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听单挽说过巴黎的事,他说我在那边拍了一个宣传片,不过他没提到褚泽。
“你把那个视频删了好不好?”我无法承受这个视频被苏简安看到的后果,只是想想我就要窒息了:“他肯定接受不了我们两个搞在一起的,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了吗?你也不想他难过吧。”
“少跟我扯这些。”褚泽道:“只要你乖,视频当然不会泄露出去。”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褚泽攥紧了我的手腕,把我拖进了车里,自己也坐到了车后座,然后砰地一下关上了车门。我惊恐地看着他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在他倾身过来要吻我的时候,我下意识就伸手打了他一耳光,打完之后我自己都懵了。
褚泽的脸被打偏到一边,眼神就渐渐变得冷厉起来,像是雪亮的刃,剐在我身上。
我被他的气势吓到,连忙凑上去摸他的脸,手都在抖:“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没反应过来而已,你,谁让你突然凑上来的——疼吗?”
“我打你一巴掌,你试试疼不疼?”褚泽把我的手打开,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妈的,上次在巴黎就莫名其妙的,刚把你操爽了,翻脸就不认人,直接扇我一耳光。老子还没娶你过门呢,你现在就敢家暴,一次两次还打上瘾了?”
原本他说的话,我应该是没印象的,但在他的叙述下,我恍惚好像想起了一扇不停晃动的门,黏稠的空气里,响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连同这个场景一起记起来的,还有那种如鲠在喉的感受,像是胃袋里有一枚青杏在翻滚,又酸又涩。
只是想到了几个画面,我的脑袋就疼得厉害:“我好像想起来了。”
“想起来你打我了?”
“不是,想起来你和别人上床了,好像是在巴黎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在巴黎和别人上床了?”褚泽不耐烦地挑着眉:“你那么骚,我放着你不操,去和别人上床,我脑子有毛病啊?”
我被他的话给噎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褚泽就抱着我,让我膝盖分开坐在他的腿上。我挣扎的动作在他看来似乎只是情趣,他用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地制住了,还能腾出一只手脱我的衣服。
“褚泽,你别这样,我现在跟苏简安在一起了,这是出轨。”
“之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能跟单岐乱搞了?跟单挽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少见你勾引男人,苏简安到底哪里不一样?你就只知道想着他,怎么不知道为我守守妇道?”
褚泽含住了我的耳垂,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似的,轻轻用牙齿磨着。
羞耻感和罪恶感一齐涌上我的心头。
我崩溃道:“我真是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招的你。”
“当初你跟苏简安分手之后,没两天就爬上我的床了。”褚泽揉着我的唇瓣:“你先招的我,所以除非是我玩腻了,不然你就要负责到底。”
他没有操我,因为我那里肿得厉害,已经不能进入了。
褚泽看起来很生气,全程冷着一张脸,按着我的脑袋让我替他口,还非要射在我的嘴里,让我吞下去。我不愿意,他就点开了苏简安的微信,停在了视频通话的选项上:“不咽下去,难道是想让苏简安亲眼看着你喝牛奶?”
我只能咽了下去,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感觉委屈得要死。这是我记忆里第一次给别人口,对象竟然不是苏简安,而是褚泽。
“敢哭?告诉你,撒娇现在对我没用。”
我跪在他两腿之间,小声说:“你真的不会告诉简安吧?”
“天天简安简安,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苏简安?”
褚泽的声音听起来很烦躁:“之前就讨人嫌,失忆了更讨人嫌了。我告诉你,再想苏简安也没用,我以后天天操你,看你还敢继续跟他上床。下次叫你出来,要是你身上有他留下的半点痕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等我终于被允许下车,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我掏出手机,对着照了照镜子,确定没有破绽之后,才转身回去。进了电梯才想起来,自己是去接酒醉的朋友,怎么可能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
又连忙下楼,买了一瓶啤酒,站在楼下的花坛边喝完,才敢上楼。
苏简安没睡,他靠在床头看书,见我回来了,就把书合上,放到了一边:“希希,你回来了?”
我扑进他的怀里,差点鼻子一酸落下泪来,有一瞬间,我甚至想告诉他真相了,但是我还是不敢。我不知道苏简安是否足够信任我,但我是不信任苏简安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我跟他发小勾搭上了。一个单挽就算了,再加上褚泽,那我成什么人了?
“好困啊,我们睡觉吧。”
苏简安把我塞进了被窝里,然后吻了吻我的额头,刚想往下吻我的唇,我就想起刚才这张嘴还咽过别人的精液,立刻一阵反胃,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怎么了?”
