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迟的眉眼舒展开,他的嗓音里也含着笑:“你比她漂亮多了。”
听到这话,岑岁的表情松动了几分,声音还有些紧绷:“那你给她联系方式了吗?”
陆宴迟掀了掀眼皮,懒懒地说:“我拒绝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听到他说的时候,又是不一样的心情,岑岁也没再追究。她小口地喝了口奶茶后,又想起什么,问道:“我看到你指了我这边,你和她说什么了?”
陆宴迟随意道:“我和她说——”
“什么?”
他在外人面前向来是清冷疏离的,就连拒绝都是不近人情毫无温度的,但对上岑岁暗含期待的目光,他眼梢眼梢稍扬,桃花眼里勾起缱绻又温柔的笑意。
“我和她说,”他的语调懒懒的,拖着尾音,“我女朋友就在对面——”
“……”
“你能挪一下吗?”
“……”
他压低了嗓音,用只能让彼此听到的音量接着说,音色缱绻又暧昧,“——你挡到我看我女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在一起后,你们都不给我评论了TvT,没事的,我很坚强,。(抱着自己痛哭
第43章第四十三吻
没一会儿就叫到他们的号了。
点完单后,岑岁问他:“你怎么今天就回学校了啊,不是下周一才上课吗?今天才周三,你就回来啦?”
陆宴迟:“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岑岁莫名,猜测道,“难道你有工作要提早回来做?新的科研任务?还是说要提早备课?”
陆宴迟往椅背上一靠,悠悠道:“我就不能是为了女朋友?”
岑岁沉默了下。
她低头喝了口奶茶,“那你就没问你女朋友,想不想见你?”
“这我还真忘了,”他上半身前倾,靠在桌子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岑岁,眼里像是含情似的,“那我女朋友,想不想见我?”
岑岁瞅了他一眼,老实坦白:“挺想的。”
恰好这个时候点的菜上来了。
岑岁看了眼,挑了个香兰叶西米露吃,拿着勺子挖的时候,随口问他:“那我们待会吃完饭去干嘛啊?”
陆宴迟低头按着手机:“待会陪我回趟家?”
“……”岑岁愣了下,“啊?”
陆宴迟弯着唇:“我忘了把函数带过来了,陪我回家接函数?”
岑岁喂食的动作慢了下来:“你家里面有人在吗?”
“没有,”陆宴迟把丸子扔进火锅里,他抬了抬眼,看向她,语气玩味道,“怎么,这才多久就想见家长了?”
习惯了他的厚颜无耻,岑岁没吭声。
陆宴迟笑着:“我家没人。”
岑岁:“哦。”
吃过午饭,岑岁和陆宴迟又在附近逛了一圈,之后陆宴迟便开车带岑岁回他家了。到他家的时候,快到三点了。
陆宴迟家在城西的别墅区。
岑岁跟着陆宴迟下车,进到他家后,一眼就捕捉到了因为听到动静而警惕地往门边探头过来的函数,她温声叫道:“函数。”
下一秒。
函数“噌”地跑了过来。
岑岁蹲下身子抱着它:“想我了吗函数?”
函数在她的怀里蹭了下,慵慵懒懒的一声:“喵。”
岑岁掂了掂,有些困惑地望向陆宴迟:“函数它……是不是胖了啊?”
陆宴迟从柜子里拿了个纸箱出来装函数的东西,闻言,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过来,“好像是胖了一点儿,宠物医生说要让它减肥。”
“小胖猫,”岑岁捏了捏函数的耳朵,“回去给你做减肥餐。”
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函数萎靡地“喵呜”了声。
岑岁陪函数玩了一会儿就把它放下,和陆宴迟上楼拿函数的玩具去了。陆宴迟的家太大,说话都有回音似的,她小声问:“是去你房间吗?”
“嗯,”陆宴迟在房间门口停下,他弯腰凑近她,声音压得很低,似蛊惑似勾引般地说,“来我房间吗?”
暗示意味颇足。
岑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温吞道:“我们不就是要去你房间吗?”
“然后,做点儿什么?”陆宴迟懒懒地笑着,语调幽幽地,没有一丝遮拦,“比如说,做点儿两分钟能做的事儿?”
