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了自己握在手里的黑伞,任由铺天盖地的雨水浸染。。
他的指尖掐进了被鱼鳍划出的伤口里,血液无声地淌下。
一阵接一阵的疼痛为陶想带了隐秘的快乐,他站在如此磅礴的大雨中,没有任何人能看得清他眼底的疯狂。
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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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木的法则是超老的动漫了。
虽然暴露年龄,但是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好清楚。
最后的赢家植木没有在空白の才上写下类似于无敌の才,暴富の才,吃不胖の才这些我小时候超想要的能力。
而是写下了再会の才。
和我爱的以及爱我的人再会的才能。
第46章伴生
谢瑜是个很喜欢看书的人。
在搬去和谢瑜同住的第二天,陶想就从他满满几个大书柜的藏书中感受到了文化冲击,并且由此对自己的知识储备量产生了唏嘘之意。
为了感受一下谢瑜的读书爱好,陶想随机从书架上挑了一本灰色封皮的书。
隔着防尘玻璃的遥遥的一瞥只让陶想看清了书脊上的1947-1997。等到他推开防尘玻璃门,将这本一眼被自己相中的书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时,陶想傻了。
这是一本全英文的诗集,作者嘱名为AllenGinsberg,陶想百度之后,才知道他是被称为垮掉一代之父的著名诗人。
我好菜啊。
翻看了几页的陶想很快觉得脑壳疼的厉害。
呈现在眼前的这些英语单词拆成单个陶想大多都认识,但是拼在一起,却立刻生成了陌生感。
我怎么这么菜!
连看了好几行,只将将脑内翻译出一句话的陶想脸色逐渐发青,越看越怀疑自己当年的四级都过得十分有水分。
英文原版诗集本就是给对这门语言有一定造诣的爱好者看的,偏偏陶想这个英语学渣犯了倔,非要手机点开有道词典,硬着头皮一个词一个词的翻译。
于是当谢瑜下班回家,在玄关处换好鞋,转身走进客厅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正拿着一只黑色中性笔,认认真真翻译诗词的陶想。
我和爱情说话,它跑到我脑子里来了。
月亮是忠诚的,虽然还瞎?
她在我心里移动但是不会说话,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黯然失色?
陶想的英译中是真的离谱,再好的词句也会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
谢瑜没念几句,就成功被逗的噗嗤笑出了声。
因为这脱口而出的笑声,陶想瞬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漆黑的瞳孔飞快的乜了谢瑜一眼,紧握着笔的指节开始泛起了浅淡的粉。
陶想等待中的翻译纠正并没有到来。
在他身侧坐下的谢瑜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撸了一把他的毛,随后往他身上一靠,就这么半眯着眼睛倚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是不是翻译的很烂?陶想低头瞥了一眼谢瑜的发旋儿,问的有些忐忑。
挺好的,很有趣。谢瑜回答。
这话陶想没法接。
他硬着头皮又翻译了几句,到了其中某个句子时,再次听见了谢瑜克制不住的笑声。
陶想这次直接甩笔不干了。
他转过头,报复性地挪了挪自己的左肩,颠得谢瑜不得不直起腰身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翻译太具有娱乐效果,坐直了身体的谢瑜还在笑。
这让陶想选择阖上了诗集,表情有些懊丧。
我去扔一下垃圾。
他把自己写在笔记本上的翻译撕了下来,团成了纸团想要拿去扔掉。
只是他刚一站起来,就被谢瑜拉住了手腕,一把拉进了怀里。
陶想感觉自己刚巧坐在了谢瑜的大腿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迅速地环住腰,牢牢的圈在了身前。
不用手机词典了?谢瑜低沉地嗓音萦绕在陶想的耳畔。
他热乎乎的胸膛紧贴在陶想的背上,身上散发出极淡的柑橘味儿清香:那用用我好不好?
谢瑜的这句话几乎是紧贴着陶想的耳朵说的。
在这样刻意压低的黏糊强调里,陶想根本没办法很好的思考。
怎,怎么用?他磕磕巴巴的问出了这样的话。
你想怎么用?谢瑜翘了翘嘴角,忍不住抬起手捏了一把他的耳朵。
触手柔软却又有一点点发烫。
每天替谢瑜遛狗的退休大妈是一个很尽职尽责的人。
她送小轩回来那会儿,谢瑜正埋着头,在陶想的耳边念着艾伦·金斯堡诗集上的第五首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伴着抑扬顿挫的语调,听起来极能调动人的情绪。
可惜陶想却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听他是如何翻译的这些诗句。
汪!
小轩的叫声从正门处传来,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吓到了陶想,漆黑的瞳孔无意识放大之际,喉间溢出了一声极为短促的颤音。
小谢你下班了?
门外的大妈明显听到了动静,站在门外问了一句。
嗯。
谢瑜有些好笑的伸出手,大拇指落在陶想的犬齿上,温柔的把被咬至泛白的下嘴唇解救了出来。
我今天回来的早。
他的回答里带有一点难以抑制的喘息声,只是从一个路人的角度来听,根本察觉不出来。
她不会看见的,站在正门那儿看不见客厅,更何况她还没进门。
在冲飞奔过来的小轩低喝了一声坐下后,谢瑜随即伏下身,在害臊到全身蜷成一团儿的陶想肩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吻。
你现在这样儿,只有我看的到。他说。
谢瑜伸出手臂把陶想捞进怀里,和他轻轻碰了碰额头,明亮的茶褐色瞳孔在水晶吊灯的暖光晕染下,就像一块剔透无暇的琥珀。
谢瑜对陶想是真的好,只要看过他和陶想之间相处的小细节,望见他陶想时那温柔缱眷的眼神,就没有人会质疑。
但是谢瑜的个人魅力却太过突出,因为这过于耀眼的美好,陶想偶尔会产生一种与之并不匹配的黯然,失落感也因此油然而生。
在这一点上,谢瑜知情,但是却无法在短期内矫正。
他的心里很清楚,越是放在心上珍而重之的珍宝,便越是会催生出害怕失去的不安全感。
不管是他,还是陶想,都会偶尔处在相同的患得患失上。
绝不是一朝一夕直接可以彻底解决的事情。
临近年关的最后几天工作日,谢瑜基本每天都加班到很晚,经常开灯进卧室的时候发现陶想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缩成一团,安安静静的躺好,给自己留下一大片空间。
每当这个时候,谢瑜都会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然后带着一身的倦意钻进被窝,伸出双臂把陶想圈进怀里。睡着以后的陶想很乖顺也很难醒,谢瑜能抱着他一觉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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