

景宣帝越过一众人走到魏太后跟前,仍然没有叫起,把一群人晾在那。

半蹲的魏婉儿腿肚子开始打颤,眼底浮现屈辱的泪花。

“婉儿,哀家渴了。”

魏婉儿身体一松,站起身,回头忐忑看一眼景宣帝,只能看见景宣帝半边侧脸,从鼻梁到下颌的线条清晰流畅,无可挑剔。表哥没说什么,默认了姑母的解围,魏婉儿心里突然有点甜。

“咳咳。”魏太后干咳两声。

魏婉儿如梦初醒,霎时羞红了脸,低头小跑到桌边倒了一杯蜜水,犹豫了下,多倒了一杯。她拿着两杯蜜水走到床前,一杯放在床头登上,一杯双手捧着递向景宣帝,带着点赔罪讨好意味:“表哥。”

景宣帝没接,连眼神都欠奉,只问魏太后:“母后哪里不舒服,请太医了吗?”

眼见着景宣帝这么下魏婉儿的脸,魏太后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气得连装虚弱都忘了,咄咄质问:“你是来看哀家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景宣帝笑,却冷:“那母后是真病了还是装病?”

魏太后噎住了,瞪着景宣帝,胸膛剧烈起伏。

乍听景宣帝如此不客气,直接拆穿魏太后的小把戏,魏婉儿心里咯噔一下,手颤了颤松了劲道,茶杯落地,砰一声,应声而碎,溅湿龙袍一角。

景宣帝终于看了魏婉儿一眼,却看得她手脚俱凉,她只觉得他的目光落在哪儿,自己哪儿就跟着发寒,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细细颤抖,逐渐越来越明显。

心疼的魏太后硬着头皮道:“皇帝说的这是什么话,哀家当然是病了,怎么,皇后气了哀家还不够,皇帝你跑来继续气哀家,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想联手气死哀家这个老不死的,也就没人碍你们的眼了。”

“母后不必说这些重话来压朕,今儿这事,其中是非曲直,母后心知肚明。”景宣帝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平静到魏太后后背发凉,“母后是当朝太后,无数双眼睛看着您的一言一行,您当为万民之表率。若天下人都学母后,对别人的东西巧取豪夺,那么离天下大乱那一日就不远了。”

魏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气又怒:“你也知道哀家是太后,哀家这个太后要皇后一条狗,皇后都不给。要天下人都学皇后,对婆婆这么不孝,才要天下大乱。”

望着理直气壮的魏太后,景宣帝突然意兴阑珊,太后要是能讲道理也干不出这种无赖事来。

“便是在民间,婆婆为了小姑子强夺儿媳之物,也会招人不齿,更何况是母后,母后当明白太后的尊位并不意味着可以为所欲为。”景宣帝不想再听魏太后的歪理,径直道,“萱草假传太后口谕,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让寿宁宫的宫女太监都去看着。”

在正阳宫,就属这个宫女上蹿下跳的最厉害,还是魏婉儿的大宫女,再合适不过的鸡了,儆魏太后和魏婉儿,也儆正阳宫的宫人,以后魏太后和魏婉儿犯蠢,她们不想遭殃就多劝着点。

“皇上饶命!”萱草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一百板子下来,她必死无疑。惊惧交加的萱草涕泗横流,磕头求饶,只一下额上便见了血,她像是不觉疼似的,还要在磕,却被两个太监强行托起。

“县主救我,县主!”萱草哭喊着向魏婉儿求救,泪眼朦胧中,看见魏婉儿一点一点低着头。

魏婉儿脊椎里蹿起一股瘆人的惧意,宫里惩戒奴才,一般都是二三十大板,一百大板,分明是要把萱草活活打死,表哥这是在杀鸡儆猴,其实他心里是不是更想打死自己,碍于太后才选择了萱草。撞上萱草求救的视线,魏婉儿张了张嘴,却不敢发声,她怕引火烧身,于是她低头避开了萱草锥人的视线。

萱草如坠冰窖,冰寒彻骨。县主放弃了她,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帮她说,巨大的悲愤像藤蔓一样爬满心脏。

“皇帝!”魏太后大惊失色,这哪里是打萱草,分明是打她的脸,“她是奉哀家的命行事,你要打就打哀家。”

景宣帝直视怒气冲冲的魏太后,笑了:“太后不会下此乱命,自然是这宫女假传口谕。”

魏太后望着景宣帝,见他虽笑着,眼睛却是冷的,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罢了,就是个奴婢而已,没必要为个奴婢和皇帝争执,魏太后给自己找了一个退让的理由。

最后一丝希望在萱草眼中湮灭,死亡的恐惧从骨头缝里渗出来,与之一起的还有怨恨:“是县主命奴婢做的,县主做梦都想抢皇后娘娘的狗,趁今天皇后不在正阳宫,就命奴婢假传太后口谕去正阳宫抢狗。奴婢怎么敢假传口谕,都是受县主指使。”

第11章皇帝是条狗11

“一派胡言!”魏太后直接惊坐起,指着萱草怒气冲天,“这下贱的奴才居然敢诬蔑主子,赶紧给我堵上嘴拖下去打死。”

前一刻魏太后还在可怜萱草,这一刻却只恨不得立马打死萱草。魏太后那不多的智商终于起了点用场,她恍惚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太后是不能有错的,错的只能是下面的人。至于这个下面的人是奴才还是魏婉儿……魏太后心头凉丝丝的,那只能是奴才!必须是奴才!

