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年的话正好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他点点头,态度温和地说道:“朕事务繁忙,有时候难免会有所疏漏。既然如此,驸马就跟朕说说情况吧。”
上官流年从善如流,朗声将靳夫人怎么跑到公主府闹事,又如何胡说八道,编造自己与靳晓涵有私情的谣言,最后又如何被公主府的下人赶走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看着宏明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上官流年又恰到好处地加了一段话。
“皇上,靳家人如此藐视皇威,公然污蔑公主,实在是可恨之极,臣以为,绝对不能轻纵。否则大家以后有样学样,谁不高兴了都敢向皇室泼脏水,那皇家的尊严何在。”
“你说得对。”宏明帝的眉头皱得像一个疙瘩。谁都知道邵礼是他最心爱的女儿,靳家人还敢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那是不是说,这家人连他这个皇帝也不看在眼中呢。
“不过。”皇帝话音一转,目光看向上官流年。
“驸马,你老实说,到底跟那个靳家小姐有没有私情。”宏明帝神情肃然,语气中带着些严厉和警告。他早就听线报提过驸马和靳家小姐有些不清不楚,似乎还曾经将那个女子纳为妾室,后来又不知怎的,将人送回了靳府。
如果这小子真的和人家有私情,骗了邵礼。自己作为父亲,就算要护着女儿,对靳家也没办法太过分了。朝中众人都看着呢,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宏明帝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于靳夫人跑到公主府门前,败坏蓝慕昭名声的做法十分不满。这家人怕是糊涂了吧,居然敢踩皇室的面子,若是不好好收拾他们一顿,让大家以为皇子皇女们的面子不值钱,可以随意糟践,那可就坏事了。
“皇上。”上官流年个刚刚谢绝了皇帝的赐座,一直站着说话。此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色沉痛无比。
“微臣无能,当初是中了靳晓涵的迷药,才会与她有了瓜葛。除此之外,微臣跟这个女子绝对没有半点关系,更加没有情分可言。这女子心机如此之深,为了达到目的居然能如此不择手段。微臣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与她有什么关系。”
上官流年也豁出去了。若是从前,他绝对不会将这般丢人的事情对别人提起。可一来昨天曾宁已经当众说出了此事,二来上官流年也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再和靳家有半点牵扯。不如将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地讲出来,也省得对方以此胁迫他。
宏明帝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眼中满是审视和怀疑。上官流年毫无惧色,坦然地迎上皇帝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宏明帝终于收回了目光,脸色也缓和起来。
“好啦,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然又怎么肯把最心爱的女儿指给你呢。起来吧,坐下说话。”已经爬起来站在一旁的柳方,此时急忙过来搀了上官流年一把。这次,上官没有推脱,乖乖地坐在了柳方为他准备的坐墩上。
宏明帝沉吟半晌,问道:“既然如此,那么驸马以为该如何处置靳家呢?”
上官流年听到问话,急忙站起身,行了个礼才答道:“启禀陛下,臣不敢替皇上拿主意,只知道此风不可长,否则皇家尊严将荡然无存。相信皇上早已有了万全之策。”
这话说得漂亮,宏明帝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