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克丽丝心细,注意到一点,有些疑惑地低声自语:少爷身上穿的好像是管家的衣服?

但这件小事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整个庄园的仆人都为了生病的少爷忙碌起来。

苏棠身体发软,冻得有些发麻僵硬,连解纽扣都成了一件艰难的事。

埃尔自然上前帮他把衣服都脱了,还抱着放进了浴缸。

一浸泡到热水里,苏棠就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感觉活了过来,舒服得直眯眼。

人暖起来之后,脑子也终于能开始运转了,他转头看到埃尔湿透了的衬衫和马甲,不禁蹙眉,说:你也快去洗个热水澡,别生病了。

埃尔顿时眼神一软,说:谢少爷关心,但我没关系,等伺候少爷沐浴完了再说。

苏棠冷下了脸,显然不满,不客气道:埃尔,我命令你,去洗澡。

埃尔愣了一下,微微躬身,Yes,mylord.

但他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专注地看着苏棠,低声问:我不放心别人伺候少爷,可以允许我留在这沐浴吗?我只要简单冲洗,换上干衣服,很快的。

苏棠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就点头了,可以,你的衣服不在这,拿一件我的睡袍先穿着。

埃尔垂头,谢谢少爷。

苏棠浑不在意,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果断迅速,说完之后,直接就脱起了衣服,不过几秒,马甲就脱了下来,身上就是湿透了的白衬衫,紧紧地贴在身上,穿了也像是没穿一般,能清楚看到肌肉线条。

平时被燕尾服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苟,保守又传统,浑身都透着禁欲清冷的气质,但衣服一脱,整个人就完全变了,充满了蓬勃的力量,荷尔蒙爆炸,性感得不可思议。

苏棠措不及防看到他裸着的胸膛,还在继续脱裤子

苏棠屏住呼吸,瞬间移开视线,表明自己没有任何的歪心思,还忍不住偷偷往下蹭,把自己发烫的脸埋进水里。

他在心里嫌弃自己,不就是看到没穿衣服的样子吗?又不是没看过,没出息!

埃尔正在淋浴,一转头,就看到少爷嘴巴浸在水里,鼻子都快泡进去了,心里一跳,什么都顾不上,连忙大步走过去,以为苏棠的身体弱到连在浴缸里都坐不稳,连忙把人捞出来。

少爷,您没事吧?!他的声音沙哑又着急,显然被吓到了。

这样一来,自然就坦诚相对了,两人之间,毫无阻碍地贴在了一起。苏棠被以公主抱的姿势搂着,后背和膝窝是温暖有力的胳膊,半边身体贴着滚烫湿漉漉的胸膛。

苏棠不自在极了,色厉内荏说:放我下来!

事关苏棠身体健康的时候,埃尔就不像平时那么听话了,并没有照做。

苏棠咬牙,有些恼羞成怒似的,我没事!

埃尔半信半疑,也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劲,就把人轻轻放在一旁的躺椅上,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探体温,果然有些烫。

埃尔的脸色有些凝重,少爷现在还觉得身体冷吗?

苏棠也察觉到了,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摇头说:不冷了。

埃尔就拿来干毛巾,帮他把身体擦干,低声说:少爷,您发热了,不能泡澡太久,我先抱你回卧室休息,让人准备药。

苏棠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没有埃尔清楚,只能乖乖听话。只是,埃尔此时没有穿衣服,这样半弯着腰帮他擦身体穿衣服,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刚嫖完他?

