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朝堂叱咤风云的皇帝,如今在心爱之人面前,犹如一个毛头小伙一般,他这些年以来即便后宫虽纳了不少女子,但心里最深处爱的是和鸣,她是他年少时第一个女人。
司徒锦闻言身子一顿,眼底染了几分哀楚之意,若是不爱,她也不会如今依旧孑然一身,她此生有儿女两人,已然圆满,哪里能贪心太多。
她微微转身,看向皇帝,眼前的男人同以前一样,依旧俊郎,唯一的区别,便是眉间少年如今已经是九龙天子,坐上了那个最孤独的位置。
“陆郎,便是爱又如何,你知道我顾虑极多,而且……而且你已有发妻,如今追溯过去,又能如何?”司徒锦眉眼微蹙,眼底染了几分shi意,虽然知道皇帝娶别的女子为妻是必然之事,可心里还是不舒坦的。
皇帝闻言一顿,心里喜悦之意涌起,他伸手一把握住司徒锦的手,温柔道:“和鸣,你可信朕?如今中宫之位不过幌子,是朕同她的交易罢了,中宫主印,还在朕此处。”
他念了司徒锦十几年,从少年时期一直到如今,虽后宫佳丽众多,但中宫之位却一直为她留着,他知道,他的和鸣会回来的。
司徒锦眉眼一凝,心里大惊,不可置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伸手碰了碰心爱之人的脸颊,眼底皆是温柔之意,沉声道:“等景王之事结束,朕细细同你道来。”
司徒锦看着男人温柔的眼神,不由垂了眸子,沉默半晌,最后点了点头,既然他等着自己,那自己何必将人推开?
“你想如何处理景王?他害得岁岁好惨,你万不能放过他!”司徒锦想到自家女儿被人追杀,险些丧命,眼底染了怒意。
“朕知道,顾佑煊手握兵权,此次是个收回兵权的好时机,而且霄儿也调查到他在姑苏养了私兵,朕不会轻饶。”皇帝冷哼一声,他早就忌惮景王手中的兵权了,如今能一举拿下当然最好。
如今他已经安排自家二儿子连夜带人围了景王府和其他旁支,不出意外,今晚兵符便能到手,毕竟王太妃也就景王一个孙子。
等削了景王兵权,他便可以毫无顾忌,到时候自然是生死由命,景王生死,同元国皇室无关。
“岁岁吃了不少苦,如今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你……不能薄待了她。”司徒锦说罢,握住了皇帝的手,她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此处,她的归处,是庆国。
皇帝一把将人拉去怀里,温柔凝视着司徒锦,沉声道:“和鸣,给朕一些时间。”
也许是年少执念,也许是情投意合,他知道自己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在皇家中,感情是最廉价,也是最奢侈的东西。
以前的他没有能力护住自己所爱之人,如今不同了,谁敢阻挡他,格杀勿论。
此时天牢中,徐鸾凤笑着看向景王,眼底露出嘲讽之意,景王前世为了司楚念,不惜将自己逼死,还胆大包天欺瞒父皇。
今日她倒要看看,恩爱的两人在大难面前,还能如何恩爱?
景王看着徐鸾凤眼底毫不遮掩的杀意,知道她这番话不是说笑,如今自己身陷牢房,景王府唯一能做主的便是祖母,然而祖母又年事已高,若是知道自己和楚儿被关在天牢,怕是会气急攻心。
“徐鸾凤,时阳待你如亲姐妹,你……何至于如此心狠,她不过是是个孩子!”景王忍着剧痛和怒意,狠狠骂道。
徐鸾凤听完不由嗤声一笑,冷冷看着景王道:“还能从你的嘴里听出这样的话,还真是稀奇,你们一家子都盼着我死不是一两日了,如今同我讲情分,是不是脑子有坑?”