到了这一刻,萱草反而豁出去了,你不仁我不义:“皇上,县主不忿没抢到狗,还怂恿太后娘娘装病,好治皇后一个大不孝,逼皇后不得不送上狗。”

萱草恨极却还没失去理智,她知道太后是皇上亲娘,孝道在上,皇帝不会也不能和太后计较,所以她口口声声都是魏婉儿。主仆多年,她桩桩件件都是为了魏婉儿,可死到临头,魏婉儿居然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她,何其凉薄。她恨,她怎么能不恨,纵是要死,她也要在魏婉儿身上咬下一块肉。

“血口喷人!”魏婉儿骇然失色,慌乱向皇帝解释:“表哥,我不是我没有她瞎说!”魏婉儿慌得语无伦次,还想再解释,对上景宣帝的眼后,忽然打了个寒噤,景宣帝的眼睛特别平静,却又不乏寒意,让她想起寒夜里的雪,凉意刻骨。

“安乐县主御下不严,褫夺郡主封号。”

景宣帝的声音犹如开了刃的刀,割开皮肉,刺穿骨髓,直达魏婉儿心脏。

魏婉儿像是被九天玄雷劈中,木愣愣戳站在那儿,瞪着两只眼睛看景宣帝,像是吓傻了又像是难以置信。

“皇帝!”魏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狗奴才一派胡言,你怎么能相信。”

景宣帝笑了:“母后放心,朕要是信了,就不是御下不严而是假传口谕了,岂是只褫夺封号。”

望着景宣帝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睛,魏太后好似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突然间就清醒了,那是她亲生儿子不假,可更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这一刻,魏太后怯了,她怕自己再闹下去,婉儿会面临更加可怕的事。

对于魏太后的识趣,景宣帝很满意,又无奈,太后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讲道理从来不听,一定要动真火才消停,跟熊孩子似的,打一顿才肯听话。

“姑姑。”魂归原位的魏婉儿惊惧交加地扑到魏太后怀里,泪水滚滚而下。

魏太后心疼地搂着她,抬头看看似笑非笑的景宣帝,再看看伤心欲绝的魏婉儿,来回看了两遍,嘴巴开开合合,愣是没敢开口求情。

景宣帝心情更好几分,再看魏婉儿眼神更冷漠,魏太后都知道见好就收,她倒好,不请罪还有脸找太后哭,指望太后帮她求情吗?

“别仗着太后疼你就肆意妄为,以为没人敢教训你。朕今日教你一个规矩,不是你的东西莫伸手,伸手必食恶果。”

趴在魏太后怀里的魏婉儿身体颤了颤,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巨大的难堪和恐惧将她没顶。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她想过皇帝表哥会生气,可万万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早知道,她肯定阻止姑姑的,不然岂会落到这地步,没吃到羊肉反惹了一身骚。在那个梦里,她也丢了县主爵位,在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如今却提前了,她竟是过的还不如梦里,怎么会这样!

留下惶惶不安的魏婉儿和心疼如绞的魏太后,景宣帝离开时的心情已经比来时好了许多。

景宣帝来时有一肚子的火,为魏太后姑侄的不着调,更为自己莫名其妙成了狗,成狗的怒火找不到罪魁祸首,魏婉儿偏还往枪口上撞,所以说魏婉儿不倒霉谁倒霉。

且景宣帝还有一重用意,魏婉儿为了得到那条獒犬,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她虽然被魏太后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但似乎还不至于任性妄为到这地步。为了一条狗屡屡得罪皇后,还不惜惹他厌恶,她不是最喜欢在他面前卖乖弄俏的。

对于魏婉儿的反常,多疑如景宣帝不可能不深想,莫非他变狗之事和魏婉儿有关?魏婉儿能有这本事,景宣帝直觉不行,或者是她知道什么。

且先盯着魏婉儿,看她有没有后续动作,爵位都丢了,要她还是誓不罢休,景宣帝危险地眯了眯眼。

离了寿宁宫,景宣帝又去了正阳宫。

谢重华正支颐靠坐在杏花树下,出神地望着嬉戏玩闹的九月和旺财。

明媚春光透光杏花落在她脸颊上,镀上一层动人又细腻的光晕。乌发雪肤,明眸红唇,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谢重华的容貌无疑是极其令人惊艳的,浑然天成的妩媚妍丽,执掌凤印的雍容典雅,在她身上恰到好处的融合,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景宣帝一时怔住,直到宫人的请安声起,方回神。

谢重华像是被惊醒一般,侧过脸来,一弯细眉微微皱起。

景宣帝的心不由也跟着皱起来。

景宣帝大步上前,拉住欲行礼的谢重华,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心上:“怎么见了朕就蹙眉。”

谢重华溜他一眼:“看见陛下就又想起之前的事了,我好不容易忘了,又让陛下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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