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新贵成功后[重生]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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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后,苏宓姿饿醒。

年沛山竟还在房里,没有去衙门。

皇帝交代他来剿匪,他一日都没有懈怠,日日都是早出晚归。

见她醒了,年沛山吩咐春黛端一碗热鸡汤来。

苏宓姿头发顺在一旁,靠在他怀里,一口口地让他喂。

外头有秋风溜进来,苏宓姿伸手摸了摸胳膊,年沛山便给她披了一件外衣。

喝完鸡汤,苏宓姿出一身的汗。她不想再睡了,但又无聊,便让年沛山坐在床边看书,她钻进他怀里靠着。

如此这般岁月静好,过了足足三日,苏宓姿精神好多了,打算出远门走走。

刚出院门,苏宓姿便听说,聚在山上的匪徒都当场绞杀,一条活命都没有留。

可在此之前,皇帝答应了要招安一部分匪徒。年沛山这般赶尽杀绝,完全就是让皇帝自食其言。

听说皇帝震怒,叫他尽快回京城。

晚上年沛山回来,苏宓姿提了一整天的心,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不会是因为汪青山的事,让他冲动行事了吧。

年沛山安慰她:“外头的话,真真假假,你别太当回事。”

语气镇定。

苏宓姿半信半疑:“你不是诳我的?”

“我诳你做什么?”年沛山扶她去桌边坐着说话,“若皇上真对我不满,徐州知县早就蹬鼻子上脸,给的好处待遇都要收回去。你看咱们现在有什么变化么?”

确实没什么变化。

他们院子里的猪肉向来都是徐州知县给送的,今日正午给送来了。

“可别人还说皇上对你不满——”苏宓姿很担心。

年沛山既能做得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也会有坠落云端的那一天。她嫁给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不是怕他没有权利功名,是怕他遇险。

年沛山按着她的手,放在她肚子上:“皇上震怒是真,不过,不是因为这次剿匪,是因为勾结叛国的事,有了更多进展。为夫正想和你商量,先行回京城去。”

“什么意思?”苏宓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要留我一个人在徐州?”

年沛山点头:“你怀着身子,胎儿也还不稳,需得继续调养。京城里的事急,我得马上回去。嗯?”

他哄着她。

苏宓姿一想,也是,她好不容易怀上身子,回到京城里,又是上官静婉又是婆母,她头已经预备疼起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苏宓姿问他。

“最慢最慢一个月,如何?”

从京城到徐州路途遥远,来来回回确实很耗时间。

苏宓姿点头答应:“那你要早点来。”

“嗯。”年沛山笑着亲她撅起的嘴,“还会给你写信,别怕。”

留她一人在这里也安全,毕竟匪徒都清缴得一干二净。留在徐州养胎是最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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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沛山的提议天衣无缝,苏宓姿也没多想。自从怀孕,她就感觉脑子更加不好使,安心在徐州住着,由丫鬟和仆人打点照顾。

怕她不太安全,年沛山把窦智留下来保护。

就这样在徐州住了十天半个月,苏宓姿每日都会抽时间在院子附近逛一逛。

这一日逛得远了,经过徐州知府的门口。这天正好张榜,榜上张贴的告文还很新。苏宓姿闲来无事去看一看,没想到,竟看到自己夫君的——

因为勾结外臣,企图谋害我朝利益,年沛山已经被收押。

只等更进一步的证据,年沛山便要被定罪。

苏宓姿差点晕过去,她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叫来窦智询问,他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这就是默认了。

后来,苏宓姿才知道,年沛山买了那几进几出的院子,从徐州知县的手上。

苏宓姿回到院子里,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她要回京城。

窦智拦着两个丫头:“将军吩咐过,让夫人继续留在徐州。”

苏宓姿气得够呛,不许丫头动手是吧,那她自己亲自收拾。

窦智无可奈何,跪在地上:“夫人,现在回到京城,祸福未定。将军做此决定,也是为了夫人您的安危考虑。”

“那他怎么不说将婆母也运出京城?”苏宓姿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是完全没把她当家里人。

窦智赶紧给春笺使眼色。

春笺拉着苏宓姿的胳膊:“夫人,这时候您回京城,爷怕是又多了一层顾虑。”

苏宓姿低头不说话,眼泪却满脸都是。

她怎么不知道年沛山的良苦用心呢?

年沛山的父亲年著淳为了救皇上而牺牲,那时候,年沛山与他母亲都远在赣州老家,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来当年的事并不是“牺牲”那么简单,年沛山将她放在外头,就是想要保她。

毕竟,这次落在他头上的罪过,可是叛国罪。一旦定罪,株连九族板上钉钉。

回京城,还是留在这里呢?

