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吧。燕千绪无所谓的说,等买回来再给他取名字好了。
也好。燕千明并不把狼孩当人,所以他由着弟弟任性。
这燕家两兄弟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没有赵世子插话的余地,及至众人参观完毕狼孩,出去,赵世子才慢悠悠的落在后面,打量那被关在笼子里的人。
他们年岁差不多,却一个站着,一个四肢着地。
赵虔冰冷的视线刮过狼孩身上,狼孩却不如之前安份,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吼声,有警告也有挑衅的意味。
赵虔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真的是一个畜牲吗?
狼孩涎水掉的满地都是,后腿扭曲着在地上点了点,随后充满爆发力的冲上来,张嘴便冲着赵虔的喉管咬上去!
赵虔没有后退,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因为狼孩被笼子关着,所以这点儿威胁在他看来很可笑。
嗯果真是畜牲。赵虔淡淡的总结着,像是个老饕留意一切靠近自己宝藏的不明物,那么既然阿绪喜欢,就留下吧,当个宠物也不错。
赵世子一边说,一边离开,他撩开帐子出去,外头的阳光斜了一角劈在狼孩的脸上,像是将狼孩分成两半,一半在光明里肮脏着,一半在黑暗中深藏。
狼孩的眼睛迎着阳光,没有半分要眯起来的趋势,所以瞳孔便收缩着,恍惚间竟是仿佛真正的狼一般,是一双诡异的竖瞳!
待帐子被放下,狼孩又完全被困在黑暗里,他弯下身子,用手腕内侧碰了碰自己下头的玩意儿,似乎也想去舔一舔,但那姿势很别扭,狼孩也就放弃了,他继续趴在衣袍上面睡觉,蜷缩成一团,头上痒的话还能用脚抓一抓。
高卢人是燕家兄弟和赵世子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来了的。
这高卢人身着异族服装,光鲜亮丽的很,披着红色的卷发,高大且穿着紧身裤,勒出下边儿代表雄性的形状,用大沅国人的眼光看来,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然而高卢人天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的,还非常引以为豪,以看见别人羞耻脸红为乐。
他到了这边后,先是让人给狼孩的笼子里塞进去一个半死的小羊羔,羊羔的伤口洒满了催情的药粉,然后又提出隔壁帐篷的母狼,想看看狼孩的疯狂野性是不是还非常棒,足不足以在四日后的举国之欢上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高卢人笑起来脸上皱纹便挤在一起,但他其实很年轻,只不过有些老相。
他每日都会来检查狼孩的状态,企图将狼孩惹的发疯,到时候放狼孩与老虎决斗,那将是无与伦比的美妙场面!
可今日,高卢人发觉狼孩状态不对劲,虽然药效依然很好,狼孩下头已经肿的快要炸掉了,却并不像以前那样对母狼充满激动的情绪,反而吃完羊羔便继续趴在角落
高卢人叫来校尉,用夹生的中原话趾高气昂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我们团的支柱,马上就要表演了,你想要他第一次表演就失败吗?!
不,詹姆士大人,您是魏国舅带来的贵客,我怎么敢做任何伤害这些小家伙的事情。校尉很怕詹姆士,他也是头一回认识模样这么奇怪的人,白的吓人,眼睛也是奇怪的颜色,像鬼,只不过狼孩对母狼兴趣不高了。
校尉害怕得罪魏国舅,所以把刚才自己带燕二爷等人过来观看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最后还加了一句:狼孩可能更喜欢燕二爷身上的味道
詹姆士是知道这大沅国的燕相,和燕相家里美名远扬的二公子的魏国舅和他可是好友。
于是詹姆士摸了摸下巴,笑出一脸皱纹,感慨道:那燕二公子一定是比母狼还骚了哈哈哈
校尉一愣,犹犹豫豫的不敢作声,假装没有听到。
燕千明不能总看着他的小绪,因此出了猎场便主张回府,让燕千绪回府用餐,不要乱跑,他需要去城外巡视,最近梁国兵丁和他们的兵丁关系势同水火,每日他若不看着点,军中定有异心。
但燕千明清楚,就算他每日去看,军心也早已溃散的不成样子,下头的千夫长死了兄弟,有人死了战友,有人死了同乡,偏生不能报仇,还要好吃好喝的哄着梁国之军,这股子气一日不散,便是隐患。
值此盛典,不能出事,燕千明看得长远,下头的人却看不到。
燕千绪答应的好好的,被燕千明送回府里,然而等燕千明一走,燕二爷就在小厮东土的掩护下又翻墙溜了。
翻墙的时候,他是踩着东土的背上去的,虽然旁边正好有颗老树,老树枝杈繁多,密密麻麻,然而燕二爷怕虫子,不愿意爬,只动作轻巧的跨上去,弄掉了自己的鞋子。
二爷!你的鞋!东土真是怕了二爷了,本来东土是站在大爷那边,非常没出息的成日打小报告,可当燕千绪小恶魔一般半真半假的威胁他,说要骗大爷他是个断袖,还非礼了自己时,东土就跪了,只好与二爷又站在同一边儿。
这是东土帮二爷爬墙的第十天,二爷脚生的秀气,胡乱蹬在墙上便落下来,他举着鞋子给二爷,二爷瞥了他一眼,说:别给我,我腾不出手。
那我给二爷您扔过去?东土能看见二爷双手都扶着墙头,一身藕荷的红,连颦眉都好看的要人老命,虽说二爷您就是在外头和世子爷说说话,可也不能不穿鞋啊。
燕千绪点点头,跨坐在墙头,等东土把两只鞋丢过墙,他才转而看向在另一边等他的赵虔,他抿着唇,脸上微红,言语之间是醉人的亲密:赵兄,你接着我啊。
赵虔双手送上,让燕千绪把两只脚都放在自己手心:嗯,我接着阿绪呢。
燕千绪这才缓缓松开,从墙头跳下,一路滑到赵虔怀里头去,被托着屁股,搂着腰,半浮于地面。
赵虔总也觉得阿绪这会儿像一句诗:一枝红杏出墙来。
红杏脚慢慢落在赵虔的脚面上,双手搂着赵虔的肩,仿佛很是害羞,说:赵兄,我一会儿还要回去同爹爹一块儿吃午饭呢,你光看我,又不给我鞋子,真是浪费时间。
赵虔浅笑着,道:这怎么能算是浪费时间呢?叫我看阿绪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使得。
不吃不喝岂不是要成仙?燕千绪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此刻夹杂委婉的情意,恨不能将人迷的死去活来,你又乱讲。
赵虔并不追究阿绪是从什么时候有和自己一样的心思的,也不管什么伦理道德了,他更不在乎世俗,完完全全的沉浸在阿绪与自己相爱的世界里,沉醉不醒。
我哪里胡说了?赵虔还是不放开燕千绪,看着燕千绪那大约很软的唇瓣,一点点的低头。
可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却被燕千绪用手指抵住,眼神埋怨又害怕:别这样我不喜欢。
赵虔是情不自禁,一时便忘记了阿绪害怕做这种事情,他的阿绪被燕千明那个变态折磨着,已然对任何接触都产生恐惧。
gu903();他既心疼又妒火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