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这么严重吗。”人事专员惊讶道:“不至于吧,都没彻查就停播整改。”
“平台那边的决策什么时候效率那么高了?”公关经理也十分不解,“以前出了事都是当事人澄清了几轮后,他们才慢悠悠发话的,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板,你看看这个。”方彖的助理将手机递了过去。
方彖沉着脸,快速浏览着本时段连城论坛上最热门的帖子,没有说话,
他当然看出来这次事态的反常,接二连三,目的明确,
这是有人想把覃夕往死里整啊,
这小子究竟得罪哪路大神了。
正想着,
助理的手机上跳出来微博推送,
您关注的人有新动态。
覃夕私自发微博了?
方彖重重拍了下桌子,浑身肥肉抖三抖:“靠,不是让他按兵不动的吗”
【感谢各位粉丝一路陪伴与支持,最后一餐。[耶]】配图是KFC的全家桶。
“这……”会议室中的几人看完手机,面面相觑。
短短的文字,方彖愣是看了好几遍,
这回复乍一看没啥问题,像是纯粹地感恩粉丝,也没有对那条曝光微博做出回应。
在方彖眼中,覃夕这条微博堪称模板级的当事人第一时间反馈。
但看完后,总觉得字里行间的不太对劲儿,
具体哪里不对,他一时却品不出。
“他……为什么要说最后一餐?”公关经理一下点出了问题所在。
“最后一餐,这,听着怎么像……遗言?”方彖的助理哆嗦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人事专员:“不至于吧,多大点事啊,就想不开了?”
“事情应该也不算小,你看看他微博下面那些骂人的话,多难听啊,都上升到人身攻击了,换做是我,我可能就分分钟崩溃……”
的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真是自己陷入舆论漩涡,心理防线也会被击溃也未可知。
几人都不说话了,眼神齐齐看向桌尾的方彖。
以方彖对覃夕的了解,
他的承受能力断然不至于那么脆弱,
但是覃夕有神经性厌食症,心理医生说过这算是心理疾病,会不会演变或引发抑郁症,方彖不是专业人士,也不好说。
方彖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立刻打了覃夕的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电话却迟迟没有被接起。
方彖又打了一个
……
连打两个都没人接,方彖额头上都开始有汗渗出了。
要知道他两个小时前刚和覃夕通过话,
这会他应该是在家,怎么会不接电话呢。
方彖又给邱文杰打了电话。
铃声没响几声,
“怎么了,方总?”在实时关注事件最新动态的邱文杰,声音也透着股紧张。
方彖开门见山:“你和覃夕在一起吗?”
“什么,他没跟您在一起?”邱文杰疑惑,“那他刚发的微博……”
“你现在就去他家,立刻!马上!”方彖语气急促。
邱文杰心中咯噔一下,
完蛋,要出大事!
好在距离不远,邱文杰骑着小电驴火速开往覃夕住的小区。
在路上他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刚当上助理没多少时日,居然就遇上了那么严峻的事态。
而且听方彖的意思,覃夕有可能会走极端……
邱文杰实在难以想象,那张完美的脸上展现出绝望神情的样子。
邱文杰在覃夕楼底下按了许久的门铃,没人开门,电话也依旧打不通。
实在没法,他去找了小区的物业,在说明情况后,找了开锁人。破门而入时,邱文杰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和物业经理挨个房间搜索,半个人影都没看到。诺大的房子里空无一人。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邱文杰扭头去看物业经理,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铃声是从主卧里传来的。
两人在床边的地上找到手机时,铃声已经没了。
邱文杰看到了满屏的未接来电。
这是覃夕的手机。
手机在家,人却不在。
就算是出门,怎么会不带手机呢?
再看凌乱的卧室,倾倒在地毯上的红酒空瓶,连粗神经的邱文杰也觉得不对劲儿,。
这时,手中的手机又响了。
来电人:叶觐。
邱文杰不认识这个名字,但还是接了起来,毕竟电话里说不定就有覃夕的线索。
电话那头低沉的声音透着焦虑:“你现在在哪?”
“我,我不是他。”邱文杰有些失望,看来对方也不知道覃夕下落。
“你是谁?他手机为什么在你地方?”
