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平一国用毛巾擦头,一边说道,“娇娇啊,你觉不觉得妈这几天挺奇怪的?”
“咋了?”何娇娇倒没想那么多,最近,她的主要任务就是吃好喝好生儿子。酒厂做不下去了,她并不担心,她男人有本事,她娘家有隐形土豪亲戚,钱的事根本不用她操心。
唐国平把擦了头发的毛巾往她身上一抛,“以前妈对唐小茶比对你们几姐妹好多了,现在人家死了,我以为她会哭得死去活来呢!结果,压根没听她提过,不是很怪吗?”
是啊,为啥一点反应没有呢?但秦芳毕竟是何娇娇的亲妈,她得维护,“可能怕我们心里不平衡,背地里偷偷地哭呢?刚才回来,她就不在哭吗?”
牵强的谎言立把被戳破了,“她脸上那么大几块青紫,肯定又是被爹打的。”
唐国平也没在这事上多纠结,人活着得向前看嘛!他活着的,就得不停地折腾,“娇娇,你看,酒厂也垮了有一段日子了,你再找妈要点钱,咱们投资点其他的。像我这么有能力的人,整天闲在家里不是太浪费吗?”
主要他现在不是老板了,看到熟人,脸往哪儿搁?而在他心里,现在的秦芳就是一座金矿,再不开采,更待何时?
说实话,何娇娇还是不习惯总找她老娘要钱,“国平哎,妈手上应该也没啥钱了……”
“她没钱不打紧,不是还有个有钱的亲戚吗?”唐国平说得很理所当然,好像别人欠他的似的,“以前教过你们的那个体育的孙老师,你还记得吧?”
见何娇娇点头,他接着往下说,“他前两年下海搞药材生意,赚得盆满钵满,买了小汽车,连婆娘都换了个十八岁的。”
唐国平嘴里满满的羡慕,“前两天遇上他,他说带我一起做,让我凑七八千块钱,开个药铺,他给我低价进货。说顶多两年,挣个三五万没问题。”
“这么多啊!”何娇娇眼睛都亮了,“那等妈回来,我跟她说一声。国平哎,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啊,我妈这些年来过得很辛苦的,咱们不能总是绞她的钱。等咱们生意做大了,得加上利息还给她的啦。”
“那是当然的,我唐国平挣钱,一不靠自家,二不靠丈人,全凭自个的本事。”唐国平脸不红心不跳地敷衍着,心里却暗自说道,何青山的钱本来就是他的,与其等到两个老的两腿一蹭的时候给他,还不如现在就给了。这样,他早点拿着钱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也让何青山两口子跟着他沾光。
他们左等右等,直到大半夜过了,才把秦芳等了回来。
秦芳眼圈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妈哎,你去哪里的啦?怎么现在才回来?把我跟国平急死的啦!”何娇娇是真的担心,唐国平就不晓得了,嘴巴里还是附和了几句,然后使了个眼色,示意何娇娇谈投资的事。
何娇娇没理会他,等到秦芳吃了晚饭,才开口,“妈哎,国平有一个好的投资项目……”
一听说投资项目四个字,秦芳跟见了鬼似的,手一晃,饭碗咣当掉地上,“莫跟我谈你们那个投资了,每一次投钱,都打了水漂。按你们这个投法,我老命都得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