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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蜜 四月与你 4803 字 2023-09-03

今天唯一的意外,是牛奶。

其实从昨天起就有征兆,牛奶精神恹恹,三餐胃口不好。它今天的猫粮更是没动过多少。请过来帮忙的张姨对她说,牛奶可能生了病。于是她抱着牛奶去了程卓然的宠物医院。

应该算言夏的运气好,宠物医院今天没有多少生病的猫狗,因此程卓然可以在第一时间为言夏检查牛奶的病状。

程卓然检查后对她说:“牛奶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因为惊吓导致的食欲不振。”

身边的护士想要抱起牛奶,毛色雪白的小猫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碧绿的眼睛瞬间睁圆。

“惊吓?”言夏疑惑地重复这个这个词。

她小心地抱起牛奶,轻抚它的毛发,熟悉的怀抱中,牛奶平静下来。她不知道牛奶为什么会受到惊吓,养猫并不如同养狗,需要经常带它到外面走动。牛奶几乎一直呆在家中,所接触的人和动物就那么几个,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受到的惊吓。

程卓然也帮她分析原因,可能看电视时播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被牛奶看到了。

言夏恍然,不在工作时,她喜欢热闹的,有声音的环境,所以在家做事时,电视会一直开着。她不挑频道,只要有声音就好,应该是这个时候,吓到了牛奶。她下决心,往后只播音乐频道。

程卓然在开给牛奶吃的药,医院里又来了一位患者,是一位女士,带着她的萨摩耶。那只萨摩耶同样萎靡,精神恹恹,和牛奶很像。

见到这一幕,程卓然忽然想起一件事。

“上次我见到你的男朋友,不是说觉得他很眼熟。”

言夏抬起眼:“想起是在哪个梦里遇见的了吗?”

程卓然扫了她一眼,没在意她的调侃,接着往下说:“我在这里见过他。”

那一天很巧,就是在言夏捡到牛奶这一天。他送言夏和牛奶出医院,外面的雨下了一天,还没停下,玻璃上的雨珠滑落下来,很快又会有新的接上。

程卓然折身回到医院,见到了在大厅坐着的男人。

他的侧脸很白,借用女生的说法,是人人艳羡的冷白皮,偏生发色与衣物乌黑。样貌生得好的人,总会惹来旁人的多看几眼,程卓然也不例外,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他看了这个男人好几眼。

他身边没有宠物,应该不是宠物生病而过来的,大概率是陪着朋友。程卓然这样猜测。

下一秒,男人的视线对上了他。

眉眼似刀,寒意凛凛,冷光侧侧,看他一眼,就像拿刀在他脸上划动,不出血不罢休。

只是一瞬,他调回视线。

在同言夏说的时候,程卓然才想起,那时他一直看的方向,是言夏的方向。

这个想法令他不寒而栗。

那个男人,到底看了言夏多久。

他把这件事情告诉言夏,她怔了怔,没想到程卓然还真的见过他。那个时候她和喻薄正处于十分陌生且别扭的状态,他见到她不打招呼也是十分正常的情况。

尽管如此,程卓然的描述总给言夏一种古怪的感觉,就感觉她的方方面面,都被喻薄窥伺的一样。

牛奶吃了药,闭上眼睛似乎在安静地休息,它趴在暖色的小毯子中,像一块柔软的云。

言夏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压到心底,她轻声对程卓然说:“你最近是不是恐怖悬疑片看多了。”

程卓然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接下往下说:“否则为什么说话,自带一股阴森森的风格。”

程卓然忍住,没有敲她的头。

回到家,蛋糕很有灵性,它仿佛知道了牛奶不舒服,没有像往常一样闹腾。只是言夏不忍心′初彐℅o。委屈它,尽管时间不早,仍是带着蛋糕下去。它需要呼吸新鲜空气,需要时时去看外面的世界。

与陈诗清女士的沟通,算不上愉快。如言夏所料,她是一位年轻的女士,看起来至多大学才毕业,年轻与青春鲜活的气息,一眼就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出。

第一眼见到她,言夏差点也要像程卓然见到喻薄一样,对陈诗清说,我觉得你有些眼熟。

但她很确定,她没有见过这个年轻的女士。

第一次见面,陈诗清对她说出了咖啡馆设计的构想,她活泼外向,对咖啡馆心仪的设计也是带着年轻人温暖朝气的方向。言夏心里确定了大致的设计草图,同陈诗清沟通的时候,俩人可以说得上默契。

