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谢宴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脸,眸光依旧透着淡漠,嘴角似笑而非,低沉的嗓音在秦沅耳边炸裂开来。
“侧妃竟如此着急?本侯的伤口还没有好。”
秦沅心底略微一颤,缓过神来赶紧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在谢宴手臂上,皱了皱眉,强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缓缓开口:“侯爷若是觉得妾身包扎的不好,妾身可以替侯爷叫太医来。”
没等谢宴说话,秦沅便福了福身:“若是侯爷没有其他的事情吩咐妾身就先告退了。”
谢宴缓缓抬眼,没有阻拦的意思。
见状,秦沅丝毫没有停留,转身出了谢宴的卧房。
看着那一抹似是而非的背影,谢宴眼底充斥着莫名的情绪。
半晌,谢宴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狡黠,嘴角似笑而非。
转眼就到了三日后回门的日子,秦沅一早就被灵儿拉起来沐浴更衣,因为女子除了大婚以外最重要的便是回门了。
秦沅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灵儿折腾,表情始终淡淡的。
见秦沅丝毫不着急的样子,灵儿忍不住开口:“今日便要回孟府了,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跟侯爷说?”
秦沅懒懒抬眼,抬手拿起一旁的口脂,淡淡道:“说什么?”
秦沅这话差点没把灵儿气得背过气去,缓了缓,灵儿一脸恨铁不成钢:“小姐,你可知今日咱们回府是干什么去?”
秦沅脸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道:“干什么去?”
“回门可是女子出嫁以后最重要的日子!向来都是要夫君陪着一同回去的!”
闻言,秦沅轻嗤,将手中的口脂重新放回匣子里,缓缓开口:“侯爷日理万机,娶亲那天都没能得空,你还指望着他能陪我回门?”
灵儿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叹了一声,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来,继续为秦沅梳头。
未到巳时,秦沅便带着灵儿出了府。
另一边,自秦沅带着灵儿踏出侯府大门,凌风就将消息禀报给了谢宴。
回门这天的隆重与否代表了出嫁女子在夫家的地位,秦沅与谢宴的婚事可以说是万众瞩目,再加上大婚当日的那一出,回门这天孟府门前也同样热闹非凡,甚至比起大婚当日还要更胜一筹。
秦沅回门这天,孟曦儿母女早早就做好了打算等在门口。
秦沅出嫁没多久,孟曦儿就因为即将要参加一年一度的选秀而被放了出来,杜氏身为孟曦儿的亲生母亲自然也跟着沾光被放了出来。
虽说这一次杜氏没了管家之权,但是也依旧是孟家名正言顺的大夫人,往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所以杜氏从前的爪牙也有很多重新回到了杜氏身边任她差遣。
有了得心应手的心腹,这一次杜氏做事比从前顺手多了。
因为上一次轻看了秦沅导致马失前蹄,不仅失了管家之权还遭了孟德之的厌弃,这一次杜氏早早就准备好了万无一失之策,准备连本带利从秦沅身上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想撒糖
第27章回门
还未到巳时孟曦儿母女就等在孟府门口,远远看到定北侯的马车过来,杜氏眸光一暗,衣袖里的手指暗暗收紧。
“母亲,那个红色的马车应该就是定北侯的马车吧!”
杜氏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在正在不远处缓缓往孟府方向走的马车上。
见到定北侯府富丽堂皇的马车,孟曦儿眼中的怨毒之色更甚了,咬牙切齿道:“我们在府里禁足,孟怜那个小贱蹄子凭什么过得比我们好!一个妾罢了居然能坐这么好的马车!”
闻言,杜氏眼中狠毒之色一闪而过,每每想到那日晚饭后的场景,和被禁足期间遭受的待遇,杜氏都恨得牙根痒痒。
孟曦儿往杜氏身边挪了挪,低声道:“母亲,今日之事是不是都安排好了。”
杜氏缓缓送开紧攥着的手指,收回目光,缓缓开口:“今日之事母亲都安排好了,只要孟怜那小蹄子回来,娘保证她有去无回,绝对万无一失!曦儿放心,母亲一定会将这段日子,我们母女俩受得苦都讨回来。”
两人说话间,秦沅的马车已经到了孟府门口。
孟曦儿本来是低着头站在一旁,但看到秦沅一个人下了马车,身后也不见定北侯的身影,孟曦儿早就听说大婚当日定北侯并未随队来迎亲。
忍不住嘲讽:“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定北侯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若是孟曦儿不说话,秦沅还真没见着她。闻言,秦沅缓缓转过身,如水般的双眸划过一抹不屑,接着便很快被眼中温柔之意掩去。
秦沅打量了孟曦儿一番,抬头直视着孟曦儿,如水般的双眸透着最爱,浅笑着缓缓开口:“长姐安好,还未恭喜长姐如此快就解了禁足。”
“你……”
闻言,孟曦儿气得脸色发青,秦沅此话无疑是当众狠狠给了孟曦儿一个巴掌,孟曦儿气得胸口一阵起伏,“你”了半天也未说出半句话来。
见状,秦沅微微勾起嘴角,脸上带着惊讶之色:“啊,姐姐你怎么了?姐姐昨夜是睡得不好吗,怎的今日脸色这样差?”