“祖母和时阳真心待你,你竟然做的如此决绝?”景王撑着一旁的椅子,提着一口气问道。
“别和我真心这个词,你不配。王太妃和时阳对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你们的真心,还不如一条狗来得实在。”徐鸾凤冷面冷语,犹如一把利刃,将景王府的腌臜剥开来。
“哼,祖母果真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景王话音刚落,只听得空气中“咻”地一声,耳朵传来一阵剧痛,顿时血流如注。
“王爷,下次说话前一定要过过脑子。”徐鸾凤收回手背的袖箭,笑意盈盈看着他捂着耳朵大叫,痛得在地上打滚,果然还是皮肉之苦最能根治嘴贱之人。
“顾佑煊,本督以为你是聪明人,如今一看,并非如此。”宗炽看着徐鸾凤炸毛的模样,心里无比愉悦,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
景王看着徐鸾凤和宗炽一唱一和,心中怒火难耐,然而又被挟持,压根无法反抗,他心生无力感,以往的意气风发皆消失殆尽。
“你……你”此时的景王全然没有方才的凌厉,身上的伤口传来的痛感让他几欲昏了过去。
景王缓了好一会儿,继而才开口道:“请你……请你放过时阳。”
“求我。”徐鸾凤风轻云淡的模样让景王不由恍惚,自己的命在她口中好似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他看着眼前少女,才发现她极为陌生,以前的少女对自己有求必应,低眉顺目,如今如同刺猬一般,向自己显现利刺。
“……求你、你放过我妹妹,至于他人,任你、任你处置。”景王沉默许久,最后还是硬着心肠开了口,虽然喜爱司楚念,可他如今没有选择。
司楚念当众刺杀徐鸾凤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自己还能将所有罪责推到司楚念身上,就算逃不过削权,好歹还能保住景王府。
此时站在门外的司楚念面如死灰,她知道景王的性子,考虑的永远是最大利益,自己如今已经是颗废棋了。
呵,果然如此,她本就不该抱有期盼的,从一开始,她就应该知道,景王为了公主身份,不惜刺杀徐鸾凤,不过是想谋取更多利益罢了。
徐鸾凤朝门口看了一眼,继而笑道:“我还以为,你为了她,什么事都能妥协呢。”
景王一时语塞,他脑海中浮现司楚念的笑颜,想起过往种种,最后苦笑一声,若他知道结局如此,必定一开始就将徐鸾凤亲手扼杀在景王府中。
“徐鸾凤,做事留一线,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景王脸色阴沉,他做什么,还轮不到徐鸾凤说嘴。
“没有价值的棋子,留着何用?景王心冷,本督佩服。”宗炽薄唇一勾,又补上一刀。
“呵,宗炽,你又算什么东西?就算我心狠,也比不上你罢?你接近徐鸾凤,不也是为了地位权力?”景王看着宗炽冷冷的笑,气得心口刺痛,一口老血梗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
“本督为了岁岁,可以去死。至于你?不过是拿女人当挡箭牌罢了,若我猜得没错,你打算将所有罪责推到那个女子身上罢。”宗炽负手站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可语气里的笃定,让人不由信服。
他话音一落,别说站在外头的司楚念,便是徐鸾凤也变了脸色,不等她细想,便听得景王道:“你还天真,皇家之内,感情是最廉价的东西,如今徐鸾凤能杀我,以后也能杀你,我们不过尔尔。”
徐鸾凤看着景王毫不在意的模样,他没有否定,那便是确有其事,想到以往种种,心里不由发寒,她原本还高看了他一眼,如今看来,景王压根连禽兽都不如。
她剜了景王一眼,走到宗炽身侧,啥牵住男人的大掌,冷冷道:“顾佑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冷漠残忍。”
宗炽微顿,对上徐鸾凤温柔的目光,眼底满是宠溺,他知道小姑娘的性子如何,她和他都知道,以真心换真心,方能长久。
景王看着徐鸾凤同宗炽亲昵的行为,只觉得口中一股血腥味,梗在心头的那口老血喷了出来,溅射在他的衣襟上,斑斑点点,极为惹眼。
徐鸾凤看着景王口吐鲜血,冷笑道:“将人带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和女主母亲的感情戏算是一个铺垫,为了男主和女主在一起,毕竟男主身份也比较特殊。
第69章落定
徐鸾凤话音刚落,景王朝着门口看去,便看到一个侍从押着司楚念走了进来,他心里咯噔一声,此时当方反应过来,徐鸾凤刚才是在套自己的话,就为了离间他和司楚念。
景王看着司楚念苍白的小脸,扯着僵硬的嘴角道:“楚儿,你……你何时来的?”
司楚念低眉顺目站在一旁,她看着景王狼狈至极,跪在徐鸾凤面前,心里不由涌生一阵悲哀之意,以及不甘和嫉妒,若没有徐鸾凤,她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回王爷,托徐姑娘的福,楚儿方才便来了。”司楚念敛了眼底恨意,哀楚地看着景王,柔弱无比,让人着实心生不忍。
景王闻言,面色露出几分尴尬,他心虚地移开目光,沉默半晌,方道:“楚儿,本王是有苦衷的,你可知?”
