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耐心的纠正道:“不是长得像鬼,而是就是鬼。”
“你从前见到的,是前任天王的第一个养子,鬼舞辻无惨。”
安倍昌浩脸色一变再变:“鬼舞辻无惨?不是因为先天不足生病去世了吗?”
这般他不了解的事情,小怪自然不会多说。
于是它淡淡的回应道:“谁知道呢?连天照大神都会为了一个凡人从高天原下来当了十五年的天皇,那死而复生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天照当天皇……?
安倍昌浩呆若木鸡。
而把之前自己知道这事时的震惊模样抛到脑后的小怪环抱双臂,嘲讽的说道:“怎么?你那还没有瓜子大的脑袋还没有发现,和我们住了这么多天的清和和晴明的亲近吗?”
“那才是真正的昭和天皇。”
安倍昌浩觉得自己的人生受到了沉重打击。
他手颤颤巍巍的从衣领中扯出了那条项链捧在手心里,满脸梦幻的说道:“小怪,你说我应不应该把这东西供起来。”
小怪的回应则是一尾巴把这人抽了个趔趄。
但是最后,这条项链还是有了用处。
在安倍昌浩的记忆中,小怪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是家人,是伙伴,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这与众人为敌,站在自己面前,手还插在他胸膛中的男人,还是他认识的小怪吗?
还是腾蛇呢?
但是……
这明明就是他的小怪啊。
“小怪。”
“红莲。”
男人一愣,手不自觉的一松。
该如何杀死神明呢?
只需要向高龙神付出一些代价,便能得到帮助。
安倍晴明站在不远处,看着安倍昌浩趁着男人呆愣的那一瞬间,配合这太阴将刀插入了男人的胸膛。
神将是不死的,杀死了这个腾蛇之后,还会有新的腾蛇诞生。
只不过,这个腾蛇不会再有与他相伴的记忆罢了。
而自己只不过是没有灵力,在背负着安倍家却只能往上抹黑的废物罢了。
如果在腾蛇再生之前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就能换回原来的腾蛇。
一命换一命,看起来还是自己赚了。
所以……爷爷。
请把我,从大家的记忆中抹去吧。
“恳请奉上……”
“噩梦,经历几度亦无法承受……”
白光乍起,安倍昌浩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等待的黑暗许久没有袭来,他疑惑的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脖颈上的项链被扯了下来,落入了一双白皙的手中。
彼岸花将这枚金色宝石对着阳光看了看,最后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自己怀中,笑面如花:“你的性命地狱才不稀罕呢。”
“不过……你竟然有她的东西,那作为代价,便勉为其难帮你一下吧。”
安倍昌浩一愣。
随即眼泪汇聚在眼眶之中,让他毫无顾忌的嚎啕大哭。
毕竟家人,缺谁都不行。
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5.22
没有看过少年阴阳师的可能对最后会有些茫然哈哈哈,不过没关系,下文不会再提到了。
下章直接去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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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传闻
在鬼杀队中,有着一个传闻。
在最东边的禁地内,居住着一位强大的剑士。
无人知晓[他]的模样,但是曾经追随过前一任主公的剑士都无法忘记,那在狂风暴雨中撕裂苍穹的苍茫一剑是如何的惊世卓绝。
灿金色的剑芒拦腰斩断汹涌的恶鬼潮,猩红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
风雨暂歇,却再也寻不到那人的身影了。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鬼杀队内渐渐流传起了那位强大的剑士被主公招揽,最后驻守在禁地中,在鬼杀队有灭顶的困难时,才会提着刀剑,走出禁地。
但传说毕竟是传说,哪怕其中有丝毫的真实,那也是传说。
花柱蝴蝶香奈惠弯着那双漂亮的眼眸,耐心的聆听着在蝶屋工作的小女孩兴奋的向她絮叨这个不知真假的传说。
大概率还是假的吧,蝴蝶香奈惠漫不经心的想到。
毕竟主公在十三岁的时候就继任了这个位置,而那位剑士在传说中是在主公还未出生之时便救下了前任当主。
再怎么说,如果真的有那位剑士的话,也不可能真的就一连二十多年驻扎在禁地中吧。
“蝴蝶大人,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去禁地呢?”
