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许如风却觉得,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你怎么来了?”
文静不会告诉他们,今天和小张出游的时候,她偷偷翻了人家手机:“真是太巧了,我们好有缘分。”
许如风勉强笑了笑,并不想承认这种“缘分”。
陈年见眼生情,连忙编瞎话救场:“风哥,导演喊我们下楼说事情呢,别迟到了。”
许如风看见陈年冲自己眨眼,仿佛连上了脑电波,秒懂:“嗯,走吧。”
文静似乎还有话想说:“如风……”
可许如风迈着大长腿走的飞快:“晚点再聊。”
文静只能眼睁睁看着许如风走进电梯,满脸失落。
电梯里,陈年撇撇嘴:“文小姐的举动快都赶上私生饭了。”
“至少她还没打搅到我的隐私。”许如风的底线在于个人隐私,一旦踩到,绝不会留情。
陈年十分不乐观地表示:“她是你的好朋友,不是素不相识的粉丝,就算触碰到底线,你也不能拿她怎样,不是吗?”
陈年看得很透彻,许如风认同他的说法:“你说的都对,所以,我该趁早掐灭她的幻想。”
“走吧,先吃晚饭。”在陈年看来,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不能解决的。如果没有,那就两顿。
与此同时,文静开好房间,独自在酒店里晃悠,转头就碰到了李星蕊。她还记得,这是今天和和许如风对戏的小演员。
似乎不是很有名气,长的也就这样。文静上下打量她,得出以上结论。
于是,文静主动走过去,拦在走廊中间:“你好。”
李星蕊狐疑地看着她:“文小姐也住这里吗?”
文静顺口应答:“如风让我来的。”
李星蕊有些惊诧地愣住,继而礼貌地笑了笑,对他们的八卦没有兴趣。
可文静挡在路中间,并没有让她过去的意思:“如风的演技特别好,总有女演员被他的演技所打动。李小姐,你觉得呢?”
听到这一席话,李星蕊突然想起在拍摄现场,陈年曾拉她离开风暴圈——陈年这个人精,早就猜到文静会找茬。
至于缘由,当然是今天戴袖扣的小意外被人家看见了。
“许老师的业务能力毋庸置疑,剧组员工都很喜欢他。”李星蕊也不是好惹的,说话的时候眼神变得锋利,“文小姐这么急着宣布所有权,我十分理解。”
文静听得出来,李星蕊在暗讽自己倒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李星蕊才不怕得罪她,张口就是一通怼:“但你想想,剧组成员大部分都住在这里,要是闹出什么笑话,许老师一定不高兴。”
许如风是文静的软肋,转眼间,她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偃旗息鼓。
偷看小张的手机,摸到同样的酒店,已经是铤而走险的计划。如果真的惹得许如风不满,她在男神面前的形象就得打折扣了。
文静回到房间,想和许如风视频。然而,一个电话拨过去,就被掐断。
许如风只回来两个字的短信:“有事?”
文静勉强打起精神,回复短信:“晚上吃什么,我带给你?”
只可惜,许如风再次拒绝:“不用了。”
几秒后,又有短信传来,仍是许如风:“也许,我们应该谈谈了。”
文静没有再回消息,孤零零坐在房间,心烦意乱地关掉电视又打开,不断换台。
再晚些时候,许如风敲响了她的房门。文静提起笑脸,却发现他的身后还站着陈年。
陈年是个机灵鬼,打完招呼就溜的无影无踪。
许如风依旧站在门外,礼貌地问:“可以进来吗?”
文静放他进来,刚要关门,却被许如风拦住:“开着吧,免得传出不必要的闲话。”
许如风对她的态度太过明确,由始至终一直秉持“避嫌”两个字。文静其实知道,这是最委婉的拒绝,但她不想放手。
“文静,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无法接受。”
许如风甚至坐都没坐,一张嘴就直接说出拒绝的话。
文静懵了,反应了很久才说出话来:“我们从小就认识,认识了20年,你真的就没有动心过吗?”
“没有。”许如风说的干脆利落。
虽然拒绝的言辞很伤人,但长痛不如短痛。
“我有哪里不好吗?”文静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已经泛起泪光,“我的学历、身材、长相、家庭背景,有哪一点跟你不匹配?”