苏宓姿暂且在徐州多呆了两天,晚上从噩梦中醒来,她梦到大牢里的年沛山披头散发。无论她怎么叫他,他都不应。

她吓得奔过去,伸手摸他的脸,冰凉冰凉的。

满身汗湿地坐起来,身边空荡荡的。

他不在身边,真的不习惯。入秋之后,被子里总显得有些凉。

终于,她实在受不了了。若是定了罪,能逃到哪里去呢?更何况,不管在哪里,她总是会提心吊胆,还不如留在他身边。

她好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从床上爬起来,浓雾还没有散,苏宓姿便拉杂着一堆人,赶着两匹马车,带了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回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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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宓姿都打算回到京城了,窦智不再隐瞒。

之前皇上下令,让年沛山查探叛国这条线,一直没什么进展。前些日突然浮出了不少证据,都指向他们爷。

剿匪的事,皇上觉得年沛山做得太过冲动,颇为不满。

朝中一些小人趁机上书,恶意揣测,说他家将军去徐州剿匪,别有用心。毕竟,徐州可是最靠近胡虏的城池。

苏宓姿这才知道,原来剿匪这个苦工,竟是年沛山自己求的。

现如今的状况就是,有枝枝蔓蔓的证据指向年沛山,年沛山被收押在大理寺。只差关键性的铁证,年沛山便要被定罪。

因在孕中,苏宓姿只能忍受着缓慢的马车,一日日靠近京城。

望着马车外渐渐落下的夕阳,苏宓姿从未如此这般焦灼和归心似箭。

离京城还有半日行程时,苏宓姿和窦智途经一个酒楼,便叫上所有人一起上去吃饭。

饭菜还没上来,店小二先给沏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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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绝嗣药

店小二递茶给苏宓姿,她接了。一路上火急火燎,咳得厉害。

刚准备喝,身后有人打碎了茶杯,茶杯中的茶水洒在地上,微弱的香气蔓延开来。

苏宓姿回头,香气钻进她鼻端,很熟悉的味道,空空如也的胃突然翻涌起来,她弯着腰干呕。

苏宓姿身后是个大肚子的孕妇,穿着十分华丽,看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正是这夫人摔了杯子,这会子正捂着肚子哀嚎。

旁边两个丫鬟赶紧将她扶着,急忙说要去找大夫。

慌乱中,苏宓姿听到有个丫头说,她家姨娘被大太太下了绝嗣药。

苏宓姿脸色苍白,赶忙拉着春笺春黛,离开这里。

“小姐,你还没吃饭呢。”春笺很有些担心。

春黛也说:“是啊,夫人,你吃点吧,我们还得在驿站留宿一晚上。”

苏宓姿的肚子不是不饿,是太饿了。

天色黑透了,苏宓姿抬头望着星空,她对窦智下令:“连夜回府。”

外头真是太危险了,她什么也不敢信任,恨不得赶紧回到年府才行。

方才那茶水的味道,或者说那绝嗣药的味道,苏宓姿很熟悉。上辈子上官静婉特别喜欢做莲花糕,拉着苏宓姿一起吃。

苏宓姿觉得难吃,但也不好直说。

现在看来……那不是难吃,那是有毒。

前些日刚怀孕时,老大夫就说,她身子极寒。苏宓姿还很奇怪,她向来不吃冰凉的饮品,夏日也注意泡脚养生,饮食也是极其注意。

上官静婉在那莲花糕里掺了绝嗣药,她身子不败那才是有鬼了。上辈子就算她与赵陵恩爱夫妻,怕也是难怀孕的。

马车走在官道上,有徐徐的秋风吹来,苏宓姿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御寒。

她望着外头的一片漆黑,听细雨声声,心中很是悲凉。若说上官静婉骗自己不孕,苏宓姿觉得被亲近的人插刀也不是不可能。识人不清,反受其害,她认。

可,她苏宓姿只是苏海通一个不受宠的嫡长女,上官静婉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对她赶尽杀绝,暗地里给她用绝嗣药?

又是一阵冷风来,苏宓姿摇摇头,她不再想这些事。

她摸着肚子,眼下她怀孕了,沛山又在牢狱中,其他的事先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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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子时,苏宓姿冷得有些僵,终于到了将军府,她的家。

窦智去敲门,许久没人应。

窦智正准备翻墙进去开门,一个老妈妈在里头问:“来人是谁?”

