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病靠在墙上,手指抵住了闻观不停靠近的胸口,嗓音清冷,你他妈把老子的衣服弄湿了。
闻观这会儿才意识过来,连忙拉开了距离,他淡定的关了淋浴,解释说,抱歉,我太激动了。
祈无病很疑惑,那些摄像头什么的在哪?我怎么没注意过?
闻观嫌弃的眼神又来了,他拿毛巾擦着头发,淡淡开口,那些画,全部都是。
画?
以前那位祈无病创造的画?
这倒真的出乎意料了。
那咱们还去不去霍乱屋子了?祈无病顺手给他拿了个浴袍,低声问。
闻观披上浴袍,点了点头,当然去,凌晨吧。
祈无病皱眉,有点不乐意,凌晨?你意思是今晚不睡觉了?
闻观嗯了一声。
祈无病严词拒绝,不行,我必须睡觉,睡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闻观无语的看他一眼,那你睡,等到时间了我叫你。
祈无病继续拒绝,不行,你自己去吧,有什么事儿,等我醒了你再告诉我。
闻观:
两人出了浴室,换了衣服就挤床上开始睡。
俩大男人完全没有顾及,很冷静的躺在一块儿,祈无病入睡的最快,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坠入了深眠。
他的困意好像随时都有,明明傍晚就睡过一阵儿,这会儿竟然又困了。
闻观靠在枕头上,还没睡着,他侧头看着祈无病的脸看了一会儿,像是在拼命回想什么东西,他伸手过去,轻轻的戳了戳祈无病的脸,似乎惊了一下,又缩了回去,轻声说,好软。
他停顿了好久,才转开视线。
祈无病的房间里很乱,但却很干净。
许多看似以前摆满了东西的地方都被清理了。
只有一些划痕存留的痕迹。
闻观看看身边的人,又看看周围的环境,过了一会儿,正要躺下睡,突然感觉枕头下边儿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直接拿了出来,是个笔记本。
还是一个带着密码锁的本子。
封面是牛皮制成的,没有字,上面只有一个像机械一样的齿轮条,旁边的密码输入上有四个空。
密码是四个字母的。
闻观拿着晃了晃,又塞了回去。
开始睡觉。
对于祈无病来说,这一觉睡的更舒服。
身边像是突然出现了一头温暖的大豹子,抱着舒服,感知更舒服。
一种无法形容的踏实满足感。
他是自然醒,并没有被叫醒。
睁开眼,身边已经没人了,窗外的亮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了屋子里,是个好天气,还有太阳光。
祈无病不慌不忙的收拾,也没换衣服,穿着条宽松长裤就下了楼。
闻观坐在餐桌前,非常优雅的拿着刀叉在吃早饭,另一边坐着周华亭和霍乱,倒是没看见周卉,他们一派和谐的坐在一起,桌子上的牛奶鸡蛋更是显得温馨。
不知道在聊什么,周华亭脸上的笑意一直扬着,眼里都闪烁的亮晶晶的光彩。
霍乱也很乖巧的吃着鸡蛋,一句话都没说。
祈无病走过去坐下,周华亭忙给他递过去了一个盘子,尝尝看,我做的双黄蛋。
她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今天格外光彩照人,妆容化的也很美丽。
祈无病吃着蛋,无意的问,周卉怎么没在?
周华亭笑了两声,她回家了,以后就不在这儿住了。
祈无病抬头看了她一眼,以后都不来了?
周华亭嗯了一声。
祈无病没再说什么,看向了闻观,提议,闻医生,几点去医院?
闻观回他,九点。
祈无病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吧。
闻观拿纸巾擦了擦嘴,可。
霍乱猛地抬起了头,小叔叔,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还没等祈无病回应,周华亭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听话,你不能去,你今天得乖乖待在家里,新来的保姆中午就到了。
祈无病喝了口牛奶,新来的保姆?
周华亭一边安抚着不停哼唧的霍乱,一边回答说,阿乱不能没人照顾,所以我昨天晚上就联系人了,这位听说评价很高的,可以放心。
祈无病端着杯子一饮而尽,接着起身,那就行,我去换衣服。
闻观在身后突然开口,速度快点儿,我最烦等人。
祈无病抬脚就走,没搭理他。
第11章
上了台阶,站到走廊上,祈无病看了看两边挂着的画,很正常啊,怎么看都不像有摄像头的样子。
他没再仔细观察,冲着画上的抽象人脸咧了咧嘴就进了屋子。
今天的温度有些冷。
看预报说还会下雨。
祈无病发现这个世界雨水极多,明明是夏季刚过的时期,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多雨的。
感觉整个房子都有一股子湿气。
他喝了口青叶水,开始慢吞吞的套衣服,动作愈发迟钝,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了,说不出来的怪异,他晃了晃头,裤子脱了一半,直接坐到了床上。
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门就被推开了。
闻观站在门口,视线落在祈无病小腿处的裤子上,眼神里边儿的意味很明显,是嘲讽,八点半了,您还打算做个运动再走?
祈无病摇了摇头,眼前一阵发黑,闻医生,我觉得,我的病又加重了。
闻观看着他,皱了皱眉,抬脚走了过去,蹲在了他面前,什么感觉?
祈无病有些恍惚,就偶尔,会眼前发黑,四肢很沉,这具身体明明很年轻,竟然比我二十七岁的时候还要虚弱,我怀疑我肾也虚了,我早上都没有硬过。
闻观看着他苍白的脸,和瘦削到能看到骨骼的身体,眉头犟的更紧了,你这段时间都没有?
祈无病点了点头。
闻观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了一声惊呼。
周华亭站在门口,捂着嘴,眼睛瞪的很大,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