孟曦儿气得一双丹凤眼狠狠瞪着秦沅,深吸了一口气,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扬了扬下巴不怀好意道:“今日怎的不见定北侯?”
秦沅心中了然,眸中划过一丝狡黠,淡淡道:“姐姐找侯爷若有要事不如告知妹妹,妹妹一定代为转达。”
孟曦儿冷哼一声,脸上尽是幸灾乐祸之色:“你该不会是被定北侯休了吧?否则怎么不见定北侯,回门哪里有一个人回的?”
没等秦沅说话,孟曦儿接着道:“啊,我忘了,大婚的时候定北侯都没有来,我记得好像连个像样的迎亲使都没有呢!”
说到这,孟曦儿丝绢掩面低声笑了起来。
秦沅眸光淡漠,微微勾了勾唇,不骄不躁温声道:“侯爷日理万机,怜儿怎好打扰,至于怜儿与侯爷是否琴瑟和鸣,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孟曦儿脸上尽是不屑之色,冷哼了一声:“你若是被休了,丢的还不是是我们孟家的脸面。”
秦沅本就没什么耐心,再加上孟曦儿不依不饶,秦沅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缓缓抬眼:“姐姐如此说,是要我将侯爷请来与你解释解释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孟曦儿下面的话通通被秦沅噎了回去,定北侯是何等人物,哪是她一个小小臣子之女可以指使得了的。
没等孟曦儿说话,秦沅脸色不似刚刚那般柔和,瞥了孟曦儿一眼,冷冷道:“我虽为妾室,但也是定北侯府侧妃,长姐自小聪颖,此番怕是不合礼数。”
闻言,孟曦儿脸色发白,目光凶狠的瞪着秦沅,咬了咬牙伏低了身体道:“臣女,见过,孟侧妃!”
见状,秦沅勾了勾嘴角,缓缓收回目光,装模作样道:“哎呀,姐姐这是干什么?你我姐妹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这话一出,气的孟曦儿整个身子都小幅度的晃了晃,险些栽过去。
见势不妙,杜氏出言阻止:“曦儿不懂事,二姑娘莫要跟曦儿计较,快进来,老爷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没等秦沅说话,冯姨娘从府中踱步而出:“二姑娘回来了,怎么一直在门口站着,快些进来,老爷正在正堂等着呢!”
见到冯姨娘秦沅微微颔首,温声道:“见过姨娘。”
说着,秦沅动身跟着冯氏往正堂走。
原地孟曦儿看着秦沅的背影,眼中怨毒之色尽显,狠得咬牙切齿:“看一会儿你还怎么得意!”
正堂内,孟德之正负手而立。
秦沅由冯姨娘引进屋,恭恭敬敬向孟德之行了个礼,温声道:“怜儿见过父亲。”
闻言,孟德之转过身,本能的往秦沅身后望了一眼,脸上不悦一闪而过。
秦沅眸光微闪,将孟德之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跟门外那对母女还真是一家人。
半晌,孟德之轻咳一声:“先起来吧,来人看茶。”
几人落了坐,孟德之坐在正堂的主位上,左手边是杜氏和孟曦儿,右手边是冯姨娘和秦沅。
正堂之上,孟德之面色严肃,淡淡朝着秦沅看过去:“怜儿,今日定北侯何为没有跟你一同回门?”
秦沅双眸透着些许冷意,淡淡道:“回父亲的话,侯爷日理万机,今日不得空。”
没等秦沅说话,孟曦儿冷哼一声,插嘴道:“怕不是不得空,而是妹妹不得宠,侯爷不承认你这个侧妃,自然不会陪着妹妹回门了。”
闻言,孟德之皱了皱眉:“曦儿,莫要放肆!”
见状,秦沅眼中的的寒意更甚了,不愧是亲生父女,就连弑父此等大罪都能用禁足几天就轻飘飘揭过。若是换了孟怜,逐出孟府是小,就怕是不死也要送了半条命。
秦沅掩去眸中冷意,缓缓开口:“侯爷今日有要是在身,实在不便陪着女儿回门,父亲见谅。”
原本孟曦儿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杜氏压了下来。
屋内气氛一时间有些严峻。
冯姨娘赶紧出来打圆场:“看我,光顾着二姑娘回来高兴了,这马上就到晌午了,我这就让下人备午膳。”
说着冯姨娘就起身想要往门外走,还未等冯姨娘走出门,就被杜氏拦了下来。
“冯妹妹,姐姐想问一句,今日准备的是什么茶?”