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仰着头,眨巴着眼睛期盼的望着蝴蝶香奈惠:“毕竟虽然说是禁地,但那边不是只有一座阁楼吗?”
鬼杀队最东边是一片并不算大的树林。
透过树林,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阁楼的身影以及高高翘起的塔尖。
蝴蝶香奈惠一顿,随后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我也不知道哦。”
“但这是主公的命令,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可以去探究禁地哦。”
为什么禁地经过了这么多年仍然是个传说?
是因为在现任鬼杀队主公产屋敷耀哉在上任之后,便严令禁止任何鬼杀队的剑士进入禁地。
于是这个传说便流传了下来。
但是蝴蝶香奈惠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一段时间后,她竟然与传说有了交集。
“花柱大人!!”
身着羽织头戴蝴蝶发饰的女子回头,连带着她身旁的英气女孩也将视线落在匆匆忙忙赶来的隐身上。
面容隐藏在面罩之下的隐向蝴蝶香奈惠行礼,恭敬的说道:“花柱大人,主公请您过去。”
讶异的神色在蝴蝶香奈惠的面上一闪而过,想到主公病弱的身体,她匆匆忙忙的随着隐来到了主屋。
“主公大人,香奈惠来了。”
女子跪坐在和室外的回廊上,身上披着的羽织衣摆张扬的披散在身后,远远望去,倒真的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男人温和的声音从和室内传来:“进来吧。”
蝴蝶香奈惠起身推门走进,担忧的注视着将手握拳置于唇边轻咳的产屋敷耀哉:“主公大人,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对于鬼杀队的所有剑士来说,产屋敷耀哉是他们心底唯一追随的存在。
一生一世,只随一主。
男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黑色短发,面容清秀身姿挺拔,在垂眸掩唇咳嗽时,那份病弱的美感油然而生。
可是,男人手臂上狰狞的如同烧伤一般的疤痕却破坏了这份美感。
“我没有事。”男人平复了自己因为咳嗽而有些急促的呼吸,看着悄悄松了一口气的蝴蝶香奈惠说道:“只是有件事情想要麻烦香奈惠。”
是要去斩杀哪里新出现的恶鬼吗?
蝴蝶香奈惠这么想到,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在了地上:“只要是主公的意愿,香奈惠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产屋敷耀哉看着忽然热血上头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毫无存在感站在一旁的产屋敷天音立即会意上前,扶起了香奈惠。
他缓声道:
“并不是有任务需要你亲自前去……而是想要香奈惠为一个人诊治。”
于是在加入鬼杀队的第二年,蝴蝶香奈惠第一次踏入禁地。
路旁的树木生长旺盛,郁郁葱葱。
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下去,便能清楚的看见那座阁楼了。
阁楼外表没有多么豪华或者破败,生命力旺盛的爬山虎为木制的墙体做了点缀,不知名的花在缠绕而上的藤蔓枝头绽放,芬芳扑鼻。
伴随着花香,蝴蝶香奈惠敲响了阁楼的大门。
原来禁地中真的住着人。
保持着匀速不会惹人厌烦的敲门频率,蝴蝶香奈惠颇有些惊奇的想到。
如果真的同传闻中所说的那般,居住在阁楼中的,应当是一位实力强大的中年剑士。
或许是有着暗伤这么多年才一直居住在这里的?按照这个说法,主公大人让她来诊治的理由也说得通了。
“嘎吱——”
木门被打开的声音唤回了蝴蝶香奈惠四散的神智。
她下意识的弯起唇想要问候,可下一瞬她便发现,木门是自己打开的。
此刻也没有风,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她还是选择坦然的踏入了阁楼。
蝴蝶香奈惠走到了楼梯的尽头,推开了那扇门。
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
乌发披肩,白衣胜雪。
美丽过分,也苍白过分。
女孩躺在窗边的靠椅上,十指交叉置于小腹之上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双眼微阖似乎还在沉睡。
阳光从窗外撒入,为女孩细密纤长的睫毛与苍□□致的面容镀上了一层金边。
蝴蝶香奈惠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
谁能想到,居住在禁地中的,不是传闻中的强大剑士,而是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虚弱的女孩呢?
