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所幸最后关头,三皇子和广陵王率兵赶入宫中,让太子的阴谋诡计得以破碎,最后惨死在那场激烈的战役之中。
至于先帝却没能等来太子身亡的喜讯,登基的那日,太子前一脚刚走,他便在殿里自缢了,等三皇子赶到时,先帝已没了气息。
而他们在冷宫里发现了一具应该已经死去几日的女尸,正是那位失踪已久的邬尔莎公主。
国不可一日无君,龙位不能空缺太久,神智恢复清醒的大臣众口一词,纷纷恳求三皇子继承皇位,主持大局。
三皇子退让了几回,最终还是穿上龙袍,坐上了那把象征权利之巅的椅子。
新帝改隋庆为宗盛,立生母贤妃为皇太后,大赦天下,群臣赞其品性宽厚。
登基后不久,宗盛帝便颁发了一道圣旨。
翰林院刘大学士,当朝左相,还有乌纱帽还没戴几日的户部尚书等等,跟太子有关联的所有余党,皆被打入大牢,罪行重的株连九族,罪行轻一点的,家里人勉强苟了条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男丁流放边疆做苦役,女子则贬成奴籍,分出青楼或大户人家里做妓子或小妾。
至于先皇后宫里的妃子,则陪葬的陪葬,发落出宫的出宫,平日里莺歌燕舞的皇宫,也开始变得冷清起来。
而这次功劳最大的广陵王,宗盛帝赏赐起来也不见手软,封完地,又加立楚晏为大庆的第一任摄政王,随后赏应逐二等功,封了武安侯,而其他没参与宫变的文武百官,也得了些大小不计的恩赐。
这场浩大的宫乱终于渐渐平息,而京城里的百姓,也跟着新上任的帝王,迎来了崭新的一年。
虽是新年,但因先帝驾崩,举国缟素,连日都能听到宫中绵绵不绝的哀嚎和啼哭,所以整个京城不仅不热闹,看着还多了几分萧瑟和凄凉。
宗盛元年元旦
这日,楚晏同宗盛帝告别后,便匆匆忙忙地出了京城。
重阳驾着马车,正坐在宫门口等他。
见人出来,他从马车上跳下来,呵出了口白气,今个怎么这么久?
楚晏没答,只掀开帘子,钻进了暖烘烘的马车,淡淡道:回府吧。
遵命!重阳脸上冻得发红,乐呵呵地扬起马鞭,驾
宗盛帝新赐的府邸离皇宫不远,半柱香的功夫,就听到重阳在外面喊,到了到了。
太他娘的冷了,我先进去了,你自己出来吧。
楚晏嗯了声,发现自己的身上沾了些风雪,他又在马车里坐了会儿,待感觉暖和些后,才下了马车。
王府里还没请下人,现在都是宗盛帝赐下来的宫人在伺候着。
王爷,可是要先去书房?奴才已经让人备好了热茶,现在就吩咐她们给你端进去。候在府门的管家,赶紧上前询问道。
不用。楚晏边走边问,今日他可有出屋?
虽没指名道姓,但管家瞬间明白了,王爷问的是何人。
回王爷,那位贵人一直歇在屋里,没出来过。管家回答道。
他之前是宫里的老太监,眼睛毒,这些天王爷只要一回府,便往府里的那间小院子里钻,一晚上都不见出来。
不过那院子里住的人,管家还没看见过是何姿色,能把这位看着冷心冷情的摄政王迷成这副模样,向来见惯宫中佳丽的他,此刻不免有些好奇。
听到管家的回话后,楚晏的脸色变阴郁了几分,眉宇间明显能看出愁闷之色。
可用了早膳?
用了。管家点点头,今日奴才在门口看见,碗里的八宝粥少了半碗。
嗯。楚晏见到了,解下肩上的玄色大氅,递给旁边的管家,让厨房把午膳端到这里。
是。
楚晏拍干净肩头上的雪花,这才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屋内。
傅时雨正盖着厚厚的褥被,面朝墙,像是在熟睡。
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像是隔成了两个不同的季节。
楚晏弯腰脱了外衣和长靴,走到床榻边,掀开被子的一角,试探着钻了进去。
听到身前这人轻浅的呼吸声停了,楚晏伸手搂着他消瘦不少的细腰,低声道:把你吵醒了?
傅时雨转过身,眼里带着些刚睡醒的迷蒙,困倦道:今日宫里不是有晚宴?
嗯。楚晏凑过去,亲了亲他尖尖的下巴,我已经同皇上说了,今晚不去。
这样好吗?傅时雨皱眉。
楚晏置若罔闻地咬着他脖子,口齿含糊道:有什么不好。
傅时雨推了推他肩膀,你堂堂摄政王,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恐怕会引起皇上和大臣的不满。
我不在乎。楚晏抓着他的手腕,瘦得像节枯树枝,轻轻一折就断了。
他从傅时雨的颈间抬起头,警告道:不准再瘦了。
听到他的话,傅时雨不禁有些好笑,瘦不瘦,我说了怎么能算。
楚晏神色阴霾,冷冷道:管家说你今早就喝了半碗粥。
这不是不饿吗?傅时雨有些恶作剧地把自己冰凉的手,放到楚晏温热的胸膛里取暖。
昨晚你逼着我喝了两碗鸡汤,现在都还搁肚子里装着呢。
楚晏捉住傅时雨作乱的手,攥在掌心里暖着,今晚京城应该很热闹,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
傅时雨眼里微惊,你不是最讨厌去人多的地方了?
楚晏眉峰一蹙,没有开口。
算了吧。傅时雨靠在楚晏的胸口上,我也不喜欢人多。
楚东歌若是在府里,恐怕现在已经扭着朝落在京城里玩疯了。
这个名字,是两人心里的忌讳,这些日子,都会下意识地避开。
傅时雨说出口后,两人之间还算温馨的氛围,瞬间开始僵硬起来。
楚晏眼里深沉,转移话题道:去游湖吧,人少。
难得露了点笑意的傅时雨,眼里又重新黯淡下来,兴致不佳地点了点头,又重新阖起双眸,准备睡一会儿。
楚晏也没再开口,称职地充当着傅时雨的人体暖炉。
须臾,就在楚晏以为傅时雨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却突然冒了句。
金岚还没找到吗?
楚晏眼里深沉,冷淡地嗯了声。
傅时雨叹了口气,没再继续问。
那日得知朝落的死讯后,金岚大闹王府,甚至打算带着鬼骑兵,在京城里展开报复性的杀戮,楚晏和重阳率兵阻止,但金岚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正头疼的时候,庄樾来了。
他交给金岚一封朝落留下的书信后,便转身离去了。
金岚拿着信,把自己关进一间小屋子里,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一整夜,翌日天一亮,便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至于他剩下的那一半鬼骑兵,则交由重阳看管。
而朝落的尸首,傅时雨选了个好日子,火化了。
他寻了处地势安静,风景秀美的宝地儿,毫无异样地把朝落的骨灰安葬了。
楚晏把他的平静收在眼里,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宁愿这人能指着自己鼻子骂几句,或者打两下,也不愿他跟个闷葫芦似的,整天闭门不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到了傍晚,京城里早早就亮起明灯,大街上张灯结彩,流光熠熠,难得在这个凄寒的冬日里,有点喜庆的样子。
傅时雨和楚晏上了游船,船夫在外面荡桨,两人则坐在船舱里饮着清香四溢的浓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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