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小手颤颤巍巍地捧着一叠宣纸,敲了敲江煜的房门。
“进。”江煜淡淡说道。
房门被沈长安慢悠悠地撞开,沈长安抱着一叠宣纸恶狠狠地放到了江煜的书案上,抱怨地揉了揉自己的小手道:“我写完啦!”
江煜沉默的看着这叠宣纸的底面,未干的墨迹晕到书案上的画作上。
那是前朝大画室洛易所作,他正在分辨前朝的工笔笔触,还没等他鉴赏完,这画上最精致的孔雀羽毛就被毁了一半。
毁画之人正扬扬得意地抬着头,邀功一般的等他检查这四十篇《治国论》。
江煜眉心直跳,冷声道:“你给我出去。”
嗯?沈长安一愣。
什么嘛,未来的首辅大人也太不好哄了。
她都认认真真地抄了四十遍了,竟然看都不看就让她出去!
出去就出去,当她东宫太子是个没有脾气的吗?
………
一刻钟以后,一个小人摇着江煜的袖子,小心翼翼又讨好地说道:“江煜哥哥,你怎么还生气呀?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毒你的……”
江煜神色淡淡,看着可怜巴巴望着他的沈长安,垂眸道:“知道了,我没有生气。”
还说不生气呢,都不愿意理人了。
沈长安委屈巴巴地拉住他的手,一双大大的杏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那既然江煜哥哥不生气了,能不能带我去松逸楼呀。”
父皇派江煜来她身边做太子仆射就是为了看着她的,若他不点头,沈长安想出东宫的门都是休想。
江煜眸色淡淡,看着那被面前小人拉过的手,唇角微勾,缓声道:“在七月春猎赢了我,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