“这不是条件匹配与否的问题。”许如风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有指指自己的心,说道,“是没有心动过。”
文静不服气,很想知道许如风属意谁:“你对谁心动过吗?告诉我。”
许如风忽然陷入沉思,似乎这是一个难题,而他又从没有仔细思考过。
如果非要说心动,那么也许是……
文静见他不说话,收起眼泪,竟开始开导许如风:“从小到大,你根本没有对谁动心过,又怎么能断定,将来不会对我动心呢?”
许如风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心动过?文静,你对我很了解吗?”
许如风被她的自以为是激起怒意。
文静不想和他发生矛盾,试探着问:“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如风,能告诉我是谁吗,我想祝福你们。”
许如风守口如瓶:“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
文静虽然微笑着,但情绪在失控的边缘徘徊:“是……是今天拍戏的女演员吗?”
许如风赶紧打断她的话:“不要乱说话,人家只是我的普通朋友,是剧组同事。”
不是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文静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许如风的心里已经有人,却不是她。
“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希望你不要再去片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许如风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许如风才走出去,就和陈年撞了个满怀:“风哥,情况怎么样?”
许如风见到陈年,不明原由地神色游离:“你怎么待在外面?”
陈年无奈地摊手:“我怕你被人拍到进女生房间,只要站在外面把风咯。”
许如风脸色渐渐转晴,不禁莞尔:“谢谢。”
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远了,文静才重重甩上门,发泄心头的不满。
第二天早晨6点整,剧组出动以前,文静收拾好行李箱下楼退房。她悄悄地离开了,没有跟许如风打一声招呼,也没有叮嘱小张转告。
作者有话要说:她,还会继续搞事情
第55章入戏
四十二、入戏
文静的来和走都没有激起多大的波澜,拍摄进度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转眼三个月过去,到了10月。秋天到来的时候,补拍已经完成,剧本的剧情又要推进了。
今年的扈上入秋特别早,天气说凉就凉,树叶都变成了金黄色。博闻大学的取景地有一条银杏树小道,每逢秋风一吹,就落得满地金黄。
导演尤其喜欢这个场景,索性把沈钧鸿和许锦年重逢的剧情安排在此地拍摄。
为了这场重逢的戏份,陈年和许如风研究了一晚上,从台词到人物情感,从动作到心理转换,务求把每个细节琢磨透彻。
到了现场,场记板一落,又是一幕新戏。
陈年再度化身为许锦年,奔跑在银杏叶铺成地毯的路上。他手中攥着一封信,攥的紧紧的,仿佛没有什么比它还重要。
“等一等,请等一等!”
镜头追逐着陈年的身影推进,被收入摄像机的,是已经成熟的许锦年。
陈年还有另一次送信的戏份,就是试戏时的那一段。那时候,他演的是一个满怀憧憬的少年,身姿仪态都更加轻盈,和今天这一场戏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一次,邮差先一步骑自行车走了,只留落寞的他坐在银杏树下。
说好了每月一封信,错过了今天,就算是隔月了。许锦年最看重的事情,莫过于守诺,尤其是对沈钧鸿守诺。
陈年望着连绵远去的银杏小路,为许锦年的思念与无奈而发出叹息——无论多少次,只要静下心来,他都能彻底入戏。
另一边,许如风也踏上这条铺满银杏金叶的小道。与陈年先前的表演不一样的是,他要慢慢地走过去,看似闲庭信步,却满心愁绪。
按照剧情,这时候的沈钧鸿被宋繁东步步紧逼,又因为时局动荡而萌生去意。许如风的表演也很贴切,时而垂眸观望落叶,时而抬眼环顾银杏林,每一个表情都是戏。
在他找到固定机位,看见远处的那位“许锦年”时,蓦然驻足。
与此同时,陈年也开始他的表演。看见他的“沈先生”的一刹那,身体本能地颤了颤,分明眉宇微蹙,却又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他们两两相望,目光交汇,谁都不曾先开口。
沈钧鸿驻足于原地,许锦年甚至忘记站起身来。久别重逢匆匆到来,实在令人措手不及。
两位演员已经完全入戏,在灿烂的金秋里,他们的身上却笼着哀愁。
“锦年。”
这一回,仍是许如风先开口说台词,化身沈钧鸿,走向他的许锦年。
“先生。”
这一句“先生”唤的轻而绵长,饱含欣喜与思念。陈年真的化身许锦年了。
沈钧鸿凝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映在眼底:“一年未见,你过得好吗?”
