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尽管高中还没结束,尽管他的生命没有走到未来十年,不过真到了那一天,答案也必定如一。
书桌上试卷散落,拉开的两张椅子空着。
窗户紧闭,光线照亮一室之内。
韩深咬紧陈尘锁骨,沙哑的嗓音中混着一丝闷哼,空气又湿又热,到渐渐冷却时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声响。
手机一直在响。
陈尘勾过来一看,李斐的消息。
-啊啊啊啊这道题到底怎么写啊,我烦死了,问班长也不会,尘哥你睡了吗为什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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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尘闭上眼,韩深已经冲完澡出来了,黑发湿润地垂在耳侧,低头看看他,在旁边坐下。
“你教教他,我去洗澡。”
视频又打来,韩深点了接听。
李斐低头咬笔杆涂涂画画,想着这次尘哥再不接就明天问,没想到通了。一抬头正好看见韩深的脸。
韩深眼睛眯的很窄,发缕垂至眼梢,下视的眼神带几分恹恹,不过整体依然保持了他长期的冷淡和不耐烦,而今天,这份不耐烦似乎更甚。
李斐惊讶:“韩哥你怎么在尘哥家里?”
韩深半抬起眼帘,摆明了再废话我立刻挂断:“看题。”
李斐哦了声后,又很不解的抬头:“你声音怎么哑了?”
“……”
韩深:“学不学,不学挂了。”
李斐不以为意:“急着睡觉?才十一点半,韩哥你干什么了这么困?”
韩深抿了抿唇:“关你屁事。”
“……”
快讲完时陈尘出来了,跟他打了个招呼。李斐挂断前说:“尘哥,晚上点盘蚊香可以防叮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颈子上是小草莓呢。”
陈尘面不改色:“哦,谢谢提醒,”
韩深想扯了扯唇,莫名其妙笑了。
那边李斐问完题回头敲了章鸣:“睡没?题解出来了。”
章鸣等得快人老珠黄了:“怎么解,我就说找轨迹列方程吧?”
李斐啐一口:“别得意,这回合算你赢。刚才韩哥帮我算出答案了——”
“谁?”
“韩哥,怎么了。”
“你不是去问了尘哥?”
他一提醒李斐说:“对啊,韩哥接的电话,估计打算睡觉了吧看着人困的很。嗓子也哑,估计感冒了。”
沃日。
章鸣倒吸一口凉气,静了会:“尘哥呢,为什么不是他教你?”
“尘哥不是在洗澡么!”
哑然半晌,章鸣索性瘪了瘪嘴,虽然韩深是男的,但这颜值也让他不得不赞一声。
尘哥牛批,人生赢家。
五一收假就是月考。
搬课桌时,老秦进门敞开了嗓喊:“报名提前参加高考的几位同学现在去找高三1班班主任,他给你们安排座位,跟高三的一起考。”
1班报名了三个,陈尘,张秋秋,向恒,就是年级排名前四。
看着他们走出教室,章鸣背后拍拍韩深的肩膀:“你怎么不去?”
韩深:“懒得去。”
不热心。
李斐追到门口,十里山歌相送,朝陈尘直挥手:“尘哥,一定要杀得高三丢盔弃甲啊!”
陈尘顿了顿脚步:“算了,这次我不考第一,免得挫伤学姐学长的自信心。”
在旁边领学弟学妹的苏亭柯动了动唇:“……”
MMP。
你为什么不消失?
陈尘笑着按她脑袋往下压:“真的,这次我打算考6-10之间,有我的位置吗?”
苏亭柯烦得很:“你爬嘛你。”
到楼梯转角,眼前站了条绰约的长裙身影,陈尘还没说什么,远远听到背后李斐嗷了一嗓子。
“周梓欣!”
这一声吼把教室看热闹的全震出来了。
没什么硬变成了有什么。
表白那件事后陈尘没再跟周梓歆说过话,但在坊间流传的版本里,他俩似乎有过无尽爱恨痴缠,却最终选择相遇时视若不见。
周梓歆看了他一眼,低头走到苏亭柯另一边。
“我一会带你去找李老师哈。”
“谢谢。”周梓歆声音小。
李斐半截身子快探出去,不住汇报他俩的情况:“周梓欣看尘哥了,看了,好像找他帮忙拿东西,说话了说话了说话了!”
