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从她眼里得到鼓励与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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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纯被盯得皱紧了眉。
她并不希望詹无忧过来。
毕竟让詹宗延来,是为借着相似的脸,抢下夏尔的好感,进一步为她的事业和人生保架护航。
要是詹无忧来了,哪还有詹宗延什么事?
她在心底怒斥詹宗延的愚钝,面上摆着无奈,“会不会太打扰无忧了。”
“问问不就知道了。”詹宗延没能品出阮白纯’无奈’下的真实想法,表现欲极强的按出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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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正坐上副驾驶。
看着手机上跳跃着的号码,轻笑一声。
对着阎情扬了扬手机,“这一家子,是上赶着想让我过去看戏吗?”
“詹宗延?”阎情看到了上面显示的名字。
“让我们来听听詹家大少有什么想说的吧。”詹无忧嘲讽的笑了声,接通了电话。
“无忧。”詹宗延还记得在夏尔面前要装一下俩人的关系,语气难得的平和,“过来钟家玩啊。”
詹无忧扬起唇,“好啊。”
詹宗延不敢相信会这么顺利,“那、那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十分钟后到。”说罢笑眯眯的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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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宗延看着挂掉的电话,还微微有些迷茫,竟然这么顺利?
夏尔原来还想和詹无忧说俩句,但看俩人才聊了二句就挂了,只能歇下那份心思,转而急切道,“怎么样?无忧说过来吗?”
“他说十分钟后到。”
夏尔整个人都跟上了一层光似的,要是身后个尾巴,这会能旋转着飞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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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纯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乘着钟家父子注意力不在她这,快速的瞪了詹宗延一眼。
詹宗延脸色一僵。还想和阮白纯说几句话,就见她已经转头看向钟江铭,而微笑也重新回归脸上,“钟先生,您看现在方便吗?”
钟江铭为了早点回家陪儿子,处理完公司的事就订了最近一个航班。
这会也有些累了,但当着儿子的面,不好落了阮白纯的脸,便点了点头,“我们去书房聊?”
往回走时,目光虚虚落在了詹宗延身上。
阮白纯留意他的视线,主动介绍道,“这是宗延,从小和无忧一起长大。”
詹宗延脸色有些发白,“钟叔叔。”
“嗳,好孩子。去和夏尔一起玩吧。”钟江铭笑着点头,转头看向阮白纯,“这孩子长得真好。”说罢带着阮白纯往书房走。
詹宗延在俩人看不到的地方握紧了拳。
他这张脸就是仿着詹无忧整的,这种夸奖对于他来说,无异于直接扇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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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宗延咬着牙,转身就想走。
到了门口,却见到夏尔跟个迎宾似的杵在那,望眼欲穿看着前面。
他不满意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到詹无忧身上,冷哼一声,“等詹无忧?”
“对啊。”夏尔没听出他的不爽,掂起脚远眺了下,瞅见了一辆银色的轿车,他激动拉了一把詹宗延,“是那辆吗?是无忧来了吗?!”
詹宗延皱了皱眉,顺着夏尔指的方向看去。
那辆银色的轿车怎么看都很眼熟。
等车离得近了,车牌完全展露在眼前时,詹宗延一楞。
这是他爸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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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锦儒熄了火,火气十足的下了车,转身’碰’的一下合上车门。
用力之大,车身都像是抖了抖。
他的双眼微红,怒瞪过来时,詹宗延感觉一阵莫名心慌。
詹锦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詹宗延和一个白发白肤的少年。
他怒气冲冲走了过来,声音低沉,“阮白纯呢?”
詹宗延对詹锦儒还是有些怂的,脾气远也没有在阮白纯跟前时那么犟,小声道,“她和钟叔叔在书房……”
钟叔叔?书房?
大白天就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吗!!
詹锦儒用力扯了扯领带,像只红了眼的斗牛,毫无风度的往里面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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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夏尔抿着嘴,不太满意这么一个陌生人冲进自己家,但看在詹宗延和阮白纯的面子上也没让管家把人拦下。
詹宗延声音也有些古怪,“是我爸。”
他爸怎么会突然过来?
