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 / 2)

gu903();到头来,你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要算计。

想到这里,花子藏笑得更加癫狂。

他用嘶哑的声音将这些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他像是溺水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想在温池脸上看到他所希望出现的表情。

然而温池还是没什么反应。

直到温池发现花子藏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炙热,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什么,他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哦了一声才说:我知道了。

花子藏:

温池道:我又不是聋子,这些话你只说一遍就是了。

说完,他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他本想不太想听时烨利用他的话,哪知道花子藏像个复读机似的说了一遍又一遍。

花子藏诡异地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没有任何想法吗?

温池奇怪地反问: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吗?

花子藏的脸扭曲了一瞬,他几乎是咆哮地说:他利用了你,他用你引出我,你不过是他周密计划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温池顿了顿,忽然伸手扯住时烨的衣摆,他转头看了眼时烨,含情脉脉又含着些许悲伤地开口:只要他愿意留我在身边,即便是利用我又何妨?况且他利用了我,也是我有值得他利用的价值。

花子藏缓缓睁大眼睛,从头到尾地把温池扫了一遍,他仿佛从不曾认识温池一般。

温池客气地对他笑了笑。

花子藏哇地一声,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时烨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神骤凛,对林将军使了个眼色。

瞬间会意的林将军几个箭步上前,他猛地捏住花子藏的下巴,伸手要从花子藏的嘴里取出什么东西,却见花子藏一口接着一口地呕出鲜血。

温池,你好好看着吧。花子藏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他现在如何待你,今后也会如何待你。

话音还未落下,花子藏倏地脑袋一歪,整个人再没了声息。

温池没想到花子藏死得这么突然,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下一瞬,时烨将他搂入怀中,并用手遮住了他的视线。

别看了。

他尽管温池对花子藏并无任何感情,可眼睁睁看着花子藏死在面前,免不了有些唏嘘,他怎么就死了?

他自尽了。时烨感受到温池身体的颤抖,便更紧地搂住温池,他低下头,在温池耳边说道,他再不死,也要被我们气死了。

温池哭笑不得,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很快,林将军走过来,抬起手向时烨摊开掌心,上面躺着一颗只剩下一半的黑色药丸。

正是这颗被花子藏放在嘴里的毒药要了他的性命。

林将军道:看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在怒火攻心之下提前服下了这颗毒药。

不知是不是温池的错觉,林将军似乎有些同情花子藏。

花子藏死后,尸体被几个士兵抬走。

剩下那部分士兵的搜寻任务还未完成,看着他们的林将军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这些日子里,温池吃得少也睡得少,整个人消瘦了不止一圈,他几乎是强打着精神让自己睁开眼睛。

现在尘埃落定,他靠在时烨怀里,感觉疲惫和困顿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他。

等温池恢复些许意识时,发现他和时烨已经坐在马车里。

正在行走的马车摇摇晃晃。

温池躺在时烨怀里,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剩下也垫了一层软软的毯子。

他抬起头,便瞧见了时烨削尖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时烨单手支着脑袋,正在闭眼小憩,鸦羽般浓密的长睫覆盖下来,在光洁的皮肤上落下一团小小的阴影。

仔细看,能看见被阴影遮掩的乌青。

想必这段时间以来,时烨也没怎么睡过好觉。

温池不忍心吵醒时烨,动作极为轻缓地拉了拉身上的薄毯,试图把薄毯覆盖到时烨身上。

哪知道他仅是微微一动,时烨的手便搭上了他的手背。

时烨抓住他的手,将他往怀里抱了抱,随后把手搭在他的腰间,很轻地拍了两下,像是在哄孩子入睡一般。

温池宛若木头,一动也不敢动。

等到时烨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时烨,发现时烨似乎疲惫至极,从头到尾都没睁过眼睛。

尽管时烨闭着眼,却感受到了温池盯着他的目光,动了动薄唇:不想睡了?

温池自然非常乏累,可他转念想到另外一件事,又放心不下:对了,林将军他

时烨道:他是皇帝留给我的人。

温池有些惊讶,也总算放下心来。

其实他还有很多想问和想说的话,但当他注意到时烨眼下的乌青时,其他事情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温池仰着脑袋,凑上去在时烨嘴唇上亲了一下:休息吧。

时烨低低地嗯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温池看着时烨的脸,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温池感觉有人抱着他下了马车,他把脸埋在抱着他的那个人怀里,嗅到了一缕熟悉的淡香。

人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便再也无法恢复到紧绷的状态。

温池困极了,打着哈欠又陷入了沉沉睡眠中。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翌日。

温池睁开眼,看见卧房里熟悉的场景,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呆愣半晌,猛地转身,冷不丁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那个人顺势伸长手臂搂住了他:当心。

温池的脸还埋在那个人的胸口位置,他眼前的光线被遮挡,视线变得昏暗起来。

他还有些懵了,过了好久,昨晚的记忆才一点点的全部回笼。

时烨。喊出这个名字时,温池的喉咙还很干涩,声音也沙哑得不像话,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应该是申时。时烨说话时,胸腔也在微微起伏。

我们睡了好久。

时烨摸了摸温池的头发。

他倒不觉得他们睡得久,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熬了多少个通宵。自从皇帝驾崩之后,他几乎没合过眼睛,昨夜的一宿对他而言太短暂,似乎只是闭眼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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