这虐过的金童玉女cp热度简直不减当年。
章鸣快捂住耳朵:“你烦不烦?”
说着,回头看了看坐椅子上翻看笔记的韩深。
走廊动静很大,他应该听见了。
韩深看的是陈尘的笔记本。
高中课程陈尘高一前就学完了,现在差不多就在学校刷题,混日子,按他自己的节奏查漏补缺,基础夯实,登峰造极。
而他这学期积累的题集和笔记多了一倍,全做着特殊标记,表示是给韩深的。
整齐恍如印刷的页面,字迹锋利,图画精致,标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桃心。
就怎么说呢。
瓜皮是真瓜皮。
甜也是真的甜。
这种事估计只有陈尘做得出来。
章鸣进来敲敲他课桌,面色担忧:“韩哥,没事?”
“什么?”
“教室外面闹这么凶,就尘哥跟8班那班长啊……”
“没事。”
章鸣本想安慰他,但看见他这么若无其事又非常不甘心,必须要晓说利害:“韩哥我跟你讲啊,尘哥这人品我是放心的,但俗话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没有诱惑才不会心痒,万一——”
韩深示意他停止:“他,超级,喜欢我。”
“……”
章鸣突然寻思自己这是何必呢?
这不是犯贱么。
作者有话要说:章鸣:我又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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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提前参加高考这一点我以前高中时是可以的,至于现在,百度上众说纷纭,那我们就默认政策允许,(∩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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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66.难兄难弟
这次月考算高三组最后一次月考。
老师给学生的分特别松,尽量多给不怕学生骄傲,为的是建立自信心。阅完后老师们闲在办公室聊天,高三1班班主任罗老师抽出了一份试卷,说:“这是高二那年级第一的卷子,叫陈尘吧?你们看看。”
“他在高三组考得怎么样?”
“总分694,排名在年级第七。”
“姜还是老的辣,考不过高三的。还要再复习一年!”
“……”
罗老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看了看陈尘的数学试卷,开局前两道集合问题和等比数列堪称送分题,但陈尘压根儿没填。翻出其他试卷,语文,英语,理综,如出一辙空了最简单的几道题。
退避三舍,礼让三十分。
这架势摆明了我很强,但我让着你。
苏亭柯喊报告从门口进来,罗老师递给她成绩单:“大家都考的很好,保持这个状态,双一流随便上。”
苏亭柯推了推眼镜,看成绩单:“我第一?”
这惊讶的语气让老罗十分惊讶:“你不第一谁第一?”
苏亭柯二话不说绕开他直奔试卷堆,翻出陈尘的机读卡,指骨几乎将纸张攥碎。
罗老师:“你看什么呢?”
苏亭柯:“他空的这几道题分加上去,比我高。”
所以?
老秦感觉苏亭柯话里的寂寞穿梭了千年,还没想好怎么劝,又见她半是微笑半是嘲讽地摇头:“我当初跳级就是为了避其锋芒,没想到,魔咒,魔咒!”
罗老师:“……”
苏亭柯呢喃着,声音悲愤:“既生柯,何生尘!”
“…………”
苏亭柯带着高二这几份试卷朝三楼走,听见楼道间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还以为怎么了,走近才发现高二1班这群男生凑在一起,人手一包香香瓜子,声浪迭起。
“尘哥,快撕快撕,这次再中奖就是神之手!”
“卧草!”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
“再来一包!”
“小帅哥天命十八摸!”
苏亭柯眼中的宿敌、挚友,陈尘,现在正被男生围在中间,站姿吊儿郎当,低头漫不经心看一页小纸片:“这次谁去兑奖?刚才阿姨一直瞪我。”
李斐自告奋勇:“我去我去,兑回来你再撕,多少包了?”
“1,2,3,4,5,……8包。”
“卧草,您就是当代空手套白狼大师,被上帝吻过的手。”
“1包换8包,绝!”
“……”
苏亭柯走近,陈尘抬头看见她,手从校服里抓出一把瓜子:“来,讨点吉利。”
苏亭柯接过放兜里,边磕边说:“成绩下来了,你第七。”
陈尘对这个排名很满意:“打败我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爽?”