他沉静的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
“忘了刷牙,你先睡吧。”
但事实证明,人不能总是撒谎,不然谎话就会成真。
我刚才骗苏简安,说自己要去接喝醉的朋友,没想到这件事真的应验了。我刚从浴室里刷完牙出来,我的手机就响了。
大概我的新手机号码是被批量出售的吧,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怎么联系我。
这通电话是单岐打的,苏简安跟我一起接了这个电话。
单岐说单挽在酒吧喝醉了,一直抱着别人喊着我的名字,不肯回家,出于人道主义,他希望我能过来劝劝单挽。
第74章
苏简安开车带我到了酒吧的时候,单岐正站在门口抽烟,隐晦的月色里,依旧是鹤立鸡群般的显眼。肩膀平直,脖颈修长,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养尊处优的气息。
路过的人都不免打量他,可单岐却目不斜视,只盯着指节处夹着的那根烟。
“下车了,希希。”
我看单岐看得有些出神,直到苏简安唤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走到单岐面前几步,苏简安刚想叫他,他就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和我对视了一眼,又淡淡移开目光,看着苏简安道:“挽挽在里面,进来吧。”
到了一个卡座,我看见单挽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好像是睡着了,在梦里都皱着眉头。他身上还盖着一件外套,应该是单岐的。
苏简安道:“挽挽好像没有闹,单岐哥,我帮你把他扶到车上,让他回家睡吧。”
“他刚安分一点,刚才闹得整个酒吧的人都不得安宁。”单岐说着,就俯身想要把单挽抱起来,可他的手指刚碰到单挽,单挽就猛然睁开了眼,然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身上的外套像水一样滑下来,淌到了地上。
我在单岐身后,虽然知道单挽看不见我,但还是不自在地躲了一下。
单岐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醒了?醒了就别耍酒疯了,跟我回去。”
“你少管我。”单挽坐在沙发上,那张白净得像木芙蓉的脸,从眉骨到下颔骨,都被酒意晕染得酡红:“现在还假惺惺的装什么?反正你也没真把我当弟弟看,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而且就算你不来酒吧找我,我回家也不会跟爸妈告状的。”
我有些诧异。
怎么回事?单挽是跟他哥哥关系不好吗?但是我看单岐对他还挺关心的啊。
“你要真这么觉得,那我在你身上花了二十年的心思,就都白费了。”单岐平静地看了单挽一眼,然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外套,搭在了臂弯里。
单挽垂着头,看样子还是有些醉意:“二十年……对啊,我叫了你二十年的哥,结果你还跟我男朋友上床……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跟他分手,他就不会出车祸……”
苏简安一直静静听着他们两个说话,等听到单挽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忽然看向了单岐。
我第一次看见苏简安的眼神那么冷,像结了冰一样。
单岐打断了单挽的话;“你喝醉了,别说了,跟我回去。”
单挽烦躁地嘟囔着:“说了让你别管我!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等向希哥。”
我看苏简安神色不太对劲,就没敢出声,又往旁边躲了躲。单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跟他的视线又撞到了一起。
我连忙低下了头。
单挽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和单岐,真的上过床吗?
天呐,我忘记的那两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先是单挽,又是褚泽,现在又来了一个单岐,我难道是因为被苏简安甩了,为了报复他,才勾搭上了这么多男人吗?
“向希,过来。”
单岐忽然叫我的名字,我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往前站了站。
这样一来,单挽就看到了我,他的眼睛顿时亮了,局促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凑上来抱住了我的腰,在我颈窝里不停蹭着,像只大型犬一样。
我刚想把他推开,苏简安就先握着单挽的肩膀,把他从我身上扒了下来:“挽挽,别闹了,还是先跟单岐哥回去吧。”
单挽因为喝醉了,反应还有些迟钝,半晌才辨认出按着他的人是苏简安,立刻挣扎起来:“你滚,你别碰我。”
苏简安平时是很温柔的一个人,从来没做过强迫别人的事,可他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单挽已经说了不让他碰,可他还是强硬地按着单挽的肩膀,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坐着。单挽喝醉后,手脚都发软,力气自然不敌他,被他压制着,挣扎了几下都没挣开,就显出了几分茫然的可怜相。
我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心软,上前抱住了苏简安的手臂,让他松开单挽:“简安,你别欺负他。”
苏简安侧头看着我,有一瞬间,我竟然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受伤的神色。
我忽然有些心虚。
单挽像是没有骨头的蛇,苏简安按着他肩膀的手刚拿开,他就抱着我的腰,缠在了我身上,睁着似醉非醉的一双眼睛看我:“向希哥,我要上厕所,你陪我去吧。”
富丽堂皇的洗手间里,单挽进了其中一个隔间,我在洗手池前洗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睛。
憧憧的影子从我瞳孔里晃过,虚幻如同孤魂野鬼。
“为什么会心软啊?”我喃喃自语着。
明明我骂单挽也骂了两次,当时都没怎么心软过,但为什么,刚才苏简安不过是把撒酒疯的单挽按在沙发上坐着,暂时限制他的自由,我却一点都看不得。
这样苏简安会生气的吧,他明明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向希哥。”
我正想着事情,单挽的声音就软软地从隔间里传了出来。
“什么事?”