他一开口,徐鸾凤便失声轻笑起来,如今景王还不忘惺惺作态,若她是司楚念,应该恨不得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司楚念看着景王,柔柔一笑:“楚儿明白的,若不是王爷,楚儿怕是早就丢了性命,一命换一命罢了。”
徐鸾凤看着司楚念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看来她还存着让景王从水火中将她救出去的念头呢,既然如此,她自然是要成全的。
景王何尝不知司楚念的暗示,可他如今也自身难保,已经顾不得太多了“楚儿,你……是本王对不住你,你放心,本王一定好好善待你的家里人。”
司楚念看着景王眼底隐隐透着的决绝,不由冷笑一声,她原以为景王对自己到底是不同的,他连为自己争取的勇气都没有呢。
“王爷,此生我们母子,同您无缘了,来世……来世楚儿一定带着他来找您。”司楚念朱唇未勾,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挣开侍从的手,朝着一旁的墙壁撞去。
“楚儿!”景王见状,瞳孔紧缩,想要起身阻挡司楚念,然而身上痛意让他瘫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司楚念飞身撞去。
徐鸾凤杏眸微睁,心里一顿,抬手扣动袖箭,朝着司楚念的小腿射去,只听得一声尖叫,司楚念当下便摔在地上。
宗炽有些意外地看着少女沉静的眉眼,他想着景王对徐鸾凤的所作所为,沉吟片刻,沉声道:“殿下,您不必心软。”
徐鸾凤收回手,笑着摇了摇头,她不是心软,她是舍不得司楚念这么快死去,而且若她她腹中真的怀了景王的孩子,如果突然死去,景王一定会有意传扬,加上王太妃的性子作祟。
皇室名声必定会受损,父皇更会难做,二哥哥也会被人辱骂,就算她出了气,那也是得不偿失之事。
“楚儿!你没事吧!”景王紧张地看着司楚念,他几乎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是希望徐鸾凤没有阻止司楚念的。
司楚念垂着头,眼底露出旁人察不可觉的笑意,徐鸾凤一定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张王牌吧,她这辈子,便是死,也要死在景王府!
“既然怀孕了,那便好生注意着,若没个轻重动了胎气可怎么好?”徐鸾凤压根不在乎这些,如今司楚怀了孕,事情就变得更加有意思了。
“让你失望了,公主殿下。”司楚念微微抬头,看着徐鸾凤,笑颜温柔,可眼底却透着挑衅之意。
“司姑娘想多了,且不说你是不是真的怀孕,就算怀了,该失望的不是我,是景王正妃。”徐鸾凤笑意盈盈,微微俯身,取过一旁的鞭子指着司楚念的腹部,景王妃这个位置,还轮不到司楚念来坐,有孩子又如何?
司楚念神态微微凝滞,她看着徐鸾凤眼底了然的笑意,背后一阵凉意,她缓了缓心神道:“你什么意思?”
徐鸾凤起身,将鞭子扔在一旁,笑着看向司楚念,漫不经心道:“你以为景王府会娶一个谋杀公主的凶手么?若我是王太妃,一个身份贵重的小姐,远比你这种人来得实在。”
司楚念真的傻透了,她还真以为自己会心软放过她?那腹中孩子,能落地且还未有定论呢。
景王沉着眉眼,坐在一旁不说话,徐鸾凤这话说的极对,他如今不娶司楚念,准确来说,不同司楚念有任何往来,陛下才可能饶他这条命。
司楚念看着身边的男人低着头,还不待她开口,此时便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道:“殿下,陛下着奴才前来传口谕,不知现下可方便进去?”
徐鸾凤心里一惊,连忙松开宗炽的手,尴尬地咳了一声道:“自然。”
宗炽大掌一空,看着小姑娘心虚的模样,心里虽然不虞,但他知道如今两人之间还不能过于显眼,他叹了口气,往一旁退了几步。
罢了,人前客套,人后亲近便是。
徐鸾凤不敢看宗炽,察觉到男人退后的脚步,心里微微一空,一抬头,便对上宗炽安抚的目光,她心里一酸,差点落了泪,他永远都比自己想的周全。
此时李总管进了牢房,看着景王浑身血迹点点,宗炽站在一处,心里也大概明白方才发生了何事,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左右是陛下的女儿,便是瘫了,也无人敢置喙。
景王看着李总管,心里一沉,知道来者不善,果不其然,李总管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继而道:“景王殿下,陛下念您父亲誓死效忠元国,心中感念,希望您交出兵权,自行请辞王爷之位,便可保住景王府众人。”
“李总管,本王要见陛下,本王有话说!”景王面如死灰,不顾疼痛大声喊道。
李总管看着昔日眼高于顶,如今犹如蝼蚁一般的景王,冷哼一声:“王爷,陛下让您多考虑考虑王太妃和时阳郡主,若还有异议,那休怪陛下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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