看着已经走进钟家的身影,心里莫名闪过不安。
想了想,跟着走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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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也想跟进去看看,但他更想第一时间看见詹无忧。
正思付着等会到无忧怎么打招呼,远处一辆黑色的宾利突然出现。
转眼车子就开了跟前。
右侧副驾驶位率先打开,伸出一条笔直修长的腿。
詹无忧带着让人惊艳的色彩出现在眼前。
夏尔眼睛都直了,急急挥着手,上前道,“无忧!”
一道高大的身影拦在他眼前。
阎情截住他向飞扑过来的身体,宣示主权,“我的。”
第82章离婚
“每个人生而自由,无忧只属于他自己!”
夏尔喊完自由的口号,就对着阎情吡出一口白牙,看起来恨不得跳起来咬住他的咽喉,让他血溅三尺。
可惜阎情都没正眼瞧他,搂着詹无忧径自走进院子。
夏尔在后面气的跳脚。
明明是他家,阎情那身作派看着却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他不满的怒瞪阎情。
二秒后,目光悄悄移到詹无忧身上。
炫丽的色彩冲击在他的视网膜上,詹无忧带来的色彩,令他漂亮的烟灰色眸子再度亮堂起来。
无忧真漂亮,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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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着少爷不需人哄的从怒过渡到喜,而后像个小马仔似的颠颠儿跟在詹无忧身后,双眼亮晶晶,嘴里还絮叨个不停,“无忧,要来点果汁吗?牛奶?矿泉水?不如给你现调一杯特饮?我最近新学的,可好喝了。”
詹无忧冷淡道,“不用了,谢谢。”
管家,“……”不知道怎么说,就是突然有点心疼。
偏偏夏尔没觉得詹无忧这样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再接再厉道,“不如喝一点汽泡水?我给你现打!”
正说着,二楼的书房突然传来一声爆响。
紧接着女人的尖叫响起。
夏尔楞了一下,“是阮姨的声音。”
说罢急急往楼上走。
詹无忧和阎情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到好戏开场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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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书房门已被人为暴力损坏,此时颓废的半挂在门框上,发出’吱嘎’的摇摆声。
往里一瞧,
名贵的紫檀展示柜横摔在地,将地板磕出几个明显的深坑。摆在上面极品美玉、青花瓷器伴着展示柜的倒地,裂成了无数碎片;有一块摔出了书房,落在走廊上,被阎情一脚踩成了极小的四五块碎碎……
詹无忧扫了眼,心说这一砸,起步价至少八位数。
可惜的摇了摇脑袋,这才看向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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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锦儒双眼通红,右手微微轻颤。
这是用力过猛后的副作用。
詹无忧扫到他掌心的红色,都能脑补出他扇人时用了多大的劲。
阮白纯侧着脸,唇角被刮皮了一个口,滲了一些血出来。
泪眼婆娑看向詹锦儒时,让人觉得可怜又无辜。
做为损失最大的苦主,钟江铭皱着眉,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
即想怒喝詹锦儒的野蛮暴力,赔钱快滚!
又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未来儿媳的双亲,忍一忍,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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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目睹了全过程的詹宗延,双眼发直的瞪着詹锦儒,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这个父亲。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夏尔越过呆呆站在门口的詹宗延,主动凑了上去。
见到唇角带血,脸颊通红的阮白纯,惊道,“阮姨,你没事吧?”
“呵!”詹锦儒嗤笑一声,目光在夏尔和钟江铭身上转了圈,冷嘲道,“叫什么姨,直接喊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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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心底是挺想喊阮白纯妈妈的。
但他不傻,詹锦儒语气里的讽刺几乎能刺破人的皮肤,听着怎么都不像正经的好事。
于是他默默合上嘴,被钟江铭拉到了身后。
“别掺和。”钟江铭小声叮嘱。
夏尔在他爸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跟着小小声道,“怎么了啊?”
钟江铭怎么知道,詹锦儒一上来就砸门。
阮白纯离门近,正准备去开,那门就直接被踢得半挂下来,露出发了疯症似的詹锦儒。
这人看着疯就罢了,上来二话不说上来就对着阮白纯一巴掌,紧跟着直接砸了钟江铭半墙的藏品。
钟江铭一口气差点就没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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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一直在想阮白纯是谁家的女主人,
詹锦儒这一砸,倒是把他朦胧的印象敲醒了。
詹家的家主,和詹家的女主人。
这对夫妻,有事不在自己家处理,上赶着来他家打砸摔骂?