闻言,冯姨娘一愣,以为是自己准备的茶出了问题,连忙转身去查探桌上的茶水,确定没问题了,才抬头道:“回姐姐的话,是安溪铁观音。”
杜氏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十分瘆人的看了秦沅一眼,扬了扬下巴缓缓道:“二姑娘喝了这茶可有不适?”
秦沅目光一顿,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这茶她喝了并无不适,可她不知道杜氏这一次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于是目光淡淡落在桌上的茶盏上,抿了抿唇,不语。
见状,杜氏缓缓走到秦沅面前,居高临下看着秦沅,目光阴狠,勾了勾嘴角:“二姑娘可知,你从前可是半点都喝不得铁观音的,莫说铁观音,就是寻常的茶叶二姑娘也是万万碰不得的。”
闻言,秦沅顿时心中一紧,微微皱了皱眉,莫不是这杜氏发现了什么?
见秦沅不说话,杜氏便转过身看着孟德之,接着道:“二姑娘从小身子弱,半点沾不了茶叶,所以妾身管家时,都会给二姑娘的屋子里准备菊花茶。今日冯姨娘疏忽,糊里糊涂给二姑娘备了铁观音,若是从前二姑娘误喝了茶叶,就算是一口也必定满身起红疹,严重时还可能会晕厥,怎的今日二姑娘喝了这么多,还能好端端坐在这?”
秦沅眼中划过一抹慌乱,她极力的保持镇定,但衣袖中暗暗收紧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她没想到杜氏居然对孟怜的身体状况如此熟悉。
秦沅缓缓抬头,淡淡道:“大夫人此言何意?”
杜氏冷哼:“何意?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何意。”
接着,杜氏瞥了她的贴身侍女一眼:“绿听,去把蓝瑛带上来。”
听见这个名字,秦沅小幅度的皱了皱眉。
片刻,一个穿着碧色衣衫的侍女怯生生走进正堂:“奴婢见过老爷夫人。”
“蓝瑛,把你再二姑娘院子里看到的说给老爷听一听。”
蓝瑛点头,怯生生望了秦沅一眼,仿佛秦沅能吃了她一样,接着看向孟德之哭了起来:“老爷,你要给奴婢做主啊!”
见状,孟德之皱了皱眉:“你说便是。”
蓝瑛梨花带雨:“回老爷的话,二姑娘自打从阁楼上掉下来醒了以后,不禁性情大变,口味也与从前有所不同,奴婢几次按照从前二姑娘的喜好,给现在的二姑娘安排饭食,二姑娘都会发好大的脾气。有一次我还看到灵儿姐姐将小姐从前喜爱的桃红色衣裳全都拿了出来,奴婢问了才知道是小姐让的。”
闻言,秦沅嗤笑出声:“大夫人找了个侍女来告诉父亲我的喜好?人在每个阶段的喜好有所不同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喜好不同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到这,杜氏微微停顿,目光中尽是得意之色:“若是从前体弱多病的人,突然就能飞檐走壁,你说奇不奇怪?”
话音未落,秦沅倏然抬眼,衣袖中的手中骤然收紧。
“蓝瑛你接着说。”
蓝瑛满脸惧色,结结巴巴道:“有一日半夜起夜,我见到……见到……”
主位上,孟德之面色阴沉:“见到什么!”
蓝瑛吓得一个哆嗦,梨花带雨道:“奴婢,看到二姑娘从府外翻墙回来。起先奴婢还以为是府中进了贼人,刚要喊就看到那人是二姑娘。”
闻言,秦沅漆黑的瞳孔猛的一缩,那天竟让人看到了,是她太过大意!
“怎样?二姑娘还有何话说?”
秦沅掩去眼中冷意,抬眼看向杜氏,楚楚可怜:“一个下人的话不足为信,怜儿不知是如何得罪了大夫人,上一次污蔑怜儿给父亲下毒,现在这出又是要污蔑怜儿什么?”
“污蔑?孟怜从小体弱多病别说是投壶了,就连箭矢都没有摸过,更加不善什么音律,整个楚京谁都知道孟家女儿不善音律,而你,在百花宴上一举一动可不止一双眼看着,这也是我污蔑你?”
没等秦沅说话,杜氏便跪在孟德之面前,言辞恳切:“老爷,妾身早就怀疑这个孟怜有问题,所以去了灵隐寺找了大师算了孟怜的命数,大师说从前的孟怜已经在摔下阁楼的时候就死了,如今的孟怜怕是妖魔附身!”
闻言,孟德之面色阴沉,厉声道:“荒唐!一片胡言!”
杜氏声泪俱下:“老爷,从前就有大师算过,说孟怜命硬会克老爷,所以老爷才会一直把孟怜放在北苑,但自从上一次孟怜从阁楼上摔下来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老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况且灵隐寺的大师是整个楚京都闻名的,大师的话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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