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唉,这没有人权的古代啊。

在认识到这个封面社会的残酷后,谢安澜心里总是堵堵的。

陆乘舲与他一样也是男子啊,从小也是被父母寄予厚望过的,教他习文习武,也期盼他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或叱咤沙场,建功立业,再娶一和和美美的娇妻,过着举案齐眉的小日子。

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硬生生折了自己的傲骨,甘心做个小媳妇,成天只围着他的一日三餐转。

十八岁呐,一个少年最恣意放纵的年纪,就被一道圣旨给硬生生毁了终生。

且懂事得令人心疼,也不哭也不闹,默默地把所有的伤痛都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察觉。

如果不是他恰巧偷听到那番话,再在刘光彦嘴里了解到这残酷的封建社会,他恐怕还要很久才会意识到这点。

我帮殿下剃鱼刺吧。

这两天,谢安澜总在外面与人谈火|药材料的买卖,陆乘舲担心谢安澜用脑过度,很贴心的买了些鱼回来。

但见谢安澜一直盯着碗里的鱼不下嘴,以为是谢安澜不会剃鱼刺,用没人食过的筷子揭过,细心地将鱼刺一根根的挑出来。

少年背对着光,低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用筷子剃着碗里的鱼刺,夕阳的残辉落在他如玉的侧颜上,仿佛给他渡上了一层光辉。

忽然,长长的眼睫如蝴蝶震翅般煽动,一块挑完刺还保持完美形状的鱼肉,就被他给夹回了谢安澜碗里。

真好吃。谢安澜毫不客气地将这块鱼肉吞下肚,心有一动,如果陆乘舲是个女孩子,他能娶到一个如此漂亮懂事又贤惠的媳妇,他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第19章穷!

火|药作坊坐落在禁军营中,前前后后都有禁卫军把守,可谓如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谢安澜跑了两天,材料、工匠等一应事物都具备齐全,终于可以开始动工。

可新的问题却又开始了。

殿下,真的要将制作方法传授与工人么?刘光彦忧心忡忡地说。

这两天谢安澜不复以往的不成调,反而尽心尽力地在办事情,甚至有些地方连他这个侍郎也比不上。

再加上陛下竟然对此时如此重视,居然调了一个营的禁卫军来把守。

让他也逐渐把火|药一事给渐渐放在了心上。

但如果真如陛下所说的那样,这东西能够发出天罚之威,那它就是国之利器。

这样的东西若是传授给了匠人,匠人泄露了出去,他与宸王两人都脱不了干系啊。

怎么了?谢安澜观他神色凝重,不由得问道。

刘光彦叹息一声,将自己的心事道了出来,殿下不知,这些工匠虽都是工部名下的,但他们也有家有小,万一制作方法泄露

谢安澜听罢,就明白了刘光彦在为何而忧愁。

古人为了保证工艺的做工精良,每每都是一件工艺品从开始到结束都是由一个人来完成,这其中就连一些零碎的活也不假于他手,做完后还会在工艺品上烙下工匠的名字,方便日后出现售后等问题可以直接找到人。

这样,工艺的品质的确是提高了,但是效率与保密性却大大的降低了。

采取流水作业就能很好的杜绝你的问题。谢安澜微微一笑。

何为流水作业?刘光彦听着稀里糊涂的。

哦,就是劳动分工。谢安澜担心刘光彦听不懂,又给他具体讲解了一下,什么叫劳动分工。

随着谢安澜的侃侃而谈,刘光彦看谢安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谢安澜所讲述的劳动分工与刘光彦所知道的劳动分工听起来相似,但又完全不同。

更细致,更清晰,更明白的划分每一个区域,让每个人都能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

让以前一直处于懵懂中的刘光彦瞬间醍醐灌醒,不亚于被人开了窍,一些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现在都骤然清晰起来。

殿下大才。谢安澜语毕后,刘光彦都快五体投地了。

再也不认为宸王是个草包了。

草包能有这番毒辣的见解?

谢安澜说完见刘光彦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心知自己说得有点过了。

好像有点崩人设。

打着马虎眼道,哈哈哈,这些都是本王道听途说来的,加了一点自己的胡诌,刘侍郎觉得怎样?

刘侍郎,

殿下独具慧眼,见解独到,能够从他人言语中就能悟出此番见解,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没办法,夸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咬着牙也要继续夸下去,不然就自己打自己脸了。

是吗?本王原来如此厉害。谢安澜表现出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刘侍郎,

有了谢安澜的流水作业法,刘光彦将火|药的制作过程拆分为了几十道顺序,中间还加了些迷惑人的障眼法,可谓是小心上了头。

也让谢安澜侧面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将这事交与他来负责。

实行流水作业不到一天,刘侍郎还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

那就是这种作业方式直接让效率翻了好几倍,原本一天的量,半天就做完。

这还是在匠人们并不熟练的情况下。

相信等匠人们熟能生巧后,这效率还能再快上一倍不止!

刘侍郎感慨的同时,很快就举一反三的想到,别的地方也同样能够推行这种流水作业,从而大大增加生产效率。

当然这种方法有利也有弊。

那就是不能使手艺很好的传承下去。

要知道每一种手艺那都是从古至今一代代相传下来,想要学习,得从小就开始拜师学艺,给师父打上个几年杂,表现得好,师父才会把手艺传授给你。

一旦推行这种分工制,过往的传承就会被打破,必定会引来许多人的反抗。

因此在营地的这些天,刘侍郎除了负责监工外,就是在琢磨这些事,甚至一看到谢安澜就逮着机会发问。

希望能够从谢安澜嘴里能够再听到一些独特的建议。

导致,谢安澜现在一看到他就躲。

他可没忘记,自己身上还背着一个草包的人设,最近已经够打眼了,若再说些什么不符合人设的言论出来,就该引来猜忌了。

所以,刘侍郎注定失望了。

好在,随着陆乘舲的硝石陆陆续续抵达,两人都没心思在想其他。

眼下前线战事吃紧,这些天过去,威远候竟又丢了一城,帝都城的百姓都闭不出户,天天关起来门来求神拜佛。

两人也加快了生产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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