许锦年点点头,努力勾唇:“都好,先生呢?”
沈钧鸿回答:“我也很好。”
说完以上,二人忽然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里。
也是,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无话不说、不欺不瞒。可是一场阴谋从天而降,到如今,隔阂已生。
秋风簌簌,银杏的金叶在起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无话可说。又或许是因近乡情更怯,反而说不出什么。
剧情时刻影响着演员,陈年和许如风都有些心绪不宁,偷偷用余光瞥向对方。
冗长的沉默后,许锦年试图打破尴尬:“钧翼和曼芝也好吗?”
沈钧鸿点点头,继而说道:“我准备把他们送到国外去念书。”
许锦年担心地问:“让那么小的一对兄妹远渡重洋,先生真的放心吗?”
沈钧鸿望向许锦年,眉宇渐蹙,道明实情:“我也快走了。”
听到这样的答复,许锦年仿佛陷入虚空里——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出口。
陈年作为许锦年这个角色的演员,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心头在痛,像针扎一般绵绵密密。
他是在为角色而痛吗?还是说,入戏太深,为了自己而痛?
许锦年垂下眼帘,笼住不舍:“先生……先生也要去国外了吗?”
沈钧鸿点头,眼中映出感伤:“事实上,是举家离去。”
万万没有料到,不期而遇的重逢竟会迎来话别,许锦年恍然如陷入梦魇。片刻以后,他才回过神,向沈钧鸿送出最诚挚的祝福:“这也是好事……希望先生旅途愉快,将来平安顺遂。”
说完最后一句台词,拍摄顺利完成。工作人员们纷纷走过来,有的调整机位,有的给两位演员补妆,相继忙碌起来。
只有陈年和许如风默默无言,还沉浸在悲伤里。这一回,不仅陈年演上头了,连许如风都有些走不出来。
下一场戏会更虐,偏偏老天爷还十分配合,应景地刮来一阵绵绵秋雨。雨丝稀疏,淋不湿头发,却能潜入心底。
许如风摊开掌心,接住凉丝丝的雨点,只觉得心田也湿哒哒的,仿佛能挤出水来。
陈年偷偷看过去,无声叹一口气。
第二幕开拍时,两位主演的情绪已经调动到位,站在秋雨里,满身落寞。
沈钧鸿看见了信奉,知道是寄给自己的,想要接过来:“这是……”
许锦年赶紧将东西收在身后:“不行,我想重新写一封。”
“今天不给我,明天就算隔月了。”沈钧鸿很看重这封信,因为,这也许是最后一封,“锦年,你想失约吗?”
这话问的颇有气势,但全然不是责备,反倒有些逗弄的意味。许如风把神情转换处理的十分妥帖,自然又合理。
陈年接到信号,默契地开演,淡淡的欢喜暂时抵消了愁绪。
“不,不是这样的。”许锦年本还急于解释,却在看清楚沈钧鸿的神情时,猝然意识到什么。
短暂的喜悦冲淡了哀伤,他不禁发出短促的笑声:“先生竟然恐吓我。”
沈钧鸿见许锦年笑了,便也笑问:“我什么时候恐吓你了?”
“总之,我不会失约的。”许锦年向他保证,“今晚,我给您送到府上去,可以吗?”
沈钧鸿却说:“不如我即刻就去你家门外候着,拿最热乎的。”
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封信了。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蓦地,他们之间又只剩下沉默无言。
拍完以后,陈年的脸色已经有点挂不住,嘴角不断往下撇。
完了,一定又是演戏演上头了。导演拍拍他的肩膀,努力安慰道:“平复一下心情,后面两场才开虐。”
这话说的,还不如不安慰。陈年陷入更深的自闭
导演没办法,拉着许如风去安慰徒弟:“许老师,就靠你了。”
然而,许如风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坐在陈年旁边不说话。陈年拧开矿泉水,递给许如风,也只字不言。
“谢了。”许如风道完谢,沉默片刻,终于又开口,“我也很难过,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无法安慰你。”
陈年和许如风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就好,我想缓一缓心情。”
许如风在他耳畔柔声说:“好,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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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所出现的信件,都是两位演员事先亲手书写。虽然看起来是厚厚一叠,实际上,也只写了6页信纸,剩下的都是空白道具。
关于许锦年送给沈钧鸿的最后一封信,算得上拍摄的重头戏,双方爱慕之情会在这场戏冲出心底,把故事引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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