钟江铭沉下脸,不满道,“詹总,一家人有事好商量,在我家,教训尊夫人,是不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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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詹锦儒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冷笑,接着恶狠狠的盯着阮白纯,喝道,“你说,我过了吗!”
阮白纯捂着脸,眼泪缓缓滑落,轻声道,“锦儒,有事,我们回家说行吗?”
这是示软的意思了。
她不知道詹锦儒为什么会突然找来,或许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毕竟自淆被阎情下了那单截杀令后,她就失去了访问淆的权限。
这几天她不知道外界的变化,或许……阎情对詹锦儒的公司做了些什么,才引得他大动肝火,失态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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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说?
她这是心虚了啊!
他感觉脑袋上绿的都可以跑马了。不由怒瞪了眼旁边的’情夫’。
钟江铭护着儿子,警惕的盯着他,深怕他又突然动手,伤到自己家的小崽子。
“詹总的家事,不如回家关上门商量?”
如果不是儿子对詹无忧的态度,他肯定喊人把这对夫妻扔出去。
要吵架回自己家,在别人家又打又砸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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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她怕是已经乐不思蜀了。”詹锦儒冷眼看着阮白纯。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敢背叛自己。
但他又不甘心,忍不住问了声,“多久了?”
阮白纯以为他问自己住这里多久了,小声道,“两天。”
两天?
她当自己是傻子吗,俩天的功夫,那个白毛小子就喊上她阮姨了。
詹宗延都被她喊来认亲了,这是俩天能办成的事吗!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詹锦儒怒极反笑,“詹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是个有野心的,既然已经想好了退步,成,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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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纯错愕的看着他。
离婚?
离了婚,她这多么年的付出算什么?
竹篮打水一场吗?
她急急上前,扯住詹锦儒的手,“等等,锦儒,锦儒。”
张锦儒利落的转身离开,到门口时,却被詹无忧和詹宗延齐齐堵住。
詹无忧是故意堵的,省得里面的主角跑了。
而詹宗延,他还没反应过来詹锦儒家暴,就被接下来的离婚给震在了原地。
“爸,”他喃喃道,“你、你要和她离?”
要不是詹宗延之前给他通风报信,就冲着他拦住自己的路,他都想连着他一起打。
至于詹无忧,他是不敢动。
毕竟阎情站在詹无忧身后,那冰冷的视线扫过来,就让他回忆起上次被砸的痛……
第83章大佬觉得你软
被一对儿子挡住门的那么几秒,阮白纯已经冲上来拉上了詹锦儒的手,低声下气的哀求。
“锦儒,有话好好说,离……毕竟是件大事,我们回家细说,好不好?”
詹锦儒通红着眼转身,高高挥起手,用力甩出!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书房回响,
阮白纯的另一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一左一右,俩个鲜红的掌印,非常对称的落在阮白纯脸上。
硬生生让她的脸都肿了一圈。
她偏着头,嘴角的伤口被拉扯的更大了点,殷红的血顺着唇角流下,羞辱伴着怒火,差点让她娇弱的表情破功。
詹无忧敏税的捕捉到她脸部一闪而过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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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锦儒这样的商人,最大的运动量就健身教练指导下的有氧运动。
以阮白纯的能力,想要弄死,跟杀只鸡崽似的简单。
真把她惹火了,宰了也就宰了。
偏生詹锦儒没有半点敬畏之心。
他鄙夷的盯着阮白纯。
这种享受着他金钱与权力的附庸品,竟然出轨。
他被绿了这事如果传出来,日后在上流圈里,他还有什么颜面!
扇完阮白纯,他重新看向挡在书房门前的俩个儿子。
詹无忧身后站着阎情,他不敢惹。
柿子自然要找软的掐。瞪了眼脸色难看的詹宗延,他一把将人推得后退俩步。一推。
书房门口当即出现一个可容成人通过的口子。
詹锦儒抬脚就走,路过詹无忧时,手腕被他轻轻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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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阎情在场,詹锦儒压着火气,“有什么事?”
“家主,”詹无忧微垂着头,细白修长的脖颈看起来脆弱的可以一手掐断。
詹无忧肩膀轻轻颤了颤,像是鼓起了所有勇气的小兽,小声道,“您别生气,养母是爱您的。离婚毕竟是件大事,您、您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阮白纯拿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闻言抬头,诧异的看了詹无忧一眼。
像是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詹无忧的目光随之向她投来,俩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