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也不好提醒对方,他二大爷以前定居海外,而胡大佬的事业重心一直在国内,想要去串门的话不是很容易。
时典舞说:“她要是对你示好,你平常心,当成茶大茶醉他们一样对待就行,别多想。”
时意心里先纠正了“示好”这个词用的不恰当,然后才想,这个真不难,除了不看对方年轻的过分的脸,还真能把胡大佬往德艺双馨的老前辈那一挂上靠。
就是当祖宗供着,当老爷子哄着呗,这个他拿手。
时典舞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问时意:“最近和黎远还有联系吗?”
时意愣了一下才回答:“自从上次在茶楼见面后就没见过,不过听楚河提过,他还在为楚河治疗。”
时典舞难得有些犹豫的开口:“那就好,还算那小子有分寸,你也不要和黎远走的太近,远远地当个朋友就不错。”
时意觉得这话说的很不时典舞,一点儿没有霸总该有的斩钉截铁说一不二的气势。
“你好像很忌惮黎远啊,时特助!”
没错,时意想了很久,只想出忌惮这个词。
时典舞愣了一下笑着摇头:“算不上忌惮,只是黎远这人本性如此,有时候做事儿不过脑子,或者说他过了脑子,但行动比脑子更快,和他走的太近容易发生不可控事件。”
时意:“比如说,一年拆散了无数富豪家庭?”
时典舞:“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时意心里更加好奇了,但显然时典舞不会透露更多消息给他,于是只能作罢。
时典舞说:“后天是不是有假期?要我让人去接吗?还是我直接去医院等你?有点事要和你当面说。”
时意想了下明天的安排后:“我直接开车过去吧,上高速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到了怀安市直接赶往时光医院,我们在那里见面。”
时意心下感叹,每次有空去医院看时尘光都成了习惯,哪天要是不去心里还怪不得劲儿的,人真是贱皮子!
时典舞提醒:“记得带零点五一起去。”
时意还很奇怪的看时典舞:“我怎么可能把零点五一只猫放在剧组孤苦无依?你这个黑心资本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时典舞轻笑:“那就好!”
电话里听时典舞说的那么轻松,时意还以为要当面说的又是以前那些他不感兴趣的工作汇报什么的,结果时典舞一开口就让他签一个高达几个亿的项目投资意向书。
说实话,时意看清楚内容后,心里有一瞬间发抖。
“你不会又在里面给我设什么套吧?我告诉你,你看我现在一穷二白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天价卖身契签了我也没能力尝还的啊!时典舞你千万要想清楚!”
时典舞默默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个空白位置,冷着脸说:“这里,快点儿签了,底下人还等着开工呢!”
时意眨眨眼,一咬牙一狠心就真签了。
签完还很不放心的盯着时典舞看了好几眼:“真没骗我吧?”
时典舞收起文件交给身后的助理,冷哼一声:“是啊,我就是骗你签了卖身契,然后把你卖到非洲挖煤,然后把大少爷送到太平洋小岛上吹海风,我自己独吞了整个时光集团当总裁,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老板你觉得这个安排还行吗?”
时意:哇靠!
完犊子了!
时典舞生气了!
时意冷着脸单手插兜,看起来酷到没朋友的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再说了,这人今天是吃了□□桶了吗?怎么就突然这么呛?
时典舞没好气的看着地上胖成球还抱着手抓饼不放的零点五,眉宇间皱出了一道深深地纹路。
时意就听时典舞语气非常忧伤的问他:“你能告诉我是什么诉求让你把零点五养成这幅样子吗?”
时典舞觉得在今早看见零点五的一刻起,他就在承受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时意先是嘴角抽抽,心虚了一瞬。
立马又想:这是我自己的猫啊!现在我才是他的铲屎官,我到底在心虚什么?
于是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用非常酷的样子问时典舞:“我喜欢。不行吗?”
时典舞捂住眼睛走出休息室,临走前给时意留下一句话:“没成功减肥前,不要让我看见他!”
说完人就消失在走廊拐角。
时意惊讶的自言自语:“有这么夸张吗?”
要时典舞来回答的话,简直是太有了!
