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迁坟大队 朝邶 2271 字 2023-09-03

gu903();江域撩起眼皮,视线柔和中夹杂着一丝尖锐,他看了青年一瞬,忽然笑着说:不是。

他伸手落在青年的头顶,手指插入发丝,沿着他脑袋的轮廓往下滑动,停在了耳尖上。

温热的指腹轻轻捏住脆弱的软骨,江域低头靠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确不是普通阴差。

陈岭背脊僵硬,嘴唇张开,那

你以后会知道的。江域的五指忽然收拢,宽大的手几乎将青年的下颌与半个脑袋全包在里面。

他又往陈岭耳朵边靠的更近,唇峰贴上他的皮肤,说:我只希望,当你知道的时候不要太害怕。否则

陈岭一下子就想起了男人后背血一样的符咒,下意识追问:否则什么?

江域:我会很不高兴。

陈岭:啊?

江域再次轻笑一声,松开手,将目光投落到草丛中的那只残腿上。几秒后,他站了起来,往西北方向走了几步,蹲下来,用手拨开一簇杂草。

这里有一条胳膊。

陈岭立刻将关于老祖宗身份的疑问抛之脑后,站起来跑过去,果然看见一条残肢半掩在草丛中。

如果是他杀分尸,眼下这种东一条腿西一根胳膊的处理方式,实在过于粗糙。

陈岭思索道:会不会是黄父鬼?

新生的黄父鬼会在被下咒的活人,吐出最后一口生气后,从他的腹腔内钻出来。就和普通胎儿一样,降生后他们也会有饥饿感,那具新鲜的尸体就是他们的能量来源。江域声音清冷,平静,仿佛不是在讲一个血腥的怪物,而是在做自然科普。

陈岭习以为常,反倒是那头的女人听后脸色更加难看。

她害怕地看向吴伟伟: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吴伟伟知道这女人身上有不好的因果后,态度更差了,避开对方想要抓他的手,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说的又不是你。

女人愣了下,咬了咬嘴唇,不再出声,被耷拉着的眼皮包裹的眼珠却不停地转动着,暴露了她此时复杂的心境。

吴伟伟皱起眉头,啧了一声,突然目光一定,好奇的指了指:你脖子上挂的什么?

女人条件反射地伸手按住胸口,没,没什么。她心慌的看向别处,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别走啊。吴伟伟一脚跨过去,挡住了她的去路,发现那条腿之前,我看你在山道上走得挺利索,你不是脚伤了吗?不在屋里休息,还有闲心出来闲逛?

女人表情僵硬一瞬,扯出一抹笑:屋子里太闷了,我想出来透透气脚,我的脚不算严重,做了热敷后,走几步路还是没问题的。

吴伟伟抱着胳膊,身上生出一股痞气,还挺能唬人:是吗,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女人干笑一声,单脚蹦跶着想往回走,被吴伟伟一把拽住了。

吴伟伟冷冷盯着她,质问:你之前在骗我。

我没有!女人声音尖锐,别说吴伟伟了,连数米远的陈岭都忍不住想掏掏耳朵。

陈岭追上继续寻找男人其他的肢体部位,抓着他的袖子问道:江哥,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因果,能透露吗?

江域无所顾忌:她身上缠着一个婴灵。

吴伟伟听见这话,立刻想起女人刚刚不小心露出来的,脖子上的那根挂绳,用力一拍脑门,又是在脖子上挂东西,又是婴灵的,不会是古曼童吧!

他直言道:你戴着古曼童?

我没有!女人连连后退,奈何脚不争气,一下子就摔坐到地上。

尾椎骨生疼,怎么也起不来。

她隔着衣服,用力抓紧藏在其中的东西,手背上的脉络因为过于用力而凸了起来。

吴伟伟看她这表现就知道有鬼,回忆起之前被呼救声引进卫生间,又想起她莫名其妙问信不信鬼神,心里浮现出一个令人气愤的猜测:古曼童可不好养,他们小孩心性,如果无法得到满足,闹腾起来能把你的命都给闹腾掉。

女人死死咬着牙关,脸白得像纸。

那张脸上,就差大写心虚二字了!

吴伟伟气炸了,险些跳脚:你说,你当时呼救让我进去,是不是以为古曼童在作怪,是不是以为那声音是古曼童发出来的,故意让我进去帮你挡灾!

我没有,我不是!情急之下女人慌乱道,我,我只是因为害怕,我没有想害你!

吴伟伟差点吐血,真想一脚踹过去:你他妈的差点把老子害死!

要不是跟着呼救声进入女淋浴室,他就不会听见嘻嘻嘻,没听见嘻嘻嘻就不可能跑去侧面查看,不查看,就遇不到黄父鬼,更加不会被下咒!

不可抑制的,又想起之前那滩恶心的呕吐物,吴伟伟没忍住,当场来个干呕。

陈岭撇开江域跑过来,以为有什么后遗症,急忙问道:你怎么样?

吴伟伟捂着嘴,没随即又是一个干呕。

陈岭:你这样,真像是怀上了。

吴伟伟:想哭。

陈岭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女人:请神容易送神难,如果我是你,就想办法替他超度。

女人听他说得挺像回事,愣了下,眼睛里水汪汪的,先生,你懂这些吗?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先压制一下他吗?

听到压制两个字,陈岭脸色冷下来:不能。

女人还想说什么,陈岭转身,拉着捂着嘴不放的吴伟伟,直接走人。

吴伟伟心里那股恶心感下去的第一时间,就扭头朝着女人的方向呸了一声,骂道:什么玩意儿,都被吓得尿裤子了,还想暂时压制,怕是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岭怕老祖宗吃醋,赶紧松开小伙伴的胳膊,用脚撇开挡了路的草叶,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她害怕古曼童,但又舍不得古曼童为她带来的运气和财富。

吴伟伟又重重呸了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天知道蛇最后是会被大象踩死,还是被大象撑死。

陈岭拍拍他的肩膀: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是她自己的选择。

吴伟伟嗯了一声,当真将女人抛之脑后,仰着头去看前方的江域。

想起刚刚听到的话,他用手肘撞了撞陈岭:听江哥之前说的那意思,这些肢体残块很可能是黄父鬼干的吧?

嗯。陈岭也说不准,大概率是吧,但是还要看看其他尸块的情况。

看老祖宗在草地中搜寻的架势,应该是在找躯干部位。

说话间,不知不觉跟江域汇合了。

男人看了眼陈岭刚刚攥住吴伟伟的那只手,抿了下唇,伸手握住,下巴抬了一下,剩下的部位全在那儿。

那是一颗巨大的芭蕉树,扇子一样的大叶子往四周散开,阴影将树干与四周死死笼罩着。

芭蕉树因为叶子宽大,下方总是阴凉,不易被阳光照见,非要定性的话,应该属阴。

自古就有房屋周围不亦种芭蕉树的说法。

大概是听了江域的话,先入为主的缘故,吴伟伟光是看了一眼,就觉得那芭蕉树不正常,四周黑压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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