“我是清溪的助理,我现在在他家里,他手机落在家里了。”
“覃夕他人呢?”
那么关心覃夕,邱文杰猜测正在跟他通话的人应该是覃夕要好朋友,便不加隐瞒:“他不见了,我们也都在找他,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不会有事的。带上他的手机去他常去的地方找找。”语气坚定,不知道是在安慰邱文杰还是在说服自己。
挂断电话,邱文杰望向窗外。
夜色渐深,
大晚上的到底该去哪儿找人呢。
白天的静谧结束,是时候迎来夜场的喧嚣。
随着动感的节奏,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忘我舞动着。
一曲劲歌罢了,DJ切了一首抒情慢摇。
这是一家位于老城区非常小众的酒吧,
尽管如此,到了蠢蠢欲动的夜晚,也是门庭若市。
侍者的托盘上稳稳摆着一瓶芝华士。
这是包厢的客人今晚开的第三瓶芝华士了。
酒在茶几上放下,侍者帮忙开了瓶,临走之前又多看了眼这个奇怪的客人。
订了包厢,像是在等人,大半夜过去了,不见人来,酒却都喝了精光。
是失恋了吧,长得那么帅还不差钱,随便到舞池中间晃悠一圈都能勾搭上多少妹子,何苦一人在这里喝闷酒。
侍者摇了摇头,离开了。
覃夕酒量很好,但是由于控制饮食,很久没有饮酒了,一下子喝那么多酒,头也晕了起来。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他以为是侍者落了什么东西,去而复返,抬眼一看。
三个男人勾肩搭背说笑着走进了他的包厢。
三人看到覃夕一愣,随即意识到走错包厢了。
靠后的两人正想退出去,为首的人却走到覃夕身边,挨着坐下。
“小哥哥出台吗?”
打开那只搭上来的咸猪手,覃夕偏过头避开旁边人刺鼻的气味,“滚。”
后面那两人还算清醒,过来拉同伴,“错了错了,走错包厢了。”
醉酒那人力气还特别大,甩开他们,拿起桌上新开的洋酒,用力往桌上一放:“出来陪酒还装什么清高!叫老子滚,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覃夕起身拿过酒。淡淡道:“生意不做了,都送你。”
倾斜瓶身,酒水从瓶口倾泻而下,浇了底下人一个透心凉。
把覃夕当做陪酒的男人三十岁左右,身材壮实。脖子跟上的大片刺青,看着就不是什么寻常角色。
在呆滞了几秒后,他怒吼着揪起覃夕的衣领,将他推到了墙角。
他的两个同伴知道他酒后疯牛似的,也不敢拦他,就这么站在一旁围观。
覃夕冷冰冰地看着那近在咫尺,因愤怒而扭的曲面庞,眼看着拳头就要落在脸上,毫无惧色。
此时,包厢外,一道愠怒的声音响起
“放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扑街作者,献出一份爱心~
啾咪!
第27章第27餐
覃夕听到声音一怔,随即朝门口看去。
那张一向温和的脸庞此刻冷若寒霜。
“你是哪根葱,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刺青男手上劲道未松,仰着下巴言辞挑衅。
“我是你大爷。”叶觐冷冷吐出几个字。
一步一步走进包厢,
“我让你放开他。你听不懂话?”
高大男人眸子中的寒光逼人,刺青男的两个同伴心中一悚。
两人不约而同在心中暗道:这人是个硬角色。
但是醉酒的大哥毫无惧色,凑近覃夕的俊脸:“原来你相好的在这儿,怪不得不肯出台。”
覃夕别开头:“闭上你臭气熏天的嘴。”
刺青男伸手想去抓那比女人还精致的下巴,小臂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钳住了,
这力道之强大,就算是常年混迹道上,练就一身彪肉的刺青男也难以挪动半分。
“放开他,低头道歉,然后从那道门走出去。我不会再多说一次。除非,”叶觐压着一肚子的怒火,声音低沉,“你想爬着出去。”
“我看你小子才要爬着出去!”刺青男挣脱不了,索性转过身,一手捏拳,就往叶觐脸上招呼过去。
眼看沙包大的拳头就要落在叶觐的脸上,覃夕的一颗心提到了嗓眼。
叶觐头一偏,轻松躲过,继而一记肘击,直击刺青男的后颈,
后者踉跄几步,栽倒在地。
还在门口看戏的两人一时居然没反应过来,
他们根本没有预想到一向横行跋扈的大哥居然会在转瞬之间被人反杀。
等到两个人冲了上去:“大哥!”