他都想疯狂摇晃时意的肩膀,让对方清醒一下,然后告诉时意一切事实,但是他不能。
真是。
让人蛋疼的忧伤。
时意和零点五一人一猫出了休息室,走在安静的走廊里,好一会儿才到时尘光那间超级vvvvvvip病房,时意一进门就熟门熟路的打发零点五去和床上的时尘光交流感情,自己开始在房间忙活。
这边的护工都知道时意的习惯,一般时意来的时候,该准备的都会准备,但绝不插手他的事,服务态度好的让时意都想在这边开间房住下。
时意忙活一通,给房间通了风,才慢悠悠的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开始和时尘光唠嗑。
絮絮叨叨的说了最近身边发生的事,又说了刚才时典舞莫名其妙就生气的态度:“你说说时典舞是不是太小气,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奇怪呢?好好地就变脸,吓了我一跳!还说什么不想见到零点五的话,搞得我有一种他和零点五之间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的错觉,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疯球了?”
“时典舞这人路子太野,我实在拿不动,我看就需要你这个正儿八经的时家大少爷来管,等你醒来第一件事,就得问问时典舞到底是怎么做到变脸如此之快,让我这个专业演员都为之侧目的!”
“你看咱们家零点五,胖乎乎的多可爱啊!手感这么好,我都舍不得送他去做绝育,但不做绝育的话我又担心他在外面趁我不注意乱搞,搞出猫命来就麻烦了,养他一只我都觉得头大,要是再来一窝我觉得我得疯球。”
本来好好窝在床头玩儿尾巴的零点五突然就猛地扑过来,冲时意疯狂嚎叫。
时意就觉得今天一个个的都开始不正常,他也不想哄突然莫名其妙闹脾气的零点五,上次对方突然闹脾气,他就没哄。
时意打定主意不能惯零点五这种坏毛病。
于是眼疾手快趁零点五不注意,抓住他一只肉乎乎的爪子,然后整只猫团吧团吧扔出门外,砰的一声毫不留情关上房门,在门外疯狂挠门的零点五瞬间回忆起上次用同样姿势被扔出来的惨痛经历。
整只猫感觉猫生越发悲凉,想找时典舞说说话诉诉苦,可惜一向疼他的时典舞今天因为突然见到胖成球的零点五,心脏受不了打击,早早离开了医院。
只留下零点五孤零零像个小白菜一样没人爱的窝在门口舔爪子。
房内的时意完全想不到一只猫的内心戏,只觉得房间瞬间清净了许多,心满意足的坐下继续和时尘光唠嗑。
“我工作室现在终于有第二位艺人的加入了,说实话我还挺看好他的,我觉得这小伙子是个能干大事的,就是现在还嫩了点儿,不过没关系,就是嫩的,也能给我赚大把的钞票,有了他的加入,我身上压力小了许多,也不用担心哪天我突然失业,时典舞那个老古板又不管你,你就只能躺在医院等死了。”
“不过我最近寻思着,这样还是不太保险,所以打算把工作室做大做强,争取在失业前存一笔养老基金!”
作者有话要说:大宝宝们,蠢作者想给这篇文换个名儿,就换成《最穷霸总》,但需要经过编辑同意才能改,如果改成功的话,大家看到收藏栏里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千万不要惊讶哦~~~~~么么~~~~~~
第51章小郑
时意唠唠叨叨一大堆,说的自己口干舌燥,大有把时尘光当垃圾桶的意思。
“你说这事儿也怪,总不能真是我五行缺爱吧!那会儿我没见到你之前,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养着你,甚至一度想和时典舞同归于尽算了,但我见到你后吧,总觉得有那么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有些亲切。”
“我本来以为这是亲人间冥冥之中的血缘感应,但最近我好像在别人身上也有这种感觉,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要说这事儿吧,时意心里也苦着呢,本来好好在剧组拍戏吃瓜就行,公司有时典舞打理,工作室有晓小看着,他虽然经济压力比较大,但活得踏实啊。
但最近在剧组和茶醉以及胡大佬相处的时间越久,时意心里这种奇怪的感觉就越强烈,对方给他的感觉和时尘光相似。
就好像他从心底深处根本不相信那几人会对他抱有恶意,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没有道理,又深深扎根在时意血脉深处。
让时意最近总是很烦躁。
时意找不到人说他这种奇怪的心理变化,自然而然就和时尘光说了。
不出意外的,时尘光不可能给他任何回应。
时意唠叨完,和时尘光告别,转身,立马变脸。
打开门,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零点五视线中。
守在门口的零点五蹲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冲时意喵呜一声,听得人心都能化了。
可惜时意出门前就决定暂时不做人了,所以零点五理所当然的没有成功勾搭上铁石心肠的时意。
时意大长腿一迈,大踏步走在医院走廊里,头都不回,大有六亲不认的意思。
零点五屁话不敢多说,悄无声息的跟在时意身后,蔫头耷脑的埋头赶路。
让听到动静出来和时意告别的医院工作人员都觉得时意实在铁石心肠,猫猫这么可爱,怎么可以不亲亲抱抱举高高?