一时之间,蝴蝶香奈惠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来意,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女孩身边,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动作,生怕弄出了什么动静惊醒这个看起来就令人忍不住怜惜的女孩。
但是女孩自己睁开了眼睛。
那双如发色墨黑的眼眸没有丝毫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朦胧,清冽明亮的看向门外,直直的对上了蝴蝶香奈惠的眼睛。
那如刀般锋利的眼神让蝴蝶香奈惠下意识的握上了刀柄,可在下一刻,那眼神又分明的软和的下来。
她站起身,向呆楞着的蝴蝶香奈惠问道:“你是……?”
“我是花柱蝴蝶香奈惠,奉主公之命来为你诊治。”
面前的女孩差不多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与她的妹妹蝴蝶忍差不多的年纪。
香奈惠忍不住柔和下了神色。
“是耀哉让你来的啊……”
黑发女孩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向香奈惠摊开了手。
白嫩的手心中躺着一枚精致的御守。
“我是迹部绘理。”
“作为替我诊治的谢礼,还请收下这枚御守吧。”
这枚御守看起来便不普通。
通身由流光溢彩不知什么材质的丝线编织而成,在指尖触碰上的时候,一股令人觉得安心的暖流便一直绵延到心里。
在蝴蝶香奈惠疑惑的从绘理手中接过御守的同时,一道身影从香奈惠的身后走出,将一件外衣披在了绘理肩头。
在少年走到面前才发觉他存在的蝴蝶香奈惠睁大了眼睛。
鬼杀队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号人,竟然能躲过她全集中状态的侦察?
绘理拢了拢外衫,轻声道谢:“谢谢。”
药研藤四郎摇了摇头,以一种守卫的姿态守护在绘理身侧。
绘理是在二十多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
被天照强行推入时空缝隙,不知是在天照的预谋之下还是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有着食人鬼作恶的熟悉世界。
从时空缝隙出来便降落在燃烧着大火的城镇中,就见无数食人鬼虎视眈眈的注视包围着一个有着熟悉血脉的男人。
于是吞楚瞬间召唤出来握在手中,汇集灵力抬手,几乎照亮天际的剑芒在瞬息就让食人鬼们灰飞烟灭。
天照为了保护绘理而将女孩包围的神力在男人出身于神道世家的妻子眼中,几乎如太阳般耀眼。
——这是神眷之人,是被神明捧在手心中的珍宝。
那宣示主权的神力明晃晃的昭示着神明对女孩的喜爱。
于是男人向绘理伸出了手,向绘理发出了邀请。
于是绘理便定居在了鬼杀队。
这是绘理第一次以普通人的身份行走在世界上,没有责任的束缚与重压。
但是绘理也清楚的明白,让食人鬼这么肆意妄为的,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
——鬼舞辻无惨。
在绘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年,男人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了。
绘理站在产房门外,身边是两个只到她腰部的小女孩。
男人将刚刚出生的小团子轻轻放入她的怀中,垂眸看向孩子的眼神中是满满的喜爱与忧愁。
对自己孩子的喜爱。
与见到孩子身上如梦魇般的诅咒时的忧愁。
“绘理,我该怎么办呢?”
他无能,无法让鬼舞辻无惨死在他的手上,于是这被神明印刻在血脉中的诅咒便来到了他的孩子身上。
一瞬间,男人的身影似乎都变得佝偻。
gu903();怀中的团子将大拇指塞进了口中含着,一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模样让绘理看的心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