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话音未落,枪声已响。

无需后半段话,他们之间的默契让他们完全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景木榆扔闪拔枪,楚辞AUG随后跟上贴脸扫射,林不语侧翼切入。白糖沐浴在PK三个人的火力之下顽强换掉了姜闻音。

第一名的提示在每个人的电脑同步亮起。

我就说Call打不中我!白糖叫了出来。他一把摘下耳机,笑着笑着,眼里泛出泪光。

第一局,恭喜WinnerTeamFighting!首局天命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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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神快要完结啦,十章或者五章之内吧。

拖拖拉拉写了这么久,终于快完结了!

完结以后会有番外,交代一些正文塞不下的事情,大家有什么感兴趣的地方也可以评论区提出来

第90章

首局吃鸡,天命开局。

赛事间隙分析复盘的时候,解说大胆奶了起来:WTF这一局高击杀吃鸡,如果往后两局能一直保持这样良好的状态,或者保持一局良好的状态的话,基本上就已经可以保送FPP模式的冠军了。一局下班,真是好运气,他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入戏地带上了艳慕的神情:天命之子。

但预测的存在往往就是为了打预言家的脸的,赛前奶一般都是毒奶。在第一局的好运气过后,WTF急转直下,第二局落地零杀暴毙,第三局屡遭天谴圈。

林不语的脑子嗡嗡作响。

第三局开局十七分钟,他们现在在海边十二宫,眼睁睁看着圈刷到了龙脊山。他们是被陆地上的队赶来这个地方的,出不去,外面保底三个队架着,视野全无,盲扎就是送。

景木榆心里也很乱。他手一直紧紧攥着鼠标,攥得指尖关鞘都发麻了也不敢稍微放松,因为一泄力,手就不由自主地发抖,连带着手腕一起,根本控制不住。

他脑子里一直在反复放着上一局被围杀的画面。前后两队将他们夹击上山,他们在山凹里的小房子无处可去,最后被攻楼进来的KW完成完美收割。景木榆忘不了像是根本压不住的枪口,准星直往天上飘,他慌乱之下误打了好几枪。

那一场房内的配合可以说是一塌糊涂。4399反而成了带队围剿的天神下凡,威风凛凛。景木榆几乎已经可以想到赛后会有什么样的节奏了,他们赛后会被怎么样群嘲了。他嗓门发干、手心出汗,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会犯那样的错误。尽管林不语当时指挥的阵型拉得太过松散、楚辞的站位过于激进、白糖先手露头白给,每个人都有错误,造成了这种一塌糊涂、被瓮中捉鳖的配合,但是景木榆无法原谅自己那一份的。

五分钟结束第二局比赛,在等待第二局比赛结束的间隙里,队伍里氛围是死的。

景木榆记得楚辞脸上不可思议和恍惚的表情,记得白糖摘下耳机将脸深深埋进手心里他觉得自己也是一样的狼狈。天谴圈刷下来,他的手又开始抖,克制不住的抖。赢下这局比赛对他,对WTF来说,太重要了,这是通往第一个正式国际舞台的机票,这是对前段时间的委屈最好的反击,这是翻身和打脸的战役可是他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冷静,冷静。他极力暗示自己,冷静下来。WTF英雄联盟几年前已经被他毁过一次了,他不能让WTF绝地求生这块招牌再度砸在他手上新仇旧怨夹杂在一起,他不仅没能冷静下来,反而被裹挟进深深的洪流里,机械地转换着视角,只觉得脑海一片荒芜的空白,和极端的无助。

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没办法原谅自己。尽管队里所有人都犯了蠢,但他就是不能原谅自己那一份的。没能在逆风局拯救世界,没能一打四,那就是他的错,是他能力不够。

在沉默和空白的无边海里,他听见楚辞的声音。还算冷静,听起来。

怎么进圈?前期被封得太死,每个人手里的物资都烂得出奇。少年狙击手没找到他的狙,扛着把红点scar,问队长。

林不语沉默了几秒。

可以进,她说:保人。剩下的人肉开道。

面对这种绝境,和第二局的打击,双重折磨之下,她发现自己居然冷静得异常,没有之前城市赛、芝士杯逆风时不受控制的狂躁。女队长觉得她好像脱妆了,因为嘴唇黏糊糊的,事实上如果有镜子的话,可以看见那是她自己不自觉撕扯嘴皮咬出来的血:只有这一条路。不然等死。

楚辞也平和地接受了安排:好。

能活几个是几个,活得多最好,如果只能走一个,保到那时候看情况吧。林不语看着不断跳动的倒计时,说:我们能打回来的。只是进圈难了点,我们能打回来的。

是啊,有第一局的基础在,楚辞跟着说了一句,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谁都知道只有积分第一才能获得去伦敦的机票,而首局吃鸡、往后都十五六十名的话,显然还不够格,于是麦里只剩下口香糖的咀嚼声。

二进三。景木榆就算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人物动起来了,还有种混混沌沌的不真实感。他整个脑子是蒙的,种种情绪糊成一团,找不到出路。

楚辞的声音穿越迷雾清晰地传来:前面那个位置,我记得有人。但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我去探路。

他端着枪,一头扎进草丛里。远远的,听见声音:没有人,可以走。

下一个前扎的换成了林不语。林不语本来带着个二级头,临走的时候脱下来,丢在地上。女队长蹲在景木榆面前,简洁地指令:捡。

景木榆还处在发蒙的状态,下意识就将一级头脱下来,捡了。二级头扣上去的时候,才意识到什么:你

别说话,林不语打断了他:你听我说就可以了。

这个头我

我是去探路,前面是盲视野,不是去卢浮宫下榻,林不语道:我们就这么点物资,我死了,给别人捡去了很亏,你没必要跟我谦让这个。

她跨上摩托车往前突,并没有楚辞那么幸运,引擎的声音响了几百米,就听见爆豆似的枪声。于是那个方向是死路了,白糖自觉接过了探路这一棒,往新的方向走去。

没有任何视野,没有任何信息,全靠一点点摸黑往前探。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尽管他们的走位已经足够谨慎,但在保持不断前进的情况下,依然没有人能确定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暴露在对方的瞄准镜内。

楚辞和白糖彼此轮流默契交接着探路的职位,就像两点零星的烛火,用血肉之躯顶着风险微弱而艰难地为身后的景木榆摸索出一点生机。他俩一个看左半区一个看右半区,不管怎么样,始终保证景木榆停留在安全的位置。

等景木榆反应过来整个队都在无形中隐隐保他的时候,枪声已经打响了。

他想往前冲支援队友,楚辞和白糖不约而同道:跑!白糖焦急道:我们跑不掉了,你走啊,快!楚辞则冷静很多,在震耳的枪声中一边反击一边对景木榆道:别出声,别起身,山坡左下绕背下山,转过树林进圈,人都在我这个方向那边没有脚步。你伏地过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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