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谢安澜百无聊赖地看着霍森离去,突然心念一起,叫住了他。
王爷有什么吩咐。霍森及时拉住了马的缰绳,停了下来。
霍将军,能否帮我找两个会木匠的。谢安澜笑容灿烂地问道。
他知道霍森这是第一次带领火|药营出征,为了怕中间有差池,带了不少的匠人,里面就有几个木匠,问他要准没错。
对上谢安澜的笑容,霍森刚放下的心,顿时又觉得被扎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错觉才让他误会谢安澜是个安安分分的人。
霍森抽了抽眼皮,表情严峻地点了点头应下,一声不吭地调转马头向身后的军队走去。
不一会他就带着两个木匠到了谢安澜的马车前。
谢安澜看着两个自带工具的工匠兵,笑眯了眼,霍将军,谢啦。
霍森僵硬地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殿下找木匠做什么?陈桂见谢安澜又要做东西,来了兴趣,自从谢安澜做出了弯曲的马车轴能使马车不再颠簸后,他就认定了谢安澜有一颗玲珑之心,比常人能思能想。
做个东西。
谢安澜含糊道,想把两个木匠叫到车上来,与他们细细描述一番,谁知吓得两人立即跪在地上说不敢。
最后谢安澜只得退而求其次让他们在马车的前室待着,两人这才应下。
谢安澜只是粗略的讲解了一下,两位木匠就知道怎么做了。
好在也不复杂,两位匠人就趁着赶路的空闲时间做做。
等快到目的时候,两人就差不多把东西给做好了,不过谢安澜这并不开心,反而觉得心更沉重了。
过了嘉州,气候明显变得更冷了,冷得仿佛将人心都给冻住了。
成千上万的难民聚集在官道两旁,个个神情麻木,如同一具具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这些都是城破后逃难的难民,他们没有地方投奔,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全都盲目地聚集在官道上,求着过路的人给赏一口饭食。
在他们的身后还倒着一堆死尸,不知是饿死的还是冻死的,也无人收敛,就那样曝尸荒野。
有饿得丧失了人形的人,如同鬣狗一般趴在这些死人身上啃噬着他们的血肉,直至露出白骨森森才堪堪罢休,然后一脸嘲笑地看着官道上不停恳求的人。
马车旁跪着一堆祈求卖儿卖女的父母,只为得到一点点可以饱腹的粮食。
尸横遍野,满目苍凉。
谢安澜终于体验到了这两个词中的那种绝望与压抑。
这还没到战场,谢安澜就切身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兵荒马乱,涂炭生灵。
可怕的是他明明看到了,却无法阻止,也没有办法解救,只能装作熟视无睹的模样走过。
晚上扎营的时候,他还看到不少士兵拿着自己的口粮到了难民中挑选自己中意的女子,与之一夜野和。
只一顿的粮食,并不足以活命,但依旧有不少人愿意,甚至还有不少争抢的。
这里早已没了秩序,沦为了地狱。
殿下如果想做些什么就去做吧。陆乘舲见谢安澜沉默了一天,拉起他的手,一根根扳开他攥紧的手,放了一个匣子在他手中。
什么?谢安澜触碰到一片冰凉,终于回神,轻轻打开匣盒,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银票。
乘舲的身家就托付给殿下了。陆乘舲见谢安澜诧异,笑笑。
触及陆乘舲的笑容,谢安澜才感觉世间原来还有温度的存在。
吐出一口浊气道,不用,去请霍将军过来一趟吧。
第26章第26章
霍森得知被谢安澜招见,不可控制地皱了皱眉。
明天就要进入沂城与威远侯汇合了,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再节外生枝。
尤其是现在军营外面还围着不少难民,使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
谁知道这些难民会不会突然发难,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不能掉以轻心。
尤其是听到下面有人汇报,谢安澜因为难民的事在发愁,霍森就直打突。
他最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
这些常年居住在京城的贵人们,不知人间疾苦,以为看到那些难民们赏赐点小恩小惠就会感恩戴德,殊不知这是惹祸上身啊。
有时候同情并不能引起别人的感激,反而会给自己遭来灾害。
霍森忧心忡忡地来到谢安澜的马车旁。
此时谢安澜正与陆乘舲两人架着火堆在烤火,橘黄色的火焰在两人身上跳动,忽明忽暗使人看不太清他们的表情。
王爷。霍森走近,行礼道。
谢安澜听见霍森的声音,向他招了招手,霍将军过来烤烤火吧。
霍森忐忑走近。
坐,别拘谨,就是找你聊聊天,没别的事。谢安澜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哭笑不得。
他看起来很可怕吗?
霍森顺势坐在火堆旁的一块石头上那是欲言又止,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
见他这样,原本还想寒暄两句的谢安澜,直接就进入了主题,霍森啊,叫你过来,也没有别的事,是有样东西想请你过目。
提心吊胆的霍森暗暗吐了一口气,还请王爷但说无妨。
跟直肠子的人打交道就是好,不用磨叽。
谢安澜从身后拿出一个类似于凳子,但又完全与凳子不一样的东西。
霍森看得一头雾水。
王爷叫他来不会就是为了给他看这个奇形怪状的凳子的吧。
这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看它都不如一张普通的凳子舒服,甚至还有些碍手碍脚。
虽然王爷为了舒适在上面缝了些花里胡哨的葛布与皮革,但霍森实在是没想明白这个奇形怪状的凳子有何作用。
被霍森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谢安澜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陈桂,去把我的千里马牵来。
早就在一旁等着跃跃欲试的陈桂闻言,急不可耐地将不远处,系在一颗光秃秃树下,正优哉游哉吃着马料的马儿牵了来。
这匹千里马是谢苍溟赏赐的,除了出征那天谢安澜骑了它一段时间后,就在也没有骑过,导致一路下来,别的马儿都累得精疲力尽,它还油光水滑的
谢安澜没有耽搁地将手中那个奇形怪状的凳子,放在了千里马背上。
霎时,霍森就看明白了这张凳子的不寻常之处!
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马背处,毫不掩饰眼中的跃跃欲试。
不过一想到这是属于谢安澜的马,他就默默地收回了视线,转头问道,王爷,不知此物可有名字。
自是有的。谢安澜笑笑,它的名字叫马鞍。
这个马鞍可是比霍森他们拿几块布垫在马背上高级多了。
不仅设计了防巅的座椅,侧面还设计了两个可以放脚的马镫。
在找人缝制的时候,还特意留了两个可收缩又不会妨碍到行动的放置零散东西的布袋。
不但能使骑马便得轻松,还能减轻自身的负担。
好名字。霍森一个大老粗也品不出这个名字好不好,反正只管夸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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