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完你再回去。
这孩子越来越不要脸了,沈清浅脸颊微微发烫,好好说话。
我就是好好说话了嘛,我想姐姐,想和姐姐做。
小孩儿精力旺盛,脑子里除了工作,大概只有这件事。
屠斐软磨硬泡,沈清浅好不容易同意,但后方起火了。
祝琇云打电话查岗,屠斐要么回家,要么如实交代去哪了。
沈清浅不让屠斐往外说,屠斐憋够呛,只好忍痛割爱先回家了。
屠斐发信息给沈清浅:姐姐,我今晚等妈妈睡了再去你那可以吗?
青戋:不可以。
屠斐:姐姐不想我。
青戋:恩。
每次沈清浅说不想,屠斐都会难过赌气地不想去找姐姐,但是夜深人静,心里空荡荡的。
屠斐指尖勾着胸前的吊坠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个习惯,就是喜欢和吊坠聊几句。
你说,姐姐喜不喜欢我?尽管床上两人倾诉过衷肠,但沈清浅对于爱情的把控力远高于屠斐,屠斐自叹不如,她藏不住喜欢,确切地说没想过藏。
沈清浅不让屠斐和家里说,但是她心里憋得慌,她实在睡不着决定溜出去。
不一定要去酒店里见姐姐,就是想出去,屠斐看看时间,母亲这个点早睡了。
屠斐偷偷推开门,脑袋刚探出去就暴露了,祝琇云坐在客厅,你过来。
屠斐穿戴整齐,想撒谎也撒不成了,更何况她也不想说话,我想出去走走。
为什么?
我有心事。屠斐憋半天只能这么说,她想试探母亲对待感情的态度,尽管她嘴上说不在意家里,但生她养她的人,她不能不在意,妈,我问你个事,可以吗?
就是我有个朋友。屠斐无中生友,表示她最近都是在陪一个朋友,朋友喜欢上了同性,她问母亲如何看待。
祝琇云心里咯噔一下,屠斐对她没有芥蒂才会如此直白地试探,这无异于直接说屠斐喜欢上了同性。
除了沈清浅,屠斐喜欢上第二个女孩子了?这是什么魔咒啊?
祝琇云内心酸痛,如果是别的女孩祝琇云心里不知道为何那么想,她想如果注定是同性,那还不如是师妹。
祝琇云可以阻止屠斐喜欢沈清浅,阻止屠斐喜欢第二个女孩,那第三个呢?她能阻止多少次?
妈回答你之前,你说说你的看法。祝琇云反问,屠斐小嘴叭叭一通说,说的自然是她心中真实想法,爱,不分性别,爱的就是那个人。
那你跟妈妈说,你那个朋友,她喜欢的人什么样?祝琇云套话,自然套不出来,屠斐好歹是刑警,刑侦工作的套路与反套路,她见多了。
娘两大半夜套路彼此,最后屠斐小脾气来了,妈,你是不是反对?
你一直都不喜欢男孩子吗?祝琇云无奈地问,屠斐下意识就要接话,但她抿抿唇,我说的是朋友,你说我。
屠斐不肯挑明,祝琇云也没追着问,她叹口气问:你这么晚出去,是不是要陪你朋友啊?
屠斐立即点头,祝琇云没阻拦她,那你自己路上慢点,到了告诉我妈妈一声。
屠斐喜出望外,她对母亲没有过多的戒备,所以喜滋滋地出去了。
祝琇云随即也下了楼,她让出租车跟在屠斐后面,一直到屠斐发来信息说到了,祝琇云仰头看见酒店的名字。
那个人会是谁?祝琇云猜不到,她背负着自责和内疚将师妹和孩子分开,但孩子转头就喜欢别的女孩子了祝琇云心里不是滋味。
祝琇云难以想象,如果沈清浅知道屠斐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她会是怎样的心理?
屠斐到了却没上楼,她站在楼下,一直傻乎乎仰头望着上面。
祝琇云站在阴影区,一站就是一个小时,这傻孩子,大半夜在这里挨冻也不进去,到底喜欢的是谁,这么折腾她的宝贝女儿?
沈清浅一直睡不着,心里毛毛躁躁,有时会想过去的事,有时会想屠斐。
沈清浅起来喝水,她站在窗边透过窗帘的细缝往外看,这一看吓一跳,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屠斐在楼下。
沈清浅刚想拉开窗帘,却瞧见屠斐的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后半夜的街上人烟稀少,所以两个人站在楼下,实在惹眼。
沈清浅定睛细看,越看阴影区的人越像祝琇云,屠斐傻乎乎地不知情,站在楼下跟望妻石似的仰头看她这里。
沈清浅一时踌躇,她可以装作不知情,以此减少两人的麻烦,但是小孩儿和师姐都在外面挨冻,她于心何忍?
沈清浅躲在窗边,窗外的两个人一直站着,她预想到了,师姐很快就会知道她回来了,师姐也将知道屠斐再次爱上沈清浅没想过这么快的,师姐知道,怕是她以青戋身份和屠斐接触也只能到此为止。
沈清浅脑子里乱作一团,她翻出手机发信息给屠斐,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
青戋:你睡了吗?
屠斐突然收到信息,喜出望外,立即回复:还没。
青戋:那你干嘛呢?不准跟我撒谎。
屠斐:我我在你楼下,我可以上去吗?有点冷。
屠斐不想装可怜,但为了上楼,还是可怜兮兮的,她猜想姐姐心软会同意,但青戋却拒绝了她,写道:我今晚没在酒店,你回家吧,下次不要这样,我说了不希望你来就是不希望你来,你不要自以为是。
屠斐的心隐隐作疼,吸吸鼻子委屈而又赌气地回复:好,我知道了。
屠斐气呼呼地离开,祝琇云白白蹲守,现在太晚,她不方便进去查。
祝琇云决计明天再来,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沈清浅在她之前退房离开换了家酒店。
屠斐昨晚被拒,外加冻了一晚,鼻子不通气,擤鼻涕小鼻头红红的。
冻到了?要不要让食堂给你煮点红糖姜水?陈光辉趴在桌上问,屠斐摇摇头,捧着大缸子嘶嘶地喝热水,你今天都干嘛啊?
我?陈光辉挠挠头,看老大。
两人到的早,邢思博还没来,陈光辉站起身活动筋骨,他走到窗边诶了一声,孙铎又来了。
自从纪景明被关起来,孙铎天天来,每日必做是催促他们推进,邢思博跟陈光辉说过,孙铎想要快点走到法院那一步,远离他们的调查圈子。
如果是单纯的吸毒,而且能认定为首次的话,估计也就判个社区戒毒,对于纪景明没有太大影响。陈光辉趴在窗边望着越来越近的人,不过老大的意思,得在纪景明走到那步之前,挖别的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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