时意从头到尾就没想过惯零点五这种动不动就无缘无故发脾气的毛病,这一点儿上来说,他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了。
零点五看时意板着脸不说话,从上车起就异常乖巧,也不吵闹。
一直等回到家,时意在书房处理公务,他就趴在时意脚边玩儿毛线团,时意闭眼休息,他就窝在时意怀里舔他手指。
就是时意去卫生间,零点五也蹲在门口等他。
时意心里还挺美,但他面上一点儿不显,板着个脸,坐在那儿不说话散发冷气,继续看零点五的表演。
但时意也没打算因为这种事过多惩罚零点五,等晚上睡觉前,零点五乖乖窝在时意枕头边用亮晶晶的卡姿兰大眼睛看他时,时意终于良心发现般,叹口气,伸出霸总高贵的手,摸摸零点五的头,零点五亲昵的蹭他手心,一人一猫又一次度过了一次信任危机。
两人重归于好。
重归于好的两人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郑余辉郑总的电话,电话那头,郑总听起来心情称得上飞扬:“小时啊,你今天有没有时间?上次不是说有机会让你来我家吃饭,你嫂子亲自下厨做的全牛宴还记得不?今天你嫂子心情好准备大显身手,你有时间就抓紧过来,等下我发家里地址给你!”
时意对初生牛腩的那顿全牛宴可谓是记忆深刻,这会儿郑余辉一提起,他就觉得肚子和胃一起不受控制的开始造反,闹的他心里跟着火烧火燎的想尝一口那个味儿。
于是他果断回复:“等着,我马上到!”
结果郑余辉也是个干脆的,说了句我等着就挂断电话,让时意愣了一下,这都是踏马的什么灵魂对话?
第一次去朋友家做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冒冒失失的去,时意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又回拨过去,郑余辉很快接起电话,还很纳闷儿的问时意:“我正在输入我家地址呢,你别着急啊!”
时意:“我着急啥啊?你还没说你家里都有谁在家?你今天都邀请了谁?我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能踏实吗?”
郑余辉哦了一声:“没别人,就我们一家三口,你现在出发,开车到我家这边要经过市中心,到的时候估计快中午了,时间刚刚好!”
第一次上门,时意在家里翻来覆去的找,终于找到能拿得出手又不显生疏的伴手礼,洗漱后简单吃了早餐,给自己换了一身低调又简单但不失礼的衣服,抱起零点五:“走啦!今天有口福啦!”
时意开了他那辆常用的路虎,打开导航,输入郑余辉发过来的地址,一路慢悠悠的往郑余辉家走。
郑余辉在外一般人给面子都称呼一声郑总,但大多数人是看在他老婆牛总面上才对他客客气气的,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人就是男主内,女主外的典型。
说的难听点,郑余辉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个吃软饭的,而且有软饭硬吃的架势。
但时意和郑余辉的相处中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仅是那样,更多的是互相扶持。
郑家的住址在时意这个全娱乐圈最穷霸总眼里,简直是住在黄金山上。
浅海湾的别墅,寸土寸金,三面环山,一面靠海,是真正能一早起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
关键是这地方从十几年前早就被人瓜分干净了,现在想在这里有住宅,早就不是钱的问题了,顶着钱也找不到门路。
时意一路开车慢悠悠的从家里出发,果真如郑余辉所说,横穿了车水马龙的市中心,慢吞吞的堵了半小时,才又重新找回座驾该有的速度。
等到了郊区这块儿时,时意才有心情和窝在副驾的零点五唠叨:“我已经闻到空气中金钱的味道了,每一口空气都是我买不起的高贵感啊!你怎么这么平静?”
零点五不太想搭理时意。
时意还在继续唠叨:“这地方的设施环境是真好,不过你看咱们一路从山下开到这里,没有公交站牌,没有外卖超市,住在这里的人,要是家里没有保姆司机可怎么活啊?”
零点五直接扭头假装睡觉。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时意:“你说该不会这种格调才是霸总标配吧?我突然觉得我不配做霸总,我给霸总们丢人了!即使我是一个无人知道的可怜霸总!”
零点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