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明帝脸色一沉,吓得云妃当即闭了口。她委委屈屈地低下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这是董妃教她的啊,难道是故意给她下绊子。
“你暂时还是不要去了,皇后最近身体不大好,不见人。”过了半晌,宏明帝才沉沉说道。
提起皇后,他的心里就不痛快。不好好养身子,一天到晚光想着怎么折腾邵礼。若是让云妃去拜见她,恐怕也得受一通委屈。
“是,臣妾遵旨。”云妃乖顺地答应着,冲皇帝莞尔一笑。屋中光线昏暗,愈发显得她面色柔和,没有棱角。
云妃其实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虽然性子偶尔有些执拗,可大部分时间都很乖巧。面对强势的皇帝,并无不适应的地方。甚至觉得,这皇帝简直比沈家那些人还要好相处。因为只要她乖乖的,皇帝便满足了。
而她这般柔顺,又恰好是宏明帝如今需要的,也觉得十分和心意。心中高兴,皇帝破天荒地在雅竹轩坐了半个时辰之久才离开。走之前还嘱咐云妃好好休息,等他有空再来。
看着皇帝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皇城的巷道,虹语欣喜地劝道:“娘娘,咱们进去吧。”
她在宫里伺候时间不短了,从来没听说皇帝在哪个娘娘那里一呆就是半天的。这可真是个好兆头,说明皇上喜欢自家主子。主子好了,她这个做奴婢的也就有了出头之日。
云妃不明就里,但皇上发话不用去拜见皇后,还是让她松了口气。说实在的,她听了不少关于皇后的传闻,对那个心狠手辣又权势滔天的皇后从心底里感到畏惧。能不见自然是好的。
然而,这消息传到皇后那里,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放肆。”只听哐当一声,蕊珠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药碗,心中既委屈又无力。这几乎成了每天的固定节目,不砸三四个碗,这一天就好像有什么事没办完一样。
“你,你去宣那个什么贱婢,过来给本宫磕头,否则本宫要治她的罪。”
蕊珠为难地看了看自己的主子,硬着头皮回道:“娘娘,是皇上金口玉言,让云妃不必过来请安的。皇上担心主子的身体,不愿让闲杂人等打扰您。”
“胡说,皇上怎么会做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你这是看本宫病了,就敢阳奉阴违了是吧。”哗啦一声,一个茶盏飞过来,砸在蕊珠的小腿上,然后在地上摔得粉碎。
蕊珠死死咬着嘴唇,让自己不至于惊呼出声。腿上的疼痛让眼泪溢满了眼眶,她无声地跪倒在地,一言不发。就算受委屈,她也绝对不会按照娘娘说得去做。
宫里人都说云妃刚刚入宫,皇上正宠爱他自己,若是这个时候冲上去触霉头,还不得是死路一条。
“娘娘,不是奴婢刁滑,而是此事万万不可呀。您想,那个女人如今刚刚进宫,皇上还在新鲜头上。这个时候找她的麻烦,不是要跟陛下正面对上吗?不如等一等,等皇上新鲜劲儿过了再另谋他法。”略一思量,蕊珠还是开口劝道。
黎皇后躺在床榻上,干瘪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她好恨哪,恨皇帝无情无义,恨蓝慕昭狡猾奸诈,恨自己身体破败,只能躺在床上看着事情不断恶化而无能为力。
蕊珠的话她自然是听进去了。可正因为如此,心里才格外悲愤。她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后,是后宫之主是东崇的国母,居然要因为一个刚进宫的小小妃子而隐忍。从什么时候起,她在宫中居然这样不被重视了。
这么多年以来,就算和皇帝的感情平平,可是后宫的大权也从未旁落过。一个妃子进宫,她毫不知情也就算了,居然连请安都被免了。这简直是在当面打她的脸,哪有一点把这个皇后放在眼里的意思。
蕊珠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服。不知过了多久,皇后阴森森的声音终于响起。
“永宁侯夫人什么时候来?”
“侯夫人?”蕊珠更怕了,怕得浑身都抖了起来。
皇后半天没有得到答案,不由得强撑着支起脖子向床下望去,只见水珠惨白着脸,满头的冷汗跪在那里。
“怎么回事儿,说。”不知为什么,皇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这个丫头嘴里说出的话,一定不会是自己想听到的。
“皇,皇后娘娘,永宁侯夫人病了,侯府递了消息进来,说夫人最近恐怕都没办法进宫了。”蕊珠吓得魂不附体,永宁侯夫人是皇后病中唯一的密友。如今连她也病倒了,皇后会不会把气全撒在自己身上啊。
“病了?”皇后脸上闪过一道厉色。怎么会这么巧,前两日永宁侯夫人来的时候还神采奕奕,完全没有一点生病的征兆。只过了两天就病得没办法进宫了,实在太过蹊跷。
()重生之步步为凰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