他把隔间门从里面推开,我看见了他拉开的裤链,还有那个从内裤里掏出来的东西。
我的眼皮跳了一下。
操,怎么这么大?
这不科学吧,单挽明明长着这么受的一张脸。
“你给我看这干什么?我又不是没有。”
“不是,我尿不出来。”
单挽又黑又亮的眸子看着我,我有些无奈:“那你叫我有什么用?”
“你摸一摸。”单挽引着我的手,圈住了那个大宝贝:“它最听你的话了,你摸一摸,它就会乖乖的。”
大宝贝一点也不乖。
单挽刚把我的手放上去,它就硬了,剑拔弩张地挺着,看着十分骇人。
我有些腿软,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和单挽做过,这东西真的进去,我肯定会肛裂的吧。
“别闹了,自己快点解决,我在外面等你。”
我抽回了手,把隔间门虚掩着,在洗手池前洗了手,有个打着唇钉的年轻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我看了一眼,也没在意,到了门口去等单挽。
等了几分钟之后,单挽还没出来,我不耐烦地进去找他,刚走到他的那个隔间,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喘息。
我心头一凛,连忙拉开隔间门,就看见刚才进去的那个年轻男人,正把单挽压在隔板上,手从他的衬衫下摆处伸了进去,胡乱地揉着他的胸,唇也贴在了他的耳后和脖颈,狂热地亲吻着。而单挽确实是醉了,迷迷糊糊的还没反应过来。
年轻男人抬头瞥了我一眼,笑了一下,银色的唇钉闪着光:“怎么,你也想来?等我操过这个小美人了,再来操你吧。”
怒火顿时在我的胸膛炸开,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等我恢复神智的时候,我已经把那个人揪了出来,正骑在他的身上,朝他的脸上一拳一拳地打。但他个子比我高,身体也比我强壮,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我揍了几拳,自然恼羞成怒,立刻翻身起来,跟我扭打在一起。
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力气,平时我是打不过这样体格的男性的,但这次大概是因为太气愤了,我很快又重新骑在了那个男人身上,朝他还在流血的鼻子上又打了一拳,那个人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我揪着他的衣领,咬着牙问:“你凭什么碰我的人?”
“妈的,老子就碰了又怎么着?你给老子等着,看我以后弄不死你。”
我扇了他一巴掌:“道歉!”
“道你妈的歉!”
又是一巴掌:“道歉!”
很快有人围了过来,把我跟他分开,我还死死地瞪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太奇怪了。
单挽把拉着我的人推开了,然后抱住了我,声音还有些颤抖:“向希哥。”
我的脑袋疼得像要裂开了,但在这种混乱的场景下,却还是记起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散发着泥土腥味的雨天,漫天银亮的雨丝,在小小的房间里,我和单挽在床上拥抱着、亲吻着,然后一起到达了顶峰。微冷的空气,还有像火一样滚烫的情欲,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覆盖了记忆所有的颜色。
我真的和单挽上过床。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回抱住了单挽,轻声安慰他:“别怕,没事了。”
我扶着单挽走出洗手间,他把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我身上,柔软且红润的唇,时不时凑上来想要亲我。“向希哥,你疼不疼啊?我帮你舔舔伤口,可以消毒的。”
“胡说。”我用手指抵着他的脑袋:“别乱动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吗?”
单挽只抿唇笑着,露出浅浅的梨涡。
“向希哥,你对我真好,你还会帮我赶走欺负我的坏人。”
“我还没说你呢,长得一副容易被欺负的样子,以后就不要来酒吧,还喝得醉成这样。”
“好。”单挽软软地答应了:“向希哥,你跟我回去吧,我这几天真的好想你啊,特别特别想,但是我感觉你很讨厌我,每次去找你都要鼓起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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