房子内太安静,以至于他说话间的气息声都像是贴在她耳边似的,暧昧的喘息声温柔地剐蹭着她的耳廓。他的声音像是爪子,勾住她的心弦。
岑岁掀了掀眼皮,看到他离自己极近的脸,高耸的鼻梁,弯着的眉眼。
她似乎在思考事情的可行性,倏地说:“两分钟,也行。”
愣住的那个人反倒是陆宴迟。
岑岁语气正经:“那你先进房。”
陆宴迟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还挺急。”
“……”岑岁的表情里裂出一道缝隙来,她强装镇定地和他打着商量,礼貌极了,“待会是你按表计时还是我?”
陆宴迟低声笑:“我可能有点儿投入。”
“……”岑岁喃喃道,“那我计时。”
陆宴迟把房门推开,他眼睫稍抬,懒洋洋道:“行,你待会要是有力气喊出暂停我就马上停下来。”
岑岁的表情一顿,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陆宴迟身形慵懒地靠在墙边,眼睫低垂着,浅色的瞳仁在初春晦暗的雪天泛着温柔的光。
岑岁抿了抿唇,说:“我让函数来给我们计时。”
陆宴迟眼尾一抬,盯着她下楼的背影,笑了出声,玩味道:“还挺有情趣的,接个吻都要找个观众。”
“……”
岑岁不为所动地把函数抱了上来。
她刚进陆宴迟的房间,走廊另一边突然传来了声音,伴随着一句“谁啊?”,怀里的函数突然“喵”了声,岑岁有种自己在偷猫的感觉,伸手捂住函数的嘴,然后动作极快地把房门给关上。
她关门的动作很大。
在阳台收拾东西的陆宴迟也注意到了,他头也没抬,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随口问:“现在可以开始计时了?”
“陆宴迟,”岑岁有些艰难地开口,又怕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对话声,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外面好像有人。”
闻言,陆宴迟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直起身走了过来:“外面有人?”
岑岁窘迫地点点头。
陆宴迟停在岑岁的面前,伸手想把门拉开,却被岑岁制止,“你要干嘛?”
陆宴迟笑着:“我出去看看是谁,你别紧张。”
怎么会不紧张!
我还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呢!
而且哪有人第一次见家长是在自己男朋友的房间里见的啊!
这四舍五入跟偷情被抓没区别了!
陆宴迟一只手拉着门把,另一只手把岑岁从门板上拉过来,察觉到她的抵触和反抗,他弯了弯眼尾,觉得好笑:“怕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岑岁被他往他怀里拉,她要崩溃了,“万一是你爸妈呢?”
门被陆宴迟拉开一道缝。
楼道里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是陆艳芳:“函数,你跑哪儿去了啊?”
听到这个声音,岑岁怀里的函数在她的怀里动了下,似乎想要下来,岑岁立马捂住它的嘴,不让它发出声音,另一只手把它按在怀里。
陆宴迟的余光将她的小动作都收于眼底,他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再这么捂着函数,它可能就要窒息了。”
“……”岑岁默默地松开手。
就在这时,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就要走到这房间似的。
落在岑岁的耳朵里,那脚步声像是擂鼓声,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她的大脑最紧绷着的那根线,就在脚步声停下的那一瞬,岑岁的背往后一靠。
房间里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门被她关上了。
一时间,门内门外都非常安静。
因她突如其来的关门动作,陆宴迟往前踉跄了一步。他的鼻尖蹭到她的眼下皮肤,呼出的温热气息抵在她的唇边。
画面在此定格。
暧昧在空气中发酵。
岑岁垂着眼,视线往下,捕捉到他翕动的双唇,似乎压抑着欲望。在安静的房间内,他的喘息声变得沉重起来,喑哑的,干涩的,性感又勾人。
像是被引诱般,岑岁的喉咙开始发干。
她的眼睫毛不住地颤着,视线被房间内徒生的暧昧卷席,她缓缓地闭上眼。
眼前的画面不断变小。
他的鼻梁他的脸颊以及他身后房间内的一切都消失在视野内,唯一清晰的,是他泛着水光的双唇,以及耳畔处听到的,他那含着情.欲的低哑喘息声。
像是伊甸园里的禁果。
勾起她内心深处的邪恶念头,想要占有,或是掠夺。
陆宴迟的喉结小幅度地滑动了下,他的唇一点一点地往下,滚烫的呼吸中带着温热与暧昧,就在他快要吻上去的那一秒——
房门被人拍响。
“——谁在里面?”
