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云栖小姐让她偷活了好些年,现在只是还回去了。
该知足了,纸鸢最终还是要零落成泥。
小姐,云栖,你把紫鸢当人看。
但对不起,紫鸢再不能陪你了…
她目光开始涣散,看着虚幻的眼前,渐渐失焦。
“她走了…”雪蝉看着始终睁着眼的紫鸢,后知后觉地发现,人早已去了。
轻轻的抽泣声在房间内响起。
雪蝉等人并不认识紫鸢,只是与之相处了几个时辰,佩服这个姑娘能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坚持这么久。
“李姑娘如果知道…”
“还叫什么李姑娘,已经是端王妃了。她不想让王妃知道,这是她的遗愿。这里所有人都记住,谁泄密以刑罚论处。”
……
隔壁厢房内。
对酒独酌的严曜,放下杯盏,这个位置是他与云栖曾经见面的老地方。
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嫁妆队伍,京城往前往后十年中的婚嫁,都没有这般隆重。
这应该就是古诗文中的十里红妆吧,如果他与云栖没有遭到那些阻碍,也许……
严曜苦笑地摇摇头,店伙计敲了下门,说是有个姑娘来找他。
姑娘?严曜愣神看过去,就看到在门外站着的徐小姐,他已经定亲的未婚妻子。
徐小姐遥遥一拜,在征得同意后入内。
“可是打扰到世子了?”
“不知徐小姐来此地是为何?”严曜并不回答,言语中颇有些逐客的味道。
徐小姐看着抬嫁妆的喜队,略带羡慕道:“自然是来看这十里红妆,相信京城里没人不来看这盛世花嫁吧,端王殿下真是花了心思。”徐小姐望着满地的鸢尾花瓣,灼人眼球。鸢尾花意喻非凡,代表的是端王对李云栖的爱慕与尊重。
“若徐小姐羡慕,端王府的两侧妃位还空席以待。”
徐小姐并未被这讽刺气道,看了眼严曜喝的烈酒,为自己倒了杯严曜没碰的葡萄美酒,酌饮地品鉴:“不知世子面对李五小姐的时候,也是如此态度吗?”
严曜眼神倏然犀利了:“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本世子会履行应尽义务,徐小姐出自,相信比严某人更明白利害关系。”严徐两家联姻,代表着两家朝堂上的联合,他们无论内心如何想,面上却不能驳了对方颜面。
徐小姐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那就希望严世子能遵守承诺,您慢慢欣赏。”
严曜看徐小姐很干脆地离开,发现这位据说礼仪堪比旧时仕女的徐小姐并不是毫无个性的。
他又无甚兴趣地收回视线,看着地面的花瓣出神。
将杯盏中的烈酒饮尽,烈酒穿肠肚。
婢女问道:“小姐,怎么这么快下楼了,不是说要与严世子好好谈一次吗?”
徐小姐摇了摇头,显然谈话过程并不理想:“曾经沧海难为水1,你小姐以后的日子可不容易啊,唉。”
说着,将怀中的粉末包交给丫鬟,低声道:“寻个地方将这东西毁了。”
“这是什么?”
“春药。”徐小姐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小姐您怎么能有这东西!”丫鬟吓得差点扔了这个药包。
“不是我弄来的,是有人给我的。”前几天,杜漪宁私下见面时给她的。
杜漪宁说严曜根本不想娶她,她对严曜而言是皇后娘娘硬塞的。严曜心里只有李云栖,若她不信自可自己去找严曜。
必要时,可以用这粉包成事,相信素来有责任感的严曜不会扔下她不管。
徐小姐从小生活在家教极严的徐家,但心思却活泛。她自小拜读杜漪宁的诗词,本来是很欣赏的,相信能写出那样诗作的人定不会让人失望。但自从家中请来一位女先生,名善水,得知对方推崇杜漪宁后,她也就间接与杜漪宁有了些来往。她渐渐发现杜漪宁的表里不一,心胸狭隘,甚至多次暗中陷害其余几个出风头小姐的事。
杜漪宁很聪明,没落下什么把柄,徐小姐没证据只能继续装作无趣木讷的世家千金。
至于那位善水先生,自从她一次在诗会上无限贬低李云栖后,就消失了。
她合理怀疑,可能被“处理”了,显然李云栖身边有护花的。
徐小姐没想到木讷的样子真让人觉得她好欺。
杜漪宁给她春药,若真成事,事后和严曜还不是两看相厌。
所以杜漪宁为什么要“帮”呢,如果严曜越发厌恶她,根据婚前的情况,她是不是会更厌恶李云栖?
哦,好一个借力打力,差点被当做枪子了。
身为太师家的嫡女,她知道陛下一开始的确有心让杜漪宁代替李云栖,只可惜端王太坚持。再后来就是那似真似假的流言,吓退了一大批姑娘,杜漪宁也不可能再嫁入端王府,加上最近太子被圈的事,杜漪宁的婚嫁也成了难事,想想杜漪宁也不容易。
所以这糟糕的境遇,促使她把矛头都对准李云栖了?徐小姐想了想自己在京圈的地位,若是她有意针对李云栖,哪怕是端王妃也会有不少麻烦。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