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笑了笑:“祖母是个强悍之人,也是个颇爱立威的,,你做几日乖巧状,她定不会再与你置气的。”
付茗颂见庄玉兰苦口婆心,心下也领了她的好,抿嘴一笑,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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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茗颂有一点好,就是善于放下身段,卖乖卖好,她这么些年在洗春苑就学会了这么一件本事。
是以,哪怕老太太连着三两日不见她,她也依旧每天恭恭敬敬、本本分分的端着补品到老太太屋门前站着。
每日还不带重样的。
弄错国公府的事儿老太太只同付严栢说过,姜氏尚被蒙在鼓里,对老太太近日这般举措尤为不解,忍不住在付严栢面前说道两句。
她拨着算盘珠子道:“你说母亲怎么想的,我都恨不得将山珍海味往茗儿那屋里塞,她倒好,还冷落起人来了。”
付严栢褪下长衫,颇有闲情逸致的给屋里的兰花剪枝叶,叹了声气:“茗儿这丫头,没福分呐。”
姜氏手中的动作一顿,正欲开头询问,忽然一阵珠帘拨动的声响,丫鬟脚步匆匆而至:“老爷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宣老爷进宫面圣。”
姜氏与付严栢脸上如出一辙的懵然,还是付严栢先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起身寻了官服,姜氏手忙脚乱替他束紧腰带。
而今日来请人的,还是那个王公公。
马车一路扬长而去,付严栢与王公公相对而坐,他忍不住打探道:“不知今日,皇上宣鄙人可是有要事?”
王公公弯眼一笑:“付大人不必太过慌张,许是皇上忙了这么多日,总算瞧见大人递的帖子,想着让您进宫谢恩呢。”
付严栢舒了一口气,点了两下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只是这时辰,天色都快暗下来了,此时宣他觐见,怪渗人的。
付严栢就这么战战兢兢随王公公去了御书房,眼见那座庄严肃穆的宫殿愈来愈近,他两条腿都在打颤,忍不住深深倒抽了一口气——
这气没喘匀,就听里头砰的一声响,杯盏哗啦啦的碎落。
王公公脚步不由一顿,朝付严栢笑了笑,可付严栢这会儿可是半分都笑不出来。
紧接着殿门被从里头拉开,通政司经历李大人浑身抖的像筛子从里头跌跌撞撞出来,跌坐在外头石板上,头顶的乌纱帽掉了都不自知,正大喘气擦着额前的汗。
王公公见怪不怪,弯腰给他递了张帕子:“皇上今儿个,又发怒了?”
李大人拍着胸口:“何止发怒,老夫再晚些出来,怕是要尸骨无存了!”
身后的付严栢心口一紧,早听闻当今圣上喜怒无常,今儿个可真不是好日子,这不是往刀口上撞么!
王公公笑笑,起身隔着殿门道:“皇上,奉训大夫付大人到。”
说罢,王公公身子前倾去听里头的声响,直到元公公拉长声音喊了声“进——”,他这才笑呵呵的推门请付严栢进去。
付严栢低头往里走,心下犯嘀咕,方才那声音怎那般耳熟,好似在哪听过,在哪儿听过来着…
不过此刻情景并容不得他多想,王公公低声咳了咳,他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微、微臣叩见皇上。”
须臾,丁点声响都没有,付严栢下意识想抬头瞧瞧,头抬到一半,又堪堪垂下。
此时,闻恕正对着烛火瞧那些递来的折子,无一不是说自家有女,符合中宫生辰的。
元禄瞧了眼跪着的人,又瞧了眼坐着的人,伸手给他添了杯茶:“皇上,可要让户部去查?”
闻恕勾唇一笑,这么几个时辰,该贿赂户部的早就贿赂了户部,连户部那记录在册的生辰八字,想来都已改好了。
他漫不经心合上折子:“交由沈其衡查,查出篡改户贴者,一应按欺君处置。”
元禄一顿,笑着应是。
这般吩咐下去,还哪里要沈世子查,只怕那些个鸡贼的朝臣,自个儿就将折子收回去了。
跪在大殿中央的人听到熟悉的三个字,耳尖动了动。
正琢磨着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时,就听高座上的人笑了声,那笑声也极为耳熟,听的付严栢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
“朕还听说,付大人府中准备与国公府结亲,倒不知真假。”
男人语气正常,还带着三分笑意,按理说不该如此渗人,可付严栢莫名浑身发抖,心中快速打了个腹稿,硬着头皮抬起头——
轰的一声,付严栢面色煞白,仿佛叫一道雷
劈中,呆若木鸡的望着前方坐着的人,心下只剩二字。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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