苏棠被自己脑子里一时闪过的想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拿过衣服,要自己穿,还说:你也穿衣服,命令。

埃尔看少爷不需要他帮忙,自己穿了,心里有些失落,垂了垂眼,还是听话地拿了苏棠的睡袍穿上。但苏棠的衣服都是由专门的裁缝定制而成的,十分合适苏棠,穿在埃尔身上就有些小了。

埃尔把苏棠抱回了卧室,盖好被子,这才叫了仆人准备药,自己则去换了一身衣服。

中药还未准备好,埃尔就又先去了少爷的卧室,手里还端着一盆凉水和干净的毛巾,打算给苏棠降温。

苏棠这会躺在床上,又冷又热,一直在冒汗。

埃尔走上前,很熟练地沾湿毛巾,叠好放在苏棠的额头。

从他这个角度俯视而下,能把苏棠整个模样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双颊酡红,半眯着眼,迷离失焦,红唇微微张开,吐着滚烫的气息,胸膛急促起伏,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水沾湿,显得脆弱极了。

埃尔心疼,同时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胸腔里的心脏正疯狂地跳动着。

没过多久,就有敲门声响起,是仆人来送药了。

埃尔猛地起身,连忙大步走向门口,一打开,就看到克丽丝秀美的脸蛋,蹙着细眉,真诚担心问:少爷怎么样了?

没事,你快去做你的事。埃尔冷着脸,接过托盘,就赶人走,下意识地不想别人看到苏棠这副脆弱的模样。

克丽丝忍不住探头,想朝卧室里面看,但埃尔高大的身形挡得严严实实,眼神更像是冰锥,简直要杀人。克丽丝什么都看不到,抖了一下,只好怂巴巴地离开了。

埃尔把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把苏棠轻轻地扶了起来,亲自哄着喂他喝。

苏棠当然不喜欢喝中药,但现在生病浑身不舒服,一心想早点好起来。而且如果病情严重的话,肯定又会被放血治疗,这个时代和他以前所知道的西方某个时代发展水平相似的话,这时麻醉药可能都才刚出现,还没普及,病人被做手术时全程清醒,医生得拼手速,对双方都是不小的折磨。

苏棠浑身软绵绵的,像是化成了一团软糖,靠在床头,垂着眼睫,完全没有了平时表现出来的傲矜,因为发热,烧得眼尾泛红,令人怜惜。

埃尔担心他拿不稳药烫到,体贴地搅拌药,试探瓷碗的外壁,确定温度合适了,才把碗递到苏棠的唇边,慢慢地喂他喝。

药很苦,但苏棠没有抱怨,拧着眉,就努力地往下吞咽,那倔强的模样,让埃尔更心疼了。

直到喝完最后一口,苏棠被那苦臭的药味刺激得有些反胃,干呕着咳了两声,埃尔连忙拿着手帕帮他擦拭嘴角流下的药汁,又喂了一颗糖果到苏棠嘴里,照顾极其细致。

苏棠吃着糖,把嘴巴里的苦味压下去了,这才又躺了下来。

因为生病,他浑身疲惫,眼睛都像是黏在了一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去,身上发热,又盖着被子,他有些受不了,下意识想踢开被子,但被按住了,怎么动都还是在被子团里,最后闷出了一身的汗,黏腻腻的,就不舒服地哼唧了两声。

没过一会,就隐约感觉到有一双大手,解开他的睡衣,用毛巾帮他一点点地擦拭身体,又给他穿上了另一套干净的睡衣,顿时舒服了不少。中途,苏棠眼睫颤着,想要睁开眼睛,但他太累了,很快就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去。

后来,他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

苏棠慢慢地睁开眼,就看到了埃尔放大的俊脸。他刚醒,反应有些迟钝,都没有意识到这距离近得有些过分。

埃尔自然后退,站在床侧,恭敬地说:少爷,我正想叫醒您,您肯定饿了,吃点东西吧。

苏棠闻言,确实觉得肚子空空的,就点了点头。

埃尔很自然就端起了碗,手里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递到苏棠唇边。因为他的动作太过自然,苏棠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吃了好几口了,才忽然想起来,他这么配合被喂,是不是OOC了?但再一想,他现在身体那么弱,端碗也没力气,而且埃尔那么熟练的样子,说不定以前就是这么伺候达伊的。

想到这,苏棠抿了抿唇,有点不高兴,鼓着包子脸,一口一口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