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皇后中毒的事情，其实正如弘觉大师推测的那样。第一种毒不仅是日常生活中接触到的，而且这种毒还出自宫里。

刚开始审讯宫人的时候，上官流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皇后御下极严，人又十分谨慎，按说不可能会被下毒。可这毒又不可能来自其他地方，只能是皇后宫中的人所为。

来回审了两遍，一无所获的上官流年十分懊恼。他翻着手中的名册，烦躁地问一旁的内侍，道：“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那内侍是皇帝专门派给上官流年，协助他审案子的，自然一切都听他的安排。此时听驸马这样问起，也思索了片刻才答道：“启禀大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他答得有些迟疑，引起了上官流年的注意。

“什么叫基本上，我要的是所有的人都必须接受讯问。”

“这……”内侍迟疑了片刻，面带难色。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除了服侍皇后娘娘的所有宫人，还有一个宫女比较特殊。她，她是个疯子。”

疯子？上官流年心头一动，皇后的宫中怎么可能养闲人。若真有疯子，那必然是有古怪。说不定，这疯子就是事情的突破口。

“人呢，带过来。”

内侍一愣，都说了是疯子了，怎么驸马还要审呢？一个疯子能审出什么来。可是，面对上官流年坚定的目光，内侍反驳的话便没有说出口。他不过是个来帮忙的下人，驸马怎么说就怎么做好了。反正天塌下来也压不倒他这个小人物。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疯疯癫癫，穿着破破烂烂的宫女被带了过来。和一般宫人战战兢兢的样子不同，这个疯女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不是东张西望，就对着屋里的人傻乐。

内侍看得直皱眉头，这副样子能问出什么来啊。驸马恐怕得白忙活一场了。

“你叫什么名字？”上官流年一点也不失望，慢条斯理地问道。

疯女不吭声，瞟了这边一眼又自顾自四下乱看起来。上官流年连着问了她几个问题，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旁的内侍心中着急，不得不弯下身子，低声跟上官流年说道：“驸马，这宫女叫芳月。本不是皇后宫中的，从前服侍过丽嫔娘娘。后来丽嫔娘娘自请出家，芳月没了去处，这才来到皇后这里。”

丽嫔？上官流年皱了皱眉，他并不知道这么一号人物。不过，这也不妨碍审案。

“那这宫女后来怎么疯了，而且居然一直留在皇后这里？”上官流年问旁边的内侍。按说，这宫女若是病了，不能服侍主子了。都会被打发走的。宫里有专门供生病的宫女太监居住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继续留在皇后这里啊。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内侍的眼神闪烁，分明是知道什么却不愿意说了。

上官流年心中冷笑不已，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宫中的阴私秘密太多，知道得越多，说不定就命越短。恐怕，这芳月的事情也不那么简单。

随便想想也知道，一个嫔身边的宫女，凭什么能一步登天来到皇后身边。若是没点手段或是内情，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本来摊上一步登天的好事，怎么莫名其妙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