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玲提着割胶刀,来到唐国平边上。
“小光哥,你有没发现,茶丫头现在好像怪怪的。”
“啊?”唐国光一听,连忙放下刀,往临时床这边张望,神经也高度紧张起来,“咋回事?快说说!”
“你没发现,顾医生在的时候,她说话做事跟平时不一样?”
唐国光抠抠后脑勺,感情的事,那么复杂,他想不明白,“是不是庭琛欺负丫头啦?我这就找他去!”
“哎,你给我回来!”马小玲一把拉住他,同时默默地叹了口气,真是个千年榆木疙瘩,“顾医生、顾爷爷对茶丫头好着呢,含在嘴里怕化了,哪舍得欺负她?”
“那丫头是咋的了?”唐国光不解,不是说她是看到顾庭琛才不一样的吗?那不是顾庭琛惹到她,还能有谁?
马小玲也想不明白,“算了算了,先割胶吧!等忙完了我再问问她。”
“那好吧!”唐国光东瞅瞅,西瞄瞄,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没人留意到他们这边,于是,他悄咪咪从裤兜里掏出个红梅烟盒子来,一脸涨成猪肝色,“给!”
马小玲彻底被他雷倒了,“给烟给我干啥?我又不抽烟。”
“不是烟。”唐国光把烟盒子塞她手上,然后往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星子,抓着割胶刀,飞快地逃跑了。
马小玲哑然失笑,打开烟盒子一看,里头是一条珍珠项链,他们这边近海,珍珠不贵。
她把项链握在手里,笑骂道,“呆瓜!”
然后解开链头,套在脖子上,心里头甜滋滋的,提着胶刀去了另一边割胶。
“喂,老马,你看到没有?”
小玲妈一边拿胶刀把顶她男人的小肚子,一边捂着嘴乐。
马冬奎瞪了她一眼,“哎哎哎,往哪儿顶呢?”
小玲妈一转头,发现刀把子顶偏了,不禁老脸一紫,“我跟你说俩孩子的事!你以前总在背后呱唧,说小光那孩子跟木头似的,不懂得冷暖,咱们家小玲跟着他得受苦。现在你瞧瞧,人家珍珠项链都送上了。”
说到这里,小玲妈鄙夷地瞅着自家男人,“咱们结婚这些年,莫说珍珠项链了,拿木头做的都没见一条呢!”
“你不是说聊孩子的事吗?咋又扯我身上了?”马冬奎把割胶刀往地上一扔,顶着矿石灯甩开大步走了。
小玲妈那个气啊,“呵,你看这人,说句大实话都不行了!小心眼!”
她气鼓鼓地捡起割胶刀扔回箩筐里,省得马冬奎一会儿回来找不着。现在隔一天割一次胶,任务重,小玲妈气归气,还是一刻不敢耽搁。
刚割了三棵树,马冬奎就回来了,闷声闷气地说道,“呐!”
小玲妈一回头,看到了一个脸盆大的藤圈圈,葛藤一看就是刚拔的,碧油油的,有的地方还流着乳白色的浆。上头均匀地夹了几朵各色小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