刺青男已经捂着脖子爬了起来,“我没事,”他反身把门关上,目光阴鸷:“一起上,往死里打。”
几人缠斗在了一起。
覃夕被堵在最里面,也无法出去叫人,
好在服务铃就在边上,
趁他们不注意,覃夕按下服务铃。
……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
值班民警:“你确定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
叶觐摆摆手:“没伤筋动骨的,去什么医院。”
覃夕坐在车上,将车窗开到最大。
大概是喝得太多,他感觉热气上涌,几乎都要出汗了。
原本覃夕是想打车回去的,
毕竟两个人一个喝了酒,一个受了伤,
叶觐执意自己开车,送覃夕回家。
覃夕稍微侧过头,
夜色都无法遮盖驾驶座上的人脸上的淤青。
他将车窗升上了些:“你怎么找到我的?”
叶觐一本正经,“感应到的。”
“你不会一家一家酒吧搜过来的吧?”覃夕不可置信。
“我看着那么蠢吗?”
“……”
用余光瞥了一眼覃夕,叶觐轻描淡写,“我运气好,一找就找到了。”
从知道覃夕失踪开始,
叶觐打了无数通电话,甚至为了覃夕动用了他完全不想再涉及的过去的关系。
当得知这个酒吧有喝覃夕外貌高度吻合的人出现时,他在城市另一头的夜店搜索。
搁下电话,他跨越大半个市区飞车赶了过来。
“看不出来,你拳头还挺硬,”覃夕感慨道:“一敌三都不怵。”
回想到刚才在包厢里,覃夕按下服务铃前的情景。
刺青男和两个同伙齐齐上阵,
覃夕本以为叶觐只有挨揍的份了,
没想到叶觐犹如神兵天降,以一敌三,对方三人居然都挨了不轻的拳脚。
但叶觐虽然身手不凡,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渐渐的也挂了彩。
好在服务铃换来的酒吧服务生立刻叫了安保人员过来,终于把那几人控制住。
覃夕就着昏暗的月色,又看了眼正在专心开车的男人,
扭过头,不再说话。
叶觐还是将覃夕送到了楼下,这次他没有下车,
在关上车门前,
覃夕突然扒住车窗:
“家里有伤药,到楼上来上点药吧。”
这不是叶觐第一次进到覃夕家中,上次是以老叶的身份,这次总算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两人却便成了某种尴尬的关系。
叶觐在沙发上坐下,
覃夕直接拎了个急救箱,在茶几上放下。
“里面有药水,也有喷雾你自己看着用。”
叶觐没想到覃夕家居然会有那么大一个急救箱,张口想问,覃夕却已经自顾自去泡茶了。
他只得打开箱子,独自研究起来。
当覃夕端了整套茶具过来时,看到大大小小的药瓶被拿出来,摆满了一桌。
叶觐正拿着一个小瓶仔细地阅读说明书。
见覃夕来了,他疑惑问道:“这个是直接涂?”
覃夕干脆地将茶具放下,从他手中接过那瓶红药水。
抽出几根棉签棒,“我来吧。”
覃夕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推开,坐在茶几上,和叶觐面对面。
两人大眼瞪小眼。
“愣着干嘛,脖子伸过来啊。”
叶觐突然觉得今天的覃夕有些反常,但他没说什么,听话地将头凑近。
“呲”药水涂到伤口上钻心的疼,叶觐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刚才看你不是挺猛的吗,原来你也知道痛啊。”
叶觐:“当时没时间考虑那么多。”
覃夕用棉签尖儿轻轻点着嘴角边的淤青。
如此近的距离,覃夕身上散发着一股酒味混合着衣服的清香。
叶觐注视眼前人专注的双眼有些泛红,这不正常的潮红从眼尾蔓延到脸颊。
叶觐突然想到,覃夕晚上应该一直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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