待得言夏将初稿给她过目时,陈诗清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消息不回,电话挂断,两三天过后,才冷冷淡淡来了一句随你。

超级有个性的回复,好像第一天见面那个与她默契十足的女孩,只是一个虚影。

言夏放下手机,也就如陈小姐所愿,不再经常打扰她。

天气热得很快,现在的午餐,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出去吃,大多都是点一餐外卖,窝在凉爽的空调房里,不必出去承受外头的毒辣日光。

中午的寿司尝起来不太新鲜,她吃了两个后,再无下口的欲、望。此时又怀念起喻薄做的菜,必定比这好上许多倍。

想到喻薄,言夏在这时生出一种奇怪的冲动,她打开网页,寻找去英国的航班。最近的一班,是在今晚。她接着划开日程表,上面列着的紧急事项,几乎没有。

于是在高秉庭回到办公室后,言夏出现在他面前,向他请假。

高秉庭问理由。

言夏弯眼,成了一条雀跃的,柔和的线。

“去见男朋友,算不算得一个正当理由。”

高秉庭直截了当地说:“不能算。”过后又哗啦啦翻过日历,在几个数字上点了点。

“下个星期一,我要看到你出现在办公室。”

其实高秉庭于她,并不像个严厉的上司,更像一位亲切的长辈。所以这种无厘头的请假理由,她才能被批过。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言夏工作的这几年,请假的次数实在太少,她的这次假期,是用以前的勤奋换来的。

她离开高秉庭的办公室后,定下了那一班最近的航班。

但是生活中的意外,有时候就是来得如此巧合和猝不及防。下午言夏起身时,感觉腰腹一阵酸软,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卫生间,她的预感成了真。这个月居然提早到来了整整一个星期。

上午喝过的咖啡在身体里面作乱,也许还有昨日贪凉的一支雪糕。言夏趴在办公桌上,脸色苍白。同事为她提供了一杯红糖水,但无济于事,这次竟然严重到言夏捂着肚子,在卫生间吐了两回,将刚喝下去的红糖水,连同中午只吃了几口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下班时高秉庭注意到了她的脸色,叮嘱她要好好休息。

身体里面仿佛有一台绞肉机,让她的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言夏找出常备的药箱,感冒药消炎药维生素,就是没有止痛药。她靠在墙壁上,在间断性的疼痛中想起来,以往没有这样痛过,所以没有止痛药的用武之地。

她躺在床上,身体蜷成一个半圆形,将枕头被子团团抵在腹上,希望借由此来缓解疼痛。或许应该再泡个热水袋,或者贴个暖宝宝会更好点。但是言夏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折腾。

她取消了今天刚订的航班。

这么蜷缩着,好像真的好了一点。她迷迷糊糊有了睡意,睡了过去。

言夏再一次醒来,是被又一次泛上的疼痛疼醒来。她换了两三个姿势,还是难受,这一次,难受到想哭。

她拿过手机,才过了半个小时。言夏翻到通话记录,打给了喻薄。

是不是喻薄的手机也有时差,言夏觉得响了很久很久,才被它的主人接起来。听到那头熟悉的喃喃,言夏的鼻子几乎立刻就酸了。十分不争气。

她把手机拿远,让自己静默了两三秒,才和喻薄说话。

“我肚子好疼。”言夏说,“我好想你。”

这两句话没有关联性,可她和喻薄说话,并不需要同客户说话一样,讲究前后逻辑,语句通畅。

言夏低下头,声音中带了浓浓的委屈。

“你怎么现在不在我身边?”她知道自己责怪喻薄是没有理由的,是无理取闹,任性妄为。

可是同样,面对喻薄,她所有的坏脾气和矫情,全都冒了出来。

手机中,原本温柔的声音变得急切。

“严不严重?我找医生来照顾你。”

下一句,他轻柔了语气,安抚她:“我让张姨先过来,她离得近,大概十分钟能到,让她先照顾你。医生再过一会也能到,喃喃,不要怕,很快就没事了。”

听到这样温柔的声音,还有喻薄细致的安排,言夏好像暂时能忘记身上的疼痛。

她抱紧了枕头,低声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只是,只是姨妈来了。”