二人浑身一颤。
暧昧与旖旎一扫而空。
岑岁清醒过来,低着头,像是在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
陆宴迟的眼眸抬起,他的眼里还充斥着情热,声音也有些发沉:“妈,是我。”
陆艳芳松了口气:“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啊,我还以为家里进了小偷。”
陆宴迟:“你怎么在家,不是说要去医院吗?”
“午觉睡得忘了时间了,正准备去呢,”陆艳芳推了推门,“你在里面干嘛呢?”
岑岁求救似的看向陆宴迟。
陆宴迟一只手放在她身侧的门板上,低着眼看她,眼尾自然下弯着,他用几不可闻的气音和岑岁说:“谈恋爱呢。”
岑岁伸手掐他。
门外,陆艳芳没等到他的回答,伸手扭了扭门把,却没打开门,“你锁门干什么?”
陆宴迟拉过岑岁的手,放在手心里温柔地捏着,他的嗓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没干什么,准备洗个澡,妈,您还有事吗?”
陆艳芳也没在意:“没事,你去洗澡吧。”
确定陆艳芳离开后。
岑岁松了口气:“你不是说家里没有人的吗?”
“家里有人怎么了?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陆宴迟垂眸看着她,吊儿郎当地说,“还是说,你真想和我做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想。”岑岁反驳他。
陆宴迟把她禁锢在怀里,他稍稍俯身,和她的视线齐平:“真不想?”
岑岁敛直了嘴角,一字一句地说:“不想。”
陆宴迟直勾勾地盯着她,分明刚刚还紧张却又万分配合,现在却又装作不为所动的模样,可眼里沾染着的情动还在。
她一只手还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角,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还是太紧张、放不开。
明明也都是成年人了,但岑岁给他一种,和未成年人谈恋爱的错觉。像是进行一场校园恋爱似的,偷偷摸摸地把女朋友带回家。以为家里没有人,想要和女朋友亲热的时候,突然有家长冒了出来。
小女朋友害怕地在他的怀里发颤,求救似的看着他。
隔着一扇门,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把家长打发走。
她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紧张感里逃了出来,陆宴迟也不想再调戏她,让她又不自在。
陆宴迟伸手把她怀里的函数抱了过来,“好了,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也可以走了,再在这儿待下去,估计我爸妈都得回来了,到时候你想走估计也走不了。”
岑岁压下喉咙里的干涩感,“哦。”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陆宴迟把函数放进宠物包里,又把宠物包放进纸箱里,他双手抱着纸箱,岑岁什么都没拿:“我帮你拿点儿什么吧?”
陆宴迟拒绝了:“你把门给打开就行。”
岑岁:“真不要吗?”
“我又不是叫你过来做苦力的,”陆宴迟低声笑,“你给我开开门、关关门就行。”
岑岁帮他把门打开,随口问道:“那你叫我过来看什么?看你做苦力吗?”
陆宴迟眉梢一抬,慢条斯理地说,“看我做苦力。”
“……”
“然后——”
岑岁竖起耳朵,就听到他说,“——心疼我。”
“……”岑岁敛着的嘴角有些忍不住,她笑了出来,“你又不是在工地里晒太阳搬砖,就这么点儿活,有什么好心疼的。”
陆宴迟低头看着她,“这还挺沉的。”
岑岁帮他把后备箱打开,她跃跃欲试:“我试试。”
陆宴迟把箱子放在她手上,他却没抽开,怕她拿不稳摔了。果然,岑岁接过去之后身子往下一沉,差点儿脱手了。
她抿了下唇,干巴巴地说:“确实挺沉的哈。”
陆宴迟好笑道:“那心疼吗?”
岑岁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把后备箱给关上了。
陆宴迟也没追问,他低头在口袋里掏着车钥匙,注意到往副驾驶座走去的岑岁又绕了回来,他抬了抬眼睫,刚准备问“心疼了?”的时候,岑岁突然拉着他的衣领,仰头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一秒的时间。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亲完后,她的视线飘忽着,克制着颤抖的声线,说:“一百二十分之一。”
“……”陆宴迟的表情一顿,反应过来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带着双肩都在颤动,喉咙里发出细碎的笑声,“分成一百二十次亲,也不错。”
回到南大公寓后,岑岁陪陆宴迟把家里收拾好,差不多也到了晚饭的时间。
gu903();陆宴迟很久没在公寓里住了,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吃,于是两个人决定去学校外面的堕落街上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