苏亭柯:“……”
男生吆五喝六全往校园商店里冲去看热闹,陈尘背身靠着走廊,垂下视线看这群喜不自禁的男生。
男人的快乐如此简单。
苏亭柯抓着瓜子壳不知道扔哪儿,回头问:“你高考也打算这么考?放太平洋的水?”
陈尘指尖沾了瓜子灰,触感腥燥:“看吧。”
“看什么?”
“看心情。”
“……”
苏亭柯说:“伸手。”
陈尘伸出手,掌心向上,指尖红润。
苏亭柯给瓜子皮全扔他掌心。
陈尘静了静:“你恶不恶心。”
苏亭柯反问:“你恶不恶心?”骂完不解气,还往他脸上呸了口:“不要脸,欺负人,我找谁说理去?”
“……”
陈尘联想前几天韩深充满恶意的目光。
难道考第一也是错?
陈尘洗完手回教室,走到一半,整栋教学楼突然“咔嚓”一声,灯光全部熄灭陷入黑暗。
楼层间陡然爆发出相似的欢呼和呐喊。
“停电了!”
春夏天天下雨,狂风骤雨时校门口都能被淹,停电对附中来说虽然少见但不意外。
教室里全在拍桌子,叶莹的晚自习,她进门用三角尺在黑板重重拍了几下才稳定秩序:“吵什么吵?停电了也要上课。”
“看不见啊,还伤眼睛。”
“那就该玩?高三的这一走你们就是高三。谁借我盏台灯?我讲,你们听。”
陈尘拉开椅子,韩深本来在改错题,停电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干坐着。
“吃瓜子吗?”
韩深:“不吃。”
“刚才叶飞买了包瓜子,我帮他撕,中了9包,不过店里不许兑了。”
门外咋咋呼呼全班都听得见,韩深趴下准备睡觉,身侧的手臂靠过来,陈尘跟他挨的很近,小声说话:“我帮你剥。”
“不吃。”
陈尘笑了笑:“我今天非要强人所难。”
韩深已经趴下了,感觉陈尘的手从臂下钻过,指骨碰着唇摩挲:“张嘴。”
韩深烦的很,张口叼住指尖,紧紧咬着不放。
咬的陈尘挺疼:“那就不吃,赶紧松了。”
停电好处就是各搞各的小动作,老师看不见,只要不出格,想怎么玩怎么玩。
本来以为停电时间会很长,没多久窗外响起引擎声,教室灯又亮了。
“来电了???”
“耍我呢??”气氛一度十分懊丧。
叶莹快被逗笑了:“烦不烦啊你们,就知道贪玩儿。”训了几句继续讲题。
窗外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发电机正在高速运作,没多久教室里纷纷感觉不对劲儿:“发电机炸了吧?汽油味这么浓?”
“估计是上世纪造的大机械。”
“为什么我们学校这么破,这么烂,又这么出名?”
章鸣回头想跟陈尘讨论附中发电机的更新迭代问题,转身,陈尘正盯着韩深似笑非笑,就差刻出“我男朋友好可爱”七个大字。
算了。
小章一个人也能解决这问题。
“吃点瓜子吧?”
韩深眯窄眼睛:“十几分钟了,你还没闹够?”
“也不是闹。”
怎么说呢,陈尘单纯觉得逗小朋友好玩而已。看小猫忍耐地收着锋利的爪子,以免挠疼喜欢的人,心里非常柔软。
作死边缘横跳的趣味,以前怎么没发现?
韩深不知道他龌蹉的想法,只想摆脱,从抽屉拿出手机开机。
点开游戏前先看见闫鑫的一堆消息。
-深儿,说个事你别生气。
–真的真的别生气。
-刚才席闻找我要你微信。
-我没给。
-但他一直要,你说给不给?感觉他好像有事找你,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了,挺奇怪的我感觉。
席闻。
这名字早被韩深丢在了记忆垃圾桶,现在提起来,泛着一股陈旧的霉味。
跟着浮上心头的,还在渊冲时,背后侧目的眼神。
——韩家仗势欺人,逼死公司员工,至今逍遥法外。
韩深一直觉得这关我屁事,有争议也是父辈的争议、公司的争议,凭什么骂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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