是年老夫人身边的张妈妈。

窦智应了一声:“夫人回来了,烦请张妈妈快开门。”

张妈妈一听,赶紧下了门栓,将苏宓姿迎进门,眉开眼笑:“夫人回来就好,老奴这就去告诉老夫人。”

春笺一挥手,拉住张妈妈:“有吃的没,我们都快饿死了。夫人肚子里还怀着个小的,可不能饿。”

其实,春笺回来的路上太饿,她和其他人都吃过了,只有苏宓姿没吃。

她说得严重点,张妈妈就更加紧张着办事。

一听说苏宓姿怀孕了,张妈妈一拍大腿,高兴得直念叨:“我得告诉老夫人,我得告诉老夫人!”

这吃的又没着落了,春笺追过去。

春黛则扶着苏宓姿回房里。

房里好些日子没住人,怕是还得收拾。夫人这双身子,不能再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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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里,一排烛火驱赶黑暗,十分安静。

年老夫人跪在观音像前,两只眼睛如同黑夜里的火种,浑浊但有穿透力。

她望着那观音像,背脊挺拔,手中的佛珠早已不再转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妈妈从外头跑进来,一阵风一样。这把年纪也是不容易。

“老夫人!哎呀,不得了啦。”张妈妈声音里带着喜庆。

年老夫人想到狱中的儿子,想到滞留在外不肯归家的媳妇,什么天大的事她都见过,可听到这句“不得了”,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提起来。

张妈妈跨进寿安堂的门槛,扶着老夫人艰难地站起来:“老夫人,少夫人回来啦!”

“她回来了?”年老夫人失神地望着飘摇的烛火。

年沛山是被押回京城的,直接关进了大理寺,罪名是私通匈奴。

那时候,年老夫人没见着苏宓姿的人影,便怒从中起,觉得是这丫头见风使舵。她儿子飞黄腾达的时候,她使劲勾引一心嫁进来,现在她儿子出事了,她躲得远远的。

大半个月过去了,都没听到这女人一点音信,老太太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她曾对张妈妈说过狠话:“以后这女人就是回来,也不让她进门!必要让沛山休了她!”

她爱慕虚荣,沛山维护她,老夫人没话说,只要他们夫妻俩开心。可这女人抛弃了她儿子,年老夫人当然气不过,她是为她儿子委屈。

可是,这女人突然回来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

张妈妈看老夫人脸色不对,赶紧补一句:“听说少夫人怀了身孕,将军有香火啦。”

“啊?”老夫人十分震惊,随即脸上露了笑,“这就好这就好,快,带我去沛山院子里。”

说着,老夫人强撑着拐杖站起来,领先往前面走。

“哎呀,您别急,媳妇都回来了,可别自己摔着了。”张妈妈扶着走了几步,这才想起来,“听说少夫人赶路回来,到现在还肚子饿着,我给忘了。”

光顾着报喜了。

“前日不是买了两只乌鸡么?”老夫人一拍脑袋。

张妈妈提醒:“现在也来不及衔毛,我把厨房的叫起来,先做些立马能吃的热食压压肚子。”

年老夫人心中的闷气终于散了,眉头放松,连连点头挥着手:“你去吩咐,快。”

偌大的年府,人声寂寥,却掩不住喜庆。

老太太一人站在寿安堂前,对着外头暗蓝色的天,双手合十,佛珠挂在拇指上,闭上眼睛,虔诚地拜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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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宓姿回到自己房里,本以为是一片狼藉。

老夫人是不会安排人打扫的,年沛山也不是个特别讲究的主儿,怕是家里乱糟糟。

没想到一开门,窗明几净的,显见得今日便有人来打扫过一遍。

苏宓姿十分困乏,她躺在大红的喜床上,龙凤呈祥的喜被,还有红纱帐,门上也还贴着红双喜。

深夜里,烛火灯光温柔,却赶不走帐子里的阴影。

这房里她住了没多久,不过……想想那时候她同年沛山闹的别扭,还有那些甜蜜亲近。

苏宓姿起身,从后头的衣柜里,取出一个木盒来,里头有一对未燃尽的喜烛。

洞房那晚上,他同她闹了别扭,连交杯酒都没有喝。她没有再提,可是他却记得。

那时候,他的吻很霸道,还在书房里胡来。苏宓姿摸一把脸上的泪,想他了怎么办?

突然,外头一阵脚步声,还有拐杖拄地的“硁硁”声。

苏宓姿赶紧拍干净脸,起身迎接婆母。

过去,她和婆母多有不愉快,但此时年沛山有难,无论婆母说什么,她也会忍着。

回来的路上,她便想好了。

刚一转身,苏宓姿便惊到了,赶紧上前两步去扶。

她与年沛山离京不到三个月,婆母的头发便都白了,腿脚更加不利索,走路过来十分吃力,气喘如牛。

年老夫人伸手制止她:“别,你身子更重要。”

苏宓姿愣住了,随即缩回手,拉过凳子,请婆母坐,随即又叫外头的春黛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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