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2)

第二天是业界大牛进行学术会议,站在高处为数学界未来发展出谋献策。

第三天,才是柯尔奖的颁奖典礼,顺便还有个晚会。

虽然年会要明天才正式开始,但是各大学校已经提前好几天来布置展区。

大厅内,大学的负责人们张罗着展板,有些学校已经完成,有的却还是一团糟。

展板上的内容并没有遮幕布,乔御挨个浏览起来。

上面张贴了不少有意思的数学论文。

老实说,自从一脚踏入生物领域后,乔御虽然没放弃对数学的学习,但是主动去研究的时间并不多。

他默默计算起来。

多亏有脑内草稿本的存在,让乔御不至于因为过度用脑而开始头疼。

他在每块展板前停留的时间不一,有的长,有的短。

好在在大厅内的学者人数众多,并不只有他一位,因此也不显得突兀。

在看到倒数第二块展板的时候,乔御长久地停下了脚步。

这是哈佛大学的展板。再往前,就是普林斯顿。

他的眉头紧锁,甚至不自觉地反复用指甲掐着自己掌心。

上面的内容太难了,已经到了乔御从来没有深入了解的领域,以至于他看的有些分心。

就像是让中学生去听高数课,有兴趣是一回事,能不能听懂,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乔御觉得自己腿都麻了,这才发现自己一张脸都要塞进展板里。

也多亏年会现在还没正式开始。

要不然一个人霸着展板这么久,估计是会被群嘲的。

你看出什么了?

就在乔御打算走人的时候,身边的突然问道。

这是一个中年人,头顶秃了一片,但其余地方的毛发却浓密地像是狮子。高鼻梁,浓眉,眼神锐利地像是随时能射出两柄剑。

在看见对方脸的那一瞬间,乔御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

格雷戈里·佩雷尔曼。

庞加莱猜想的证明者,数学界活着的传奇。

克雷数学研究所,迄今为止颁发过两次百万大奖。第二次是在去年。

第一次是给佩雷尔曼,对方没有接受。

佩雷尔曼没有在任何学术期刊上发表过《庞加莱猜想证明》的论文,而是随意地张贴在了网上。整个论文标题,也没提到这个著名的猜想。

直到几位米国的同行收到了他简短的邮件,去看了网上的论文后,才知道佩雷尔曼做出了什么贡献。

对方的头顶甚至没有一个教授职称,但全世界任何一所大学的数学教授,都未必有底气在他面前说自己比这个人更强。

他的职业不是教授,是数学家。

之前,米国数学界曾多次邀请佩雷尔曼做学术报告,但因为过度商业化的曝光让这位大佬十分不悦,直接在会议厅丢下稿子拂袖而去。

乔御还以为,米国数学学会并不会邀请这位巨佬。

他定了定神,回答道:展报上面讲的是超椭圆曲线离散对数,

佩雷尔曼的没有露出太多表情,继续询问:还有吗?

归纳总结了超椭圆曲线分析法乔御犹豫了片刻,似乎是专门为了霍奇猜想做的研究。

隔行如隔山,数学界内的代沟更是如此。

越是往后,同行的人就越少。

别看微分方程、拓扑学、泛函分析都叫数学,三个领域的大佬站一块分别阐述自己的研究,互相直接可能都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

就像国籍同样是华夏,东北人听不懂闽南话。

当然,不仅东北人听不懂,川渝人和湘桂人,也是同样听不懂的。

因此,乔御对自己的判断也不敢完全确定。

不远处,几名大学生面色激动。

有的人甚至掏出手机,关掉闪光灯,对着展板前的位置一阵猛拍。

是佩雷尔曼!一位栗色头发的学生看上去像是要昏厥了一样,天啊,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他旁边那位亚裔是谁?有人茫然询问。

之前说话的人顿时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他:你是天翼3G才通网吗?那是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的乔御啊!

查尔斯不禁面露尴尬:原来如此。其实我的导师也在研究孪生素数猜想,而且研究了六年之前听说被证明出来后,教授大发雷霆,至今闭门不出。我们也不敢多问。

而乔御和佩雷尔曼,已经交流到了另一层地步。

佩雷尔曼:你说的不错。他的确想证明霍奇猜想,或者说霍奇猜想的弱形式,毕竟都拐着弯去关联非奇异复射影代数簇了。

不过,这种方法注定是不可能成功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不苟言笑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笑意。

乔御在内心十分谨慎地开始分析。

论文上说,令C为具有奇数残差特征的局部场K上的超椭圆曲线,由某些仿射Weierstra方程构成,他的语速很慢,但是难得的,没有卡顿,而如果假设方程简约,f(x)最小化的常规模型具有相对二元层。

他的声音停顿下来。

佩雷尔曼一言不发,隔了一会,突然对旁边的研究生道:有纸和笔吗?

佩雷尔曼道:其实,霍奇猜想不是我现在的研究领域。

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年少轻狂,从大学辞职后,在家里一个人呆了七年,也没少和它面对面。

他把纸和笔递给了乔御:把你的过程写下来。

乔御说了声好。

这里没有桌子,乔御只能坐在椅子上,拿腿垫着写。而佩雷尔曼就站在他的身后。

每当乔御的笔顿住,陷入僵局的时刻,佩雷尔曼都会恰到好处的开口。

纸上的内容虽然只是各式各类的方程式,却也写的满满当当,越来越多。

直接读取H0点,可以得到来自f(x)的根的簇图而这张图,和最开始的结论相悖。

随着乔御说完最后一句,他的笔也停下来了。

佩雷尔曼道:不错。不过我确定他是错的,是因为我二十年前就用过这种方法了,只是懒得发论文。

边说,他边拿起了乔御手里的A4纸,到隔壁伯克利大学的展区随手拿了瓶胶水,然后啪嗒一声,把这张纸贴在了哈佛的展板旁,扬长而去。

留下乔御和一众哈佛学子面面相觑。

他走之前怎么和宋天宇说的来着

好像说的是,你放心,这次我不是去砸场子的。完全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乔御突然觉得,宋天宇给他配俩保镖,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学会给佩雷尔曼安排的酒店,房间就在希尔顿的正对面。

毕竟希尔顿教授也是AMS的副主席,还是菲尔兹奖、阿贝尔奖、沃尔夫奖的得主,能让佩雷尔曼先生不会因为周围弱智过多而感到身体不适。

他回酒店的时候,希尔顿刚好从会议室内出来。

希尔顿立刻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

佩雷尔曼依然是一张臭脸:按照年龄来说,我出生的时候,你已经在密歇根大学任教了。我不记得我们存在过友谊。

希尔顿: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是和你客套一下而已。

佩雷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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