她看看窗外的天色,怀疑喻薄那边是休息时间,理智回笼。

“刚刚吃了止痛药,应该一会就好了。”

电话里,喻薄很温柔地叹气。

“喃喃,家里没有止痛药。”

第47章

言夏翻了个身,整张床她快把一小半的身子翻出去了,一只手吊在床外,悬空地垂下。

她说:“喻薄,怎么连这种事情你都记得这么牢。”

言夏把手伸回来,让自己再往里面缩了缩。

“我回来的时候买的。”因为疼痛,她的声音变得轻,语气也有些飘。

言夏干脆开了免提,把手机甩仍在床头,整个人蜷得更紧了一点。

还是难受。

喻薄的声音还是温柔,哄着她说:“喃喃乖,让张姨和医生过来,也让我安心,好不好。”

言夏现在生不出力气来反驳,她蜷在被子里,说了一声好。

后来她又小睡了过去,将枕头抱在胸前。张姨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觉。直到张姨轻声叫醒她,给她一个热水袋,还有正冒着热气的水杯,里面是红糖。

再过没多久,喻薄找来的医生也到了。

不是大病,就是普通的生理疼痛,其实一片止痛片下去,再加上张姨的热水袋,这疼痛好像一下子就消减了很多。

她在床上,碰到了手机,背部有些微微发烫,翻过来,界面上显示着正在通话。

言夏对着那头,喂了一声。

她不确定喻薄有没有在手机旁。

手机里喻薄的声音很近,好像从未离开。他说我在。

言夏说:“我忘记挂断电话,你也忘了吗?”

“我没有忘。”他顿了一顿,“我想陪着你。”

即使不在身边,也以这种方式陪伴她。言夏在背后堆了几个枕头,靠在上面,她把手机举到面前,然后认真地说:“我要谢谢你。”

这个人永远比她更紧张自己。

喻薄笑了:“不客气。”

言夏也想笑,但是却忽然想到那张被取消的机票,笑意就淡了许多。放在腹部的热水袋哄得全身都暖起来,到了有些发热的状态,她还是没把它挪开。她怕失去热源,疼痛就会如影随形地跟上来。

“其实今天,我想飞到英国,但是因为这个意外,机票只能被取消了。”

喻薄握着手机,抬起头,外面是泛起晨光的天空,厚重的铅云下,那背后的光线灿灿,将这周围的沉重的灰色晕染成浅浅的金色。这是一个多云多雨的国度,今天想必会有一个好天气。

他说:“你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不是。”言夏否定,“我在飞行之前,肯定会通知你。”

“因为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找你。”

喻薄的声音温柔地贴在耳边:“下一次,肯定有机会。”

生理疼痛一般只会在第一天奏效,言夏睡一觉起来,昨天恼人的疼痛消失不见,除了小腹酸胀,再无其他了。

今日上班前,她先见到了一个人。中等身材,平头,一张普通得能让人过目即忘的脸,他自称是喻薄的助理。

但不是买衣服的那位,而是曾带着金毛的那位。

言夏从记忆中找出那个人,但是对于面孔的记忆太模糊,不太能够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对得上号。

那位助理说,要来接她上班,这是喻薄给他的任务。

男人的话语声甚至还带着恭敬:“喻总特意嘱咐我,在他不在的这段期间,需要每日接送你。”

言夏愣了两秒,最后点头。

喻薄对她太小心了,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到,他不在她身边,生活中的各处也要有他的痕迹。

今日,那位放她鸽子很久的陈女士终于主动联系她,言夏将第一次的初稿加工过后,传给了陈诗请。

陈诗清约了见面的时间,甫一见面,她就把言夏的设计稿全部推翻,说自己不满意。

言夏问她原因。

陈诗清顶着一顶太阳帽,还有一张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即使已经到了咖啡馆,也没有摘掉。她勾画得红艳的唇角弯起,说:“没有新意,没有创意,如果设计出来,我的咖啡馆很可能就会流于俗套。”

今日的陈诗清打扮得不同于言夏第一次见她时那样,从勾画的红唇和墨镜下隐约可见的高光及阴影,应该是画了极其精致的妆容,就连穿衣风格也是一样。剪裁得体妥帖的连衣裙,将身形衬得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